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撿個太子喜當爹(五)

既然回不到龍域,還是離這個人遠點吧。

明褚沒有再理會他,蹬了一下凳子,從上面跳了下來,往床邊走去,準備休息。

扶曉看着他的尾巴一搖一擺的,也着實喜歡,怪不得淩格抓住就不放呢。

不過不能再讓淩格動他了,這麽可愛的歲歲,他自己疼都來不及,怎麽能再讓淩格欺負呢。

想到這裏,扶曉也歡快的撲到床上,抱着歲歲睡覺去了。

明褚先是被吓了一下,推了他幾下,沒有推開,反倒被摟的更緊了。

躺下後,扶曉一絲睡意也沒有,他不太敢去想,明褚的失蹤到底意味着什麽,龍族究竟怎麽了?

不在乎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就像祝遲硯的父親,龍王失蹤這麽大的事情,最後卻只派了貪玩的小兒子來管。

姬梵書将尋找明褚的任務秘密交待給他,立場也已經基本明确,他料定妖族找人不會上心,就将尋找龍王的任務交待給他們,可是自己不一樣,可以說是龍族一手将扶曉送到這個位置上的,對龍族必是有感激之情,就将太子明褚的尋找任務交待給自己。

事實上,确實如此,如果龍王失蹤他還可以置身事外,可是明褚不行。

…………

一百年前的尚仙臺,還不是一片荒蕪,在那裏修道的仙童們數不勝數,扶曉在那裏生活了很久很久。

在他成為仙君的那一天,扶曉又回到了那裏,可是那裏的人對待他的态度都變了。

所有熟悉的人看到他都會躲着他走,即使是之前跟他一起修行的師弟南度,看到他走過來也躲得遠遠的了,可笑的是,那些曾經對他嗤之以鼻的人,都争前恐後的來巴結他,一時之間他突然看不懂這些人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有好多人圍在他的門前,一句一個聲讨,要還給誰誰的公道,扶曉被這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給吓壞了,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只是在一群聲嘶力竭吶喊的人群中看到了南度那張帶着委屈,眼眶中夾着眼淚的臉,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可是這種情況下,他什麽都做不了,穆旎音不在,他完全沒了方向。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道銀光炸開了夜空,白色的龍影由淺至深,伴随着一聲劃破天際的龍吟,出現在上空,最後,又幻化人形,将扶曉擋在了身後。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個幫了自己的是誰,只聽得那群原本吵吵鬧鬧的人,小聲嘀咕起來。

扶曉不認識,不代表這些人不認識。

剛剛委屈得不行的師弟南度,這個時候早就擦幹了眼淚,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這條龍。

而領頭叫嚣的那個人,突然就變得有禮貌起來。

“太子殿下親自來我尚仙臺,弟子不曾知曉,有失遠迎,實屬失禮,還請太子殿下莫怪。”

“我到那裏還需要給你禀報?一個不成器的仙童罷了,竟也妄想将這尚仙臺據為己有呀?”

那嚣張跋扈的語氣,讓那領頭的弟子敢怒不敢言。若是放在平時,扶曉定是要對着這個人的教養好好說教一番的。可是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份理直氣壯。

“弟子不敢,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突然出現,所為何事?屬下能為殿下做些什麽?”

“一個廢物,能做什麽。”明褚冷笑一聲,嘲諷道,轉頭看了看還在自己身後的扶曉,繼續說到,“啧啧啧,人族以禮樂著稱,今日得見,看來非常道所言,對待新的仙君竟如此不敬,這禮樂之族怕是要讓人唏噓呀。”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若是名正言順的仙君我等自然不敢說什麽,只是您身後這位繼位的方式,我等實在不敢茍同。”這人怪裏怪氣的話語中,無不透漏着扶曉的名不正言不順,好像自己就是那懲奸除惡的英雄,要随時将這賊子亂刀砍了去。

“怎麽,人族現在是連天谕都不執行了嗎?”

“自是不敢,只是天谕所言之人,恐被小人作了假,這君位另有其人。”

“我這初來乍到,不知規矩,敢問诋毀仙君示以何罪?”明褚轉頭欲問身後之人。

扶曉看了看,實在不忍“算了,即是同門,此事就作罷。”

他不是沒有血性,會任人宰割的慈君,當然也不想變成殺害同門,落人話柄的暴君。

“搖民第四十一條族規,蔑視仙君,不尊君禮,當廢其道行,斷其筋骨,棄之荒野,飲天露十日,如得生還,可複其筋骨。”

一個清秀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從他們鬧事開始,扶曉就感覺到好像跟自己的師弟脫不了幹系,可是這會他又幫着自己說話,難道是被人威脅的嗎?

而被出賣了的那個人,不單單是震驚還有憤怒,“南度,你?”

南度驚慌的後退,想要躲藏起來,可是身邊的師兄弟都很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位置,讓他無處可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是他讓我跟他來的,非說我才是真的仙君。師兄,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南度驚慌得說道,最後幹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畢竟是自己的師弟,扶曉怎麽看得了他這副模樣。

旁邊那人早就發了狂,“南度,你個叛徒,不是你說……”

“我說什麽了,明明就是你,非要說我是仙君,我都給你說了是扶曉師兄,你就是不信,不就是因為你和扶曉師兄有仇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借咱們尚仙臺衆師兄弟的力量,毀掉扶曉師兄嗎,你才是真正的叛徒。”

這人的話還沒說完,南度就非常激動沖這個吼道,近乎抓狂的語氣讓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是這個人用來公報私仇的棋子。

“你……啊!!!”

這人的話還沒說出來,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能量被瞬間抽幹,刺骨的疼痛讓他說不出來話,這種感覺一直延續了近一刻鐘,讓圍在周圍的師兄弟們都不寒而栗。

南度和扶曉顯然都被吓到了,他們以前只是聽說過廢除道行的過程會非常痛苦,如今親眼見到,這人足足痛了一刻鐘,最後嗓子都沙啞的說不話來,這才結束。

而廢除他道行的人像個沒事人一樣,只是淡淡的問了句。“現在就斷了他的筋骨嗎?”

雖然這人極為讨厭,但是剛剛看到他被折磨了一番,扶曉也不想變得這麽無情,只道是把人監禁了起來,等身體好一些再做打算。

“還是師兄大度,那人如此對待師兄,你竟然還能饒過他,怪不得能成為仙君,師弟以後也要跟師兄學習。”

南度擦了擦眼淚,對着扶曉說到。

就那麽一瞬間,就可以讓人覺得,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南度師弟向來聰明伶俐,好好修行,日後定能成為我人族棟梁。”對待自己的小師弟。扶曉是能給多少是多少,就是有一點別人有他沒有的,扶曉都覺得會委屈他,基本上對他是有求必應。

這次遇到了這種事情,扶曉也覺得挺對不住他的。

而明褚在離開時,看了一眼他們,似乎想說什麽,最後搖了搖頭,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現在,扶曉想來,如果當初明褚就能告訴他南度的居心叵測,或許,尚仙臺就不會在一夜之間,變為灰燼。

客棧裏……

第二天,當祝遲硯和淩格打着哈欠徑直走進扶曉他們的房間時,扶曉正在很認真的給明褚穿衣服,穿衣服明褚當然還是會的,只不過起了一個大早,明褚實在困得不行,就眯着眼睛随扶曉捯饬自己了。

他們進來的時候,扶曉才剛把裏衣給他穿上,衣帶還沒系上。

扶曉問道“你竟然能起這麽早。”

“這話說的,我可一直是妖族最勤快的好嗎。”說着,祝遲硯伸了個懶腰。

恍惚間,他在歲歲的心髒處看到了什麽東西,好像很熟悉的東西。

他攔住扶曉的手,看了一眼,認真的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這東西是在哪見過的。

扶曉看着他盯着歲歲愣了一會,給他拉開了。

“祝遲硯,你做什麽,一直盯着歲歲看,居心不良?。”

他回過神來,想不起來就先不想吧,應該是見過的次數比較少,不然怎麽會想不起來了。

淩格:“小少爺,可是看他圖騰熟悉?”

祝遲硯:“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又實在想不起來。哎,淩格你見過?”

“沒見過。”淩格搖搖頭,繼續說道,“小少爺我們該出發了。”

“呃,好。”祝遲硯一轉頭,看到扶曉和歲歲已經收拾好準備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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