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番外三：小崽子
第四十四章 番外三：小崽子
影子不想小崽子在家裏蹲着，對他的種族來說，新的個體一天之內就會獨立，完全沒有幼年期這個說法。他看着沙發上伸懶腰的小崽子，肩膀上的眼睛眯了眯。
“你什麽時候獨立出去？”影子坐在小崽子旁邊，但是沒有看他。
“我還是只幼崽。”小崽子展示自己小不點的身型。
“幼崽個屁。”影子完全不信小崽子的話。
“我能聽懂白說話。”
這句話讓影子陷入沉默，他想了一會，又使勁看了看小崽子，大尾巴不耐煩地掃來掃去。
“那你可以呆到找到自己的名字。”
“謝謝爸爸。”小崽子咧嘴笑。
“那是什麽惡心的叫法？”
“人類對自己其中一方創造者的稱呼。”
影子覺得小崽子在炫耀，可是他沒有證據，不過他也不需要證據。影子把一只爪子按在小崽子身上，把他徹底按在沙發裏面，就留下一個腦袋。
小崽子現在沒有任何能力，體型上也打不過影子，只能無能狂怒，對着影子嘶吼。影子愉快地搖尾巴，戳了戳他的腦袋。
可能是融合了人類基因的緣故，小崽子的生長慢得離譜，而且絲毫沒有找到名字的跡象，時間一長，就連不太喜歡他的影子也擔心起來，提着他就去做了一套檢測。
檢測結果相當出人意料，小崽子的基因穩定到呈現惰性，就算這個種族基因最弱的那個家夥暴走，他都不會暴走，穩得一批。
這個結果讓影子有點發愁了，他晚上的時候盯着白懷裏的小崽子沉思，又想不出什麽有建設性的主意。小崽子感受到影子的視線，在白懷裏翻了個身，被白撓肚皮。影子瞬間炸了起來，蹭到白身邊用尾巴摩擦他的腰進行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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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看了影子一眼，抱着小崽子窩進他懷裏。
沒有達到目的的影子輕輕磨蹭白的臉頰。沒有得到摸摸他就自己蹭，想要得到什麽就要自己去争取。
每天最難的事情就是出門上班，白和小崽子單獨在家，白知道小崽子能聽懂他的話，兩人經常畫畫交流，讓影子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他決定要加速小崽子的覺醒。
雖然這麽決定了，但這麽多年很少出現覺醒困難的家夥，除非被人惡意算計取了名字或者有基因缺陷，否則大部分都能順利覺醒，沒人知道覺醒的訣竅是什麽。
影子一個人想不明白，于是去拜訪了自己的老師。
“老師，你知道覺醒的訣竅是什麽嗎？”影子沉重的坐在桌前，下巴放在手背上。
“又因為你家的那只小崽子？”
“對，就是他。”影子點頭。
“擔心他就直說，不過他很穩定，可能是因為人類基因融合的緣故生長緩慢。”
“我沒擔心他！我就是希望他能趕緊找到名字！”
“然後從我家出去。”這句話影子并沒有說出來。
“這我也不知道，但覺醒和力量挂鈎，也許訓練力量能促進覺醒。大數據顯示那些力量強大的家夥覺醒速度比力量弱的快。”老師提議。
“不過我也沒試過，我也不知道。”
影子一想，覺得的确是這麽個事情。他趕忙謝過老師，準備回家對小崽子進行魔鬼訓練。
回到家的時候小崽子正在和白下五子棋，小崽子把之前的植物外殼啃成棋子的樣子放在紙上。白其實不喜歡下棋，但在這個娛樂項目頻發到極點的世界，下棋也成了不可多得的娛樂活動。
小崽子的知識傳承來自于白，但白也不怎麽會下棋，兩個臭棋簍子都在摸索，你來我往竟然也玩得不亦樂乎。
“我回來了！”影子打了個招呼，白對他揮手，小崽子搖了搖尾巴。
“等等！剛才這顆子不是在這裏的吧！”白的視線回到臨時畫出的棋盤，猛地抓住小崽子的一只爪子。
“明明就在。”小崽子脫口而出，看到白的表情沒變化才意識到他看不懂，指着棋子對他點頭。
“明明不在！我打招呼的時候絕對不在！”
“在的！”小崽子指着棋子點頭。
影子覺得白這種氣鼓鼓的狀态很可愛，不過現在最先做的事情還是懲罰小崽子。影子走過去在小崽子的腦袋上彈了一下，小崽子發出一聲慘叫，白拽了拽影子的手臂。
“你打我幹嘛！”小崽子捂着腦袋抱怨。
“你惹白生氣了。”影子順手就把白撈進懷裏，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
“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不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你惹白生氣了。”
小崽子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他甩下一句“你們兩個玩”就準備離開。
“诶，你等一下。”影子捏住小崽子的尾巴。
“哦對，我沒教你規則，不過你問白就好了，幹嘛問我。”
“不是因為這件事，從今天開始我要訓練你的力量。”
“你終于要卸下僞裝殺了我嗎！”小崽子炸了。
“什麽叫殺了你，我這是幫你覺醒！”這次輪到影子翻白眼。
白聽着他們的對話，看兩人日常對吼，嘴角上揚。
“關系真好。”他在心中感嘆，繼續聽兩人說話。
小崽子的反對完全無效，不一會就被影子拎到客廳。影子給小崽子展示了一下煙霧化，讓他模仿。
“既然你和我長得這麽像，那能力也應該差不多。集中精神感受自己的血，加熱它們，促使它們沸騰。”
小崽子嘆了口氣，集中精神感受自己的血，但一分鐘之後他什麽都沒感受到，扭頭茫然地看着影子。
“你感受不到血液流動？”
“我感受不到。”小崽子搖頭。
影子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他把一只手伸到小崽子面前，狠狠捏碎了自己的外骨骼。小崽子發出牙酸的吸氣聲，捂住臉，後知後覺自己的眼睛不在臉上，連忙把身上的眼睛也捂住。
“捂什麽捂！仔細看！”影子拍開小崽子的手臂，把胳膊伸到他面前。
破碎的外骨骼下是極度壓縮的肌肉，上面覆蓋了一層黑色煙霧。影子集中精神開始讓身體霧化，那層黑霧在外骨骼中飛速流動，将身體的其他部分與它們同化。
影子停下霧化，煙霧也減慢速度，但它們并沒有停止流動。
“看清楚了嗎？”影子問小崽子，小崽子把四只手都背在身後。
“切。”影子收回手臂，外骨骼飛速複原。
“我覺得我做不到。”小崽子看着自己的潔白外骨骼。
“我又沒讓你捏碎，不然白肯定跟我生氣。我就給你演示一下血液流動。”
小崽子抓了抓腦袋，扭捏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再試一試，想着剛才你看到的。”影子拍了他的腦袋。
小崽子閉上眼，仔細感受自己的身體，但除了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他更加努力的感受，深吸一口氣，跟随它進入身體的軌道。
在身體的最深處，好像有白色亮光，和他的外骨骼一樣潔白，就像是白記憶裏，人類世界那叫做“雪”的東西。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小崽子忽然覺得自己身體的溫度驟降，外骨骼上覆蓋了一層白霜。他喉嚨發癢，爪子抓着喉管摳撓了幾下，咳出一團冷氣，但還有更多東西卡在喉嚨裏。
影子退後一步，有些警惕的看着小崽子，房間中的溫度都開始緩慢下降。
小崽子覺得胸口堵着一大團不明物，他艱難的吸氣好幾次，終于把那團堵塞物狠狠咳了出去。寒氣裹挾着雪花打在地上，瞬間把地面凍得黑紫。影子打量小崽子的傑作，忍不住贊嘆他的破壞力。這種能力他還只在寒潮深淵的怪物身上見過。
小崽子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上面結了一層霜。他覺得渾身不舒服，身體瑟瑟發抖。
“這不是挺厲害的？找到自己的名字了？”影子戳了戳他的腦袋。
“感覺看到了。”小崽子用爪子刮掉身上的白霜，“不過還不清楚。”
“問題不大，你的戰鬥能力很有前途，我明天會帶你去工作場地繼續訓練。”
小崽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滿臉都是哀怨。
“這由不得你，不過你要是貢獻足夠的話，也不是不能讓你繼續在家裏呆着。”
小崽子渾身上下的眼睛都亮了。
晚上，趁着影子在和食材做鬥争，小崽子偷偷跑去找白。白圍觀了他們下午的訓練，為小崽子獲得能力而高興。
“你好厲害，我好久都沒看到過雪了。”白把小崽子抱在懷裏，摸他的頭。小崽子嘶了幾聲，一反常态地跳下去，拽了紙和筆過來。
他在紙上寫着什麽，費了好大的勁文字才沒有扭動的那麽厲害。白湊過去看，熟悉的結構映入眼簾，就是有點扭動。
“六出。”他輕輕把它念出來，感覺十分懷念。
“你叫六出？雪花的意思？”
小崽子對他點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白微笑着點頭回應。六出對他伸出一只爪子的小指，白用自己的小指勾上去，兩人拉勾。
影子晚上眯着眼睛看關系更加融洽的兩人，總覺得有什麽不太對勁，但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白主動抱住影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影子帶着滿心狐疑躺在床上睡覺，在白睡着之後還不忘把他懷裏抱着的小崽子扔到一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