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賀航也沒想到自己接個電話的功夫,  出來就聞到了葉雨時的信息素,不僅如此,  還有一股濃郁的Alpha信息素在攻擊他。

他來不及細想,一路狂奔過來,就看到葉雨時無力癱軟了下去,臉色蒼白,渾身都在顫抖。

一瞬間,薄荷味的信息素失控的從賀航的身體裏噴湧而出,  将無力的Omega包裹在其中,賀航明顯感覺到自己這次失控比上次更嚴重,因為葉雨時身上有別的Alpha的味道,讓他格外暴躁。

他一把将人攔腰抱了起來,轉身用最快的速度回房。

葉雨時軟在他的懷裏,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臉窩在他的頸窩,  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對賀航的信息素有依賴症,  對別的Alpha的信息素卻特別厭惡,  所以張洪的信息素肆無忌憚的攻擊他的時候,他雖然會因為性別差異,無法抗拒,  但同時也會無比惡心難受,脖子後面的腺體甚至有種針紮一樣的痛感。

直到賀航的信息素輕柔地包裹着他,  萦繞在他的腺體上,  才讓他有了安全感。

可是,不夠,還不夠……

他還是很難受,想要更多更多。

生理反應讓他的呼吸格外炙熱,  噴灑在賀航的脖子上,灼的賀航的信息素更加濃郁,身體也更加躁動了。

他抱着人回到房間裏,根本沒過腦子就把嬌軟的Omega壓到了床上,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信息素失控的兩個人,因為終于親密的接觸到了對方,不約而同的發出了愉悅的聲音,葉雨時主動摟住他的脖子,用力回應他,濃郁的奶香味和薄荷味在兩個人的唇齒間糾纏不休。

不大的空間裏,另一股隐隐纏繞在葉雨時身上的Alpha信息素漸漸被趕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越來越濃郁,糾纏的越來越私密,一直到天快亮時才逐漸平息下來。

房間回複了安靜,兩個人都沉沉的睡去了。

晌午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斜照進來時,葉雨時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濃密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緩緩睜開了雙眼。

剛醒來的他腦子轉的慢,盯着眼前陌生的房間看了半天,記憶才開始慢慢回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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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他這是又跟賀航睡了是吧?

可不是睡了。

這會兒他還躺在賀航床上,什麽都沒穿,後背沉沉的,不用看都知道是賀航壓在他身上,同樣的也什麽都沒穿。

空氣中兩個人的信息素還沒有完全散去,而他自己身上,又多出了賀航的味道。

他都不用去回憶昨晚兩個人都幹了些什麽,眼前的一切就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

但他發現自己比前兩次淡定多了。

果然一件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好像漸漸就會習慣了。

而且昨晚那種狀況,也是他們兩個沒有預料到的,他的信息素因為張洪的攻擊失控,賀航不安撫他,他根本不可能平靜下來。

他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驚動了壓在他背上的Alpha。

賀航悠悠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白皙光潔的後背,此時這漂亮的後背上卻多出斑斑點點,他知道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身下的人還沒發現他醒過來,只是安靜的趴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想的那麽投入,眼睛撲閃撲閃的紮着,水潤的嘴唇……

賀航的思緒忽然斷了,目光黏在葉雨時的唇瓣上,腦海中浮現了昨晚葉雨時抱着他,水潤的唇瓣微微顫抖着,在他耳邊低聲抽泣,“賀航,我好難受,你幫幫我……”

霎時,他的呼吸變的粗重。

身下的人這才發現他醒了,挪了挪身體,“起開,重死了。”

語氣頗有些埋怨,卻跟前兩次事後的憤怒完全不同。

賀航連忙把自己腦海中不合時宜的畫面趕走,翻身松開了他,嘴上卻沒忍住道:“你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神他媽的過河拆橋!

葉雨時裹着被子翻身過來白了他一眼,“別說的你好像只是單純的助人為樂一樣,你自己不也……”

嗯?

他話沒說完,目光卻被賀航那邊床頭放着的盒子吸引了注意,愣了愣,他傾身壓在賀航身上伸手過去把盒子拿過來。

賀航還等着他的後話,卻見他直接壓在自己身上,被子下面兩個人什麽都沒穿,這個動作委實太容易擦槍走火了,驚的賀航身體僵了僵,葉雨時已經從他身上起開,拿着床頭的盒子遞到他眼前問他:“這東西哪兒來的?”

他手裏拿着的是一盒拆封後的避孕套。

葉雨時昨天來到這裏,就先被帶到各自的房間,他因為之後要發微博宣傳,所以特意觀察了房間的擺設,并沒有發現這裏的房間裏有配備這種東西,他可不相信只有賀航的房間單獨放了。

賀航不知道他為什麽忽然問這個,不過也覺得沒什麽好隐瞞的。

“我帶的。”他說。

葉雨時的眼睛卻瞬間震驚的瞪大了幾分,随即震驚轉化成了憤怒,“你為什麽會随身帶這種東西?賀航你怎麽這麽沒節操?”

雖然葉雨時告訴自己,發生昨晚這種事情也是沒辦法的,不能怪他也不能怪賀航。可是賀航居然随身帶着這種東西,就感覺好像随時準備睡他一樣。

簡直過分!

賀航被他吼的哭笑不得,傾身上前捏住他的下巴,讓看他着自己的眼睛,“葉雨時你怎麽這麽難伺候?上次我沒帶你生氣,這次帶了你也生氣,下次我到底帶不帶?”

葉雨時:“……”

黑亮的瞳孔微微放大,葉雨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賀航說什麽?

下次?

“你大爺!誰他媽跟你有下次?”葉雨時怒道。

“你确定?”

與葉雨時憤怒形成鮮明的對比,賀航的眼底帶着玩味的調笑,慢條斯理的丢出了三個字。

瞬間就讓葉雨時徹底炸毛了,忍無可忍,撲上去一口咬在賀航的脖子上。

他是真生氣了,所以這一口咬的并不輕。

痛的賀航悶哼了一聲,連忙把人推開,捂住了脖子驚訝的看着他:“你屬狗的啊?”

看到賀航吃痛的樣子,葉雨時終于爽了點,也不搭理他,從被子裏面伸出一只手去夠地上的衣服。

他的行李都在自己的房間,所以只能回去洗澡,這會兒還得把昨晚被賀航扒下來的衣服穿上。

賀航揉着脖子看他,知道他的打算,也沒多問,從另一邊下床去洗澡。

進去浴室後,他對着鏡子看了一下脖子,果然留下了一道牙印,不過不算重,希望一會兒能消掉。

随後打開水龍頭走了進去,讓熱水順着他精壯高大的身體滑落,腦子卻沒閑着。

說起來今天他跟葉雨時的狀态也太和諧了,完全不像是兩個情敵發生意外上床的狀态。

果然,還是睡多了?

而且……

賀航輕輕吐了一口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第一次他以為葉雨時發情期不用抑制劑到處亂跑,最後還在他失控的時候,主動撲向了他,之後他心裏多少是有些怪葉雨時的,所以第二天對葉雨時的态度,明顯有些針鋒相對,甚至不耐煩。

當時他幫忙給葉雨時準備了衣服,甚至後面帶葉雨時去找林院長,等等這些都只是他的個人修養讓他無法丢下一個剛被他睡過的人不管。

第二次是他失控了,原本普通的臨時标記,被他擅自改成了另一種标記方式,事後他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和抱歉。

可這次醒來,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愧疚和抱歉,甚至還跟葉雨時在床上鬧了半天。

不僅如此,前兩次發生那種事情後,他都盡量不去回憶細節,最多偶爾某個特定的契機下,會在腦海中浮現出細枝末節,可今天,他腦子總是失控,總能想到昨夜葉雨時在他身下的模樣,搞得他覺得自己是欲求不滿,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變态。

好容易把腦子清理幹淨,他換了身衣服走出浴室,竟發現葉雨時還沒走,正不耐煩的靠在浴室門邊等他。

他不解的挑了挑眉:“怎麽了?”

葉雨時白了他一眼,他也是真沒想到賀航洗個澡要這麽長時間。

不過他也不想計較了,這會兒還穿着昨天的衣服,他只想趕緊回去洗澡換衣服。

“你先開門看一下外面有沒有人。”

他們這會兒還住在陳楠的農家樂,旁邊的客房裏住的都是他們高中同學,要是被人看到葉雨時從賀航房間出去,委實不好解釋。

賀航也明白,走過去開門,心想這個時間大家該起床的早就起了,應該不會有人。

結果,門一開,他僵住了。

季苒跟鄭嘉陽站在他門口,季苒的手還擡着,似乎是正打算要敲門,看到他開門,季苒立刻開口了:“咦,這麽巧,我們正好找你呢。”

跟在賀航身後的葉雨時,聽到季苒的聲音,頓時僵住了。

靠!

為什麽每次都這樣?

幸好賀航開門的時候,沒有把門完全打開,要不季苒就能看到跟在賀航身後的他了。

可這樣也不保險啊。

萬一季苒要進來,他躲都來不及。

這樣想着,他身體已經先做了決定,推開旁邊的洗手間的門鑽進去,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了。

賀航也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尴尬的狀況,愣怔了一瞬,見葉雨時躲進了洗手間才松了一口氣,問:“怎麽了,找我什麽事?”

“是雨時,你看到他了嗎?早起到現在我們都沒看到他,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早上鄭嘉陽去找他,還發現他昨晚似乎根本就沒有回房,帶來的包都沒有打開過。主要是昨晚你走了之後,出了點意外,這會兒他人又不見了,我們有點擔心。你有沒有看到他?”季苒問。

額……

賀航瞟了一眼旁邊的洗手間,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他萬萬沒想到,這事兒似乎鬧得有點大。

“沒看到。”頓了頓,他終究還是開口了。

鄭嘉陽似乎很擔憂,“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看得到的,他有什麽事情也不可能找你啊。關鍵是他手機還關機,不會真出事了吧,我們報警吧。”

報警?

賀航嘴角抽了抽。

“我覺得也不用這麽着急吧?也許他只是……早起出門散步了?昨天釣魚的時候,倒是聽他說想去後面的山上看看,你們有去後面的山上看看嗎?至于他的手機,昨天白天好像就快沒電了,應該是自動關機了。”

這番話半真半假,也是絞盡了賀航的腦汁,有什麽辦法呢?

總不能真的讓鄭嘉陽去報警吧?

警察叔叔來了,事無巨細的一問,場面得多尴尬?

“後山我們去找了沒看到。不過後山那麽大,走岔了也不好說,我們再去看看吧。”季苒比鄭嘉陽冷靜,他知道這會兒報警也不靠譜,沒到二十四小時,報警也沒用。所以拉着鄭嘉陽準備再去找人。

鄭嘉陽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聽季苒的,可轉身的瞬間,他卻忽然愣住了一瞬,回頭又盯着賀航多看了兩眼。

賀航心虛,一心只想把人送走,根本沒留意。

直到目送兩個人走出了走廊,他才松了口氣,轉身敲開了洗手間的門。

葉雨時在裏面聽得清清楚楚,沒想到還鬧出了這麽大麻煩,出來就趕緊跑回自己房間,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等能開機時立刻給鄭嘉陽打了電話過去。

這會兒鄭嘉陽正跟季苒他們準備上山去找他,接到電話頓時松了口氣,可又忍不住惱火,“葉雨時你他媽什麽情況?跑哪兒去了?吓死我了。”

葉雨時知道鄭嘉陽對他失蹤這事兒是有陰影的,這會兒大概是真被吓壞了,很過意不去,忙道:“沒事,我就是早上起得早,就跑去後山散步,走着走着就忘了時間。剛才回來聽賀航說你們在找我,這不立刻就給你打電話了。陽哥,放心,我好着呢。你們也坐下休息休息,我洗個澡,一會兒過去給你當面賠罪。”

挂了電話,葉雨時鑽進了洗手間。

另一邊大家知道葉雨時沒事,也都松了口氣,折騰了一上午,終于坐下來喝口水了。

鄭嘉陽心放回肚子裏,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大口水後,見季苒起身走遠了去打電話,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湊向衆人,鬼鬼祟祟道:“喂,你們知道我剛才在賀航身上看到了什麽嗎?”

“什麽?”衆人有些好奇。

鄭嘉陽猥瑣一笑,“牙印。”一邊說一邊在自己脖子上比劃,“差不多就是這個位置,衣服雖然擋住了一點,但我敢肯定是牙印。你們覺得,什麽人會在他那裏留下牙印啊?”

衆人頓時眼睛都亮了。

“靠!昨天還沒有啊,這麽說是昨晚留下的?”

“絕對是,新鮮的。”

“照這麽說,不就是這裏的人留下的嗎?”

“不可能吧?難道他偷偷的跟誰搞在一起了?”

這個推測一出來,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開始彼此打量起來,然後各自開始為自己撇清關系。

“別看我,怎麽可能是我?我有女朋友的好嗎?”

“也不是我,我昨晚喝的爛醉,被你們扛回去的。”

“更不可能是我……”

于是賀航收拾好出門,就聽到了這番對話,當下腳步頓住了,下意識擡手摸了摸脖子。

他原本以為那點淺淺的牙印,應該很快就會消掉,那知道不但沒有,顏色還變深了,看的越發清楚。

他沒辦法,找工作人員要了藥膏貼上,想着有人問起就說是不舒服,也能蒙混過關,結果……

現在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可是不貼,就這麽堂而皇之的過去,也挺尴尬的。

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騎虎難下,覺得暫時還是不要過去。

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只聽有人忽然開口道:“我怎麽覺得是時神呢?”

哎?

賀航的身體僵住了一瞬,回過頭,發現開口說話的是鄭嘉陽的女朋友。

“你們想想看啊,昨晚最早走的是時神跟航哥,今天早上所有人都在,不在的也是他們的兩個,所以最有可能的難道不是他們兩個嗎?而且……”

小姑娘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笑的一臉燦爛,“你們不覺得他們兩個很配嗎?昨晚你們都在喝酒的時候,我有看到他們兩個隔着桌子對視。周邊吵吵嚷嚷,他們兩個卻安靜對視,仿佛把周邊的一切都隔離出去了,就只有他們兩個在一個世界。那種感覺,就很般配啊,你們不覺得嗎?”

賀航:“……”

前半段就算了,小姑娘倒也沒說錯,後半段是什麽鬼?

什麽叫他們兩個把周遭的一切都隔離出去,就只剩他們兩個?

哪有?

當時葉雨時是在跟他嘚瑟好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小姑娘的這番話還是讓賀航心裏捏了把汗,萬一大家真的順着他思路想下去,未必不會發現。

結果他想多了,小姑娘說的一臉興奮,衆人卻一頭霧水,看着小姑娘就跟看外星人一樣。

半晌,鄭嘉陽開口了,“你想多了,怎麽可能?你別看他們兩個都長得帥,就覺得他們兩個般配。我就這麽跟你說,哪怕太陽打西邊出來,天上下紅雨,跟賀航有一腿的那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是我們家時神的。我們家時神跟賀航的梁子可深了,怎可能會跟賀航有一腿?”

小姑娘一臉失望,“真的嗎?那他們兩個到底有什麽梁子啊?”

“這你都看不出來?”有人熱情的幫他解釋,指了指遠處打電話的季苒,“可不就是為了他嗎?”

“哎,這我要解釋一下,我們時神跟賀航最開始的梁子還真不是為了季苒結下的,你們不能把這個鍋甩給季苒。他們兩個的梁子最早是初三暑假結下的,那會兒他們還不認識季苒呢。”鄭嘉陽道。

“是嗎?他們初中就認識啊?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衆人也充滿了好奇。

鄭嘉陽對這事情倒是清楚的很,也不藏着掖着,慢慢給衆人說道起來。

“這事兒就要從我們時神多才多藝說起了,時神的畫畫的好,你們都知道吧?初三暑假的時候,他在網上教人畫畫,視頻的那種,順帶也會接單幫人畫插畫或者簡單的設計圖。他的學生裏面有一個小姑娘,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又對上了我們時神這張臉,理所當然的就有了非分之想……”

葉雨時知道後果斷結束了一對一的教學,甚至連學費都沒收。

之後這事兒在他這裏就算過去了。

結果後來有一天網上有人聯系他,想讓他畫張圖,葉雨時也沒多想就接了,對方特別難搞,改了無數次,折騰了大半個月,最終勉為其難同意,錢卻要當面付。

葉雨時沒辦法,只好跟他約了個地方,到地方就遇到了賀航。

下單的人并不是賀航,是賀航的朋友。

他那個朋友是葉雨時之前教的那個小姑娘的同學,喜歡那個小姑娘,知道小姑娘一門心思丢在了葉雨時身上,葉雨時還不搭理她,氣不過就想出這種法子報複葉雨時,然後還覺得不解氣,就故意把葉雨時騙出來,還叫上朋友來揍葉雨時。

只是賀航的朋友真的中看不中用,最後基本是葉雨時跟賀航單挑,各自都沒占上便宜。

“你們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麽一進學校,就互看不順眼了吧?在校外已經幹了一架了。我們時神嘴角青了一個禮拜,這都是小事,主要是三百塊錢沒要回來。就為這三百塊錢,時神跟賀航的梁子是解不開了。”鄭嘉陽每每提起這事兒都挺懊惱,想着自己當時要是跟去了,三百塊說不定就要回來了不是?

“那是,初中那會兒三百塊挺多了,而且還是時神自己畫畫掙得,要是我,我也生氣。不過話又說回來,時神初中的時候就這麽會想法子掙錢了,又是教人畫畫,又是網上接單的,感覺一個暑假能掙不少錢的樣子。”衆人越發好奇了。

鄭嘉陽卻沒什麽興趣說了,“這有什麽,現在很多孩子都很會掙錢,不奇怪的。”

然後就把話題岔開了,卻沒發現不遠處的葉雨時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賀航的身後,把他那段聲情并茂的演繹聽全了。

別說,至今提起那三百塊,葉雨時還是很心疼,他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修改了無數次,就為了三百塊,結果跟人打了一架都沒拿回來。

“喂,有沒有一點愧疚?就是因為你,我半個月的心血泡湯了。”葉雨時戳了戳賀航的胳膊,不爽的問。

賀航一怔,回頭看到葉雨時的瞬間,琥珀色的眸子裏明顯閃過了一抹意外,他根本沒發現葉雨時站在他身後。

腦海中全然都是那年他第一次遇見葉雨時的畫面。

那時……葉雨時只是為了拿回自己應得的稿費?

那他當時……

“賀航?”

鄭嘉陽驚喜中帶着明晃晃的八卦聲音忽然傳過來,打斷了賀航的思緒,擡頭,就見八卦的衆人已經齊齊朝這邊走了過來。

賀航眉心跳了跳,當即準備溜之大吉,“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得先走了,你們玩。”說完,腳底抹油,撤了。

“哎哎哎……”鄭嘉陽那個着急啊,一路跑過來也沒能把人逮住,一臉的失望。

這場面搞得葉雨時有點看不懂,不知道賀航忽然跑了,更不知道鄭嘉陽又是怎麽回事,不解的問鄭嘉陽,“你們兩個什麽情況?”

鄭嘉陽一聽不樂意了,“我們兩個能有什麽情況?你沒看到他有什麽不一樣嗎?脖子,脖子上有牙印,那麽明顯你沒看到?”

額……

葉雨時心虛搖了搖頭:“沒看到。”

鄭嘉陽也沒留意,“我們這不是想把他抓過來嚴刑逼供,搞清楚他昨晚到底跟誰搞在一起了嗎?沒想到他跑的倒是挺快。不過我們已經縮小範圍了,就在我們這些人裏面。賀航走了沒關系,我們依然還有機會把牙印的主人找出來,大不了讓每人咬一口留個牙印,我記得那個牙印,一定認得出來。”

葉雨時:“……”

不用這樣吧,要不要這麽認真?搞得跟福爾摩斯一樣。

難怪賀航跑得那麽快,看來他也不能多呆了。

“那個……我過來也是想跟大家打個招呼,我們戰隊剛剛臨時通知,下午有場訓練賽,我也得先走,你們好好玩。”說完,連忙跑回房間收拾好東西撤了。

回程的一路上他都在懊惱,昨天他為什麽要去呢?

為了季苒去的,結果全程沒跟季苒說上幾句話,倒是被賀航睡了一夜,現在還鬧出這種尴尬的事情。

只盼着鄭嘉陽随便鬧鬧就算了,可別真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一路懊惱,加上早上沒吃飯,回到小區已經餓的不行,就盼着賀航早他一步回來,說不定已經在準備午飯了,結果進門沒看到賀航,卻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神情嚴肅的老人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銳利的盯着他。

誰?

葉雨時疑惑着,老人卻已經開口了,“你就是賀航養在外面的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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