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試探清歡
雖說虞清歡要給寧王做個産業策劃書,但她身體一直沒好,溫世言死活不給她寫東西,就讓她吃完睡,睡完吃,一拖就是三天。
寧王倒真的按照虞清歡說得這麽去做了,先把江應青為首的那夥人審問了一番,個個都承認自己的罪行,但都說不出失蹤孩子的下落,包括一開始被拐走的那幾個。
江應青也不知道,不過他的話很奇怪,好像在告訴寧王他們,他還有同夥。
不過寧王沒有立即殺他們,而是又貼了告示,上面擺明着寫這個案子還未結束,需要知情.人士提供更多線索。
這些事兒算是他已經能做得極限。
虞清歡扭了扭脖子,這些天睡得太多,現在脖子僵硬得跟要石化了似的:“你沒去跟你那皇兄要權力啊?”
虞清歡已經能下床,就是面色還是慘白了些,她後來把這四兩銀子交給了溫敬秦,這老頭對她還算不錯,買了魚和肉燒着給她補身。
這也算是溫敬秦已經相信虞清歡了吧。
溫世言就坐在她邊上替她捏着肩膀,兩只手的勁道兒剛剛好,虞清歡還想到溫世言還有這一手。
“要了,皇兄說這案子以後歸我管。”寧王望着虞清歡道。
虞清歡不解:“那您為什麽不殺了那幾個人?”
“殺與不殺有何區別?”
“陸芳能用斷劍為武器,足以看出這人的固執與剛正,你不殺他們,陸芳只會以為你與他們是一夥兒,只是為了引誘他和周正出現。”虞清歡說着示意世言先停一會兒,轉頭狐疑地盯向寧王,“王爺是不是有什麽其他想法?”
雖然寧王志在賺錢,但他不至于對人心這麽不敏.感,就虞清歡分析的這個道理怕是有點城府的人都能看出來,可這寧王偏偏在賣傻。
果不其然,寧王看着虞清歡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起來,深刻着懷疑和冷冽,“小姑娘的心思很厲害,不過這些不該是你爹教會你的吧。”
虞清歡這才明白,寧王要試探的就是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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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寧王以為,清歡是為了庇護虞家故意要寧王殺人滅口?”虞清歡直白地問出自己心裏要說的話。
寧王不信她可以理解,畢竟搜索原主的記憶,虞清歡可以肯定虞崇山不是什麽好鳥。
而虞清歡又是虞家人。
難怪寧王和溫敬秦的關系會這麽好,他們的共同敵人就是虞家。
“你家老頭跟我說,你本不該嫁到溫家。”寧王勾笑,他一改之前溫潤的模樣說話語氣漸漸變得冷然犀利,“或者,那個應該嫁過來的二小姐不願意做他父親的棋子,變讓你來?”
“死人可以做棋子嗎?”虞清歡懶得再看寧王,撇過頭沖着溫世言問,“世言,告訴寧王,我嫁過來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死人咯。”溫世言毫不猶疑道,“都死了好久的。”
“溫敬秦難道沒把我告訴他的事實全部轉述給王爺,還是說王爺不放心,覺着我虞清歡是在欺騙溫敬秦,故而要替老頭子試探試探我?”
她相信寧王是個明事理的人,所以才敢這麽跟他說話,要是換做別的王爺,這事她也就不解釋這麽多了。
聽到虞清歡如此直白的質問,寧王始料未及,怔怔地看着虞清歡半晌後輕勾雙唇麽笑出聲。
看來,他的确是在替溫敬秦試探。
“欺君可誅,懂嗎?”寧王認識溫敬秦這麽久,當然是知道,虞家和溫家的婚約是皇帝訂下的娃娃親,這會兒嫁過來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這一條罪就可以把虞家來個滿門抄斬。
他等這一天可等得很久。
“你不覺得鬥蛐蛐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虞清歡陰鹜得眼神像極從地獄爬出的惡鬼死盯着你,似要把你的靈魂盯個煙消雲散,“我還沒開始玩呢。”
寧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驚愕,随即又隐藏了去,“這麽有把握?”
“虞家現在有把柄在我手上,我要是玩不下去,就跟他們同歸于盡。”虞清歡繼續盯着寧王,眼珠在寧王臉上掃了一圈突然請求他,“只是到時候,還請寧王救下溫家。”
這是能預料到的事情,溫家與虞家已經結親,最怕連坐。
寧王點頭沒有遲疑,随後起身離開,離開前只是叮囑虞清歡盡快把她說得什麽産業計劃給做出來。
寧王提着長衫跨出門檻,眼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後,虞清歡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別看她好像和寧王說起話來,張口就像刀削的銳利,但其實她也很怕,就怕這位王爺突然掌控生殺大權把她給弄死。
王爺嘛,皇帝的弟弟,就算現在是王爺說不定以前也是想做皇帝的人,心機城府總是一套一套的,面上總是另一套的。
今天的寧王和前些天的寧王就很不一樣。
溫世言瞅着自己的娘子眉心緊蹙成川字,苦着臉委屈巴巴:“娘子,你剛剛說同歸于盡,你是不是要做什麽傻事啊?”
虞清歡回神,不敢相信地看着世言。
他怎麽就捕捉到同歸于盡這關鍵詞了?
“沒有啊。”她想說的是,她暫時還沒想着真得同歸于盡,畢竟溫世言這塊肉還沒吃到……
但溫世言卻不信她的話,“你就是想做什麽壞事!”
她還是頭一次見溫世言這麽生氣地說出一句話,可就算是生氣也是溫溫柔柔的,就像人常說的奶兇。
“你哪裏看得出,我想做壞事。”虞清歡挑眉問他。
溫世言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重重地說道:“眼睛,想做壞事的人的眼睛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殺氣會很重。”
“你還懂殺氣?”虞清歡趕緊轉移話題,她沒想到溫世言剛剛會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也許在談及虞家的時候,她真得非常非常憎恨了。
溫世言卻并不想就此放過虞清歡,他霍然起身跺了跺腳,“你別想着做壞事行不行,做壞事會得報應,我不想以後娘子出事。”
“世言,我不是做壞事,我只是想去懲治壞人。”虞清歡盡力去跟溫世言解釋。
可對溫世言而言,他只看到虞清歡剛剛那駭人的眼神,他知道這眼神代表着什麽,那是危險。
娘子要涉及危險的事情,那肯定會被傷害的。
“不跟你說了!”世言說不過虞清歡,大步離開房間。
他離開的時候,虞清歡已經看見他微紅的眼眶和極為擔心的眼神,虞清歡叫了名字兩次,企圖把他喝止,但這次溫世言像是鐵了心的要鬧脾氣,就是沒回頭。
虞清歡心塞,坐在矮桌邊上大口喘氣,可能是動了氣,背後傷口微微作疼,想撐着矮桌爬起身,但雙臂用力過猛後面的傷口就要裂開。
古代的縫合技術可真是不發達得很!
虞清歡作力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只能坐在那邊伸直長腿握拳敲打自己的發麻的雙.腿。
她剛是苦笑暗嘆自己還真得有點離不開溫世言,那小子突然又出現在門口。
他在陽光下的斜影長長的纖瘦的,恰恰遮住她的視線。
溫世言不高興地看着她,手指攪着自己的長衫,“我……”
他就說了一個字,然後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跨過門檻,氣呼呼的樣子走到虞清歡的身邊,彎下腰直接将清歡打橫抱起,走向那張大床。
“你不生氣啦?”虞清歡驚訝地望着男人的側臉問他。
“生氣!”溫世言就是一只想咬人的兔子,分明兇得很可看上去卻沒有什麽殺傷力。
他薄唇輕啓還要說什麽,但就是沒說出來,看着虞清歡半晌重重哼了一聲後把虞清歡輕輕地方在床上。
“那你要怎麽才能不生氣?”虞清歡問。
這麽個小可愛,她怎麽就能讓他生氣了呢?
“不準做壞事。”溫世言氣鼓鼓地道。
“……”虞清歡沒回話。
答應溫世言的事,她必須做到。
所以,她答應不了自己做不到的事。
溫世言等半天也沒等到虞清歡的應諾,心情毛躁起來,氣呼呼的聲音越來越大,眉頭也越擰越緊,可他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就坐在虞清歡的床側,就不跟虞清歡說話,無論清歡怎麽說話他都不理,但清歡要什麽,他就給她什麽。
這情況一直持續到晚上,溫世言陪她一整天,有求并應,但就是不說話。
他怎麽就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