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讨價還價 哈哈哈哈

虞蘇一開始以為是夫子手下留情, 就是吓唬他,其實根本沒有寫進奏折裏,一打聽發現不是, 折子一路到了父皇那裏,他還被父皇大罵了一頓。

能落到父皇桌上,肯定會經過皇兄的手,皇兄看完居然沒什麽表示?

好奇怪啊。

“你想出頭緒沒有?”他這邊琢磨不透, 感覺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姬玉的事皇兄罵也罵了, 罰也罰了,應該就是不計較的意思。

除了這件事之外, 他實在想不到其它的, 所以懷疑是長央惹的皇兄生氣。

皇兄說過不讓長央去找南陽将軍,她還去, 逼得皇兄退讓,皇兄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氣的。

都不理他倆了。

說起來不理長央就好,為什麽連他也不理了?

“我不是說了嘛, 皇兄有女人了。”長央最近也在反思自己,一開始如何都理解不了, 皇兄為什麽說話不算數, 說找嫂子就找, 後來長白的一句話點醒了她。

長白說‘你都有南陽将軍了,還不許皇兄有媳婦呀?’

她這才醒悟, 是啊,她都有南陽将軍了,皇兄可不該有女主人了?

皇兄今年都十七了, 一般來講他這個歲數怎麽也抱幾個小的了,是因為他們才這麽久沒成親的。

朝廷多少人惦記着皇兄的婚事,無數貴女拼命的往皇宮裏湊,就是想嫁給他。

她哥是這天下除了父皇之外最尊貴的人,嫁給他自己也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父皇和嫔妃們又極力撮合,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堅持這麽多年沒有娶妻納妾,已然實屬不易。

于是心裏的那點氣消失,又免不得開始擔心皇兄覺得她不懂事,皇兄那日在馬車裏表現的也與平時不一樣,像是釋然了似的。

她起初以為是想開了,後來與皇兄鬧了別扭,如果是平時,皇兄怎麽也會有點表示,最起碼也要解釋解釋,但他好長時間都沒有動靜不說,她主動去找,還經常把她拒之門外,或者幹脆出宮辦事。

她這才意識到出了問題,不知道是那個狐貍精吹的耳旁風,還是皇兄真的被她氣到。

如果是後者的話,往常不理她也就罷了,為什麽連文賢王死了,都不跟他們一起上香?

昨兒他們就收到了文賢王暴斃的消息,本以為是個和皇兄解開心結的好時機,結果等了一天也沒見着皇兄的影子,問就是出宮了,去哪了沒一個人曉得。

都是外院伺候的,核心被皇兄帶走,無人知曉也是人之常情,不意外,意外的是皇兄居然在這個時候出宮,是有公務?還是怎麽回事?

皇兄是個會為了公務放下私事的人,她現在只祈禱确實是有公務,而不是因為生氣,不帶他們獨自去上香了。

“沒道理啊,皇兄那麽忙哪有空找女人?”長白搖着紙扇,表情頗是不以為然。

“如果本身就是東宮的宮女呢?”長央始終還記得那日皇兄帶的吃食,他是回東宮的,所以女人在東宮。

長白笑了,“皇兄眼光這麽高,會看上宮女?”

皇兄表面看不出來,其實心高氣傲,士族做派,不可能看中一個宮女。

“那就是把女人藏東宮了。”長央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虞蘇嘆息,“你看這裏有女孩子用的東西嗎?”

如果有女孩子住的話,怎麽可能沒女孩子的首飾和胭脂水粉?

“莫非是個男的?”長央不死心,猜測道。

“越說越離譜了。”長白紙扇搖的越發歡快,“皇兄是不可能找女人的,皇兄那樣的人,但凡樣貌身姿和才華差一樣他都不會要。”

他可太了解皇兄了,皇兄對另一半的要求很高,因為有父皇這個先例在,母後也經常告訴他們,娶妻當娶能撐起半邊天的,只溫柔賢淑還不行,沒點手段和能力為皇兄分攤壓力,皇兄會看上?

虞蘇說着說着,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張臉,和皇兄有九成九的相似,就像雙胞胎一樣。

他猛地一驚。

長央剛剛說‘藏在東宮的女人’,皇兄出現變化就是從帶走姬玉開始的。

姬玉要不是和皇兄長得像,無論是樣貌還是身姿,才華和能力,都強的離譜,這個他是驗證過的。

姬玉也是唯一一個,無論跟誰都能交好的人,聰明又莫名的有親和力,每個人跟她打過照面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親近她,就連他都控制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往青樓跑。

最近沒了姬玉,也覺得哪哪都不自在,要不是被關在書院出不來,早就跑東宮要人了。

這次是找夫子好說歹說,要給母後上香夫子才同意他離開的,好不容易到了東宮,結果皇兄不在。

會不會被姬玉拐走了?

不不不,他倆長得這麽像,皇兄再禽獸對姬玉也下不了手吧?

是吧是吧?

肯定是的,所以不可能是她。

那麽問題來了,皇兄把她藏哪了?

為什麽他多番打聽都找不到影子?

昌盛街很大,兩旁無數小販推着小車吆喝買賣,熱鬧非凡。

姬玉拉着太子殿下,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再瞅瞅那個,不留神便買了很多東西。

其實是太子殿下手賤,總會‘不留神’碰壞什麽,拿把扇子,唰的一下把扇子的紙給弄裂了,人家當然不肯,怎麽都要讓他賠錢。

沒法子,只好買下來。這厮似乎發現了樂趣,接下來看個簪子,‘啪’的一下放進去,将瑕疵的假玉給打了。玩個孔明燈,一拆外面的油紙,嘩啦一聲連裏面的紙燈一起撕開喽。

就連女孩子的胭脂水粉都不放過,‘咔嚓’,裏面的粉餅被他摔的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天生就壞似的,搞了破壞就很開心,姬玉在後面一路付錢,心說街上人多,打他不好,身後還有南風等人跟着,要給他留着面子,等事後再說。

回家往死裏欺負就是。

思及此,心情很好的看他繼續造。

這厮真的什麽都不放過,尤其是圓圓的,帶玉質的那種,格外喜歡。

手裏拿着拿着便會故意尋到繩結拽開,看一串珠子散落,滾到行人的腳下和角角落落,尋都尋不回來。

次次這厮嘴角都會揚起,笑的很開心,也很漂亮。

倆人不知不覺行到了盡頭,商販奸詐,這裏也物盡其用,鋪了張很大的紅色毛氈,周圍都是火盆,中間有很多西域的美人赤腳跳舞,每個人手裏都拿着酒杯和酒,邊跳邊拉着路過的男人飲,說是西域的葡萄美酒配上好的夜光杯,不嘗會遺憾終生。

随便一嘗便是百兩沒了,得一壺美酒和夜光杯一個?

姬玉來了興趣,剛要去試試看,被太子殿下攔下來,“別人用過的,髒死了。”

圍觀的還有很多人,被他這麽一說,好些人也開始猶豫起來,小販氣的跳腳,擡手就想打他,沒得逞呢,已經被身後的南風制止。

帶的人多就是好,都不用自己動手,南風幾下将那人解決,其他想插手的一掂量實力,到底沒敢過來,叫他們這麽大搖大擺的離開。

壞了人家的生意,還打了人家,怎麽也要給點補償,姬玉丢了一百一十兩給人家,一百兩是美酒的錢,十兩才是受傷的補償,挑了壺沒動過的方去追前面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瞧見了,笑話他,“跟沒見過世面似的。”

姬玉沒有反駁,靜靜的吊在他不遠處,踩着他的影子走路。

吃了晌午飯出發,趕了半天的路,又玩了很長時間,這厮早就累了,回到皇宮旁的別院,簡單洗漱過後直接就想睡,人剛躺在床上,手腕便是一緊,被人握住。

虞容沒管,任由那人用不知道什麽的東西纏在他腕脖上,這個觸覺很有可能是發帶。

他睜眼瞧了瞧,果然是發帶,姬玉将他那只手腕綁在了床柱上,開始綁另一只。

他揚了揚眉,“做什麽?”

姬玉另一只也縛好了,順便系了個蝴蝶結。

“給殿下上藥。”

虞容眉梢微微一跳,“上藥綁我作甚?”

“怕你疼的掙紮。”姬玉邊說邊解他的衣妗,他洗漱過,已經脫的只剩下亵衣亵褲。

上衣一八,挂在他手肘上,褲子一褪,登時變得光溜溜。

姬玉先用熱毛巾細細擦了幾遍,像洗刷什麽東西,将他身上的汗徹底拭個幹淨,差不多後端來酒壺。

太子殿下蹙眉,“這種酒療傷不行,換一種,屋裏不是有萬南春嗎?”

這個酒是葡萄釀的,用那個女人的時代說,叫葡萄酒,度數不夠,療傷确實不行,但姬玉不是用來給他擦傷口的。

“療傷之前幹點有意義的事。”

太子殿下來了興趣,一雙眼都亮了亮,“什麽有趣的事?”

姬玉将那酒猛一傾斜,倒進他鎖骨內,這厮被凍的一顫,本能要将裏頭褐紅色的液體倒出來,被姬玉摁住。

“殿下,那個夜光杯被很多人用過,髒,殿下這個夜光杯只有姬玉用過,不髒。”

那液體冰涼冰涼,凍的他渾身不自在,虞容還想打翻,被姬玉死死摁住,紋絲不動不說,反而将脖間的鎖骨凸出更多,裝酒更方便了。

他都氣樂了,“姬玉,你答應過我母後說要照顧我,就是這麽照顧的?”

他胸膛微微起伏,“把我照顧到床上?”

姬玉沒管他,勾頭喝了起來,因為那個夜光杯沒用上,所以她也無法比較,但她還是覺得,太子殿下這個夜光杯別的不說,絕對比那個夜光杯好看。

那個夜光杯被吹噓上天,說什麽如玉似的,晶瑩透亮,放在燈下漂亮的不似凡物,難道太子殿下不是嗎?

‘夜光杯’不服,“我母後要是知道了打斷你的狗腿。”

姬玉含了一口在嘴裏,然後捏着他的下巴喂他,完了問他,“殿下,您肯定用夜光杯喝過西域美酒,姬玉有個問題想請教您。”

她說的認真,“您說是您這個夜光杯盛的美酒好喝?還是真夜光杯盛的美酒好喝?”

太子殿下憤憤的瞪着她。

姬玉趴在他胸口,語氣漫不經心,“肯定是您這個夜光杯裝的美酒更好喝吧?”

太子殿下捏緊了綁住他的發帶,死死的攥住。

“我困了,讓我睡覺。”

姬玉低頭,又飲了一口,每次她靠近,這人身子便顫的厲害。

姬玉在他另一個鎖骨內也倒了些,沒倒好,流到他胸口,這厮凍的渾身又是一抖。

姬玉一點都不心疼,就像他丢那些東西的時候一樣。

“殿下知道花養好了能幹嘛嗎?”

太子殿下沒回她,她自顧自接道:“可以擺來當個花瓶,賞心悅目,也能摘下花瓣做花茶,花餅,花糕,還能磨碎了調胭脂,作用可多了,太子殿下也該發揮發揮自己的用處了。”

養花是幹嘛的?當然是拿來用的。

“殿下今兒廢了五百多兩的東西,用的都是姬玉的銀子,這樣吧,給姬玉當酒杯一次,抵消一兩銀子,讓姬玉看一次身子,再抵消一兩銀子,躺着不動随姬玉來給三兩怎麽樣?”

她用這厮占了大便宜的眼神看他,“出手夠大方吧?姬玉生在青樓,見過太多被客人折騰的死去活來才給一兩銀子的,有些更便宜,五百銅板,三百,兩百都幹,去小巷子裏走一圈,不嫌棄年老色衰,五十個銅板亦有人願意。”

這個年代人就是這麽下賤,尤其是普通人,無論男的女的,只要長得好看,都可以像貨物似的買來買去,随意打罵糟踐。

太子殿下在皇宮內,不常出來,見的少了。

虞容眯起一雙長眸。

原來剛剛不做聲,叫他一路糟蹋,是在這兒等着呢。

“不就是五百兩嗎?我還錢給你。”五百兩誰出不起?怕就怕姬玉的目的不在此,不會同意。

果然,姬玉晃了晃腦袋,神氣道:“殿下看姬玉像缺這五百兩的人嗎?除了身體抵債之外,其它姬玉一概不收。”

虞容狹長睫毛蓋下來更多,只餘一條縫隙,在腦中思量許久,讨價還價道:“本宮是大順儲君,一國太子,身份尊貴,遠不是那些殘花敗柳能比的。”

五百多兩,當酒杯一次才一兩,什麽時候能還完?

“當酒杯和看一次一百兩,随便你做什麽三百兩。”

哦豁!

姬玉略微有些吃驚。

這還價的方式是不是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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