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倒V】
坤寧宮傳出了皇後所懷是個女嬰後,皇帝立即下令嚴查，看是誰造的遙,雖然這謠言算是王曉雲所策劃出來的,卻也只是在宮嫔們來請安時惺惺作态一番，知道有好事者肯定會主動地幫她傳出去,她也懶得命自己身邊的人去傳,怕的就是皇帝或周太後會想要徹查那傳播謠言的人是誰，怎麽說這胎也只是皇帝的第二胎,況且這還是中宮所懷的第一胎,怎麽也不可能不受重視的。
皇帝要徹查的時候王曉雲還暗自拍了拍手,當日來她那的也只有柏桂兒和那幾位嫔妃,柏桂兒雖肯定是不喜她，但她也不可能會幫着萬貞兒來對付自己,估計她倒是樂意她和萬貞兒鬥個你死我活，好讓她漁翁得利。
除了嘉嫔彭氏，其餘的嫔妃在面對她時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壓根就不怎麽敢擡頭看，陳準也傳來過消息，說是除了那彭氏，也還沒人敢在萬貞兒未召見的情況下去長寧宮巴結，于是這些個嫔妃應該也是不敢貿然傳出什麽八卦出去，怎麽說都是剛進宮的人，哪敢這麽急着說皇後的八卦。
當日也就是彭氏擡頭看了她幾眼，按着彭氏那性子，這謠言肯定就是她傳出的，說不定還是打算用這謠言哄萬貞兒開心呢。
皇帝吩咐徹查這事後，沒多久就到了坤寧宮。
王曉雲知道他是來安慰自己的，可惜她壓根就沒怎麽傷心，于是也和平常一般與皇帝相處着。
看着王曉雲還能笑得出，皇帝皺眉：“皇後怎麽好像沒受謠言影響似的？”
盡管皇帝本來就希望王曉雲別太受那謠言影響，只是突然見着王曉雲不需要自己安慰還像個沒事人一般他覺得有些怪異而已。
王曉雲笑了笑：“皇上能徹查這事，還能來臣妾這安慰臣妾，臣妾原本心中的不喜早就消的一幹二淨了。”頓了頓，她又道：“況且臣妾懷的是皇上的龍嗣，就算是個女的，那也是尊貴的公主，臣妾又有什麽可憂慮的，怎麽說也是皇上與臣妾的孩兒。”
皇帝聽後臉上的怒容也消減了些，“話是這麽說，只是這造謠者實在可惡，竟然敢背地裏說皇後，這人是怎麽也不可原諒的。”
王曉雲又笑了：“臣妾又何時說要原諒她了，這人如此沒規矩地在宮中嚼舌根，抓着了不僅皇上，就是臣妾也要好好地教訓她一番。”
皇帝聽着王曉雲這話，看着王曉雲笑道：“少有女子會像皇後這般，就算是裝着，也會對朕說什麽‘大事化小’之類的話。”
王曉雲撇了撇嘴：“如此之人，放在後宮也是個禍害，若是能出來認個錯，臣妾覺得小小處罰一番便罷，若是被查出來的，那臣妾可不願裝着什麽聖母。”
皇帝挑眉：“聖母？”
王曉雲道：“聖母娘娘，對誰都能原諒，就算是仇家，還會心軟着做些以德報怨的事，可臣妾卻不是這種性格之人，人敬我一尺，我可以敬人一丈，但是被人如此說三道四，臣妾原諒了她，難不成她就知錯了？指不定還會在背地裏再如何詛咒我呢。”
橫豎那彭氏的爺爺彭華只是個谄媚奸佞的角色，讨好的也不過是先帝，陳準說過，當今聖上本就不喜歡這個彭華，如今皇帝也沒給那彭華什麽實職要務，而彭氏的爹官職不高，所以皇帝應該是對那彭氏沒什麽顧忌，于是王曉雲也沒顧忌地說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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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皇帝的性子她不能算摸清了，但也知道了個大概，他從來對賢惠溫柔的聖母沒多大興趣，不然他也不會喜歡萬貞兒——萬貞兒在皇帝面前不怎麽裝着和善，吳博雅這麽快被拉下馬就是個例子，而柏桂兒的不受寵也印證了皇帝的這個喜好，柏桂兒給人的印象可以算是典型的聖母，當然，也是表面上的，心裏怎麽她就沒興趣去了解了。
既然皇帝的喜好是這樣，而王曉雲何必還要裝，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就是了。
果然，王曉雲這麽說完之後，皇帝就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皇後你真是有趣，哈哈。”
王曉雲白了他一眼，等他笑好了之後，他又道：“皇後你放心，朕肯定會很快地抓到那散播謠言的人，定會為你出口氣的。”
這事關乎的是皇家“主子”的臉面，宮中的其餘妃嫔，盡管皇帝不想承認萬貞兒也在內，但到底真正的主子也就是皇帝、皇後和太後而已，被“下人”造謠，皇帝當然會很生氣，而王曉雲聽着他這麽說，看着他那關切的模樣，雖知有前者的原因，嘴角卻也挂起了真摯的笑容。
皇帝在坤寧宮陪着王曉雲吃過了晚膳才走的，而他回乾清宮沒多久，貼身的太監總管就上前說了幾句話，皇帝挑眉，立即傳進一個穿着雖也是太監服飾，那衣服顏色卻比其他太監的暗上幾分的男子，男子手腳很輕，盡管在極之安靜的乾清宮內，到皇帝面前時那太監也沒發出一絲腳步或衣服摩擦的聲音，看得出是有些功夫底子的，而且那底子還不算淺。
“查到了？”皇帝對來人問。
男子點頭：“是鹹福宮嘉嫔娘娘散播的謠言。”
這男子模樣雖看似恭敬，但嘴角卻露出一絲輕松神态，仿佛是在說這麽輕松的任務還需交給他？
确實，這偌大的後宮雖填補了不少的人，但多數分位較低，平日別說皇帝，就是皇後也不輕易能見得上，某些場合頂多就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而宮中數得上名號的妃嫔也就那麽幾個，雖說除了萬貞兒那幾個妃嫔都有去給皇後請安，但除了柏桂兒，其餘的也才進宮幾日，經他們這群皇帝跟前的得力太監一一盤查，那些個嫔位身邊的宮女太監就漏了不少的口風，于是皇帝下令徹查這事還沒個半天，他就前來禀報了。
皇帝挑眉：“嘉嫔？彭氏？”
男子又再次點頭。
皇帝咬牙過後，輕扯嘴角：“看來這彭華是舒服太久了啊，身為內閣大臣，其孫女卻教成了這幅德行，朕看他是越老越無用了！”
這話一出，皇帝身邊的人感受到他那怒氣，立即噤聲屏息。
翌日，乾清宮便下了道聖旨，內容不過是嘉嫔彭氏胡作編排，無德無品，貶為選侍。
王曉雲雖是有些爽快，畢竟那彭氏每次見着她都一臉的不在乎，從她坤寧宮出去後又肯定會去長寧宮找萬貞兒表忠心，如此小人落得如此下場，連她身邊一向謹慎穩重的如月在聽着陳準轉述那聖旨內容時都露出了笑容。
只是王曉雲也不認為這彭氏遭貶于萬貞兒有什麽損失，畢竟彭氏只是個拍馬屁的，家中就算有多顯赫，在這後宮不過是小小的助力而已，且彭氏還未受寵，這助力還用不上，若沒這事，指不定她以後還是萬貞兒很好的幫手，只是有了這事，萬貞兒也不過是和先前一樣。
正如王曉雲所想，萬貞兒聽到這事時，也只是不痛不癢地應了聲而已。
在這時代，很多事情盡管沒經過科學的認證，但各種俗語或古人傳下來的東西都會讓這時代的人深深地信着，更別說萬貞兒這個從小也沒怎麽認過字的女子，自從宮中傳出了消息說王曉雲懷的是女胎後，她便信了幾分，然後皇帝和周太後徹查這事，還導致彭氏直接被貶為選侍，怎麽着也算是嚴重的事情了，于是萬貞兒便想着：王曉雲肚子裏的若不是女孩，不過也就是個謠言，宮中至于這麽重視麽？
于是她便信了個十足，況且如今她已經懷孕七個多月快八個月了，若是早了，這時候便能算是産期，而有經驗穩婆也在前幾日就住進了長寧宮，就備她不知何時會作動。
這時候她也沒多少心思放在王曉雲身上，怎麽着王曉雲和她肚子裏的胎兒在她心中也沒自己腹中這胎兒來得重要，在這種關鍵時候，她首要考慮的當然是先安全順利地把肚中的孩兒産下來，反正她産後多的是時間。
而萬貞兒這麽想，雖然她之前也并未出手，但眼見着長寧宮愈發的安分，王曉雲也較之之前安心了多了，算着日子，萬貞兒産後再加上坐月子也有個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她腹中的胎兒也有四個多月了，那時候也胎兒也穩定多了。
在彭氏被貶後，雖然她和皇帝說過她并不怎麽傷心，皇帝卻還是有顧忌的，在第二日就召了她娘劉氏進宮，說是照顧她個幾日，但王曉雲知道，他是借自己母親來安慰自己。
懷孕之後的王曉雲也不像萬貞兒般成日呆在寝宮，她倒是也不怎麽出坤寧宮，但在确定保衛甚是安全後，她便經常在坤寧宮的院子裏走來走去，畢竟這古代生産風險可比有着高科技的現代大多了，若有個強健些的身體，到時候生産時起碼自己痛苦也少些，過程也能順利些。
在這段時間裏，皇帝倒是也能經常來看她，不過也多是來問候個幾句便走了，頂多有時會留下用頓膳食，當然，她可比不上那萬貞兒，皇帝基本上是每天都會去長寧宮走一走。
而萬貞兒和她都不能侍寝，皇帝正值身強年齡，自然是不可能再如何禁欲的，後宮妃嫔如今除了萬貞兒和她，位份最高的要數柏桂兒，皇帝倒是也有去過柏桂兒那，卻也不常，皇帝最常去的要數長陽宮的麗嫔邵氏那。
麗嫔模樣算是和了她那封號，很是俏麗可人，性格卻也不算娴靜，由此可見，皇帝是真心不喜歡娴靜性格的女子。
王曉雲倒是沒去多理，心中盡管不爽，但她到底不是活在一夫一妻制的現代，傳聞後宮妃嫔三千，但輪學識或樣貌，出衆的太多，就算是學識和樣貌均屬優的也不在少數，王曉雲自認目前她還沒那能力讓皇帝對她承諾什麽……終究她還是對自己能否虜獲皇帝的心這點上很沒自信。
況且心情不好也會影響胎兒，于是王曉雲那絲不爽過後，便又過起了她安心養胎的日子。
在這後宮的日子其實并不算難過，她身為皇後，不管是皇上或太後賞的，亦或是陳準帶回來的小玩意都能讓她新鮮玩意兒，不算多沉迷，但作為能打發無聊卻又睡不着的時間，也算是不錯的了。
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兩個多月，前個兩日長寧宮的萬貞兒一直喊肚子疼，此時備着着穩婆更是日日都提着嗓子過日子，就是那被萬貞兒收買了的朱太醫也開始在長寧宮外圍長期駐守。
在今日，穩婆和朱太醫終于是不用再過那日日戰戰兢兢的生活了，萬貞兒早上羊水一破，長寧宮內外便忙成了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