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試探、交流
黑貓躺在床上沒吭聲,聽到這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從頭到尾也沒搭理季忍冬。
季忍冬也不急,找了個角落自己蹲下閉目養神,似乎剛才進來後的那一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她看着床上那個30多歲的女人,誰能想到國際大毒枭黑貓,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放在人堆裏也絕對不可能被認出的普通女人。
季忍冬努力的翻着曾經的自己對黑貓的所有映像,沒有,即使有也早就忽略不計了。
可是季忍冬也知道,要想搭上黑貓的船,如果沒辦法讓她認可,就只能偷偷跟上了。
更或者,拿出你的價值,讓她看到你的用處,不然一切都白費。
季忍冬的腦子轉的飛快,特別是在想到那座石山的時候,她的心中已經慢慢有了主意。
時間慢慢過去,誰也沒有先開口說一句。
此刻,楚烈聽着手下人的彙報,心裏居然覺得有些可樂。
這丫頭還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這一進門,當着獄警的面就說出什麽:“他們懷疑我們是一夥的,要幫助你越獄。”
這丫頭這是故意呢,還是故意呢?
好,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
“開飯了。”
這一聲響,徹底的打破了季忍冬和黑貓之間的平靜。
而季忍冬這個時候也終于看到黑貓動了,她那頭利落的短發,比季忍冬的看起來還要幹淨清爽。
只是她依舊沒有搭理季忍冬,直到将飯拿過來後。
季忍冬看到今日的飯菜居然多了饅頭,頓時覺得有些古怪,在南方錦州,饅頭這東西還真的少見,多是以大米為主食。
當然,也因為這監獄裏的人都是來自天南地北,所以一個月也會吃上一頓。
可是上一次吃的時間可是昨天,今天又吃?這可就古怪了。
更何況季忍冬本來就不是正常的18歲少女,她的真實年紀可有33。
沒吃過豬肉可也見過豬跑,前世出獄後的她可是看多了那些什麽電影電視,這樣的橋段可不少,很有可能紙條就在這饅頭裏。
果然,黑貓一直背對着她,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可是饅頭被她撕開成了兩半,本就是小小的禁閉室,想要完全當着季忍冬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那一張小紙條被迅速放入黑貓嘴裏的時候,季忍冬是看的一清二楚。
季忍冬的心一下就定了,既然決定要怎麽做,她也就不急了,在一旁小心的啃着饅頭。
現在能送來情報,看來,這要劫獄的日子不算遠了,估計就在這幾日才對。
否則不會冒出這麽大的風險送消息進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慢慢的等。
……
“團長,咱們為什麽要死盯着季忍冬啊,那丫頭真有問題?”
一連長有些不明所以,黑貓這邊的情況那麽危機,為何團長下的命令這麽奇怪。
楚烈看了一眼這個耿直的一連長,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不喜歡動腦子,讓他打仗那是一把手,做這些陰謀詭計,他還真的轉不了彎。
好在這人執行力強,下發的任務都是百分百執行。
所以,楚烈還是說道:
“季忍冬這丫頭,說不定能帶給我們一個驚喜,你好好盯着,必要時候,保護好她的安全。”
這麽說了,一連長就是再傻也明白這是他們放下的棋子了。
他心裏有了底,做事兒也就有分寸了。
此刻一連長帶着人,再次貓在了和禁閉室一牆之隔的角落。
白天,季忍冬是沒有半點擔心的在床腳蜷縮着睡了一下午。
看起來沒心沒肺,就是黑貓都有些看不明白這丫頭是什麽意思。
平日膽小不已,可是前些天和這些獄警打起來的事兒,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不是他們打起來,那些人的消息也送不過來。
不過這些人突然之間将這丫頭送到自己的監倉不說,這丫頭一進來就對着自己說道他們懷疑她和自己一夥的,這就讓黑貓有些不明所以了。
中午的饅頭裏夾着的紙條黑貓知道避不開這丫頭的眼睛,多半這丫頭是肯定看到了的。
她現在想的就是,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麽。
是那些人派來的監視她的?還是和她其實是一路的。
這事兒黑貓可不敢馬虎,畢竟,已經籌劃了4年了,早前被自己藏起來的那一批貨,看來那些人都知道了,大家互相利用,他們要讓她交出貨,就得先幫她走出這裏在說。
看着縮在角落睡的香甜的丫頭,黑貓其實更加相信這丫頭是和她一道的,畢竟在監獄四年,這丫頭是什麽樣的人,黑貓可清楚的很,一心想出去,上訴材料寫了不知道有多少。
她閱人無數,當然看得出來,這丫頭絕對是被人整了,不然小小年紀,怎麽可能關押在這個地方不說,每次上訴還沒有一次通過的?
黑貓想到此,眉頭從緊皺到蘇展也不過是呼吸之間,或許,她可是試試這丫頭。
“醒醒!”
季忍冬被人搖醒,擡頭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自己面前的黑貓。
她立刻坐起,看着黑貓就問道:
“幹啥?”
“你想不想出去?”
“出去?”
季忍冬沒想到居然是黑貓最先憋不住,只是她依舊有些不敢相信黑貓,畢竟能成為全球最大的毒品拆家,連楚烈他們都嚴陣以待的人,絕對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你有法子出去?”
“你就告訴我你想不想出去就行了。”
聽到這麽說,季忍冬當然坐直了身體,看着黑貓說道:
“我當然想出去了,可是咱們這監獄方圓幾公裏連個人家都沒有,怎麽出去?在說了,這旁邊還是部隊呢。”
“你倒是将這周圍的情況了解的透徹。”
黑貓探究的眼神看的季忍冬頭皮發麻。
季忍冬既然決定了要跟着黑貓出去,自然不想引起黑貓的懷疑,所以,她直接做出一副了解行情的樣子,洋洋得意的樣子看着黑貓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之前我被弄到旁邊部隊勞改,他們炊事班運糧食和菜過來的時候,汽車抛錨,有個小兵跑來找人幫忙,我可親耳聽到的,附近連個活物都沒有,跑了大半個小時才回來,而且車就仍在大馬路上。
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可做過數學題,這人每小時的跑步時速呢大概是15公裏每小時,那麽跑了大半個小時,就估計是45分鐘。
這麽算下來,他汽車抛錨的地方離部隊至少就有7公裏,你想啊,他們為啥不去附近鎮上找人,偏偏跑回來?那肯定就是就近原則了。
說明這部隊的距離,比到城鎮的距離近,這麽來回算下來,少說也有15公裏,姑且就是20公裏。
20公裏就是2裏地,你算算,是不是附近連個人都沒?”
這數學題做的,就是一連長他們窩在牆角跟也聽的是一愣一愣的。
黑貓更是滿臉驚訝的看着這丫頭,不過想到這丫頭不過才18歲,而且還是少年犯,倒是了然,數學題做的不錯。
“你這數學學的不錯,那你再計算計算,如果以咱們兩人的速度跑,能跑掉不?”
“廢話,當然不行,不僅我們不行,就是汽車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一出現保管被盯住。
所以,我認為,要想跑掉,唯一的途徑就是坐部隊或者咱們監獄運糧食的汽車偷偷跑出去。”
黑貓這才是大吃一驚,這小丫頭,還真的将所有辦法都說到了啊。
這丫頭還真的是想跑掉?
“我們在禁閉室,不可能跑掉的,丫頭,你是白費心機計算這些了。”
季忍冬看到黑貓反而過來說自己白費心思,她知道,這就是一場試探。
季忍冬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
“我才18歲,以後的日子長着呢,從這禁閉室出去後,我總能想到辦法。
還有,我真要是能混出去,你瞧好了,我包管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掉。”
“這麽自信?”
“那是,那些當兵的都傻,讓我去那邊勞改,別以為他們是特種部隊我就害怕了,你可知道那邊的情況?”
說道這裏,牆角跟蹲在的一連長立刻一臉警惕起來,這丫頭,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真是他們一夥的?
怎麽越聽越覺得像似要越獄的呢?
一連長充滿了警惕,可黑貓倒是充滿了興趣,看着季忍冬問道:
“你說說,那邊說啥情況?”
“哼,我才不說呢,那是我出去的唯一途徑,我任何人都不告訴。”
季忍冬在賭,她在賭黑貓那邊的人或許也在計劃這逃跑的路徑,畢竟方圓幾公裏沒人,這可就是最大最大的麻煩。
現在聽到這丫頭居然說還真的有辦法,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試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