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是金主(14)
七月初,農場裏來了一位中年女人,那是一位曾經在泰國住過的華裔,她叫微安,她最常做的事情是陪蘇妩說話,那是一個知識淵博的女人,她幾乎知道了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即使她把自己裝得很不像一名心靈捕手,但蘇妩還是知道她的身份。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種不顯為人知的職業,它叫心靈捕手,心靈捕手類似于心理醫生,但心理醫生可以在同一個時期擁有多名病人,但心靈捕手卻只能在同一個時期擁有一名病人。
“忘了她的身份,就把她當做為你解悶的。”謝姜戈說。
之後,蘇妩也不在糾結于微安的身份,因為她答應過謝姜戈要把不好的事情都給忘掉,她希望自己生機勃勃的站在小姨面前。
微安玩起來很瘋,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種感染力,即使是多荒唐的事情她坐起來都顯得理所當然,一個禮拜過去,蘇妩還真的把微安的身份給忘了。
七月,那些西裝革履的人在周一和周四的時間不再來農場找謝姜戈,他讓範姜住到農場裏來,更多的時候,謝姜戈更像了農場裏的牛仔,他和農場的工人一樣幹活,他是農場裏最為帥氣的牛仔,工人們的妻子總是會忍不住的把目光落在謝姜戈身上,然後目光回到自己丈夫的身上就會露出嫌棄的神色,蘇妩總是會被這樣的時刻逗樂。
蘇妩覺得最為開心的時刻就是,每天謝姜戈叫她起床,起床後他帶着她去擠牛奶,之後,他把牛奶裝進箱子裏,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的時候他開着車,他們得把剛剛從牛奶身上擠出來的新鮮牛奶送到鎮上賣掉。
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車子會駛到市區的牛奶收購站,買掉那些牛奶之後他們會在鎮上吃早餐,吃完早餐之後謝姜戈會把賣牛奶的一部分錢拿到花店購買鮮花。
回農場的路上,太陽已經升起來,初升的日光在擋風玻璃上跳躍着,他們的車後座上彌漫着花香,謝姜戈跟随着音樂在唱歌,節奏一會兒快一會慢,唱到他喜歡的時候他的歌聲就變成吼的,一吼就破音,蘇妩就開始笑,笑個不停,謝姜戈吼得更歡了。
蘇妩在笑聲中想起屬于她遙遠的豌豆年代,那時在河邊,她憧憬過這樣的生活,她要給謝姜戈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她大大咧咧的問着謝姜戈,願不願意和她私奔。
現在,蘇妩不敢了。
現在,蘇妩牢牢的記着,謝姜戈是她的朋友,是她的親人,她已經不是豌豆公主了,她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謝姜戈有一個未婚妻叫着沈畫,在屬于謝姜戈最為艱難的時期裏一直都有沈畫,沈畫,那是一個優秀的女人,他們都說她優秀,有魅力。
而仿佛,謝姜戈也明白,他沒有再在半夜裏偷偷的爬到她的床上,他沒有動不動就對她動手動腳的,他不再親吻她,他不再讓她用手解決他的那種晦澀的需求。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鏡子裏的她一天天的臉色紅潤起來,她的體重也增加了一點,已經在逼近五十公斤。
瑪莎說她一天天的漂亮起來。
是啊,仿佛,一切正在一天天的變好起來。
只是,那天,那個黃昏,謝姜戈挽着衣袖慵懶的靠在農場的圍欄上,盯着她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麽。
落日下,那個叫做謝姜戈的男人就像是老舊的電影海報,沒有來由的把蘇妩看得淚流滿面。
那個靠在圍欄的漂亮男人是她的初戀。
七月末,波士頓的一通電話打到農場,沈畫說姜戈你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我了,姜戈,我我的導師讓我上臺演講,姜戈,我要在可以容納五千人的禮堂演講,姜戈,我有點緊張,你能來嗎?
“當然!你的第一次公開演講我當然要在啦。”謝姜戈說。
謝姜戈接電話的時候,蘇妩就坐在謝姜戈身邊,蘇妩想離開手被謝姜戈拉住。
挂斷電話,沒有經過蘇妩的同意謝姜戈就把通話內容告訴她。
“你不用和我說那些的。”蘇妩低聲的告訴謝姜戈。
謝姜戈深深的看着她,說:“蘇妩,是不是?現在的我你也許會覺得陌生,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快認不出自己了。”
“不過,你以前喜歡這的那個謝姜戈會回來的。”
“謝姜戈。”蘇妩說着,并且想掙脫謝姜戈的手:“你說過的,現在,我們是親人是朋友。”
謝姜戈牢牢握住蘇妩的手:“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好孩子來着,後來我發現原來我不是,我比誰都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好像很會說謊話了,很會說謊話之後是抽煙,有一階段抽得特別的兇,抽到被醫生連連警告,之後,我開始克制抽煙,再然後,我喜歡參加派對,我喜歡和漂亮的女孩子約會,我喜歡送她們禮物,我開始對很多很多的女孩子撒謊。”
“其中,阿畫是聽得最多的那個,她喜歡聽我就講給她聽,在說這些謊言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并沒有錯,畢竟,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雙方都是愉悅的,我以為,這樣的謊言會延續在我和她的婚姻裏。”謝姜戈啞着聲音:“我答應過娶她!”
蘇妩掙脫謝姜戈的手,冷冷的說:“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謝姜戈,我沒有義務在這裏傾聽你的感情生活。”
匆匆忙忙的,站了起來,逃難般的,蘇妩逃開了謝姜戈。
在接到沈畫打來的電話的三個小時之後,謝姜戈來到蘇妩面前,那個時間,蘇妩正躺在床上,謝姜戈在她床前站了一會,把手貼在她的臉頰上。
這還是從摩納哥回來謝姜戈對蘇妩做的最熱絡的舉動。
手貼在她的臉上謝姜戈說:“你在這裏等我,微安會陪你玩的,不要到處亂跑,好好的呆在家裏,特別是不要去看那些工人們幹活,你還不知道吧?西方的男人們最喜歡意|□女人了,前天我不是解雇過一位本地工人嗎,知道他被解雇的原因嗎?那是因為他私底下在說你的身材,他說農場裏的那位東方女人的胸部看起來好看極了,西方的女人大多都是大胸,你的胸也不小,可你看着比那些西方女人的胸還要好看得多,我聽着生氣極了,在把他解雇之前我還把他揍了一頓。這下,好了,那些人都知道他們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不可以說,只是,我覺得他們,他們肯定會在腦子裏意淫你。”
“蘇妩,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迷人。”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眷戀,仿佛下一秒就偷偷的要爬上她的心頭。
謝姜戈走了,可謝姜戈的聲音揮之不去,蘇妩捂着耳朵把臉深深的埋在枕頭裏。
站在窗前,蘇妩看着載着謝姜戈的車子沿着農場的那條路遠去,這次,謝姜戈沒有乘坐他的私人飛機離開,因為,他的未婚妻埋怨,她還從來沒有嘗過接自己心上人飛機的滋味,她讓謝姜戈這次改為乘坐航班,她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手裏拿着鮮花在機場等他。
謝姜戈離開農場約半個鐘頭的時間,蘇妩接到謝姜戈的電話,很長的一段時間沉默之後蘇妩想挂掉電話,聽着謝姜戈急急忙忙的聲音響起,蘇妩,不要挂斷電話。
又是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電話彼端局促的呼吸聲音響起:“蘇妩,你信我。”
“總有一天,不管多麽的艱難我都會把你帶回湄公河,我還給你修牆,我還給你唱歌,就只有你和我,還有我的媽媽!”
電話是蘇妩先挂掉的,拿着電話,蘇妩靠在窗前,她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
隔日,在一些網站出現了一組鏡頭,有網友把他在機場用手機拍到的幾張照片放到網上去,衣着簡樸的東方女孩捧着花束挽着自己男友的手笑容如花,相片一放到網上就惹來了大量的點擊量,那只是幾張普通的相片,充其量也就是幾張像素極棒的高清照,所不普通的是東方女孩挽着的男人,那男人是小謝,不喜歡拍照,不喜歡把私生活攤在大家的面前,很少會被拍到小謝,更難得的是和女友一起被拍到。
于是,有好事者開始預言他們的婚期,因為據說沈畫曾經在私底下和朋友們透露她所喜歡的婚紗設計師。
接下來,謝姜戈和麻省理工的若幹導師還有沈畫出現在麻省理工學院的官方圖像上,據說,沈畫第一次公開場合的演講十分的出彩,謝姜戈未婚妻的頭銜還讓幾位政客,學者親臨現場。
謝姜戈的波士頓之行更像一場直播,一向低調的謝姜戈和沈畫出鏡率驟然增多,他們被拍到一起用餐,一起看電影,一起騎車,一片沖浪,一起逛商場,一起參加朋友聚會。
蘇妩每天都會在網頁上看到他們的相片,人們驚呼,那是情到濃時的表現,的确,照片上的沈畫笑容甜蜜,那甜蜜的笑容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
謝姜戈離開那不勒斯是在周一,離開的之前他說周末會回來,他說周末回來後會教蘇妩騎馬。
周末,謝姜戈沒有回來,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來。
周一,謝姜戈打來電話說他需要在波士頓處理一些事情,短短的幾分鐘後電話就挂掉,謝姜戈在電話裏就說了幾句話,晚上早點睡覺,不要到處亂跑。
八月的第一天,謝姜戈已經走了十天,在這一天,蘇妩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從曼谷來到了那不勒斯,帶着火紅的玫瑰花。
八月早晨的風已經染上涼意,這個早晨和平常一樣,她和微安還有瑪莎在擠牛奶,也不知道怎麽的一頭奶牛突然發起脾氣來,它腳一踢把那一桶牛奶踢,瑪莎氣得呱呱叫,追着奶牛跑,瑪莎是個胖女人在追奶牛的期間她掉落了一只耳環,只帶着一只大耳環的瑪莎跑起來來很像那頭胖胖的奶牛,半只的耳環在晃動再加上呱呱叫的樣子把蘇妩和微安惹得咯咯笑。
之後,農場外傳來了聲音,一個聲音大聲的叫了起來“蘇妩!”
蘇妩停止了笑聲,側耳,那個聲音再叫,蘇妩。
笑容凝結在唇角,她以為,她已經把那個聲音給忘掉了,生活太艱苦,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愛,去恨,去懷念。
可,終極,還是沒有忘掉,那個聲音隐藏在她心底裏的某一個角落裏,在猝不及防的時候,就跳了出來。
那個聲音,有時候像父親,有時候像兄長,有時候像情人。
“蘇妩。”很安靜的清晨,那個聲音在叫着。
蘇妩,回頭。
梅宥謙逆光而站,黑色的襯衫,身影偉岸,正在和她揮手。
這是一個周三八月份的第一天下午,波士頓玫瑰廣場邊日式的餐廳裏,餐廳就只有兩位客人,穿着和服的服務生在見到了那兩位客人後弄明白了,為什麽經理要拿走他們的手機。
因為,小謝和他的女友今天來到餐廳用餐。
只是,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服務生心裏嘀咕,這對最近的曝光率可不少。
謝姜戈抱着胳膊看着對面在興致勃勃的翻着網頁的沈畫,就只剛剛過去了一個小時,他和她在北岸花園球場觀看凱爾特人NBA慈善表演賽的新聞就爬上了各大網站,成為了他和她又一次秀恩愛的左證。
他很耐心的等着她把那些新聞看完。
終于,她把他們最新的新聞都看完了,擡起頭,十分高興的樣子,因為其中一張照片把她拍得比她本人還要好看許多。
沈畫把覺得拍得特別好看的照片在謝姜戈面前擺顯:“姜戈,漂亮吧?我喜歡這張,把我拍得特別的有氣質。”
他沒有看她的照片,他只是問她:“阿畫,你還需要我配合你什麽?需不需要我們去拜訪哪位婚紗設計師?”
“什麽。。。姜戈。。你在說什麽?”沈畫被謝姜戈問得有點莫名其妙。
謝姜戈嘆了一口氣:“我想,大約你猜到我這次來是為了些什麽了,于是,你高調的的讓我陪着你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你讓所有的人都看到屬于我們的幸福,你想,在這些表面現象之下,你在想姜戈一定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情,因為,我是你的姜戈。”
“可是,阿畫,這一次不一樣了!”
沈畫操起面前的水朝着謝姜戈的臉上潑去,終究,他還是說出來了。
謝姜戈擦掉他臉上的水,水滴沿着他的眉目滲到他的嘴角,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我了解你,你讨厭做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他繼續說:“我不會和你說那些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有很多的機會去選擇對的生活,一輩子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們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類似這樣的話。”
“我想,我只能告訴你,阿畫,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呵呵,謝姜戈連粉飾一下都不願意了,也對,如果,謝姜戈說出那樣的話那麽他就不是她的姜戈了。
沈畫直直的盯着謝姜戈,一字一句:“姜戈,那麽我問你,在你猜到你我做這些事情時你心疼嗎?”
“是的,心疼!”他回答,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停頓。
沈畫等來了她想要的答案,而且,姜戈回答的速度也讓她滿意,會心疼就好,會心疼就好!
短短的幾秒之後,眨眼,淚水就這樣從眼眶出來了,沈畫問:“姜戈,這次的女孩到底有多像她?”
“姜戈,我想這次你遇到的女孩一定特別像她吧?”再重複一遍時沈畫聲音哽咽,就像那次一樣。
那時,在聽說了謝姜戈為她燒掉那艘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游艇時她的朋友是豔慕的,女孩子們嘛,都喜歡那些,男人要是以愛之名做的事情越是的瘋狂她們就會越發的喜歡,可是,她們所不知道的是,她但願沒有發生過那樣的事情,沈畫但願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就像她不想謝姜戈送她以她字母命名的游艇。
謝姜戈把刻有她名字字母的游艇送給她時,他剛剛換了新女友,後來沈畫看到了謝姜戈新交的女友時明白了謝姜戈為什麽會送她游艇。
他的新女友長的很像一個人,特別是眼睛,生氣的時候特別的生動,謝姜戈給他的新女友做飯,他老是會故意的去惹她生氣,那兩個人的打情罵俏把在一邊靜靜看着的沈畫看得直冒冷汗。
之後,沈畫說謝姜戈說,姜戈,我們分手吧!我再也受不了,那是一個雨夜,她說完這句話後哭着離開。
那晚,她在酒吧裏一邊喝酒一邊和男人們調情,最後,謝姜戈找到她把她從某個男人的懷裏帶走。
天亮的時候,謝姜戈把刻有她字母的游艇燒掉,熊熊燃燒的火焰染紅了整個天空,謝姜戈和她說,阿畫,我和那個女孩子分手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讓你傷心了。
那個時候,沈畫知道自己贏了,在姜戈的眼裏她喝酒,和男人們調情都是他的錯。
遺憾的是,男人們常常會管不住自己的心,不久之後,沈畫又發現謝姜戈有時候交到的女孩子怎麽看都有那麽一點眼熟,她假裝沒有發現,而謝姜戈也懂得适可而止,他總是會很快的和那些女孩子們分手。
人在有些的時候需要懂得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沈畫明白。
沈畫還明白,即便是那些女孩子和那個女人有多麽的像,但終究不會是那個女人。
所以,偶爾,沈畫會允許謝姜戈的思想某一個階段的出逃。
而這次,謝姜戈竟然主動的和她提出分手。
“姜戈,我想這次你遇到的一定女孩特別像她吧?”沈畫聲音哽咽,問出謝姜戈這個問題。
這是他們第一次把那個關鍵人物扯出來,沈畫希望帶出那個關鍵人物提醒着謝姜戈,什麽是可以觸及什麽是不可以觸及的。
沈畫沒有等來謝姜戈的回答,因為謝姜戈在接到一通電話後臉色大變,他話都沒有留下一句就離開。
沈畫目送着那個匆匆忙忙的身影,等到他的身影離開一會才想起,剛剛姜戈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她手想拉他的時候還被他狠狠的甩開。
謝姜戈這個小子越來越過分了,沈畫看着自己的手。
一會,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慢悠悠的喝掉了杯子的水,沒事的,終究,姜戈還是要娶她的,她都等了那麽久,她非得嫁給姜戈不可,在經過了那樣的事情後她更想嫁給姜戈了,以後,她要和姜戈生出像姜戈那樣漂亮的孩子。
剛剛,姜戈不是說了會心疼她嗎?會心疼就好,會心疼就已經足夠,只要她牢牢的抓住姜戈對她的那份心疼終究會美夢成真的。
嗯,沈畫透過杯子自己對着自己點頭,看來,她得去看看那位女孩子和那個女人長得多像了。
範姜拿着電話,現在,他正在和謝姜戈通電話,他就只和謝姜戈說了一句一個男人來農場找那位蘇小姐之後那位就迫不及待的問相貌特征。
相貌特征啊。。範姜眯着眼睛看着那位被擋在農場外的男人,兩個詞語就這麽脫口而出,高大,有型。
拿着電話範姜朝着那個男人走去,現在他距離那個男人有點遠,他得走近一點看清楚他的容貌,這樣才能詳細說明。
終于,可以看清楚了,再仔細看那個男人,範姜還是覺得那個男人有型,五官沒有多出色,但往那麽一站看着挺有男人魅力的樣子。
嗯。。。再觀察片刻之後,範姜還覺得那個男人是那種很容易的會讓女人充滿安全感的那一款。
等到範姜想把自己觀察到的屬于那個男人的第三個特征告訴謝姜戈時,赫然發現,電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挂斷了,就只留下一串刺耳的聲音。
範姜看了看表,現在,是早上九點多鐘的時間,從美國到意大利需要八個小時的時間,再加上轉機什麽的,應該需要十個小時時間。
範姜肯定,十個小時之後他就可以看到一場好戲了,最好,是那種熱鬧得可以轉移視線的好戲。
因為,顯然,這次他是失職了,他沒有在那個男人出現在農場之前撂倒他,謝姜戈臨走之前要範姜看好他的那位蘇小姐。
呃。。。範姜想起謝姜戈離開時的樣子就想笑,他在交代完一切之後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了,謝姜戈一本正經的在說,範姜,我說的看好不是讓你一個勁兒的盯着她看,我是讓你注意一點,注意一點,明白嗎?
這還是謝姜戈第一次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弄得他滿不送的點頭。
于是,看着她就變成了瑪莎和微安的任務,他只需要注意她就行了。
只是,那個男人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來了,而且還是帶着紅色的玫瑰,顯然,這個男人接下來即将會幹一些浪漫的事情。
蘇妩一步步的走向梅宥謙。
商人梅宥謙前夫梅宥謙現在正在被幾個男人攔住,他任憑着那些人拉扯着他的衣服,他的臉向着他,他的懷裏帶着玫瑰花,紅色的玫瑰花。
梅宥謙穿着黑色的襯衫,他懷裏的紅色玫瑰花在黑色的襯衫映襯下尤為的鮮豔,看着那些玫瑰花,蘇妩覺得好笑。
梅宥謙給她送過很多很多的花,唯一沒有送她的就是紅色的玫瑰花。
她停到梅宥謙面前,梅宥謙看着她的目光一如既往,溫柔,柔和,現在多了一層的喜悅。
不過,蘇妩也見識過梅宥謙的另外一種目光,在迷亂的夜裏,殘忍,貪婪。
“放開他吧。”蘇妩對那些抓住梅宥謙的男人說,那些男人朝着某一個方向看了看之後放開了梅宥謙。
“你們也走吧。”蘇妩也對着跟在她身邊的瑪莎和微安說。
瑪莎和微安也走了,微安在離開的時候還握了握她的手,看着有點擔心的樣子,嗯,會吧,應該會擔心吧?蘇妩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應該是不好的。
現在,就只剩下她和他了,蘇妩在農場的隔離圈裏,梅宥謙在隔離圈外,她一動也不動的站着,他在整理衣服。
整理完衣服之後,他露出笑意,那笑容一如往昔,就像在清邁的很多個平常的時刻。
“我好像還沒有給你送過紅色的玫瑰花。”他的聲音平緩,他低頭看着懷裏的玫瑰花,說着:“以前,我每次到花店給你買花,花店的老板們總是問我花是要送給誰的,我告訴他們我是要送給我太太的,于是,他們就給我首選紅玫瑰,他們告訴我紅色的玫瑰花代表的是炙熱的愛,每次,我都回答他們不用,我讓他們給我別的花。”
“蘇妩,我習慣了斤斤計較的生活,在我的感覺裏,我總是認為你還沒有達到我送給你紅色玫瑰花的及格線,我總是想,再等一陣子吧,再等一陣子吧,也許會有那麽一天我會主動的要求花店給我那束紅色的玫瑰花,我把紅色的玫瑰花在某個清晨放在床前,讓你醒來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可就是那樣的心态讓我最終錯過了,原來,真像那句話,情感經不起蹉跎。”
“不過,今天,我很高興,我在那不勒斯的花店裏帶走了那束最大的玫瑰花,我慶幸,我把它帶到了你的面前。”
梅宥謙把懷裏的玫瑰花推到了蘇妩的面前,說。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的小仙女,竟然讓梅宥謙也體會到了一會紅色玫瑰花的花語,最為炙熱的愛,我還以為那些都是活在一些人一廂情願的傳說中。”
“蘇妩,我慶幸,我最終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在家還神奇的寫了兩章,寫到了小謝和沒有錢的第一次交鋒了,感覺還不錯。
PS:已經看到兩條留言說要重新購買什麽的,那樣的情況很厲害嗎?如果是的話我得去告訴編編,讓她來搞定,還有對重複購買到小妞感到抱歉,我今天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