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編故事是一項技術活,齊木楠雄經驗為負值。
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回到過去，把坂口安吾的記憶替換，而不是覺得自己的變裝完美無缺。
齊木楠雄保持沉默,大家也都沒有說話,像是變成了一場“一二三木頭人”的持久戰。
再熬過了十分鐘之後,齊木楠雄憋出了兩個字，“不熟。”
“你們不是親兄妹？”福澤谕吉追問。
齊木楠雄把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面的芥川龍之介頭發制成的人頭發球,像是神游天外，“她有天賦。”
這是一語雙關，一個可以指能夠剪出“左青龍右白虎”發型的天賦，另一個則是能改變定型水和發蠟的化學結構以及瞬間移動的異能。
從頭到尾，福澤谕吉他們都沒說關于異能的事情，所以齊木楠雄也沒有指明這一點,由他們猜去。
只不過殊途同歸,總是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來,他和齊木楠子不是同路人。
“你看上去對她被港口黑手黨盯上這件事一點也不奇怪。”福澤谕吉繼續問道。
“诶？她被港口黑手黨盯上？”織田作之助露出一個疑惑的眼神,“我還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福澤谕吉沒有多說什麽,“我們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在高層有間諜。
不是福澤谕吉的人，是異能特務科的。
織田作之助立馬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連表情都沒有動過。
“首領,也想給自己弄一個左青龍右白虎的發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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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上一個理發師,織田作之助只能想到這個。
織田作之助思考了一瞬間，他見過森鷗外，對方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并且希望他能夠繼續做自己的老本行殺手，不過織田作之助拒絕了,之後就一直呆在了港口黑手黨的基層，成為了港口一口磚。
偶爾也能看到森鷗外的正臉，織田作之助還記得對方的樣子，并不覺得對方适合這樣的發型，他還不知道定型水事件，所以只能依據現有的情報來進行推斷。
“首領的喜好有些異于常人，除了愛麗絲醬控以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喜好。”
“這個發型的确很霸氣，也許适合左右手。”
織田作之助将森鷗外的臉一鍵ps到“青龍”上面，又換到了“白虎”上面，到最後，幹脆“青龍”“白虎”都在同一個腦袋上面，也覺得适配性很低，不得不得出這個結論。
……港口黑手黨首領沒有左右手，只有“雙黑”，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話，頂着左青龍又白虎也沒有任何的違和感，當然還需要換個發色就是了。
聽到織田作之助的話，福澤谕吉露出了一幅十分震驚的神色，就好像“什麽，我的宿敵居然有這種令人不齒的愛好”一般。
呀咧呀咧，雖然只是用來練手的造型而已，但齊木楠雄還是認真地根據他們的大花臂進行設計過的，不要看上去像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隐秘的愛好。
福澤谕吉難得地露出了一種微妙之中又帶着點震驚的神情，“他……喜歡這樣的？”
“能有兩條須須的家夥，”江戶川亂步接話道，“又是幼女控，這種發型也不意外。”
瞎說什麽呢，頂着這個發型，愛麗絲醬都不會允許他靠近三米。
在另一邊的森鷗外打了一個噴嚏，愛麗絲問道：“林太郎，你感冒了嗎？”
“沒有，”森鷗外搖了搖頭說，“應該是被某個家夥在背後說了。”
愛麗絲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森鷗外立馬換了一張面孔，“只要愛麗絲醬能換這套洋裝的話，我的感冒就馬上就好了。”
“林太郎忘記自己說了不是感冒了嗎？”愛麗絲對着森鷗外做了一個鬼臉，”騙子。”
隔了這麽遠的距離，帶着超能力抑制器的齊木楠雄是無法知道這種玄學的事情，只覺得話題歪到森鷗外身上倒是真得剛剛好。
不過明明看上去像是宿敵，但在老熟人織田作之助的可靠程度和森鷗外的審美之中，在短暫的疑惑之後，福澤谕吉還是選擇了後者。
不過此時也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齊木楠雄在福澤谕吉想要問出口之前，往前走了一步，看了看江戶川亂步的發色，褪色膏已經起了作用，色度上面已經接近了齊木楠雄想要的顏色，他揭開了頭套，露出了江戶川亂步脫了色的頭發。
福澤谕吉皺起了眉，到了這一步了，也沒有多說什麽。
齊木楠雄讓江戶川亂步站起來，帶他去洗頭發的地方，給他把頭上面的褪色膏沖洗幹淨又進行了吹幹。
此時原本是黑色頭發的江戶川亂步的發色就變成了淺金色。
江戶川亂步有些新奇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這個顏色也是光彩奪目？”
放心，染色全家福已經在路上了，來了來了。
在此之前，為了防止染色劑傷到頭皮，齊木楠雄給江戶川亂步距離發根1.5厘米的地方塗了隔離霜。
之後從櫃子裏面拿出染色劑，真田水幸這邊的染色劑的顏色挺豐富，就連不常用的顏色都備着好幾瓶，也許還接那種需要變裝的客人，所以才會在這種地方都具備齊全。
不過直接用染色劑染是不行的，染出來的頭發的顏色太過死板，不自然，一般來講專業的理發師都是需要調色。
齊木楠雄從來沒有上手過，只是看過視頻講解，那個理發師也只是調出了一百零八種綠色，但這種調色實際上也和顏料沒有什麽區別，齊木楠雄的色感不錯，對此也很有信心。
只是他對于原始的顏色有些挑剔，不一會兒，在他們的面前就擺滿了瓶瓶罐罐，看着觸目驚心。
他想把亂步染成染布？
福澤谕吉深陷到了自己把江戶川亂步推進了染缸裏面搓揉的自責之中，不過當事人江戶川亂步卻顯得興致大好，逐個觀察起染色劑的樣子來。
見着齊木楠雄拿出調色盤，他還在旁邊指手畫腳，讓他這個顏色加一點，那個顏色加一點。
如果按照他的加法，等染完色江戶川亂步就又變成原先的樣子了，還折騰什麽。
當然作為一名優秀的理發師，舍棄掉了詢問客人想要染什麽顏色的頭發的需求，直奔江戶川亂步最初的主題而去，c位，閃耀。
衆所周知，客人的話聽聽就好。
齊木楠雄心無旁骛，很快就調出了七個顏色來，赤橙黃綠青藍紫，正好是七彩瑪麗蘇的必備色，然後也沒有停下來，相似的色彩總共弄二十一種。
是直男完全分辨不出的什麽靛藍青藍之類的排列組合。
于是在江戶川亂步面前一字排開了二十八種不同的顏色，如果單論色譜的話，其實也不多。
即使江戶川亂步是個偵探，這也涉及到了他的盲區。
江戶川亂步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如果自己的頭發沾着這個顏色，都可以畫出彩虹小馬駒。
他沒染過發，但也見過別人染發，從來沒見過有人一氣染出二十八個顏色的。
“你打算把亂步大人染成什麽樣？”就算是江戶川亂步也有些慌了。
這些顏色單看都不錯，放在一起像是滅頂之災，此處的“頂”指得是頭發，就算是江戶川亂步都想不出這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發型，腦海裏缤紛的色塊塗了滿腦袋，像是煙花一般炸了滿視野的顏料。
“你放心，齊木是米蘭的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的優秀畢業生，”織田作之助火上澆油，“一定能染得很漂亮的。”
江戶川亂步做出了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這個專業名字不是一聽就更加不靠譜了嗎？”
調色的技巧看上去像是個熟手，應該沒有問題吧。
聽到這個心聲，齊木楠雄放下心來了。
倒不是因為江戶川亂步自我安慰一般地誇獎他是個熟手這件事，實際上，他發現江戶川亂步的能力可能并不是異能，而僅僅只是他的推理能力和觀察能力完成的推理，事實上如果涉及到了他知識點上面的盲區的話，也會出錯。
不過原本這種推理能力算成異能也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也很麻煩，總比bug要好很多。
呀咧呀咧，七彩瑪麗蘇還是必須得，沒有哪個頭發能比這個更加閃耀，更加c位了。
齊木楠雄沒有回答，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手裏攪拌着染色劑，看着像是巫師攪拌魔藥。
不是毒蘋果，而是染色劑。
如果單純按照赤橙黃綠青藍紫排布的話，實在是很難做到好看，只會覺得雜亂無章，不過弄出漸變色作為發色之間的過渡的話，就會看上去很漂亮，這就是視覺上面造成的差異。
齊木楠雄拿着染色梳給江戶川亂步的頭發上色。
上色這種活計講究的是慢工出細活，但齊木楠雄一向不喜歡耗費時間做這種重複的工作，一般來講，只要他控制好力度，順便江戶川亂步的頭發沒有打結的話，他不把對方的頭發絲給扯下來，不會出問題。
十分幸運的是，江戶川亂步的頭發十分柔順，并沒有出現超能力者大戰頭發打結然後以連帶着頭發的頭皮扯下來作為結束。
齊木楠雄很快地就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只不過速度快到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像是在刷牆。
太快了吧。
亂步大人的頭發。
齊木楠雄：呵。
他沒管這些哀悼的心聲，齊木楠雄從旁邊拿出了一個儀器給江戶川亂步罩上了，這個是用來進行蒸汽加熱的，一般的染發是不用的，不過如果是護發染的話就需要，畢竟染了幾乎是全家福了，齊木楠雄還是試驗用小白老鼠江戶川亂步的頭發給了它們應有的待遇。
這個時間要等待三十分鐘。
齊木楠雄想了想，回答了福澤谕吉的問題，為什麽會對港口黑手黨纏上自己妹妹的這件事不吃驚。
這個肯定不能說是定型水的事情，作為親人的話，一般這一點都會進行保密，不是誰來都可以問出來的。
但是說出去的事情一定要大，大到像是那種不可思議的樣子，這讓才會起到迷霧重重的作用。
“她看上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齊木楠雄的話音還沒有說完，就被大家的驚嘆給沖掉了。
除了無法掩飾住的“啊？”的感嘆聲以外心聲也很吵鬧。
什麽？
不會吧。
那家夥居然欺騙少女！
像是他會做的事情。
只有福澤谕吉盯着齊木楠雄看，不動如山地示意他繼續。
“……的頭發。”齊木楠雄補充道。
呀咧呀咧，以為齊木楠子看上了森鷗外的家夥請自己去月球面壁。
作者有話要說：齊神：請聽我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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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醫院挂水，不按照老規矩停更了，因為大提子我是有存稿的咕咕了，哇哈哈哈
啾啾在亂步大人的七彩小馬駒身上埋了顆地雷，爆炸都是愛你的樣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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