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丁房寧王

“裝,繼續裝!”虞清歡表示自己眼睛又不瞎,況且作為一個聰明的富二代,她在各種場合都走過過場,見過的人不少,除非是特意僞裝,不然一個人的的家世背景其實很容易就能摸索出來。

丁房雖然隐藏身份看似穩重,但骨子裏還是洋溢出一種常人沒有的狂放和不訓。

丁房微笑看着她,唇角弧度有歲月痕跡,輕輕點頭雙挑眉間表示想聽她解釋。

虞清歡知道丁房的用意,點了點鼻尖:“昨天我讓你幫忙查失蹤案,你一口應承下來,一點都沒猶豫甚至都不問案子的具體情況,我知道你肯定有門路。”她舔牙輕笑,“骨頭說得對,民不與官鬥,就連我那個當過将軍的公公都不敢得罪京兆府,你卻完全不忌諱。”

虞清歡輕輕搖頭皮笑肉不笑,“啧啧,別裝了,露餡了。”

聽完虞清歡的解釋,丁房還是比較滿意的,攤開雙手哎了一聲整個人似乎也輕松起來,“溫老頭說得對,你對人的觀察的确敏銳。”他說着又慢慢側身看向躲得有些遠的骨頭,“放心吧孩子,丁某會幫你們。”

“你見過溫敬秦那老家夥?”虞清歡抱胸驚訝道。

丁房嗯了一聲:“你家老頭昨天就來找過丁某,說這案子不簡單,京兆府可能參與其中。”他頓了下瞥一眼學着虞清歡的動作抱胸在前,一臉假笑,“他不是不敢得罪京兆府,而是不敢打草驚蛇。”

虞清歡蹙眉一副打量審視的姿态瞧着丁房,這家夥看來和溫老頭的關系不錯?

難不成也在朝廷做過官?

正思量間,溫敬秦老沉又別扭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身後揚起,酸溜溜地對着丁房喊道:“用不着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膽慫不想敗了我溫家最後一點清淨。”

丁房一改剛剛的好心,一個大大的白眼看天不看人,“瘟豬。”

“你個藥罐子,信不信老子劈了你!”溫敬秦撸起袖子沖上來就要幹,溫世言一把抱住老頭子往後拖,溫敬秦又蹬腿又踢腳恨不得把丁房踩進十八層地獄去。

有溫世言拉着,溫敬秦動作也不敢太大怕傷及自己的兒子。

“行了,老不死的,還記仇呢?”丁房餘光斜睨溫敬秦,嫌棄地扁扁嘴輕咳一聲,“先找到那幫孩子再了我們的私怨。”

後來虞清歡才知道,丁房帶着骨頭站在門口那是不敢進溫府,怕真被老頭子給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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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下來後,溫世言忙着煮茶倒水,他們幾個就在前廳研究案情。

按照骨頭的說法,去千山寺抓人的是穿着捕快衣物的,應當就是京兆府的人,可虞清歡又覺得這做賊的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些。

溫敬秦昨天拿着劍去找了在京兆府多年的捕快朋友請他辨別是誰的劍,但那人拿到劍後出手将他打暈,直接消失不見。

問京兆府,京兆府的人說沒這個捕快也沒見到什麽劍。

虞清歡聽完,就覺得老頭子固執又把面子看得太重,明明一句話可以解釋的事情非是只字不提。

典型的狗血人設。

現在反倒是把她弄得像個不聽解釋的惡人。

“京兆府擺明是有問題,但現在唯一能證明此事和京兆府有莫大關系的那把劍也沒了。”丁房挑眉瞥了一眼溫敬秦。

丁房的話極具挑釁。

溫敬秦冷冷道,“你可以去京兆府把劍給拿回來。”

“你犯得蠢,為何要丁某給你善後?”

“是你說要幫忙的!”

“可丁某沒說幫你啊。”

……

卧槽,這兩老頭又吵起來了?

剛剛丁房替溫敬秦說好話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倆貨關系不錯,現在來看,她絕對是心瞎了一秒。

溫世言站在一邊瞧這兩人吵得得勁,擰眉小聲勸架,“爹,別吵吵了。”

溫敬秦像是完全沒聽到,伸手把兒子往後推了推示意世言離遠點,這唾沫星子噴得完全沒了形象。

虞清歡雙手敲了敲桌子,“能不能別哔哔了,吵個什麽勁兒,能解決問題嗎?”指着兩個面紅耳赤的家夥一頓訓斥,“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往一百數了,消停點成不,都沒世言懂道理,白活了!”

兩老頭同時閉嘴望向發火的虞清歡,丁房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茶水灑了半杯出來。

溫敬秦見狀也撇過頭,不服氣哼了一聲。

虞清歡見他們總算安靜下來,深深嘆了聲轉移話題:“現在我們可以從兩個方面着手。”她緩了緩情緒,從桌子中間拿了茶杯,“一個是我和世言聽見孩子哭聲的那個巷子說不定還留有什麽線索,另一個就是去京兆府引蛇出洞。”

“那巷子前天就有一破屋起火,怕是毀了證據。”丁房慢慢恢複一如既往的淡笑,“所以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蛇出洞。”

丁房的話一出口,桌上的三人同時望向坐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骨頭。

骨頭坐在門檻上一直垂着腦袋,兩只小手撐着下巴眼神黯然地盯着地面,情緒十分低落,和剛剛陰狠的模樣根本不是一個人。

感受到來自周圍的目光,骨頭緩緩擡頭看向那幾個大人。

“你們要我怎麽做?”他是聽到的,引蛇出洞,現在能引着京兆府露出破綻的也只有骨頭。

丁房收起自己若隐若現的笑意,“簡單,我帶你去京兆府認人。”

聞言,虞清歡和溫敬秦同時看向丁房,她猶疑着把身子往前湊了湊擔心道:“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京兆府的人還不敢動我。”丁房口氣不小。

虞清歡勾唇輕笑出聲,挑着眉只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趣地看着丁房:“您是皇上的拜把兄弟還就是王爺呀?”

她口氣很輕有點像在試探。

丁房和溫敬秦幾乎同時瞪大眼——匪夷所思加驚愕萬分。

只有世言一臉茫然地張着唇左看看又看看,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安靜。

“瞧把你們倆驚得,很容易就能猜到啊。”虞清歡咧嘴笑出聲,“丁老板和溫将軍一看就是舊識,能和曾經的将軍是舊識還這麽唇槍舌戰的,想必丁老板的地位一定不低。”

她右手撐着腦袋,左手手指頗為有節奏地輕敲桌面,很有逼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京兆府尹是正四品,京兆府都不敢動丁老板,那丁老板差不多就是從三品上。”

虞清歡哎呀一聲坐直身體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垂眸瞧着桌面也不去看那倆老頭,“可丁老板不是當官的,因為從三品上的官員就算要從商撈錢那也是偷偷摸摸的背地使勁兒,丁老板你是光明正大啊。”

她說着掃過面前兩個老人家,又看了眼站在那邊呆若木雞的世言,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結論:“那丁老板應當是封爵的主。”虞清歡雙指拿起茶杯,右手提起茶壺親自倒了一杯茶後起身,十指捧住杯壁躬身将茶雙手奉上,“寧王,這茶算是世言和清歡一同敬王爺的,向王爺賠個不是。”

等虞清歡說完,丁房已然是滿眼的贊賞和驚喜,默然伸手接過虞清歡手上的茶水直接仰頭喝了下去,“溫老頭,你好厲害,給你兒子娶個這麽聰明的娘子,以後世言不會受欺負。”

溫敬秦動了動唇,沒回話,他總不能說,這兒媳是地獄裏爬回來的,或是天上掉下來的。

他極為不安地抄起面前的杯子将茶當酒給灌進嘴裏,就算和寧王是舊識,但也不想讓寧王知道虞清歡的身份。

嫁到溫家來的應該是虞翎兒不是虞清歡,如果一早就報那溫家也沒什麽大罪,可現在已經過時不候,一旦讓皇帝知道虞清歡是代嫁而來,他溫敬秦又知情不報,那也是欺君。

“寧王,能否借一步說話?”虞清歡是瞧見溫敬秦的神色的,也能猜到他在擔心什麽。

虞清歡給寧王使了使眼色,寧王瞬間明白用意起身走到廳外,虞清歡也跟着走出前廳。

溫敬秦開始緊張,他還真擔心虞清歡會把事情給捅破,擡眼望了望門外空無一人,明明知道他們就在外面談話,談得很可能是關乎溫家的生死大事,但溫敬秦卻不想去偷聽。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自己太守規矩。

也許,虞清歡說得對,他不是鳥盡弓藏而是根本沒這能力和腦子去立足于勾心鬥角的朝廷。

“哎……”溫敬秦想着随心就嘆了一聲。

“爹,嘆什麽氣呢?”世言緩緩坐下靠近溫敬秦。

聽到世言的聲音,老頭子心思也不那麽重了,虞清歡護着世言的心他看得見,她斷然不會做傷害世言的事。

“沒事,就是年紀大容易胡思亂想。”要說他生了三個兒子,也就這小兒子一直是他心頭的肉,一碗水端不平也難怪家治不好,把溫家敗得如此田地。

虞清歡和寧王在外面就說了幾句話便走進門來,兩人看上去談得不錯,臉上都有笑意。

只有溫敬秦鐵青着臉,斜着眼閃閃爍爍地偷看寧王。

寧王輕瞄向他,兩人的目光微觸,但誰也沒說話。

“丁某等會就去京兆府走一趟,你們把骨頭看護好,若是今晚有刺客抓個現行,若是沒刺客,那明日骨頭就跟丁某去一趟京兆府認人。”丁房也沒坐下,說完這些話就作揖打過招呼離開。

這麽平易近人又不作的王爺還真是不多見。

當然,虞清歡也沒見過其他王爺啥樣,丁房是第一個。

虞清歡心情很舒暢,終于給遇上個大靠山,這才是穿越的人生嘛,苦逼日子誰要穿越?

傍晚,張開前來溫府和她報備關于面試的事情,大致意思是已經定了學徒的人選。

虞清歡讓他按照自己這些天的步驟再來兩撥,多招兩個人,然後開始找人加盟。

晚間,溫世言替骨頭沐浴,又給骨頭整理好床鋪衣物,把一切收拾妥當才打了地鋪。

虞清歡本來是打算回自己屋睡得,但小白兔拉着她不讓她回屋,她也就裝模作樣半推半就地和世言睡在骨頭這邊。

他應該是擔心刺客會對她下手才留着她一起睡的。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世言直接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然後側過身背對虞清歡。

這臭小子,敢情把她當蚊子?

“娘子,我這樣側着睡,你能睡得地方是不是大點?”溫世言軟綿的聲音讓她直接沒了睡意。

親媽诶,這男人!

“世言,你對我真好。”她臉上犯着花癡左腿一擡勾住他藏在被窩裏的蜂腰。

溫世言耳朵瞬間紅透,清歡伸手摸了摸他肉肉的耳垂竟然有些發燙,她動手的時候小子還縮了縮脖頸,好可愛。

怎麽辦,她想壓他!

“娘子,對我也好啊。”好久,這小白兔怯懦地回了一句。

控制住自己,這麽美好的人,你舍得傷害?

不不不,虞清歡,一步一步來,別吓着人家。

虞清歡就是這麽一句一句勸着自己給睡過去的,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起早,骨頭就被寧王給帶走,溫世言則随着虞清歡前去那巷子找線索,其實她就是想撈一把,她就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作者有話要說: 有啥建議,麻煩留個言,謝謝大家,新人求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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