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樣

天馬行空地亂想一通後Harry疑惑地看向Voldmort，這可不是一個為了網羅手下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人啊。更何況他并未表現出任何出衆之處。

“這實在太讓我受寵若驚了……”Harry幹巴巴地說。

Voldmort打斷了他搜刮詞句：“那是你應得的。”

“一個普通的七年級學生……”Harry想了想又加上：“和一個Turquoise的服務生。”

Voldmort嗤笑著：“我才是驚訝的那個，黃金男孩竟然這樣自降身份……？”

Harry瞪大了雙眼站起身，他幾乎不敢眨眼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優雅的男子。一陣寒意襲上他，讓他感覺像是被攝魂怪的呼吸籠罩。

如果這個Voldmort是他知道的那個Voldmort的話，如果這個Voldmort知道所有人的陣營，如果他知道每個人未來的行動……

Harry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想确認這個猜測，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如此嘶啞：“你…難道是……1996年……”

Voldmort好心地把Harry從混亂中解救出來：“沒錯。”

但下一秒他眯起雙眼盯著Harry：“你應該不會告訴Dumbledore的。”

Harry感覺自己簡直像被一條毒蛇盯住了，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他能告訴Dumbledore什麽呢，告訴他他的敵人其實什麽都知道了？告訴他就算是十多年後的Dumbledore依舊要利用Voldmort自己來打敗他？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随即他想起了一件事，那才真正讓他驚訝得幾乎連呼吸都忘了。

Voldmort只是坐在那裏，很有耐心地看著他。

Harry覺得在這樣的目光下他幾乎要被一寸一寸地拆吃入腹，他用了很久才平複了顫抖的喘息。他看著對面的Voldmort問：“那個被某些人交到Dumbledore教授手裏的筆記本，還有那個時間魔法……都是你叫人做的吧。”

“是的。”

難怪他看到那個筆記本感覺有些眼熟眼熟，難怪這裏的事和他聽說的那麽不同。

這一瞬間很多想法劃過腦海，但他既沒信心能把Voldmort留在這裏，也沒信心Dumbledore會相信一個能從Dark Lord眼前離開的人所說的話，Voldmort的名聲是擺在那裏可不是好看的。

“我以為……”Harry斂眸，深呼吸後繼續說：“你會想先殺掉我的。”

脖子下颚上傳來的力量讓Harry不得不擡起頭，Voldmort的大麽指磨蹭著他的脖子，收縮上提的虎口托起他的頭。

“那你怎麽不反抗呢？”Voldmort輕笑。

Harry張口結舌，他怎樣也沒想到Voldmort會說這樣的話，簡直像調情一般。

“……你變了…”Harry嘆道，如同一位回憶往事的滄桑老人，他沒發現自己的語氣也不似與敵人說話。

Voldmort松開手笑道：“應該說是變回來了。”

Harry順著Voldmort的意思坐在他對面，Voldmort給兩人倒上紅茶後說：“制造魂器并不是沒有代價的。靈魂損傷的後果，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我并不打算與你為敵。”Voldmort看著Harry笑著說。

不能說現在坐在他對面優雅地笑著的與那個蛇臉魔王完全聯系不到一塊兒的青年沒有魅力，只是無論他長什麽樣，在Harry心中他首先還是那個将他幾次逼入絕境後又堅持要親自殺死他的人。

“我現在也沒能明白，”Voldmort微笑著：“為什麽我會成為一個小小的預言家手中的棋子。”

“那是命運……”天知道他恨極了這所謂的命運。

“但我們可以選擇，就如同在那個夏天我選擇了你一樣。”

Harry不能否認自己是認同Voldmort現在說的觀點的，於是他繼續聽了下去。

“但是當時的‘我’卻完全被那個預言球控制了，那大概這就是我為了制造衆多魂器付出的代價。它讓我變得暴躁，變得不能分辨事理，不能自控，最後自我毀滅。”

Harry忍住沒說他的毀滅是他自己的事，Dumbledore教授和其他人可都出了力的。這話要是說出來的确很像挑撥，但Voldmort看懂了他沒說出口的話，不屑地說：“他們除了搗亂，還能做什麽。我每次都是載在你手上的。”

想想Voldmort的暴走的确是一個很大的原因，Harry也就接受了他的自大。聽到他随後一句話，有些好笑地說：“難道比起Dumbledore教授，你更願意承認我麽。”

“你是‘命運’手上的另一顆棋子，”Voldmort沒有否認：“可以說你是為了我而存在的。”

意思是唯一可以阻止他的人的成因是他所以唯一可以阻止他自己的還是自己麽。Harry依稀能看到那個每次優雅地拈著魔杖穿過他的徒衆走到他面前，睥睨天下卻又直視著自己說‘他是我的’的人的影子。

真是個自傲的人啊……

“那你又有一個殺了我的原因了。”Harry都驚訝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只是覺得好笑而已。

Voldmort搖了搖頭：“我不會殺你的。”

“我不會為‘命運’玩弄。第一，撇開預言，我沒有要殺你的理由。第二，不受‘命運’影響的我，不是你的敵人。你也沒有要殺死我的理由了。”

Harry嚴肅地看著他：“不受‘命運’的影響的你……又是什麽樣的呢？”

“我本來的理想是，不讓高貴的巫師血統喪失、受辱。”

“只是這樣？‘麻瓜’呢？”

“我為什麽要理會卑下的他們呢？”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主動去傷害麻瓜嗎？”

“是。”Voldmort站起走到Harry面前：“‘命運’走得太遠了……你為什麽不好好看看呢，真正的我是什麽樣的。然後你會發現，其實我們并不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