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這杯牛奶不是給太宰治喝的,想也知道已經灌下了一杯牛奶，手上還拿着一大號啤酒杯的牛奶，太宰治就算是有連接着太平洋的胃也喝不了這麽多。
這是給齊木楠雄準備的。
在這一群社會人之中,才十八歲的齊木楠雄的确看上去就像是個少年,雖然相對于太宰治珠玉在前,他完全不青春洋溢就是了。
“老板,你好無趣哦,”太宰治後仰着頭說道,“你應該給他上一杯雞尾酒。”
齊木楠雄倒覺得牛奶就足夠了，他雖然不喜歡但也不讨厭,而且作為普通人自然是要遵守有關于政策上面二十歲才能飲酒的規定。
太宰治還在磨老板，“我們都是以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社會人,按照規定也算是有刑事責任的人吧。”
老板油鹽不進,一幅“任你說破嘴巴都不理你的”老神在在的樣子。
太宰這樣好像小孩子哦。
這麽一想，織田說得沒錯,太宰還是個孩子。
這和我的發型沒有任何關系了,純粹是自己的行為導致了從成熟的大人的評價跌倒了小孩子呢，太宰同學。
齊木楠雄坐在這裏,心情很好。
織田作之助打斷了太宰治的話,“太宰,老板說得沒有錯。”
“嘛，織田作你一點兒都不有趣。”太宰治說道,但也沒有繼續纏着老板要給齊木楠雄上血腥瑪麗,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已經從普通的雞尾酒到了血腥瑪麗的程度,齊木楠雄毫不懷疑太宰治是在等着把他灌醉之後酒後吐真言。
不，也許是想和他一起喝到住院。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事就是了。
織田作之助說，“太宰和齊木都是小孩,所以還是乖乖地喝牛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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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向老板要了一杯蒸餾酒。
“出現了，奶爸織田作！”太宰治鼓着雙頰，轉頭對着老板說道，“你真得不考慮販賣清潔劑酒嗎？或者是清潔劑牛奶我也無所謂了。”
老板攤了攤手，“抱歉，不提供哦。”
“啊，老師。”太宰治突然出聲喊道，“不過今天沒有位置了哦。”
老師？
齊木楠雄望了過去，是一只貓咪，那種普通的三花貓咪，看着很嬌小靈活，如果單純看外表的話大概會認為是小奶貓，但從骨齡上面來判斷已經是只年紀很大的貓了。
就齊木楠雄見過的大多數的貓咪來講，看似萌的出血的外表下都是一顆高高在上的“喵主子”的形态，就讨人厭這一點，和亂步喵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江戶川亂步大概是那種表面是人，實際是貓的類型。
而眼前這種，外表是貓，內心是人。
正常的貓不會思考和人一樣的問題，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像是看透一切的智者。
齊木楠雄撇過臉，裝作不知道，希望對方也能感同身受，保護好自己的馬甲。
“因為老師很通人性，有人的話也會讓位置。”太宰治對着問出聲的織田作之助解釋道。
坂口安吾像是很習慣這種場面，并且作為控場方開始把正題拉了回來，“還是來商量你的生意吧，在情報科工作的我可是很忙的。”
“要挑選古董之類的。”
你是情報科，還是財務科？
坂口安吾向上托了托眼鏡，他的樣子像是在用肢體語言說着“自己的每一分鐘都幾千萬上下，和你們這種無所事事的家夥不同”，然後這位真正意義上面的商務人士把目光投向了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的僞裝已經在江戶川亂步完全不知道是怎麽推理出來的情況下被看破了，消息大概也已經傳到了坂口安吾身上。
但只有齊木楠子和她的姐妹這種事。
不過演鎮定自若，齊木楠雄就是專業級別的，并不擔心有人會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發現任何的端倪。
果不其然，雖然知道了齊木楠子的存在以及還有一個齊木x子，但是由于港口黑手黨還處于猜測之中的緣故，坂口安吾也不能表現得自己像是知道太多，而撇過臉去，對着太宰治說：“你們這個生意在我看來很不靠譜。”
“太宰你不可能每天都提供頭發制作周邊。”
“老實說，”坂口安吾拿起了手電筒指了指那兩坨太宰治頭發周邊，“這種東西，兩天能賣出兩個，實在是出乎意料。”
在品味上面出乎意料，不管從哪方面來講。
因為是中原中也和芥川龍之介，坂口安吾沒有說出什麽話來，但是他的表情卻寫滿了一言難盡，并且好歹還記得這是太宰治的幹部晉升儀式收到的禮物，也許還帶有搞怪的意思而放棄在他的情報更新裏面增加他們倆個的特殊審美。
“是嗎？我倒是覺得挺不錯的，很有那種會召喚死神的風格，”太宰治拿着手指戳了戳招財貓，他的手指深陷在招財貓的嘴裏，像是被它吞咽了一般，“而且它們饒了一圈不是又回到了我手裏嗎？”
太宰治的左手握拳敲擊了一下右手，“我們把它們放出去，然後有人買了它們，然後他們再送給我，這不就是一個完美的閉環嗎？”
……這是什麽商業鬼才？
把空手套白狼這件事玩到了極致。
聽着太宰治的話，齊木楠雄和坂口安吾都盯着太宰治看，只有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說，“不行，太宰。”
齊木楠雄了解的織田作之助是不會說諸如“不一定會有人買”的話，果不其然，織田作之助嘆了一口氣說，“要注重送禮物的人的心意，太宰。”
“不，芥川先暫且不說，”太宰治說，“蛞蝓送我這個的原因，大概僅僅是希望我半夜上廁所的時候被自己的頭發吓到吧。”
也許是想要招點東西給你也不定。
“而且我用尺子量過了，”太宰治說，“毛發奇怪地長了0.013毫米。”
“市面上的普通的尺子做不到這點，”坂口安吾懷疑，“就算用了顯微鏡也只是你的錯覺。”
“诶？”
如果單是齊木楠雄和太宰治讨論的話，怕是這輩子什麽都不用做就光讨論這個就行了，不過還好有了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之後，事情就簡單了很多，任何被太宰治抛到了天上的話題，他們都能拉回來。
總算在齊木楠雄可以忍耐的時間裏面，達成了一致。
總而言之，關于周邊的事情，太宰治是同意售賣，價錢和織田作之助想得一樣，分成了三份。
不過因為齊木楠雄和太宰治的退讓，所以制作者咲樂拿到的錢最多，這時代本就人工費更貴些，也算是合理的分配方式。
至于其他的周邊，像是目前正在做的棉花娃娃七彩公主江戶川亂步就和太宰治沒有關系。
中原中也修剪的頭發不多，不過太宰治要求定制一個周邊。
“中也他馬上要去歐洲了，我也應該作為回禮送給他一個才行。”為了能制作中原中也的頭發周邊，太宰治表現出了和中原中也的兄弟情，連蛞蝓兩個字都不喊了。
坂口安吾的面上帶着點看破一切的笑容，在場唯一的老實人織田作之助很感動，“太宰，也知道交朋友了啊。”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夾雜着“你在說什麽讓我想吐的事情”的迷之微笑。
“那麽我們來拍照吧，”太宰治突然拿出了一個單反，眨了眨眼睛，“好歹也是重要的商業活動，留作紀念吧。”
“你最近有什麽攝影的愛好嗎？”坂口安吾接過了太宰治的單反。
“因為覺得森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換一個發型，”太宰治眨了眨眼，“所以得時刻準備才行。”
為了換你的黑歷史？
不過二十飛機頭押送上紅毯這個在森先生的保險櫃裏面也有了備份呢。
齊木楠雄不想拍照，但也沒有什麽辦法，如果不同意，被太宰治押着的，如果裝作普通人肯定是躲不開太宰治的飛撲，這樣會影響到齊木1號，也就只能拍了。
洗出來的照片估計不像是合夥，反倒像是強迫做生意，不，也許是“坑中原中也錢的聯盟”的結成。
談妥了這件事，也拍了商務會談的照片，齊木楠雄打算走了，不過在這個時候，太宰治出聲了，“我的學生芥川的發型，那個叫做飛機頭的，可真有特色。”
“在這之後，你是不是還剪了十二個飛機頭？”太宰治歪着頭明知故問。
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實，齊木楠雄點了點頭。
太宰治感嘆道：“那可真是讓我昨天大出風頭的一件事。”
二十飛機頭押送你走紅毯？
一旁的坂口安吾連忙捂住了嘴巴，這才沒有笑出聲。
一想到昨天太宰治的登場，我實在是忍不住。
“抱歉，”坂口安吾正色道，“你知道的，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安吾，你還有講冷笑話的天分。”織田作之助真情實意地誇贊道。
坂口安吾托了托眼鏡，“你是認真的嗎？”
這樣不就是相聲了嗎？
被他這麽一說，所有的氣氛都被毀于一旦，太宰治嘆了一口氣，像是還處于嬌花一般的年紀就已經歷經風雨的少年，不過他喝了一口牛奶沾了一圈奶胡須之後就變成了錯覺，“那麽說回正事吧，你知道那個定型水是怎麽回事嗎？”
此話一出，齊木楠雄頓時覺得周圍的氣氛都變了，顯然易見，這才是正題。
并不意外，為了談太宰治的頭發周邊這種事情特地把他約出來這件事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不過就算這樣，知道了一切的齊木楠雄也不打算全盤托出，只是沉默以對。
是個二五仔，但演技過分出色的坂口安吾驚訝地問道，“太宰，你已經知道了改變了定型水的分子結構的女人嗎？”
太宰治托着下巴，“只是稍微在意了下異能特務科的行動。”
“他們委托了現在很有名的武裝偵探社，在推理界大放光彩的福澤谕吉和江戶川亂步的組合，”太宰治說，“據說那位偵探先生的異能是超推理。”
“他和森先生最讨厭的那位不是去找了理發師先生嗎？”太宰治擡起頭看着齊木楠雄，就像是想從齊木楠雄那看出點什麽來，不過根本沒有人能從那像是盔甲一般的面無表情之中探得他的情緒，除了齊木空助那家夥。
“理發師先生還給那位有名的偵探先生染了一個光彩奪目到讓周圍人致盲的發型。”太宰治故作苦惱，“是一個過馬路很危險的發型。”
所以你是看着江戶川亂步差點出交通事故了嗎？也許是值得太宰治高興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今天的七彩貓耳造型也很有趣呢。”太宰治說，“不過冰淇淋頭也很可以。”
請叫它“爆炸頭”謝謝。
“那麽能告訴我嗎？”太宰治問道，“你們在理發的時候談論了什麽？”
看看旁邊的坂口安吾，也許還有演技的因素在，看着十分吃驚，目前看上去反倒太宰治更像是搞情報的，不過齊木楠雄知道太宰治在理發店門口的垃圾桶上面就貼了一個監視器，所以也并不意外就是了。
沒有在理發店裏弄的原因，大概是知道會被織田作之助發現然後清理掉吧。
織田作之助以保護者的姿态挺身而出，明明是個什麽理發家族的故事都不知道的狀态，“太宰……”
不過齊木楠雄制止了他，他想起了森鷗外的第一層第二層在高高的山峰上，有些時候，人總是喜歡作死，“妹妹不喜歡我被逼迫。”
像是個合格的吃妹妹軟飯的哥哥了。
齊木楠雄盯着太宰治說，“我們不會在橫濱做些什麽，所以不要來招惹我們。”
讓我當個普通的理發師吧。
在被迫在江戶川亂步面前說了大長段之後，齊木楠雄已經對說長句子也有了免疫力，除了心累以外也沒有什麽感覺。
尤其是這種時候，齊木楠雄就大可以放完狠話就跑，他雖然沒有袖子，但是他甩了甩手離開了lupin酒吧，那只貓跟着齊木楠雄離開，不過在齊木1號看到之後，故意放話說要一只無毛貓，或者也可以在貓身上做貓身彩繪并且眼神在它身上打量并且嘻嘻嘻地笑起來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齊木楠雄沒有理他，而是在思考一件事。
是時候為了完善人設而來個大新聞了，要不然明天江戶川亂步又要帶來他新的推理。
所謂人善被人欺，放狠話多了沒有行動就喪失了它的意義，果然是時候向在小本本上面的森鷗外動手了。
太宰治好像還是被森鷗外收養的，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坑爹”？
雖然發了預告“輪到你了”的預告的是福澤谕吉就是了。
福澤谕吉，森鷗外，果然是很難的選擇題。
齊木楠雄陷入了二選一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齊木1號：把毛剃光，做成貓身彩繪
夏目貓：橫濱還是交給年輕人保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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