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證上崗 幹活第一天

那碗粥叫他端走喝了個精光,碗又放了回去給她收拾,簡單洗漱過後才上床歇息,屋裏的燈一熄,門外候着的衆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太子殿下沐休,他們也可以跟着稍稍松懈一把。

唯南風神經繃緊,因為明兒一早還有一難,而且是他的一難。

他嘆息一聲,知道這活別人代替不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還好那是他明早才能接觸到的事,現下還能樂呵一時半刻。

南風握了握腰間的劍,也進了小偏房眯一會兒,他的房間有一面是連通太子寝屋的,方便太子吩咐,亦或是遇到危險,他好及時出現,不過他幾乎從來沒用過,因為太子殿下晚上不喊人,應該說,他喊人的時候很少很少。

基本上一直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有時候一整天不出門,披頭散發,氣質陰郁,叫人不敢接近,偶爾還會發火,一開始還按部就班問問用膳之類的話,後來提都不敢提。

他有時候也會迷茫,太子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太子嗎?怎麽變化那麽大?

那時記得年輕氣盛,鋒芒畢露,只要順着他,人也好說話許多,現在帶孩子帶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南風嘆息一聲,匆匆洗了手臉,很快也熄燈去睡,整個東宮因為主殿沒了動靜,一片寂靜,呼吸聲都輕了許多,就像怕打擾了惡魔睡覺一樣,巡邏時的腳步聲幾乎沒有,因為不敢。

太子殿下脾氣很差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還年輕,想活命。

一夜無事,第二天五更左右,南風已經收拾好,抖着嗓子在門外小聲喊,“殿下,五更了,該起了。”

砰!

屋裏有什麽東西砸了出來,摔成了碎的,響起噼裏叭啦瓷片摩擦在地面上的刺耳聲響,南風身子一顫,噤了聲。

太子殿下有很重的起床氣,誰喊他朝誰發火。

姬玉人在被窩裏,無辜受了牽連,有什麽擦着頭皮過去,耳朵邊猛地傳來巨響,她被驚醒,揉了揉眼才發現是茶壺,從太子屋裏砸出來的,一口氣扔到外屋沒有包毛氈的地方,碎了個徹底。

她剛睡醒,還摸不着狀态,只擰了擰眉看着發展。

太子丢完茶壺又沒了動靜,屋外也不敢再說話,就這麽不曉得過了多久,南風的聲音再度響起,“太子殿下,五更一刻了,再不起上朝要遲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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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眨眨眼,有些明白了,太子殿下賴床,不僅賴還發脾氣,叫南風謹慎又謹慎,話裏話外都是小心翼翼,又不得不喊。

裏面沒聲響,姬玉隔着屏風偷眼去看,太子殿下還在床上,一只手從簾子後伸出,挂在沿邊,那手實在漂亮,雪白雪白,像天山上裹的銀霜,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因着主人還在賴床,軟軟的垂着,沒有半點力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太子終于動了動,手收了回去,撐在邊上,他要起床了。

姬玉連忙假裝去睡,剛蓋好被子,便聽得裏屋有人說話,“幾時了?”

聲音裏還帶了些剛起床時的沙啞和懶散,和平時的他很不一樣。

屋外南風回他,“殿下,已經五更二刻了。”

姬玉瞧見那個人立馬從床上下來,一身白色的亵衣淩亂不堪,一只褲腿跑到膝蓋往上,胸前也是大片大片的肌膚洩漏,一副春光乍現的模樣。

太子殿下整個人站了起來,邊往身上套衣裳,邊質問:“都這麽晚了,一早怎麽不喊我?”

姬玉無語,他不僅有起床氣,他還有失憶症。

這個她可以作證,南風五更的時候喊過他。

姬玉還記得自己是裝睡的人,沒有吭聲,門外的南風老實,接了鍋,“是奴才的錯。”

太子殿下冷哼一聲沒說話,還在套衣裳,穿得倒是挺快,看着是個日常起不來的,幾下系好腰帶,匆匆從姬玉頭頂路過,去了門邊喊人端來盆和熱水,簡單洗漱過後沒了動靜。

姬玉本以為他都走了,豈料那腳步聲非但沒遠去,反而越來越近,太子殿下似乎停在她邊上,不知道在觀察她,還是如何,半響姬玉聽得一聲輕嗤,“睡的還真是香,這樣都吵不醒。”

腳步聲再度響起,這次應該是真走,姬玉沒來得及假裝醒來,便覺得腿上一疼,太子殿下特意從她頂上,繞到她腳邊,踩了她一下之後才走。

姬玉:“……”

翻了個身,正對着太子殿下的方向,剛好瞧見他飄飛的衣擺消失在門口,南風曉得她還在睡,體貼的将門又關了起來,姬玉瞧不見外面,但還能聽到太子殿下的聲音,“去催催常平,他是從南州趕來的嗎?這麽慢?”

姬玉長睫毛眨了眨,有點懷疑太子殿下是不是因為自己睡不上,所以特別看不得她還在睡,非要她跟他一樣,一大早起床。

那是不可能的,姬玉在青樓都沒起過大早,以前倒是有,尤其是當丫鬟的時候,後來成了花魁,一天天閑着沒事幹,只要哄好明王就成。

平時只有一些一擲千金的客人她會去接待一下,獻個藝,唱唱歌,說笑幾句之後離開,不喝酒也不怎麽搭理客人。

柳三娘刻意叫她這麽做的,長得好看,任性對于客人來說就是使小性子,是情趣。

姬玉人窩在被子裏,完全不想出去,一夜的時間爐子早就涼透,屋裏一陣陰涼,太子殿下不喜歡開窗,不點爐子的話,整個寝屋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她垂了垂眼皮,還待再睡,門外突然再度傳來聲音,似乎是太子和南風說話。

南風問,該如何處置她?

太子說,“留着也沒什麽用,過幾天找個地方……”

姬玉一下子驚醒,猛地坐起身,瞳子裏閃過一絲冷意,尚未到達眼底,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

昨兒不是伺候的很好嗎?怎麽還要殺她?

而且他不是上朝嗎?這麽快就回來了?不可能吧?

這朝是走個過場嗎?就算走個過場也沒這麽快,還有一個原因,叫她瞬間冷靜下來。

門邊只有一個人的影子,那剪影沒束冠,也沒戴帽子,太子束冠,南風戴帽子,沒道理突然一齊改變,再加上昨兒太子殿下說叫一個常平的人教她口技,那時不懂,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口技啊。

姬玉想明白後更不着急了,慢悠悠爬起來,一件一件開始穿衣裳,然後去門邊就着太子殿下留下的熱水簡單洗洗,擦幹臉後圍上帕子。

太子說不讓她露面,為了小命着想,聽話就是。

姬玉剛收拾完自己,便又聽得門外問,“裏面怎麽沒動靜?還在睡覺嗎?”

南風回答說,“應該是。”

“把她拉起來,打三十大……”‘板’字沒出口,突然愣了一下,一個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姑娘打開門,悠悠地朝他行了一禮,“見過常師父。”

常平一愣,沒有想到居然被她看破了,他有些好奇,問道:“你是怎麽猜到的?”

姬玉指了指太陽,“影子出賣了您。”

常平望了望天,又看了看門窗,心下了然,弄明白之後也不廢話,直言道:“我的這手功夫,你想不想學?”

姬玉點頭,“當然想學。”

剛剛那和太子一模一樣的聲音連她都哄了去,險些上當,如果她學了這招,以後肯定會有大用。

常平颌首,“那走吧,我教你。”

姬玉配合的讓開身子,叫常平進來,常平脫鞋的時候她提醒道:“早上太子發了火,角落有碎片,先生小心些,可別踩着了。”

常平眼不瞎,已經瞧見了,那碎片擱着也不是,姬玉順便喊來人打掃一下,雖然南風不在,不過太子院裏的宮女太監還挺懂事,但凡叫,沒有不應的。

姬玉等他們清掃完才跟常平開始,主要是常平貌似不想讓人知道的樣子,門和窗戶都關着,還要偷偷的去最裏邊的書房,小聲教她。

姬玉被他搞得,也小聲着學,盡量不讓外面的人聽着。

這一學就是一個上午,期間太子沒回來過,也沒人打擾,練的很順利。

剛開始主要學音,從高到低,一遍一遍的嘗試,姬玉嗓子都喊啞了。

常平看出了她的不舒服,暫時停了停,他一走,姬玉立馬起身去門外,本意是去後廚找點吃的,穿鞋子的時候意識到不對勁。

鞋子好像大了點。

虞容在跟父皇下棋,邊下邊聊最近發生的事,無非一些朝廷上的,他一邊聽一邊出神,腳底下不舒服,他很早之前就發現了。

早上出來的匆忙,草草套上便急匆匆往金銮殿走,半路數次在拐角沒人的地方擡了腿腳去提後跟,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到了朝上他已經意識到不妙,似乎穿錯了鞋。

他的腳窄瘦細長,塞是可以塞,長短上沒法委屈,只能漏着腳後跟,勉強熬到了下朝,以為解脫了又被父皇喊去下棋,興致很高,下了一個來時辰還在下。

他擡頭瞧了瞧天色,借口上茅房,讓南風先回去拿一雙合适的鞋來。

南風領命麻溜去了,其實他比太子還早發現殿下腳上那雙鞋不合适,想提醒他,怕他發火。

當時已經走了大半的路,突然回去又要浪費時間,來不及也是個問題,幹脆一直沒講,就這麽眼看着太子穿着上朝,又穿着下朝,還以為直接回東宮就是,結果被皇上喊去,穿着進了官家的寝宮。

期間他問過太子要不要換,太子說換了反而紮眼,明顯的錯處,被父皇瞧見雖然不會說什麽,但會破壞他在父皇心中從無失誤的印象,于是一直将腳藏在桌子底下,本以為下完棋就能走,結果父皇非要留他用膳,還叫他等等,他帶幾個寵妃一起。

待會兒人多眼雜,怕被看出來,這才指使南風先回去帶雙鞋悄無聲息換掉。

南風剛到東宮,便見姬玉姑娘捧着飯碗,幹巴巴坐在門口等着,一瞧見他便問,“太子殿下打不打女人?”

看來她也發現了,太子把她的鞋穿走了,是因為她昨晚上茅房将太子的鞋擠去一邊,太子走的匆忙,看都沒看直接往腳上套。

出了這種事,她自然跑不了。

南風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一沉默,這姑娘便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南風主事……”

南風渾身一顫,實話實說道:“放心吧,太子殿下不打女人,不過明王殿下就慘了,這幾天有人犯事,太子肯定會記到明王殿下頭上。”

尤其是她,她幹的所有事太子絕對會歸到明王殿下身上。

姬玉眨眨眼,雖然不明白太子什麽腦回路,不過只要不罰她,別的都好說,就是有點對不起明王殿下。

他倆是親兄弟,昨兒又極力撮合他倆的關系,就算要罰明王殿下,應該也不會太狠吧?

不管怎麽樣,姬玉這碗飯是吃下去了,吃完還叫人拿了些點心,邊往嘴裏塞,邊等常平。

待會兒她好好表現,等太子用完膳回來,看到她學得認真,說不得會原諒她,一點都不牽連的那種。

姬玉又往嘴裏丢了塊點心,剛要抹抹嘴将罪證消滅,便聽得裏屋傳來動靜,有人從南平那邊的屋子走來,直通進太子殿下的閨房。

誰這麽大膽?敢擅闖太子殿下的寝屋?

姬玉是今兒太子殿下不在,她進去細細逛了幾圈才發現的,太子和南風的房間是連着的,床靠着床,如此太子殿下有什麽動靜,南風第一時間曉得。

南風的屋子,莫非是南風?

心中剛這麽想完,便聽得來人冷笑:“你還有臉吃?”

因為她亂放鞋子的原因,叫他穿錯了鞋,一開始以為沒人知道,後來才發覺父皇其實在朝上已經瞧見,但是沒聲張,故意把他喊去聖賢殿,拖着他不讓他有機會離開去換,一直到了飯點,把自己的寵妃叫過來圍觀。

飯桌上幾個女人一會兒掉個筷子,蹲下去撿,撿完和父皇擠眉弄眼,相視一笑。一會兒又一個妃子掉了勺子,蹲下去撿,撿完又跟父皇擠眉弄眼,相視一笑,沒過多久整個桌上笑成一片,偷笑的,光明正大笑的,憋不住笑的皆有。

父皇目的達到才放他離開,臨走前他在門外偷聽了些,父皇和那些寵妃說,他年少老成,穩重自持,像個小老頭似的,一絲不茍,從來沒犯過錯,這還是第一次。

大概是機會難得,所以忍不住分享給寵妃,叫所有人都來看他的笑話。

走出門時連宮女太監嘴角都禁不住往上翹。

他目光斜了斜,望向屏風外。

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這個少女。

思及此,語氣更是不善,“東宮是苛待你了?吃相這麽難看。”

姬玉理虧,不敢多說什麽,只讨巧一笑,“是您這兒的點心太香了,姬玉忍不住嘛~”

太子邊脫衣裳,邊陰沉道:“板子也很香,你要不要試試看?”

姬玉連忙擺手,“太子饒命,姬玉身子骨弱,打不了幾板子人就沒了。”

太子冷嗤一聲沒回話,姬玉瞧見他脫的只剩下一身的白色亵衣,坐在床邊,不曉得從哪抽出來一把匕首,正拿着手帕擦拭,擦着擦着突然道,“都記住了嗎?”

???

姬玉不解,“記住什麽?”

太子手裏的動作一頓,姬玉能明顯覺得那邊氣氛一凝,太子緩緩擡頭,鋒利的眼神隔着一層屏風刀子似的射來。

姬玉看了看他,再看看他手裏的匕首,盡管真的不曉得他什麽意思?記住什麽?還是硬着頭皮點頭,“記住了。”

太子滿意了,又勾頭繼續擦他的匕首,“把屋子收拾幹淨,待會兒你在裏間,能不露面盡量不露面。”

???

姬玉更是一臉懵逼,完全猜不透怎麽回事?太子殿下也根本沒給她問話的機會,直接赤着腳丫上了床,簾子一拉,整個人不見了。

但匕首肯定還在手裏,所以姬玉老老實實按照他的吩咐,把屋子收拾收拾,怎麽收拾,從哪收拾?

想了想,繞着整個屋子走了一圈,發現最不順眼的是她的被子,和太子殿下丢在地上的幾件衣裳。

‘幹淨’的意思應該是看着舒服,姬玉認命的抱起自己的地鋪,暫時放在——

她四處看了看,這裏有三間房,左邊書房,中間是堂屋,右邊是太子殿下的寝屋,再之後都是偏殿。

房子是個四方形的,兩邊耳房也可以住人,正殿就三間,是太子殿下的私人領域,太子殿下昨兒睡他的寝屋,姬玉其實是在堂屋睡的。

兩者之間就差了一個屏風,堂屋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沒辦法藏東西,姬玉去書房逛了逛,打滿了镂空的架子,也沒地方放,只能擱在太子殿下的寝屋?

他屋裏有櫃子,床底下應該也能塞點東西。

姬玉抱着兩床被子,光明正大進了太子那邊,打開櫃子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太子殿下,以為他就是喜歡丢幾件衣裳而已,其實人家櫃子也很亂,能看得出來都是折好的,沒穿過的衣裳,但是被太子抽的歪七豎八,沒那麽整潔。

想想也是,他出門的時候多急,居然也能整整齊齊又不失隆重,什麽都沒忘記戴,忘記拿,已經很不容易了,哪裏還有時間收拾衣櫃?

雖然亂,但他衣裳不多,櫃子空了很大的位置,姬玉将被子塞進去正正好。

不過這麽一來就沒地方放他的衣服了,姬玉全給他撿起來,往床底下塞,也就剛弄好的功夫,便忽而聽到外頭傳來南風的聲音,“太子殿下,明王殿下求見。”

姬玉回頭瞅了瞅太子,太子沒說話,但她還在床邊,太子隔着一層簾子準确無誤的踹了她一下,好像在示意她回應。

人家問的是太子殿下,叫她回應是幾個意思?

姬玉又一次瞥了瞥床裏,想起什麽,突然一愣。

這個狗男人不會吧,她才學了半天的變音,就考驗她了?

也沒問她學得怎麽樣?直接讓她這麽上?

剛剛那話已經很明顯了,能不露臉就不露臉,加上她現在穿的衣裳,還是太子殿下昨兒的,又找人教她口技,恰好還是變音成太子殿下,學着他的口氣和聲音。

姬玉反應過來之後心都涼了半截,真狗。

還好她練了一個上午,嗓子喊啞,有那麽一點點的意思。

姬玉咳了一聲,将聲音壓低,再壓低,沉到最下方,覺得差不多了剛要開口,門已經被人打開,明王殿下的腦袋伸進來,試探性的喊,“皇兄?”

姬玉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時沒有回應,那滑頭的人已經大膽的鑽進了屋裏才将門關上,一雙清亮的瞳子四處望了望,很快将視線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那裏擱了些點心,是姬玉吃的那盤,收拾完地鋪之後把點心放在了桌子上。

明王小殿下想坐在旁邊的椅子裏,剛一挨上便疼的呲牙咧嘴。

看來昨天的板子傷還沒好,他只能姿勢別扭的歪在椅子裏,算半跪着,半個身子探到桌子上,去拿盤子裏的點心,随手往嘴裏塞。

邊吃邊到處去看。

姬玉待的位置比較巧,在床邊,衣裳的顏色和背後的簾子融為一體,不好找,所以明王小殿下沒發現她,她這邊倒是将明王小殿下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這厮平時上青樓裏三層外三層,裹的密不透風,就連袖子口都緊緊紮住,什麽都瞧不見,還披着鬥篷,活脫脫一副貞潔少女的模樣。

到了他哥這裏倒是放松,不僅沒穿大氅,腰帶系的都随意,是活結,他每次上青樓都是死結,不可能結開的那種。

手腕上的綁臂是一樣的,渾身上下無懈可擊,除非拿刀劃開。

尊貴的明王小殿下,太子的親弟弟,誰敢拿刀劃他衣裳?

姬玉一雙手抄進袖子裏,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吃?”

她本來不曉得太子殿下叫她記什麽?現在曉得了,明王殿下這幅作為,可不就跟剛剛的她一模一樣嗎?

太子殿下是讓她記住倆人的對話。

“東宮是苛待你了?吃相這麽難看。”

剛被人這麽說完,轉頭就說起了別人,還蠻爽的嘛。

太子殿下的視角不錯。

不曉得是明王殿下剛挨了打,還有點怕太子,還是怎麽回事,沒發現她聲音裏微微的不一樣。

姬玉望見對面的明王殿下嬉笑一聲,“是皇兄這兒的點心太香了,我沒忍住嘛……”

姬玉噎了噎。

敢不敢跟她回答的不一樣?

難怪太子殿下叫她記呢,這幾乎沒差。

莫非她跟明王殿下似的,都一個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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