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0321205 精神四川人
大約又過了五分鐘,尹灼星才終于站起身,看到席韻來了,便道:“韻哥,我們走吧。”
席韻聽他語氣,似乎已經不難過了,才悄悄地松口氣,問:“去哪?”
“吃飯去。”尹灼星道,“羅森。”
現在才十點半,還沒到飯點,但席韻還是點點頭,準備陪他一起去。
許骁原起身說:“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啊?”席韻訝異地看過去。在他心裏,許骁原還屬于不太熟的範疇。
“我跟你們一起去。”許骁原重複了一遍,又看向尹灼星,問,“可以嗎?”
尹灼星點了點頭,同意了。
姜英叡仍盤腿坐在地上,用手撐着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嫁出去的男人潑出去的水啊——”
許骁原沒說話,垂頭淡淡瞥他一眼。
“我找趙迪他們去。”姜英叡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走人了。
于是三人便一起前往便利店。
路上,席韻和尹灼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許骁原跟席韻不熟,也不插話,只是不動聲色地聽着兩人聊天。
尹灼星問席韻:“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席韻“嘿嘿”笑了幾聲,說:“因為我是第一個上的!錄完看了會兒別人跳的,看煩了就過來找你了。”
“第一個?可以啊韻哥!”尹灼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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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韻唉聲嘆氣:“早死早超生嘛。越到後面我就越是緊張,一緊張就全完蛋了!”
尹灼星一邊同席韻聊天,一邊用餘光打量着身邊的許骁原。這人視線動也不動地看着前方,似在發呆,但尹灼星看得出來,許骁原其實很認真地在聽他們講話。
從以前開始,這個傻大個就很不會跟人交際。
尹灼星在心裏暗自嘆了口氣,主動跟席韻說:“我們這邊第一個上的是許骁原,跳得超好!”
聽見尹灼星誇自己,許骁原眼神稍微柔和了些。他謙遜道:“還好。”
倒是席韻忽然激動起來,對着許骁原就是一頓猛誇:“別別別你太謙虛了老哥!你就是強啊!初舞臺也很厲害,臺風特別贊!”
同為舞擔,席韻對許骁原的實力很是欣賞,一時連他和許骁原根本不熟這件事都抛諸腦後了。
許骁原平常被粉絲誇得很多,但是很少被同性這麽方面一頓誇,有點不好意思,對席韻說了聲“謝謝”。
尹灼星笑着說:“你好誇張哦韻哥,人家會害羞的啦!”
許骁原看他一眼,語氣生硬地說:“……瞎講。”
尹灼星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轉而對席韻道:“看,果然害羞了吧!”
一行三人到羅森去吃午飯。席韻照舊買了份牛肉蓋飯,許骁原買了兩個雞肉三明治和一盒芥末醬,尹灼星尚在減肥中,只買了個肉松飯團。
挑座位的時候,席韻識趣地沒有坐在兩人中間,選了個邊角位置假裝無所事事看風景。
許骁原看着尹灼星手中的飯團,皺了下眉,問:“怎麽吃這麽少?”
“減肥啊。”尹灼星說完,咬了一小口飯團,一邊咀嚼一邊無辜地回望過去。
許骁原神色認真:“你已經很瘦了。”
尹灼星噎了一下,說:“拜托,我比以前胖了八九斤诶!”
說完,他一頓,又玩味地看向許骁原,故意肉麻地調笑道:“骁原哥哥——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麽奇怪的濾鏡吧?”
許骁原短暫地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該怎樣回擊。最後他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許、骁、原——”尹灼星故意兇巴巴地瞪他,色厲內荏,“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許骁原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無波無瀾的模樣,語氣明明十分平淡,但卻隐約帶着點理直氣壯:“我不閉。”
“閉了還怎麽吃飯。”他把撕開包裝了的芥末醬細致且講究地塗在三明治的面包片上,咬下去的第一口不大不小剛剛好。
尹灼星氣鼓鼓地說:“你最好在私下裏也維持你的冰山人設,話少點!”
席韻躲在一旁偷笑。
平常他都是被尹灼星逗的那個,現在看見尹灼星在別人那裏吃了虧,就忍不住在心裏暗爽。
尹灼星氣得不說話了,悶悶地啃手裏的飯團,越嚼越覺得無味。
倒是席韻十分欽佩許骁原剛才的“妙語連珠”,心想這個看上去沒什麽話的人也并不那麽無聊嘛。于是便隔着尹灼星主動跟許骁原搭話:“你喜歡吃辣啊?”
他是北方人,一家子人裏沒有喜歡吃辣的,家裏做菜都不太放辣,他也理所當然地以為自己和家人一樣不愛吃辣。直到小學時被同學帶去吃了一次四川火鍋,才從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不過由于經常需要唱歌,許骁原在吃這方面大多數時候是克制的,只偶爾吃吃辣,以免傷到嗓子。
今天錄完了主題曲考核視頻,許骁原心中松快了不少,這才想起來嘗嘗自己喜歡的味道。
“巧了,我也喜歡吃辣!”席韻摸了摸下巴,“不過芥末還真沒嘗過。”
許骁原大大方方地把剩下的芥末醬給他,說:“你可以試試。”
兩個“辣友”交流之際,尹灼星撐着臉輕輕哼了一聲,小聲咕哝道:“精神四川人。”
還在首爾時,尹灼星第一次發現許骁原喜歡吃辣之後,就是這麽評價他的。
許骁原聽到尹灼星這麽說,心裏竟還有點開心。他很喜歡通過尹灼星不經意間的只字片語,去回憶只有他們二人知曉的回憶。
這會帶給他一種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的錯覺。
“這個你吃吧,一個飯團吃不飽。”許骁原買的兩個三明治,最終還是分給了尹灼星一個。
尹灼星擡眼看他:“你呢?”
“再買。”許骁原道,“等下次,換你請我。”
尹灼星望着他看了許久,還是伸手把未拆的三明治接了過來。
尹灼星是個脾性溫和的,那點小脾氣到吃完午飯時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他喝着草莓味的酸奶,瞅了一眼許骁原的手腕,問:“你的護腕呢?”
許骁原平常戴護腕都是戴一對的,但今天只戴了一只。
“掉了。”許骁原答道,“前天我洗完之後晾在陽臺,可能是後來被風吹走了。”
“哦……”尹灼星又安安靜靜地吸溜起酸奶。雖然許骁原的猜測也說得通,但他總覺得仿佛有哪裏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