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撿個太子喜當爹(二)

聽到歲歲會說話的前兩天,扶曉還是很開心的,可是後來他怎麽都開心不起來了,因為他發現,自從這孩子會說話後,就再也不叫自己“爹爹”了,雖然自己不是他的親爹爹,可突然不喊了,扶曉還是有些郁悶。

現在看看之前明明會爬樹、和宮內的各種小動物一起玩的小娃娃,如今就坐在秋千上、屋檐上故作深沉,實在是不明白這孩子究竟經歷了什麽。

最後百思不得其解,扶曉覺得自己得跟這孩子好好聊聊。

“歲歲,下來。”

屋檐上的明褚,現在被迫的已經接受這個名字了。他低頭朝扶曉看了一眼,也不下來。

“歲歲乖,下來跟我聊聊天。”

大概是風景賞夠了,覺得無聊了,明褚從屋檐上跳了下來,跟着扶曉坐在了涼亭的座位上。

雖然說法術沒了,但是好歹是龍族的,爬個牆問題還是不大的。

“歲歲,你乖乖說,你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爹是誰?”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扶曉發現,這孩子自從會說話後,行事一點都不像小孩子,明明就是一個成熟穩重的大人作風。

明褚很想說,我當然知道我爹是誰,可是想到自己的父王還下落不明,害他的是誰也不知道,自己還法力全失,現在暴露不就等于自取滅亡嘛。

“不知道。”他一臉認真的回答道,雖然這認真臉怎麽看都像是假話。

扶曉真的不忍心拆穿他這拙劣的演技,嘁聲笑了笑,道“好,既然你不知道你爹是誰,那我就是你爹,以後管我叫爹爹。”

“你不是我爹爹。”明褚很不想理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極度不要臉的仙君。

“你不記得了,我就是你爹爹。”

“不,你不是,我爹爹才不長你這樣呢!”

“你知道你爹長什麽樣,這孩子怎麽能不認爹呢?”

“我爹沒有你這麽醜。”對于這麽不要臉的人,明褚改為人身攻擊,就當自己眼瞎,看不到這張好看的臉。

“诶,你這孩子眼睛是不是有問題,竟然敢說我醜!!!”扶曉雖說算不上這四境第一美男,但真要找比他還好看的,也是沒那麽容易的。

“旎音國師,有沒有治眼疾比較好的醫仙,給歲歲少爺看看眼睛。”

穆旎音扶了扶額,對于這個能和孩子吵半天的仙君,實在是不忍直視,幸好這不是他常态,不然我人族很有可能未來無望了呀。

她走到了明褚的旁邊,半蹲地和他說道,“歲歲少爺,你別生仙君殿下的氣,他就是沒妻沒子的,看到你就散發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父愛關懷,你要諒解一下單身老男人的孤獨呀!”

“旎音國師,是不是不記得對仙君不敬是為何罪了?”

扶曉生氣的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的好國師穆旎音。

“那仙君是不是也忘了咱們人族尊敬長輩、愛護晚輩的傳統美德了!”

穆旎音比他大,扶曉這麽威脅她,自然是沒把她這個長輩放在眼裏,這麽欺負歲歲,就是不愛護晚輩,真是不齒。

扶曉自知理虧,生氣的甩袖離開了。

這一臉的無賴,明褚之前怎麽沒發現,這人會這麽無理取鬧呢。

印象裏,這個仙君還是一個不知人間險惡的清冷少年,一個只會跟他身後受他保護的小仙君,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這人的變化還真是不小。

……………………

搖民城門口,兩名少年被侍衛攔在了外面。

“麻煩您出示通關令牌。”攔住兩位少年的侍衛嚴肅的臉上容不下半點徇私。

“忘帶了忘帶了,都給你說了多少遍了!!!”

妖族的小少爺祝遲硯受自己父親的命令千裏迢迢的來到人族境內,現在還被擋在門外,極其不耐煩。

“沒有通關令牌,不能入內。”

“诶你新來的吧,你去你們城內打聽打聽,我祝遲硯那次來搖民需要出示令牌了。”

“仙君有令,非本族者入城,必須出示令牌。”這位新來的侍衛好不容易在城內求得個職位,可不敢有一點馬虎。

妖族壽命較人類長一些,祝遲硯幾乎上是看着扶曉長大的,兩個人的關系也一直算是不錯的,他來搖民找扶曉,從來沒帶過令牌,之前沒帶過,後來扶曉做了仙君更沒帶過了。如今卻因為一個小小的令牌被一個侍衛擋在門外不讓進,給祝遲硯實在氣得不行。

“那你就說,怎麽樣才能進?”祝遲硯吸了一大口氣,盡力的壓住自己的火氣。

侍衛“......”

他只知道沒有令牌不能進,至于怎麽進,他怎麽知道。

這時候,一直跟在祝遲硯身邊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少年淩格拿出來了一塊綠色的小圓牌子,

“小少爺,是這個東西嗎?”

祝遲硯“對對對,就是這個。”

他從淩格手中拿過遞給那侍衛看,“吶,看到了吧,我們的令牌,現在可以進了吧?”

侍衛認真的看了看,最後指着淩格說道,“是的,這位少爺可以進了,但是你沒有令牌,不能進。”

祝遲硯“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呀!!!都有令牌了,我們還能騙你不成!!!”

淩格:“小少爺,要不你進吧,我就不進了。”

祝遲硯看了看着榆木腦袋的侍衛,放棄了這個想法,“算了吧,你覺得他會同意?”

最後,搖民的城門旁邊的雜草堆裏多了兩個畫圈圈的生物。

淩格:“小少爺,我們現在怎麽辦呀?”

祝遲硯也很郁悶:“等着吧,等太陽落下來,看看旎音國師會不會出來,如果我們夠幸運,應該可以被她撿回去。”

穆旎音每個月都要去三次尚仙臺,那裏曾是平民進入搖民城唯一的入口,他們以國師為尊,以師兄弟相稱,在此修煉。能應國師允許從尚仙臺出來的人,就能居于搖民城內。

只是自扶曉繼位時,這尚仙臺就廢了,因為裏面已經沒有人了,死的死,逃的逃,整座仙臺,寸草不生。

扶曉也曾試過派衆多的花匠去打理,養花,只是至今未能成功。

而穆旎音也是受他之令,每月都去,就等着有朝一日,這尚仙臺能夠在她的手中重見光明。

很不幸,祝遲硯并沒有在日落時等到穆旎音。

他身邊的淩格早就餓的受不了了,

“小少爺,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呀,這天都要黑了。”

祝遲硯也要等不下去,轉頭一看,身邊的人早就去了人形了,頂着黑乎乎的眼眶,不停的打着哈欠。

淩格屬于竹熊一科,身上僅有黑白兩色相間,因其長相極像貓,又被喊做貓熊或熊貓。

“淩格,好好的你怎麽現原身了。”

“小少爺,我好餓,維持人身好累呀。”淩格趴在地上,一動都不想動。

祝遲硯蹲在了他的身邊,摸了摸那一片黑一片白的毛,鼓勵他,“你再堅持下,現在天都黑了,我們一會直接溜進去就好了。”

淩格猛地一個機靈,站了起來,并且迅速的恢複了人身,朝城門走去。

祝遲硯拉他不及,“诶,你先別這麽激動,這天還沒黑透呢。”

等他慌忙的跑到淩格身邊,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在距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淩格攔住了一個拉滿竹子的牛車。

“你這車竹子多少錢,我全要了。”淩格說着就要從口袋裏拿銀兩。

這車夫給吓得不輕,眼看着馬上就要進城了,他的任務就要完成了,突然被這個身着富貴的小少爺攔在外面,還要買自己的這一車拉給仙君的竹子。

“這位公子,我這竹子不是賣的,是咱們的仙君要的,不能賣給您呀。”車夫從牛車上跳下來,拱手和淩格說道。

祝遲硯也走了過來,聽說是扶曉要這竹子,疑惑的問道:“仙君要的?他要這麽多竹子做什麽?”

車夫回:“這,仙君要做什麽,小民不知,只是要求今日必須送到。”

淩格純粹是被這竹子激起的力量,現在聽到竹子不能吃,嘀咕了句不吃就不吃,就又要現原形回去癱了。

祝遲硯拉着了他,繼續問車夫:“那仙君可有說要多少?”

車夫想了一下,答道:“這倒沒說,就說越多越好。”

祝遲硯:“哦,那便是沒有數量,這樣吧,我給你這一車竹子的價錢,你給我兩根可好?”

車夫還是比較猶豫:“這......”

“你只賣我兩根,卻得到了一車子的價錢,而且仙君是不會知道的。”

車夫也認同祝遲硯的想法,反正自己砍了多少仙君又不知道,索性就同意了。

他轉身去車上拿竹子,擡手的時候手腕露出了一條細長細長的像是燙傷似得留下的疤。

祝遲硯驚了一下,一般情況下,燙傷的疤都是一片一片的,為何這人身上的是一條?

車夫察覺到祝遲硯投來的目光,拿袖子遮掩了一下。

“公子,您的竹子。”

祝遲硯回過神來,接過竹子直接遞給了淩格。自己給車夫拿錢,又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剛剛多有冒犯,實在抱歉,只是這傷看着像是燙傷,可是這麽一長條又不似燙傷。敢問,這傷是?”

車夫也不刻意隐瞞,直言道,“是像燙傷,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就前段時間,村子裏幾個人一起約着上山砍竹子,晚上回去後,每個人手臂上都多了一條這個東西,不疼不癢,大夫也看不出怎麽來的,就說無礙,我們也就沒當回事。畢竟都是些粗人,身上多一條疤少一條疤,也都無所謂的。”

詭異,實在詭異,好好的怎麽會生出這麽一條疤。

祝遲硯還在思考着,車夫就要駕車離去了。他趕緊拉上淩格化為竹子鑽進了車子裏。

這是送給仙君扶曉的竹子呀,跟着這個進去準沒錯。

【作者有話說:走過路過的小可愛們,記得留下足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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