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這是養了一位什麽仙女……

在以前缭繞的水霧中,林清朗看到了他幾日未見的林嫣然。

她垂落的發絲如緞如水,氤氲在霧氣的側臉清麗姣好,脖頸瑩白,肩頭圓潤,不着寸縷。

肩膀之下的身體遮掩在浴桶中。

很是不巧,也很是顯然,她在沐浴。

……

林清朗是應該移開目光的,他本應移開目光,像個君子那般替她關上未掩盡的窗扉,然後把這當作是個缭繞的夢,悄無聲息地離開。

但他沒有。

林清朗可能從未想過自己會做如此卑劣之事。

不過,再肮髒黑暗之事他都曾想過。

巧取豪奪,甚至是囚禁她,讓她再也不能離開自己,再也無人能觊觎她。

在她面前,他便是個瘋子罷了。

只是,他怕她哭而已。

她身子太過嬌弱,一哭便仿似飄零的花,飄飄搖搖,孤寂又凄美,令人心疼得厲害。

林清朗站了許久,直到那氤氲霧氣漫上她的白皙小臉,直到她的長睫上的水汽化為水珠,她稍一眨眼便落下,直到她的眼皮也慢慢阖上,身子往下滑的時候,他方才還晦暗的瞳孔一下緊縮,冰霜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竟是…洗澡暈了過去麽?

他這是養了一位什麽仙女,身子怎麽嬌弱到這般地步了,日後若是他——

林清朗鼻間溢出一陣嘆息,眼見着她的臉就快沒入水裏時,他已是顧不上許多,推門便入了屋內。

林清朗拂過珠簾,繞過屏風,拿起一條毛毯進入裏間後,少女的臉已泡了半張在桶裏,瓷白的肌膚透出一片粉紅,水面上還在冒着氣泡。

他眉心一跳,垂眸看着那具刺目的胴體頗有無可奈何的意味。

林清朗站定片刻,當她的臉又往下滑了半寸時,林清朗喘息一重,情難自禁之時,他将嘴唇咬出了血告誡自己,不能禽獸,她還暈着,她身子太弱了……

于是乎,他的目光刻意落在那雪白以外的地方,将她幹淨利落地從水裏撈起,裹着毯子,打橫抱在了床上。

肌膚離開了溫熱的水,一接觸到冷冽的空氣,林嫣然霎時一陣發顫,終于是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她頭靠在林清朗胸前,臉紅得像煮熟的蝦,睜眼時眸子裏似也進了兩汪水,紅紅的,潋滟生輝。

“醒了麽?”林清朗冰冷的手碰了碰她發燙的臉,看着懷裏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低聲哄着她,“嫣然乖,先等一下哥哥,我去喊下大夫。”

林清朗話落便欲起身,可誰知此時,他小指指尖處卻傳來了一陣令他發顫的熟悉觸感ⅨSJ.ZL。

他一怔,修長的眼睫垂下,看到小姑娘紅着臉,慌忙勾住他小指晃了晃,嬌怯說:“哥哥,我、我沒事……你別喊了,好丢臉,洗澡都能暈倒,傳出去定是要被人取笑的。”

林嫣然都快被羞哭了,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洗個澡都能暈呢,還、還被哥哥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她可是連衣服都沒穿……

這樣一想,她心裏越發生氣,雙頰鼓起,一時羞赧羞急,頭低得更下了。

林清朗卻是一怔,他不懂小姑娘的心思,舌尖抵着嘴角,笑了笑後反手勾着她手指,五指順勢插入她指間,又坐下将她攬在懷裏。

許是因為害羞,小姑娘此時乖得不行,不鬧他也不推開他,林清朗眼裏終于浮出一絲許久未有的愉悅笑意,将毛毯覆在她腦袋上,替她輕輕擦拭着濕發,淡淡道:“養了這麽多年,怎麽身子還是這麽嬌弱,以後若是承受不住暈過去,哥哥該拿你怎麽辦。”

“什麽承受不住暈過去?”林嫣然自然是聽不出她哥哥這話的意思,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擡頭看她哥哥,眸子清澈透亮,似耀眼琉璃。

林清朗替她擦頭發的手一頓,無端耳廓緋紅滾燙。

她心思單純,純粹聖潔,是一張白紙,他卻對她肮髒卑劣,什麽都敢想,也什麽都想做,是黑暗深淵。

“沒什麽,哥哥會養好你的。”怕吓着她,林清朗自是未将那意思告訴她,他繼續給她擦頭發,只是擦到她鬓發時不小心碰到了少女的耳垂。

軟軟的,小小的。

林清朗無端眸色一暗,他自是知道這是她極為敏感的地方。

因為……他之前咬過。

小姑娘會眼泛水光地發顫。

于是,這個陰暗念頭一起,手先于心,林清朗薄唇一勾,重重地揉捏了下她的耳垂。

這觸感太過美妙,他自己的眼底倒是先起了一陣潮濕,目光灼灼。

而耳尖處傳來微小又酥麻的痛意時,林嫣然忍不住吃痛一聲,後又眼睛瞪圓,揮起拳頭對向她哥哥:“唔,哥哥你又做壞事了,快放開我啦,說好不能再抱我的!”

林清朗下巴靠在她頸間,這下抱得更緊了:“不能放,我的妹妹這麽嬌弱,放了就碎了。”

林嫣然窩在她哥哥懷裏甕聲甕氣地哼哼:“我,我沒有這麽弱的,哥哥,嫣然剛只是泡太久了,手腳都軟了,沒了力氣而已。”

林嫣然說完,心下疑惑,又問她哥哥:“哥哥你是怎麽知道我暈了的?”

話落,又似是想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斜斜睨了眼她哥哥,語不驚人死不休,出口便問:“哥哥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

林清朗被這話一驚,眸光一閃後重重地咳了幾聲,指尖纏了幾縷她的濕發,低低解釋道:“哥哥剛經過你房間,看到窗戶未掩,裏面又透出了些水霧,哥哥擔心你,怕你出事,便過去看了看。”

“噢。”林嫣然不疑有他,很快便ⅨSJ.ZL信了她哥哥所說的話,窩在他懷裏百無聊賴又掙脫不開,幹脆張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上了他肩膀,

林清朗稍一凝眉,後又揉了揉她腦袋,啞聲:“以後可不許這麽粗心,洗澡連窗戶都不關好,若是被別人看了去,你是想要哥哥的命。

林嫣然有時候覺得,她哥哥溫柔起來真的讓人渾身發軟,頂着這張俊美絕倫的臉,聲音嘶啞低沉的就像毒蛇,在她耳邊纏繞,無端令人心悸,畏懼,害怕,想逃卻又逃不掉。

“哥哥你該走了,嫣然沒事了……不要再抱我了,我上次都說了的,以後不會再讓哥哥抱我了……”林嫣然的臉貼在他胸膛處,滾燙的溫度令她臉燒得不行,說話也是細聲細氣

“讓哥哥抱一下都不可以嗎?”他的唇靠近她耳邊低語,像個深淵,在一步步引誘她跌入,“哥哥生病了,很痛苦。”

“啊,哥哥你哪病了?”林嫣然昂頭問他,皺着秀眉,很是擔心。

林清朗垂眸看她,眸色濃得似是暈不開的墨,他竭力忍不住想要叼着她唇瓣親吻的沖動,嘶啞道:“看了大夫,可還是全身發冷,嫣然身上很暖,可以讓哥哥抱抱嗎,就一次。”

“嗯……”林嫣然絞弄着手指,眉眼低垂,乖順地應着,“既然哥哥你難受,那就再給抱你一下。”

“不許抱太久了!”

“我的嫣然好乖。”林清朗笑了笑,臉埋在她白膩頸間,嗅着她發香清香,忍不住喟嘆。

“如果嫣然能被我關起來該多好啊,這樣,便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嫣然了,這樣,哥哥就不用擔心有人會搶走你了。”

林嫣然心一顫,開始發抖。

林清朗撫着她發絲、耳尖、喉嚨,繼續說:“嫣然,你知道哥哥為什麽一定要你出現在我的及冠禮上嗎?”

林嫣然發着顫,悶悶回,似是帶着哭腔:“我不知道,哥哥。”

林清朗眸色晦暗如夜,此時卻閃着點點興奮的光。

在宴席之上,她與他站在一起,遙遙相望,底下賓客滿座,觥籌交錯,喧嘩之至。

這番情景,像極了……将要成婚的夫妻。

當着衆人的面,當着他母親的面,在他自己心裏,林清朗和林嫣然便就是成親了。

“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典禮。”此情此景,林清朗無法自抑地叼着她耳垂舔了舔,沉聲,裏面裹着令人畏懼的威脅和強勢意味,“嫣然,你必須得在。”

為了她哥哥的二十生辰,府上難得熱鬧了起來,下人都在幹勁滿滿地布置,準備宴席所需的東西。

林嫣然聽她哥哥那般講,這幾日是更不敢離府了。

她雖不懂她哥哥那句“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典禮”是什麽意思,也覺得她哥哥很是奇怪,但她那日感受到了一種近似深淵降臨的恐懼。

那便聽哥哥的不出府了吧。

林嫣然這般想,直到在及冠禮當天,她收到了一封信。

在她哥哥有事出門後,謝蘊派人ⅨSJ.ZL遞給她的信。

她拆開一看,驀然愣住,手一松,眼淚啪嗒啪嗒滴在信紙上,暈開了黑色的墨跡。

謝蘊約她一聚。

言他有她父母死亡蘇家被滅的真相。

還說,她父親忠誠正直,絕不可能謀反。

他有證據。

林嫣然看到,上面寫着她的蘇家名字——蘇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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