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道歉
虞越涼涼睇他一眼， 無聲吐出兩字：聽課。
哦。
任飛聽了沒幾分鐘，又将草稿本推過去。
-我跟你說，初戀真的要慎重， 也是最容易夭折的戀情，所以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虞越：“……”
任飛拿回草稿本， 繼續刷刷刷寫字。
-你應該還沒有過初戀……吧？
為什麽“戀”和“吧”之間要有那麽明顯遲疑意味的省略號？
虞越不動筆， 冷眼看着他獨自忙碌。
-我們現在還是高中生， 最重要的事是學習， 考上好大學，早戀只會耽誤學習， 所以沒必要的話還是不要早戀。
“咳！”任飛剛寫完遞給虞越，冷不丁一聲咳嗽自背後響起，驚得他頭皮一炸，自尾椎骨生出一股涼意， 直竄腦門。
講臺上楊老師不知何時停下講課， 所有學生目光齊刷刷看向任飛和虞越這一角， 虞越也身體僵硬，十分後悔沒在任飛寫第一張字條時阻止他。
嚴老師有巡視的習慣， 雖然次數不多， 基本也抓不到開小差的同學， 但，凡事總有例外。
今天就是一個例外。
嚴老師的手穿過任飛和虞越中間，拿起草稿本， 四月氣溫适宜， 虞越愣是在短短幾秒內額上冒出幾顆汗珠，心裏一個勁打鼓，只求任飛最後寫的他還沒來得及看的不是什麽騷話。
饒是任飛心理素質強， 這會兒班裏氣氛也讓他渾身不自在，迅速在腦海中過完他寫的內容，他果斷起身認錯：“對不起楊老師，我開小差了，下次會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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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師覺得好笑，好笑之餘又想為他的機智點贊，她沒說話，而是等待逮到他開小差的班主任發話。
嚴老師往教室這邊來其實是因為十一班那位“明星同學”弄出的動靜，他想過來看看是什麽情況，沒想到情況沒弄清楚先抓了個開小差的。
草稿本上前兩句嚴老師看得還直皺眉，好在最後一句挺戳他心思，加上任飛本就是他看好的學生，所以嚴老師把草稿本還了回去。
“認真聽課，不要再開小差。”嚴老師嗓音淡淡，“有什麽話和同桌說，可以等下課。”
任飛十分乖巧應道：“老師我知錯了。”下次還敢，不過下次再開小差前他一定會記得把後門關上。
嚴老師點點頭，又朝班裏一衆麻木臉學生道：“天不冷了，以後上課後門不要關。”
任飛：“……”痛苦面具.jpg
下課後，林敢沖神情複雜道：“飛哥，我還是忍不住懷疑你是老嚴親兒子。”
任飛：“？？？”
他想象一下班主任那自帶氣場和上課時的嚴謹，雖然納悶班裏同學為什麽那麽怵老嚴，但老嚴真不是他親爹。
他的親爹……
emmmmmm……
真不如給老嚴當親兒子，說不定有優秀基因加成，他就是下一個愛因斯坦呢。
抛開那渣渣親爹不想，任飛苦口婆心勸虞越：“聽我的，早戀絕對影響學習，尤其是初戀，通常初戀都走不到最後，何必給未來自己留下遺憾呢？”
聽到這裏虞越就想反駁他：高中初戀走不到最後會留下遺憾，難道畢業上大學或工作後再初戀就不是初戀，遺憾不是遺憾？
可轉念一想，他幹嘛一本正經反駁任飛這根本就沒影全腦補的“初戀”？
“你想多了。”他淡淡道。
任飛懷疑地看着他，問：“我哪裏想多了？”情敵都找上門了，還想多呢？
虞越不想再搭理他：“哪裏都想多。”
任飛還想再說，他趕忙截住話頭：“閉嘴，準備上課！”
任飛欲言又止看他一眼，又看看他拿出準備化學課的書，還是沒忍住，委委屈屈道：“化學老師說這節課小測驗，閉卷。”
虞越：“……”手癢，好想打人。
=v=
兩天後，段千星在課外活動課任飛等人跑步熱身而虞越圍觀休息時悄摸找上他并別別扭扭跟他道歉。
按照段千星說法，他是最早就知道他表弟連辰喜歡男生，也知道連辰喜歡的男生叫虞越，很單純的少男心，他并沒有想阻止，反正連辰性子他了解，不是那麽不知分寸之人，而且連辰膽小，即便是喜歡也會藏在心裏。
所以即使過了兩年，連辰對虞越仍處于默默暗戀，若不是戚子楦突然把他的暗戀挑破，他還會繼續藏下去。
“……戚子楦分享的那些東西太具欺騙性，我以為你和連辰在一起後又移情別戀甩了他。”段千星悶聲悶氣道，想到連辰跟他解釋說兩人非但沒在一起過甚至他被戚子楦捅出表白都沒張口就被拒絕，心裏怪同情連辰。當然，作為親愛的表哥，他看虞越也是好不到哪去的，他小表弟長得好看又多才多藝，怎麽能不喜歡他？
幸而段千星性格桀骜歸桀骜，到底從小接受精英教育，不是虞越的錯他也沒想強行把錯扣人頭上。
再有，還想給小表弟掙回一些印象分，他只能放下身段來給虞越道歉。
許久之後，段千星等的都有些煩躁之際，虞越終于問：“戚子楦分享了什麽？”
“啊？”段千星沒料他是問這個，愣了下便摸出手機，口中解釋：“戚子楦的微博，發了很多你和連辰同款小零食啊、鞋子、外套、首飾，除同款外還有情侶款，看，就因為這對訂制首飾，我才以為你們已經交換定情信物在一起了。”
虞越手機上放大的照片眉梢輕動，照片中赫然是SSN的訂制胸針和耳釘，當時收到禮物他并未看細節，但戚子楦上傳的照片中卻有細節透露，比如：刻字（L＆Y），是他和連辰姓氏的縮寫。
他又返回去看其他照片，越看表情越是陰沉。
如段千星所說，照片裏有很多連辰和他的同款物什，且不同于胸針和耳釘只是單純物件照片，其他如鞋子、外套都是在本人身上，甚至還有他和連辰一塊打球的視頻，也許他該慶幸所有照片視頻都是偷拍，他并未露正臉。
最無語的是戚子楦居然有不少粉絲關注，每次發動态下面還有一堆評論。
虞越在那些動态中看到了兩張令他心肝肺都有點疼的，一條是“情侶手表”，前年他大哥送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很喜歡，直到今天都戴着，然而也是今天他才知道，這表居然還是情侶表，女款比他戴的小一點，戴在連辰腕上正适合；另一條則是零食——抹茶味牛軋糖。
兩個盒裝的牛軋糖以及兩顆零散包裝的牛軋糖，散裝的包裝普通又眼熟——任飛櫃子裏才又囤了一批。
想到曾經有人藏在暗中偷拍還偷走他的東西用以磕cp道具，他就一陣惡寒。
“休息五分鐘……”山教練對跑完幾圈後氣喘籲籲的衆人道，又轉向還在遠處的虞越，提高音量：“虞越你也簡單熱身，一會兒和任飛上場。”
虞越朝山教練揮手示意他已經知道，而後将手機還給段千星便準備走人。
段千星有些傻眼：“你這就準備走了？”
虞越側眸看他，眼神像是再問：“不然呢？”
段千星無語，“我表弟，連辰，你就沒點表示？”
聞言虞越沉默片刻，少頃，淡然道：“我現在是高中生，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學習，考上好大學，早戀只會耽誤我學習。”
如果任飛在這兒，定能聽出這話分明是照搬他早上寫在草稿本上的字。
他停頓片刻，又道：“而且我對連辰從來沒有超過朋友之外的其他想法，蒙他錯愛，我很抱歉。”
眼前男生神态自若，不卑不亢，氣質卓絕，若是放去參加選秀，都不用表演才藝等，憑借一張臉和這通身氣質就能出道。連辰會喜歡上他似乎也就沒那麽奇怪了。
“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失陪。”虞越禮貌道。
人家對自己表弟沒意思，段千星總不好按頭讓他接受連辰不是？
他剛想道別，視線轉到網球課學生那邊，忽而眼珠一轉，說：“我也會打網球，要不我們打一場？”
虞越奇怪地看他一眼，想到山教練一直抱怨說沒人願意組雙打，遂點點頭：“我跟教練說一聲。”
于是，五分鐘後，段·鴨子·千星把自己趕上架，和高三學長範一裴組成男子雙打，成為任飛和虞越的對手，站在網球場上。
段千星OS：還好之前團隊參加運動活動時他和隊友組過雙打，雖然不熟練，但總歸是有些經驗的。
又五分鐘後，段千星如打地鼠游戲中滿頭亂竄的地鼠，被兩名對手和隊友嫌棄地請下了場。
“……要不我一個人跟你們打？”範一裴範學長躍躍欲試，高三生今年已沒法參加中學生錦标賽，其他高三學長學姐們已經投入辛苦的複習中，這位則是自從錯失單打冠軍就一直懊悔精力無處發洩但人人避而遠之的狼人，哪怕還有兩個月不到就要高考，他還在網球場晃。
任飛覺得該給這位老哥收收心了，他湊近虞越，在他耳畔低語：“我們送他回去學習。”
溫熱的氣息伴随低語拂過耳際，像是一直燙到人心裏，虞越身體不自覺僵硬，握拍的手也不受控制輕顫，他努力忽視異常情緒偏頭皺眉道：“你說話別靠這麽近。”
任飛剛想說話，瞄見他通紅的耳朵，不覺想起有些人确實不喜歡和其他人近距離接觸，先前他也有幾次試探，虞越好像都挺排斥，加上連辰給他一直男推開新世界大門，心中肯定更排斥和人尤其是同性近距離。
遂不好意思地後退一步道：“抱歉。”
他的态度誠懇，反而讓虞越覺得自己小題大作，而且，他退後那麽幹脆，莫名讓虞越有一點點微妙的不爽。
作者有話要說： 飛鴿：虞越現在一定很敏感，我是男生，得離他遠點讓他更自在些。
越越：MD到底誰更直男？？
PS：飛鴿是要麽不開竅，一開竅就是直接打通任督二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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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仙女“16912469”灌溉營養液＋10、“K”灌溉營養液＋8、“#。”灌溉營養液＋10、“林林”灌溉營養液＋20，愛你們呀，比心心^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