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是下意識的習慣,齊木楠雄忘記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的世界,表面平靜內心略慌地望向了織田作之助。
“怎麽了嗎?”織田作之助疑惑地問道。
“不,沒有。”
還是沒有張嘴的心靈感應,不過果然,對方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齊木楠雄說話的時候一向是用心靈感應的能力,并不靠嘴巴,不過他在自己的世界裏面作出了一點設定上面的改變,比如五顏六色的發色和受傷後能夠迅速痊愈的身體素質等等,看樣子也被移植到了這裏。
織田作之助沒有看出什麽,自顧自地說道:“也許是我的錯覺吧,總感覺昨天晚上像是死過了兩回。”
【突然被驚醒,像是看到了末日一般的景象,整座房子被毀于一旦,原本想要帶着真嗣他們跑,結果已經來不及了,但是奇怪的是,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居然還活着,在五秒之後又重複了這段經歷,果然是奇怪的夢中夢嗎,而不是我的‘天衣無縫’。】
聽到對方的腦海之中的話,齊木楠雄有些心虛,織田作之助的感覺并沒有錯。
始作俑者是他。
昨天晚上,這附近兩百米的房子在一瞬間被毀于一旦,不過事情發生之後,立馬就被齊木楠雄用時間回溯的能力變回了原樣。
這并不是齊木楠雄心血來潮地和神明幼稚的抗議,他既然答應了這件事,就不會這麽無聊地宣洩。
而是“漏超能”,聽上去和尿床沒有什麽兩樣,實際上是在夜晚或者情緒波動的時候容易出現的一種超能力暴走的情況。
齊木楠雄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狀态,大概是“穿越”的緣故才會造成這種事故。
不過說到底這也和那個神明有很大的關系,過于粗暴的穿越方式,如果不是他用漂浮術的話,大概就會從近萬米的高空摔死,還有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導引,還好身上也有證件和銀行卡,不至于露宿街頭。
也許也有這麽一層的因素在,所以才會“漏超能”,但因為周圍完全修複好了,所以齊木楠雄并沒有任何抱歉的想法。
織田作之助的心裏話大概唯一能讓齊木楠雄略微奇怪的就是【我的‘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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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某種自誇也不一定。
呀咧呀咧,奇怪的家夥。
齊木楠雄這樣想着,臉上還保持着面無表情,他已經不是在PK中學上高中的他了,在表情管理上面已經可以說是完美也不為過。
織田作之助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列入了奇怪的家夥的行列。
“抱歉,好像說了奇怪的話。”織田作之助換了話題。
“你是想要買早餐嗎?”織田作之助并不在意齊木楠雄的冷淡,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
齊木楠雄不打算和別人有超出陌生人的關系,更別說織田作之助還是黑手黨,那種最麻煩的類型,他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以幸介為首的五個孩子,“不送他們上學嗎?”
聽到這話,織田作之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糟糕已經這個點了啊。”
他對着齊木楠雄點了點頭,把落在最後的真嗣抱了起來,又報了早餐店的地址建議道,“你可以去試一試。”
然後開始像是驅着羊羔的牧羊人一般驅趕着磨磨蹭蹭不想去上學的孩子們。
等到臨出門的時候,織田作之助轉過頭對着齊木楠雄說道:“真田大叔之前拜托過我照顧你,我今天已經請好假,等我送幸介他們上學回來就帶你四處逛逛。”
真田大叔,全名真田水幸,是那個光團神明給齊木楠雄安排的身份的親戚,雖然齊木楠雄的名字沒有變,但變成了真田水幸的妹妹的孩子,但實際上,真田水幸有沒有妹妹也很難說。
對方目前開着一家叫做“正義”的理發店,十分悲慘的被選中成為了超能力者理發師的工作地點。
即使安插了身份,如果相處久了還會有些問題,再加上并不想讓齊木楠雄獲得場外援助。
正牌的理發師真田水幸在神明的助攻下,目前中了豪華旅游團,環游世界的那種,需要至少半年的時間才會回來。
在臨走之前把理發店托付給了剛滿十八歲的侄子齊木楠雄,一聽就十分不可思議,但大家都接受良好。
臨走時,真田水幸把自己的侄子托付給了看上去很靠譜的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的黑手黨的身份沒有暴露,明面上是收留了五個孩子的上班族,一看就是那種富有愛心的家夥,會有這樣的選擇也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沒想到齊木這麽年輕就已經是在米蘭深造過的理發師。”
相隔一百米的織田作之助的感嘆還是傳達到了齊木楠雄的耳邊。
深造過的理發師。
聽到這句話,齊木楠雄僵硬了起來,對的,按照身份證附帶的來自于米蘭的皇家理發學院的畢業書來看,他現在的身份是剛從米蘭進修回來的理發師,也就是俗話說的Tony老師。
先不說說為什麽理發師還有類似于貴族學院的設計,而且在畢業書上面還寫着“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完全搞不懂什麽意思,簡直就像是某種野雞學校。
理發的話,還能怎麽花式?
一邊帶着大家上天一邊理發嗎?
他倒是可以做到。
呀咧呀咧,米蘭也應該是服裝設計之類的吧,和理發師沒有半點關系,也許有那麽點關系吧。
但是關鍵不是這個。
齊木楠雄,超能力者,根本不會任何有關于理發的技巧。
他該如何在一天之內速成理發大師?
雖然織田作之助的那句感嘆并不是對着齊木楠雄本人說的,而是和真嗣他們講的,類似于“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告誡,不過還是給他提了醒。
作為一丁點不會理發的理發師的命運。
作為拿剪刀血流成河的理發師的命運。
這是剪刀手齊木吧。
在此之前,還是先吃飯。
齊木楠雄還是找到了織田作之助所說的早餐店,是家中式早餐店,果然就像是對方所說的那樣,看着是很普通的店,但用料卻很講究,很普通的粥也極為美味,而且價格不貴。
如果早餐店的老板娘不要這麽自然熟地坐在他的面前,自顧自地說:“你就是真田的侄子?和那個固執的老頭不一樣,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呢。”的話就好了。
……
齊木楠雄看了看旁邊的櫥窗,雖然不是很清晰,不過的确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實在是看不出來哪裏可以稱之為可愛。
“不過真得沒想到,居然是從米蘭進修過的理發師。”老板娘笑着說,“真田那家夥說要把店面托付給你的時候,我們真得是吓了一跳,他是那種固執到連幫工都不想請的人類。”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被神明盯上。
但這一點而言,他也不遑相讓。
“但是你長着就像是很會剪發的類型。”
原本很甜美的粥一下子就變得食不下咽,齊木楠雄不知道什麽叫做一看就是很會剪發的類型,發色嗎?
理發師這種職業是可以從外表上面看到的東西嘛,那是不是太過随便了。
雖然忘記從哪個的家夥那裏知道的類似于行業規定的東西,如果進入一家理發店的話,一定要找頭發看上去最糟糕的理發師,因為理發師是不可能給自己理發。
如果是指這個外表的話,聽上去很有道理,但應該只是某種段子吧。
“粉紅色的頭發看着也很時尚,是米蘭的流行嗎?”
呀咧呀咧,這完全是天生的,為了不引人注意,我甚至還用了思維幹預的方法讓全世界的人都長出了五顏六色的頭發。
不過齊木楠雄并不會解釋這一點。
齊木楠雄不想和老板娘聊關于他的頭發的顏色的設計理念,尤其是頭頂上面像是兩根游戲手柄的一樣的裝飾品是不是為了教育小孩子,如果不好好學習老是打游戲頭頂上就會長出游戲手柄這種富有教育意義的時尚,所以他十分快速地吃好了剩下的早餐,打算走人。
不過在此之前,一個略顯歡快的少年音從廚房裏面傳了出來,打斷了齊木楠雄告辭的話,“完成了!”
“完成了嗎,太宰君?”老板娘回頭,“那個好吃到就算去死也可以的鹽水豆腐角?”
【奇怪的少年,幾天前租借廚房用來做豆腐,未來的夢想是打算成為死亡豆腐西施?】
豆腐西施,是用在這裏的?
即使背井離鄉跑來橫濱開店,也不要随便亂用種花家的詞彙啊。
還有為什麽要加“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