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務必盡興!
【第32章】
蘇懷瑾看着一臉肅穆的薛長瑜, 心裏頭有些狐疑, 仿佛身在雲中霧中, 根本分不清楚, 眼前看到的, 到底是什麽……
按理來說, 若是四皇子薛長瑜為的是拉攏蘇家,而讨好蘇懷瑾, 那麽明面兒上讨好也就罷了, 那為何在蘇懷瑾本該看不到的地方,也這樣“讨好”?
往日裏那秉性最獨斷專行,甚至有些剛愎自用, 又暴躁易怒的薛長瑜,竟然像是轉了性子一樣兒。
不, 也并非是轉了性子, 畢竟薛長瑜對待旁人, 仍然是那般易怒,唯獨對待蘇懷瑾的時候, 頭頂上恨不得能冒出兩只大狗耳朵來!
薛長瑜剛說罷, 就感覺身後有人, 回頭一看,竟然是蘇懷瑾回來了!
薛長瑜沒成想這麽寸, 還以為瑾兒要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自己這般的與蘇錦兒說話, 不知瑾兒誤會沒有。
薛長瑜一想到這裏就頭疼, 連忙大步走過去,臉上的怒容和肅殺一下子轉變成溫柔款款的笑意,恨不得能把那張英俊的臉笑出褶子來,說:“瑾兒,你回來了?出門許是乏了,快進廳堂歇息歇息。”
他說着,轉頭又對蘇辰蘇午說:“快快,給你們小姐倒茶。”
蘇辰和蘇午連忙應聲,一打疊的小跑出去端茶。
那面兒蘇懷瑾有些無奈,看來四皇子薛長瑜已經成功的打入了“敵營”,這明明是蘇宅,蘇辰蘇午明明是自己的心腹從者,怎麽聽四皇子這口氣,敢情這是他家似的,一臉東道主的表情,反而自己像是個客人。
蘇懷瑾有些無奈,招手示意綠衣,跟着往裏走去。
蘇錦兒則是劈頭蓋臉被罵了一套,雖然薛長瑜也沒說什麽太多,但是蘇錦兒聽得是手腳冰涼,四皇子可謂是正正經經兒的拒絕了她。
而且毫不留情面。
蘇錦兒咬牙切齒的捏着自己的手帕,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氣的喘着粗氣兒,不過就在她還生氣的時候,一個丫頭跑過來,說:“二小姐,大小姐傳喚您身邊的丫鬟和婆子過去呢。”
蘇錦兒一聽,吓了一跳,說:“傳喚錦兒的仆從過去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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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和婆子一聽,頓時吓得腿軟,“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抱着蘇錦兒的腿,說:“小姐!二小姐!救救我們啊!救救我們啊!”
蘇懷瑾坐在廳上,悠閑的呷着茶,就聽到外面一陣鬼哭狼嚎,随即蘇錦兒并着她的丫鬟婆子走了進來。
一進來,蘇錦兒就想要先行發難,哭泣着說:“大姊姊,錦兒……”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懷瑾就舉起手來,打斷了她的話頭兒,淡淡的說:“我知道,你管教不嚴,也有罪過,就不必自己承認了,你且先站在一邊兒,等我撕爛了你這不懂事兒的丫鬟和婆子的嘴,再跟你理論理論。”
蘇錦兒吓了一跳,連忙擡頭去看坐在旁邊的四皇子薛長瑜,她沒成想,薛長瑜在場,蘇懷瑾都能這麽不給她面子。
而薛長瑜呢?
薛長瑜這時候則是一臉“迷戀”的表情,全神貫注的盯着蘇懷瑾,心裏想着,他家瑾兒生氣的時候,也這般明麗動人,尤其柳眉怒挑的模樣,真真兒疼煞人了。
蘇錦兒的話頭被堵了,那兩個丫鬟和婆子連忙跪下來哭喊求饒。
“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饒命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饒了我們罷!”
“奴婢們也是,也是奉命行……啊!”
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蘇錦兒踹了一腳,蘇錦兒此時管不得旁的,一腳踹在那丫鬟腰眼上,丫鬟沒有防備,登時跌出去,話頭就斷了。
蘇錦兒哭着委屈,說:“你這丫鬟,說的什麽葷話兒,平日裏錦兒待你如同親姐妹一樣兒,如今你卻将過失推脫在主子身上,這樣像話不像?”
蘇懷瑾瞧着蘇錦兒裝模作樣,則是笑了笑,說:“不必說了,王爺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蘇家沒有這樣的體統,丢人都丢到外面兒去了,來人,拖走,家法處置。”
那丫鬟和婆子一聽,登時吓得渾身沒了骨頭,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臉上冷汗連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錦兒眼睛一轉,凄苦的說:“大姊姊,錦兒……”
她的話仍舊沒有說完,又被蘇懷瑾打斷了,只聽蘇懷瑾笑着說:“你也不必多言,身為主子,管不住丫鬟婆子的嘴,來人,帶二小姐跪祠堂,抄祖訓。”
蘇錦兒眼睛陡然一睜,氣的渾身連連發抖,又礙于四皇子就在旁邊兒,不能發作,期期艾艾了好一陣,才支吾的說:“是……”
蘇錦兒和丫頭婆子很快就被帶了下去,該上家法的上家法,該跪祠堂的跪祠堂。
薛長瑜見多餘的人終于都走了,這才笑着說:“我帶了一些點心來,不知是不是可口。”
他說着,讓侍衛馮北把點心拿來,其實薛長瑜雖然這麽說,不過他知道,那都是蘇懷瑾愛見的點心,只是為了叫蘇懷瑾歡心罷了。
蘇懷瑾十分恭敬的說:“多謝王爺,實在是折煞懷瑾了。”
薛長瑜笑着說:“謝就不必了,若是可口,改日裏我再帶一些過來。”
薛長瑜這麽說着,又拐彎抹角的說:“瑾兒今兒個又出門了?”
蘇懷瑾不知道他正在吃醋自己與水修白走得近,就如實說了,畢竟也沒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薛長瑜一聽,果然是馮北說的那樣兒,蘇懷瑾去找水修白商量出玉的事兒。
薛長瑜連忙笑的殷勤,說:“瑾兒在找下家兒?正好兒了,小王雖然不才,但是在京城裏頭,認識幾個玉商,如若瑾兒不嫌棄,小王就去聯絡聯絡,到時候瑾兒比對比對,瞧瞧誰家更好?”
四皇子的人脈自然比水修白要廣的多,若是真的能多找幾個下家,比對比對的話,自然是好的,這樣出玉也不會吃虧。
只是……
蘇懷瑾想不出來薛長瑜這樣做的好處。
難道是為了要這中間的一分抽成?
蘇懷瑾這麽一想,頓時明了,雖然四皇子薛長瑜是有俸祿的,而且還是皇子,更不愁吃不愁穿了,但是穩固自己的地位也是需要錢財的,再者說了,四皇子可是個有野心的人,自然需要更多的錢財,籠絡人心。
玉脈的一分抽成已經不算小數,或許薛長瑜正急着用這些。
蘇懷瑾笑了笑,這事兒反正自己不吃虧,抽成給誰都是給,若是能賣的價錢好,自己也得利,是互利互惠的事兒。
蘇懷瑾就說:“那就有勞王爺費心了,若是到時候談成,懷瑾定會遣人将一分分成送到王爺府上。”
薛長瑜一聽,差點毀的腸子都青了,敢情瑾兒誤會了,他怎麽可能是為的抽成,因此才這麽殷勤?
他完完全全,全須全影兒的是為了讨好蘇懷瑾,為了博得美人一笑……
薛長瑜連忙說:“舉手之勞而已,怎麽好管瑾兒開口?”
他這麽一說,蘇懷瑾更是誤會了,心裏想着,好家夥,四皇子這怕是覺得一分太少?
薛長瑜見蘇懷瑾臉色有變,頓時就明白了,難道是自己的表情不誠懇,看起來很貪財?
薛長瑜當即哭笑不得,連連說:“千真萬确,小王一分也不會要,這麽做,只是圖……令瑾兒歡心罷了。”
蘇懷瑾有些吃驚,聽到最後,心髒沒來由又狠狠的跳了兩下。
蘇懷瑾不着痕跡的壓下這種心悸的感覺,心想這樣兒不行,薛長瑜雖然生着一張冷臉,但是花言巧語說的溜溜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薛長瑜也不知怎麽的,剛才還說的好好兒的,轉眼蘇懷瑾的态度就冷淡了下來,說什麽話兒都是恭恭敬敬的,雖然禮數周全,但是十分疏離。
眼看時辰不早了,薛長瑜再留下去恐有不便,就起身告辭。
蘇懷瑾等薛長瑜走了,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看着薛長瑜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第二日一大清早,蘇懷瑾剛剛洗漱完畢,外面有些嘈雜,蘇懷瑾蹙了蹙眉,說:“夫人又在鬧幺蛾子了?還是二小姐的祖訓抄完了?”
綠衣笑了笑,說:“幺蛾子是可能的,祖訓嘛,三天也抄不完,綠衣去瞧瞧!”
蘇懷瑾點了點頭,綠衣很快就蹦跶了出去,心情極佳的模樣兒。
就綠衣那些小道道兒,蘇懷瑾能不知道?綠衣歡心,純粹是為了蘇錦兒被關在祠堂裏,跪着抄祖訓呢,蘇懷瑾說了,一共抄十遍,不抄完了休想走出祠堂。
祠堂門口還有蘇辰和蘇午的人在把手,決計不會讓蘇錦兒溜了空子。
因着這些,綠衣那叫一個解恨,從昨兒個晚上到今兒個早上,就沒停得樂,笑的都快魔怔了。
蘇懷瑾自顧自的梳頭,将釵子固定好,那面兒綠衣又回來了,驚訝的說:“小姐,是那商陽國的公主又來了!”
蘇懷瑾皺了一下眉,說:“她又來做什麽?”
綠衣說:“不是來找小姐的,說是來拜會丞相夫人的!夫人已經在前廳招待商陽國的公主了,不知在說什麽,不叫綠衣過去瞧,剛走近了就給轟開了。”
蘇懷瑾狐疑的思忖了一下,商陽國的公主來找蘇夫人,不知是什麽事兒,但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兒。
商陽國的公主之前撂下狠話,說要定了玉脈,如今過來找蘇夫人,怕是也和玉脈有關系。
這頭裏蘇懷瑾還在奇怪,突聽“叮——”一聲,竟然是系統又響了。
【系統:商陽公主與丞相夫人意圖合謀刺殺,強取玉脈】
蘇懷瑾正思索呢,都不用去前廳偷聽,系統竟給了她一個明明确确的答案。
商陽國的公主果然是朝着玉脈來的,而且還和蘇夫人準備合謀刺殺自己?
蘇懷瑾搖了搖頭,笑了一聲,說:“又是刺殺,就不能來的新鮮頑意兒?”
綠衣有些迷茫,見小姐突然自言自語起來,也聽不清楚,就說:“小姐?什麽新鮮頑意兒?小姐是想出門了麽?”
【系統:請配合刺殺,完成大故五重】
蘇懷瑾笑了笑,配合,自然是要配合的,反正自己也沒什麽損失,這回不是替別人擋刀擋劍,難度應該小一點子,作死應該稍微容易一點子?
商陽國的人,先是扒堤放洪水,水淹城鎮百姓,害得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後又是刺殺薛國特使薛長瑜,這一刀蘇懷瑾可是挨得結結實實,雖然不痛不癢,但是梁子算是添了一筆;之後又上蹿下跳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奪取蘇家的玉脈。
事到如今,還想出了刺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蘇懷瑾覺着,這新仇舊恨,加起來也夠自己頑一回的了,而且這回……
務必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