第35章 渣男不得house 你們打吧我看戲
明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短頭發,有喉結,一米九。
嗯, 确實是個男孩子。
“你是糖糖?”明月盯着他手中拿着的一束白玫瑰, 一時心情複雜,不知該作何表情。
“我……對不起呀月月,瞞了你這麽久。”
明明個子那麽高, 站起來的時候讓她仰頭仰得脖子疼, 現在卻可憐巴巴得看着她,像只被抛棄的小狼崽。
明月似乎能看到他身後垂着着尾巴,毛茸茸得,落在地上,無精打采得垂着。
“你先坐吧,坐下來說。”她移開視線。
脖子疼。
少年眼前一亮, 在她對面坐下,手中拿着刀白玫瑰被他插在桌子上的透明玻璃花瓶上,還帶着露水的花瓣在溫暖的陽光下嬌豔欲滴。
“我當初不是在大廳說了不要男妹妹嗎?”明月開始和他算賬, 她努力板起臉,但可愛精致的五官沒有一點恐吓力。
“因為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當時就忍不住沖動了, 月月別生我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微微趴在桌子上,歪頭看她, 聲音清越,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故作冷淡,眼神親昵又讨好,仿佛不是第一天見面。
可愛得和他高大的個子不符,像只被馴服的小狼崽, 小心翼翼得收着自己鋒利的爪子。
明月抿了抿唇,看起來奶兇奶兇的,視線卻完全被對方蓬松幹淨的短發吸引了。
總感覺上面似乎長着兩只搖搖晃晃的耳朵。
手心微微發癢,糟糕,想伸手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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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移開視線,輕咳了聲:“那好吧,不跟你計較了。我叫明月,你叫什麽名字?”
“時沐,時間的時,沐浴的沐。”
少年乖巧得回答,見她的視線離開了自己,不滿得蹙了蹙眉,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微微湊近了過去,帶着點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但是我更喜歡月月叫我糖糖。”
聽起來是帶着點乖巧的讨好,那點帶在骨子裏的強硬被很好得藏了起來,裹着一層厚厚的蜜,讓人看不清裏面。
“好吧,”明月不适得微微往後仰,幾乎是沒有過多思考就滿足了他:“糖糖。”
“嗯,最喜歡月月啦。”少年笑着坐回了位子上,眉眼彎彎,似乎剛剛帶給她的壓迫感只是她的錯覺。
雖然游戲裏糖糖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了,但她一直以為糖糖是女孩子,這和一個帥氣的少年當面對你說的感覺怎麽能一樣?
明月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細白的皮膚上飄起一抹緋紅,岔開話題随口聊道:
“糖糖在上高中還是大學?”
“準大一。”時沐看着她。
“咳咳咳,”明月差點被嗆到:“那你還每周都上線打游戲?怎麽不好好複習呢?”
“我不用參加高考,算是保送吧。”語氣輕輕的,像是随口說了句昨晚吃的什麽。
“哇,好厲害。”明月記得程遠應該也能有保送資格來着,和她這種悶頭苦學的人不一樣,他參加競賽拿過不少獎,當初不在一個班的時候她都如雷貫耳。
“那你被保送的是哪個大學呀?”明月眨眨眼,好奇得問道。
“華大。”
也在京市,是國內和京大的排名基本不分前後。
時沐忽然湊近:“月月是明年參加高考吧?有沒有什麽目标?”
話音落,他又嘆了口氣:
“如果能和月月一個學校就好了,我家就在京市,在那裏待了十幾年熟悉得很,到時候還可以帶月月去吃小巷裏的美食。”
聲音帶着并不難發現的期待。
“唔……”明月皺了皺眉,嘴巴可愛得抿在一起:“但是我的目标是京大呢。”
不過很快又舒展了:“沒關系,都在京市,平常一起出來玩也很方便的。”
“好吧,”時沐嘆了口氣,“那我以後只能經常去京大串門了,月月可不要嫌我煩。”
“怎麽會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少女認真得反駁,看起來坦率得可愛。
時沐彎了彎眼,漂亮的眼睛裏像是藏了星星一樣。
大概是線上經常聯系,明月很快就沒了剛見面的那種生分,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等她回過神,天已經暗了下來。
知道時沐住在附近的酒店,而且放假了時間很充裕,會在這裏多呆幾周,她就和他約了下周放假後帶他在這個城市逛逛。
司機就在附近等她,明月發了個短信讓他來接,就和時沐告了別。
因為定的見面的咖啡館離家不遠,十分鐘左右,一輛低調的車就停在了陸家門口。
司機去停車,明月走進了亮着燈的客廳。
陳玉正敷着面膜看電視,陸嬌還在吃飯。
客廳另一邊的沙發上,陸修誠腿上放着電腦,十指在鍵盤上飛舞,修長蒼白,骨節分明,卻很有力。
難得的沒穿西裝,一身休閑裝讓他看起來少了幾分涼薄,平和了許多。
“出去玩了?”陸修誠在她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冰冰涼涼似乎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讓明月瞬間回神,即便是在夏天也讓她心裏一哆嗦,她“嗯”了一聲。
果然只是錯覺,一出聲就暴露本性了。
陳玉輕“啧”了一聲,“你這孩子,對妹妹就不能溫柔點嗎?吓着月月怎麽辦?”
說罷又含糊不清得問道:“吃飯了嗎寶貝?陸嬌,給你妹妹留點兒。”
陸嬌聞言苦惱得看了看面前的桌子,掃過某個盤子時眼睛一亮:“還有一個完整三明治,給你啊明月。”
說罷碎碎念道:“你要是再晚點回來,說不定連這個三明治都被我給解決了。”
明月沒有拒絕她們都好意,上前從陸嬌手中接過了盤子,對她笑了笑,看起來又乖又可愛:“謝謝嬌嬌,那我先上樓啦。”
陸嬌紅了紅臉,連忙低頭吃東西。
她大哥的生日快到了,是個周三,聽陸叔叔和陳阿姨的打算,會在陸家辦個晚宴,所幸院子足夠大。
陸哲也提前回來了。
明月在網上訂購的禮物前兩天就到了,她提前給老師請了一天的假。
周三早上八點,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開始在院子裏布置。
明月吃完午飯就被陳玉帶着和陸嬌一起去做了個造型,陳玉給她們定的禮服也被送到了那裏,從首飾到高跟鞋被安排得近乎完美。
陳玉的眼光非常好,給她們兩個挑的禮服都很合适。
陸嬌是一件鵝黃色的禮服,微微收腰,看起來嬌嬌悄悄得,活潑又不失少女的優雅清麗。
明月收到的是一件煙粉色的禮服,長款露肩,微卷的頭發披着,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白嫩的脖頸看起來像一只高貴的天鵝般優雅。
裙面上附着一層薄薄的灰色的輕紗,看起來高級又朦胧,裙擺分布着點點碎鑽,走起來會蕩開一片優雅絢麗的弧線,步步生花。
陳玉滿意得上下看了她們兩眼,刷卡付錢:“不愧是我的寶貝們,真漂亮。”
等她們回家,已經快五點了,基本上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晚宴的時間定在六點開始。
裙擺有些長,明月上樓的時候只好微微提起來一點,剛走兩步就遇到了從上面下來的陸哲。
高大的少年看着她愣了兩秒,移開視線:“你們回來了呀。”
“嗯,”明月沖他笑了笑,“感覺二哥……回來之後變成熟了些,更帥了。”
“咳,謝謝。”陸哲耳根泛着點不自在的紅。
“你看見大哥沒?”明月歪頭問道。
“在書房呢,我剛從裏面出來。”陸哲指了指身後。
“好。”明月應了聲就繼續往前走,微微錯開之際,手腕上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又很快觸電般松開。
她疑惑得回頭。
“今天,很漂亮。”陸哲眼神飄忽,不敢和她對視。
“那二哥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嗎?”明月歪頭,故意問了他一道送命題,漂亮的杏眼裏是醉人的笑意。
陸哲瞬間慌了:“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一直都很漂亮,只是今天特別漂亮。”
“噗,逗你呢,笨蛋陸哲。”明月沖他做了個鬼臉,轉身上樓了。
“什麽嘛,”陸哲嘀咕了兩句,嘴角卻壓不下來:“應該叫二哥,沒禮貌的丫頭。”
明月上樓後先去了自己的房間,将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物從桌子上拿了起來。
一個墨綠色的盒子,紋路細膩高雅,盒蓋上印着一個燙金的王冠。
是一塊男士腕表,七位數,上個任務白幹了。
明月抱上盒子去敲了二樓書房的門。
“進。”門後的聲音微微揚起,但聲色還是涼涼的,沒有一點自己過生日的開心,和往常別無二致。
算了,過生日就不吐槽他了。
明月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握上微涼的把手打開了書房的門。
“大哥,生日快樂。”墨綠色的盒子被一只白嫩纖細點手放在桌子上,推到男人面前。
陸修誠的視線從電腦上移開,落在她臉上,又慢慢劃到那只細白的手上,毫不掩飾的自己眼底肆無忌憚的侵略感。
“今天很漂亮。”
“謝謝大哥。”明月抿了抿唇。
陸修誠的注意力最後才放在那個精美的盒子上,單邊眉毛被微微挑起:“你不會把所有零花錢都用來買它了吧。”
“怎麽可能!”明月羞憤,“好歹我也是個小富婆好嗎?”
陸修誠輕笑,也不和她争,“行,你是富婆。”
“哼。”聽出他話裏的敷衍,明月踩着高跟鞋轉身走出書房。
剛回到自己的房間,手機上多出來一條轉賬消息,卡裏多出一筆餘額。
看尾號是從她大哥的卡裏轉來的,差不多是她買下那只手表的價格——後面再加個零。
vx響了兩下。
陸修誠:【現在你是個小富婆了】
行,您是有錢人,明月舔了舔小虎牙。
晚上五點半左右,已經有收到邀請函的賓客陸陸續續過來。
明月跟陸嬌站在陳玉身邊,是不是會有人來打招呼,她只要負責笑就好了。
“這就是明月吧。”一道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明月下意識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揚起一抹微笑。
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正拉着陳玉的手,眼睛含笑看着明月,身邊站着一個西裝少年,優雅清隽,一舉一動都散發着矜貴的魅力。
明月眼裏閃過一絲驚訝,臉上笑容不變,是程遠,那那位應該是他媽媽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媽媽。
程遠的媽媽又拉着陳玉的手聊了起來:
“好幾年沒見了,都長成大姑娘了,還是遠遠的同桌對吧?平常多虧明月監督他學習了。”
“哪有,你們家程遠從小就優秀,誰見了不得誇一聲是‘別人家的孩子’,都羨慕着你呢。”陳玉客客氣氣得誇她。
六點整,晚宴開始,陸叔叔站在臺上說了幾句話,就把話筒遞給了陸修誠。
明月站在一旁,瞧見範子欣也來了,跟在她家人身邊朝她擠眉弄眼,然後被她媽媽呵斥了。
明月微微勾了勾唇移開目光,眼神不經意間就和許清對上了,對方明顯正看着她,見她瞧過來,毫不避諱得沖她眨了眨桃花眼。
少女淡定得移開目光,神色正常。
開場舞是陸修誠拉着她一起跳的,當那只修長有力的手毫無預兆得從旁邊伸過來的時候,明月被吓了一跳,連忙跟上他的節奏。
作為所有人視覺焦點的兩人動作優雅,看起來異常耀眼,叫人挑不出辦點錯。
宴會上的人看在眼裏,思考着該重新估算這位沒有實際身份的‘養女’的價值了。
一舞結束,陸修誠被一堆人纏住,明月趁着這個時候自己悄悄退了出去,找了個清靜的角落躲起來吃糕點。
那些社交她向來懶得參與,陳阿姨和陸叔叔也不勉強她。
期間範子欣來找過她兩次,後來又匆匆忙忙得被叫走了。
許清晃着酒杯,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不鹹不淡得将周圍的人打發走,一邊往圈外走一邊搜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越走越偏,這裏距離人聲鼎沸的中心地帶已經很遠了,遠到幾乎聽不見人說話,夜晚的院子裏蟬鳴此起彼伏。
那道煙粉色的身影就在這時像只優雅又漂亮的精靈一樣闖進他的視線。
許清眼裏瞬間蕩開一抹笑,走了過去:“月月。”
明月含着叉子擡頭,他正好彎腰下來。
“怎麽一個人坐這裏。”
少女将嘴裏沾着奶油的叉子拿了出來: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許清哥呢,你怎麽也過來了?”
“因為我想來陪着月月啊。”距離有點緊,溫熱的氣息混合着暧昧輕輕交纏着。
或許是喝了點酒,或許是周圍只有他們兩個,氣氛太好,又或許少女嘴角的奶油看起來太過可口,許清微微閉眼湊近了些。
明月蹙眉,剛想推開他,忽然手換了個方向撐在身下的椅子上。
纖弱的身體細小得顫抖着,杏眸含淚,波光在月下微閃,似乎在訴說着茫然和恐懼。
一只手從後面伸過來,搭在許清的肩膀上,蒼白,修長,有力,将他轉了過來一拳打在他臉上。
陸修誠帶着點微微酒氣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精致鬼魅的五官像是挂了層霜。
許清酒醒了,眼裏也沒了笑,他擡起大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沖他挑釁得勾了勾唇。
陸修誠面無表情得松了松領帶。
明月像是忽然從驚吓中回神,擡手輕輕搭在他胳膊上,顫聲道:“大哥,別打了,許清哥……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話音剛落,少女纖細的身子就被陸修誠輕輕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秋千上。
“大人的事,小孩兒別管。”
一向涼薄不近人情的聲音此刻卻帶着壓抑不住的暴戾。
許清看着他肆無忌憚放在明月腰上的手,眸色漸深。
明月悠然得坐在秋千上看他們兇狠互毆,雙手捂着嘴,露在外面的杏眸泫然欲泣。
時不時來一句“別打了”“我不怪許清哥”
火上澆油。
像一株帶着雨露和霧氣的白玫瑰,顫顫巍巍,柔柔弱弱,卻散發着致命的香氣,輕易地掌握着兩只兇獸的情緒。
渣男,不得house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