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做官

從同新村回來後,由寧王安排找了大夫給陸芳治傷,周正和孩子們去到溫家那幾間沒收拾過的廂房草草休息一.夜,那國字臉則被寧王帶回寧王府。

虞清歡接過骨頭遞給她的熱茶捧在手心,驅散開血液裏流淌着的寒意。

骨頭跟虞清歡道了聲謝謝,就去找他的小夥伴去。

她現在腦子太過清醒,沒有一點睡意,倒是溫世言好像有些困了,就讓他先去睡覺。

虞清歡關上房門坐在床側,愣愣沉思很久。

臨近天明,她才上.床睡覺,一直到睡到晌午,溫世言叫醒她,整理好着裝吃過一些糕點,寧王就帶着人出現在溫府門口。

“我這溫府怕以後要熱鬧起來了。”溫敬秦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随即轉身離開前廳,他并不想參與進朝廷的事情。

寧王帶着人走到前廳門口,手一揮就讓自己的随從侍衛先在外邊等着,虞清歡掃過那兩人一眼有些納悶:“怎麽都開始帶侍衛了?”

“惹了惹不起的人,當然得要貼身侍衛保住小命。”他自顧自地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改明,我派幾個人過來做溫府的侍衛。”

“看來,京兆府靠山來頭不小。”虞清歡道。

寧王直接忽視掉虞清歡的問題,轉而上下打量溫世言,末了開口試探問道:“世言啊,你想不想做官?”

“做官?”世言聽言,眼睛興奮得發亮,上前一步希冀地看着寧王,“世言也可以做官嗎?”

寧王點頭,正要跟世言解釋,虞清歡忽然就打斷寧王,“他不适合。”

“別急着拒絕,你得問問世言是什麽想法。”

寧王一改平日求人時候溫軟的個性,這會兒說話有幾分強硬,他好像非常希望世言能為朝廷所用。

世言本來很開心,一雙清波碧潭的雙眼蕩漾的攝人心魄,可聽見虞清歡說不适合,眼裏的光又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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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什麽想法,他不适合!”

其實昨天晚上她就能想到以後沒什麽安分日子,可沒想到寧王還要拉世言下水。

世言是寶貝,朝廷就是虎穴,她的寶貝怎麽能進虎穴?

寧王見虞清歡态度強勢,并不多言,好在他脾氣好,要是換做別人來說,虞清歡怕是已經沒了腦袋。

“你知道昨天那個要殺你們的是誰嗎?”

寧王知道态度太過強硬用身份去強迫他們小倆口估計是不行的,但他又不能放棄了這麽好的機會,他只能好好跟他們解釋。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虞清歡撇過頭,不去看寧王,雙臂抱緊。

寧王看她的動作輕笑道:“你該猜得出來吧,一個人就敢來殺你們,他的價格肯定很高。”

“那又如何?”

“可世言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制服了。”寧王企圖讓虞清歡明白,溫世言的武功真的不是随随便便一個人就能趕得上的。

虞清歡冷笑:“所以呢,想讓世言進宮保護皇帝還是太子,還是哪個貴妃皇子?他的個性,寧王不是不知道,太純良敦厚,論武力的确沒人比得上,但論陰謀暗謀,他都不夠死一萬次的!”

她說得是事實,寧王也沒話反駁。

世言見着兩人僵化在場自然也沒敢多說什麽,小指頭一直繞着自己的長衫,一直等很久他們都沒什麽動靜,自己低下頭小心翼翼道:“娘子,世言其實……”

“我說不準!聽不懂嗎?”

溫世言不說話也就罷了,但他一說話虞清歡火氣就更大。

他是不懂自己在保護他嗎?

官場是什麽地方,他不明白,她能不明白?

沒吃過豬肉至少見過豬跑,再說了,一個王爺一個将軍都能被那個皇帝逼到這種地步,世言進宮,呵呵,活得過三天?

溫世言覺得委屈,邁開步子低着腦袋直接跑出前廳。

虞清歡想追上去,可寧王卻突然說話,“我聽老溫頭說,你想對付虞家。”

“……”

虞清歡止住腳步停在門口。

寧王望着女人略顯孤薄的背影,面色冷峻:“你以為我跟你合作,真是為了什麽國庫嗎?”他頓了頓從凳子山站起身,“沒錯,國庫的确空虛,但僅憑你我二人也不可能充實國庫,況且現在整個齊越最危險的不是國庫,而是虞崇山以及他的黨羽。”

虞清歡抿着唇舔了舔上槽牙,不屑一笑,“皇帝不急太監急?你皇兄都不準備弄死虞崇山,你急個什麽勁兒?”

“你果然膽子很大,大到不怕死,我甚至都懷疑你真的不是虞崇山的女兒。”

“你什麽意思?”虞清歡轉身警惕地看向寧王。

寧王往前踱了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溫敬秦已經決定和我攜手重返廟堂,自然把什麽事都跟我說了。”

這倆老不死的,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那你要我怎麽做?”虞清歡側轉過身,背後的正好的陽光落在她的肩頭将她的側臉映得生輝。

寧王微笑饒過她走到門口,雙手負背,手指不安分地亂動:“你先跟我說說,昨晚的事情你有什麽想法。”

虞清歡沒深究寧王的用意,想了會兒便道:“昨晚一開始我其實都不敢确定這張紙條到底是誰寫的,一度懷疑是有人故意設下的陷阱,畢竟周正不可能知道我。”

她說着停頓半會兒也轉過身,看着寧王比她高過一個頭的背影,“在守城士兵沒有為我們開門的時候,我斷定守城士兵已經出事,但他們并沒有立刻出現殺我們一定是在等什麽。”

虞清歡咽了咽喉嚨繼續道,“我覺着,我是走不出城門的,所以只能往紙條上寫的同新村去,當我和王爺的侍衛分開後,是他們最佳動手時機,不過他們依舊沒有動手,那些人的目的就再清楚不過——他們是想知道周正和孩子們的藏身之所。”

“我不可能把真實的地點暴露但演戲也不能太假,于是我和世言去了同新村,但沒有去破廟,半真半假,我覺得跟着我們的人自然也會被拖着。”

寧王點頭望着溫府大門處,若有所思:“挺對。”

“還有啊,王爺,周正找我救人都沒找溫敬秦和王爺你,我猜想,王府肯定有什麽讓周正不安,而且關于紙條的事情,除了世言,我也确實只跟王爺和老頭子說過,但殺手依舊出現,王爺您應該懂吧?”

虞清歡跨步走出前廳,在廊道上走了兩步,側身回望寧王,“能在王府安排上眼線的,怕是沒幾個,王爺您這王府可得好好清理了。”

清歡說完就疾步離開,她隐隐約約覺得這寧王和溫敬秦是要鬧什麽大事,而且已經把她和世言都算計進去了。

世言正在屋裏賭氣,清歡進去的時候他折身就往屋裏頭走像個小媳婦兒。

他一屁股坐在拔步上,雙手撐着下巴嘟囔着嘴也不看虞清歡。

清歡心裏難受,側身看了眼門外,她也覺得委屈,明明是為了他好,怎麽現在自己反倒是像個惡人。

吸了吸臉頰,深深嘆出一聲後走向世言并坐在他的身邊。

“世言,能不能不生氣啊?”清歡小聲試探道,很怕他突然甩臉離開。

可一想,這是溫世言。

“不能。”果然,他沒甩臉,而且還實實在在堵着氣回了她的話。

“那你要怎麽才不生氣?”

“我要做官!”世言放下雙手拍在自己的腿上,有些失落地看着虞清歡,“娘子是不是也認為我是個傻子,覺得我做不了事?”

“我只是擔心你安全而已。”清歡蹙眉着急解釋。

“可世言覺得自己防身之術挺好的。”小可愛不服氣。

虞清歡一笑,“那你上次不還被虞家的人給打了?”

“……”世言哼唧一聲,沒再說話低頭摳弄自己的指甲,清歡這麽說,他不是很服氣。

清歡見他有點松動,就接着這話繼續哄他,“世言,我從來不覺得你傻,你只是比任何人都好而已,對我來說,你就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世言微張着唇茫然地看着說出這些好聽的話的虞清歡。

“朝廷的人殺人都不用刀,不用劍,只消一句話就能把你置之死地,多少人到死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清歡憂心忡忡伸手扶住世言的肩膀,“你那麽幹淨,我不想你陷入污濁之地,更不想你生活在鍘刀之下。”

清歡已經說得很明白,世言再笨也知道清歡是在告訴他,朝廷是個危險的地方。

雖然覺得自家娘子在理,也不想娘子擔心,但世言就是沒法開口說不去。

“娘子,我知道我笨,以前被人騙也不會吸取教訓,被人打也不知道還手,兩個哥哥厭煩我讨厭我,爹爹也為我吃不少苦遭了不少白眼。”世言內疚自責低着頭搓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懇求,“可我不想繼續生活在爹的保護之下,我想保護爹更想保護娘子,我……”

他着急地擡頭望向虞清歡後半句話沒說的出口,擰着眉猶豫好久還是低下頭去,“娘子,我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刺在虞清歡的心上,因為這句話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又很可悲,原來自以為的保護不過是束縛。

之前勸得那麽多話,卻單單讓溫世言一句話擊得粉碎。

她點點頭,溫柔又堅定的眸子在他臉上流轉輕輕說了一個字,“好。”

但溫世言,我虞清歡真得不想你出事,所以這趟渾水,我陪你一起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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