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聽着芥川龍之介的心聲，齊木楠雄略微心虛。
昨天晚上他剛去港口黑手黨的大本營逛過，裏面大多數的家夥的發型都是沒什麽特色的中分。
至少幹部級別的，還沒有“飛機頭”這種大殺器。
不過芥川龍之介大可以在未來成為港口黑手黨有史以來第一位“飛機頭”高層人員。
有了太宰治的加成，在芥川龍之介的視野裏面鋪上濾鏡。
【用了發膠把頭發都放在一塊，開闊了視野，不愧是太宰先生。】
……這不是我剪的頭發？
這種事情也可以歸結到太宰治身上，确定了心裏話，是個太宰吹。
齊木楠雄也不太在意，只是兩手一攤打算收錢。
做好造型，收錢走人是世俗道理。
芥川龍之介愣了兩下，沒有反應。
等他們互相望着對方，芥川龍之介才想起這件事，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張黑卡，這是太宰治之前給的，當時對方財大氣粗手一揮，随便刷。
齊木楠雄不在意是誰的錢，原本還想順道把昨天太宰治的洗剪吹的錢一并算到裏面，不過畢竟是試營業，又充當了教具，想了想也就沒有那麽幹。
他把黑卡插在pos機上面，正打算輸入價格，門口挂着的風鈴響了，進來的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看到裏面站着客人愣了一下，說：“這麽快就有人。”
“真是開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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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大叔過好幾天才會有生意。】
如果把店開在鬧市區，或者離貧民窟稍微遠一點的話，也不至于沒生意。
但和借用的齊木楠雄也沒什麽關系，他只想讓織田作之助評價一下他新剪的發型。
不愧是織田作之助，齊木楠雄沒說出來，他就懂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芥川龍之介的發型，“很有特色，像是一把錘子。”
請叫這個“飛機頭”，謝謝。
……原本是不像的，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不，沒有這個設定。
還好芥川龍之介足夠堅定。
“這是‘飛機頭’。”芥川龍之介指了指自己凸出來十厘米的頭發，“在下一定如太宰先生所願，成為港口黑手黨的‘飛機頭’。”
就齊木楠雄從芥川龍之介的心靈感應來講，太宰治也只是随便叫他做個發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不過明顯織田作之助信了。
“原來還有這種意義在嗎？”織田作之助贊嘆地說，“不愧是‘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優秀的學生。”
只有這個，還是放棄吧。
這是一個詛咒。
齊木楠雄這樣思考着。
不過織田作之助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又看了看芥川龍之介的臉，皺着眉道，“就是稍微有些奇怪。”
還算是審美正常的織田作之助說出這樣的話，讓齊木楠雄很在意，他也同時上下打量起了芥川龍之介的臉。
被兩個人這麽盯着，雙方距離也只不過十厘米，對于芥川龍之介來講已經是個十分危險的距離，一般來講目前為止能離他如此之近的，除了親妹妹銀之外也就只有太宰先生了，剩下的家夥都已經是被“羅生門”撕裂。
但這個距離能夠清晰地看到他們的眼眸，認真到讓芥川龍之介真得懷疑自己的“飛機頭”出了什麽嚴重的錯誤而忽視了這種被侵犯了私密空間的事情。
“果然。”織田作之助動了。
“是沒有眉毛。”
“眉毛。”
織田作之助和齊木楠雄幾乎同時地說出了關鍵詞“眉毛”。
他的眼窩很深，眉頭微微隆起，但是眉毛的顏色卻很淡，同時又很短，從遠處基本上看不出來。
之前有劉海遮擋的時候，倒也不引人注意。
但是把劉海梳上去，組成“飛機頭”之後，這一點就被完全暴露了，在發際線和眼睛之間留下了大片的空白，原本的額頭一下子就變得寬廣起來。
雖然說大額頭梳“飛機頭”才好看，但沒有眉毛的話，就顯得有些奇怪，并且英氣不足，撐不住這個發型。
這樣可不能算是完美。
翻車了嗎？
果然應該選擇燃堂力的暴走族的發型，但就那個發型而言，齊木楠雄努力思考了一下，也無法把芥川龍之介的臉一鍵粘貼到燃堂力的臉上，又不是那種用來拍照的挖空了頭像的橫版，這對芥川龍之介來講也實在是有些殘忍。
“要試試嗎？”
在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出聲問道。
然後手裏拎着的袋子裏面掏出一只眉筆，“畫個眉毛？”
……作為男性，為什麽你要随身攜帶化妝品啊。
齊木楠雄之前就想問了，織田作之助帶着的袋子上面的logo是一款很貴的化妝品套裝，不過裏面的化妝品早就因為織田作之助的暴力安放的行為散在袋子裏面了。
必須得說明的是，他會知道這是一款很貴的化妝品套裝，并不是因為要給性轉的自己上妝這種事情，事實上他一直是素顏，主要是這個牌子在齊木楠雄原先的世界也有，他母親齊木久留美想要很久了。
“啊，是禮品。”織田作之助有些苦惱地說。
“我之前去調解了港口黑手黨賄賂的兩個政府官員的夫人之間的矛盾。”
不要在我這個局外人面前，這麽輕而易舉地說出“賄賂”兩個字啊，作為黑手黨的成員不應該長點心？
齊木楠雄覺得就織田作之助這樣，還沒在真田水幸面前掉馬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雖然我好像什麽也沒有做，”織田作之助皺着眉，深切地展示了什麽叫做困惑顏，“但是卻收到了謝禮，說可以送給女朋友。”
【我只是站在了倆個人中間，聽着她們吵架而已，收到禮物也實在是太奇怪了。】
【要存着給咲樂用嗎？】
……等到咲樂能用的時候，已經過期好幾年了吧。
長點心吧，織田作奶爸。
不過齊木楠雄看着織田作之助手中的眉筆，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這是百搭的棕色眉筆，和芥川龍之介的發色也很相配。
要試試？
但是問題是，就算是性轉的齊木楠子也向來都是素養出鏡，齊木楠雄完全沒有任何化妝的經驗。
與其說沒有，他覺得自己把眉筆插進芥川龍之介的眼睛裏面的概率更高。
說到底他只是個理發師而已，化妝能讓他出門左轉随便找個化妝店化嗎？
“齊木，應該會吧。”
齊木楠雄正想把芥川龍之介趕走，就聽見織田作之助問道。
“……我只是個理發師。”
齊木楠雄提醒道。
“可是那種高級的理發店，不是應該還有化妝什麽的服務嗎？”織田作之助有些困惑。
織田作之助是沒有錢去那種地方消費的，不過作為港口黑手黨的基層人員，屬于“一塊磚，哪裏有需要就往哪裏搬”的類型，也作為保镖去看過好幾次港口黑手黨高層的夫人們洗頭剪發做頭發。
見多識廣織田作。
“米蘭的發型師不教這個嗎？”織田作之助問道。
“這是另外的價錢。”并不想幹的齊木楠雄一字一頓地回答。
已經從他們的話語之中得知自己的“飛機頭”還屬于不完美的狀态，芥川龍之介如何能夠就這樣離去，他得讓太宰先生看到最完美的發型。
他拿出了黑卡，将卡一氣拍在了桌面上面，“錢，我有的是。”
在這種時候，好死不死地點亮了霸總屬性，是想要眉筆插眼睛？
活着不好？
齊木楠雄有些時候是真得不知道織田作之助是那種來給他談生意的友軍，還是來拆他臺的敵軍。
但在這種騎虎難下外加黑卡臨近的情況下，果然，只有畫了吧。
我以為我只是個理發師，沒想到還需要兼職化妝師。
呀咧呀咧，做個理發師可真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