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得救 天色漸漸迷蒙亮了起來,勝男與司武相互倚靠着坐在原地,看着天邊紅日慢慢破曉而出,看着天色絲絲從暗便明,許是做好了這可能便是生命中最後次日出打算,兩人卻都未曾說話,看格外認真。
黎明溫度有些涼,忽地又起了陣微風,勝男不由緊了緊外衣,司武察覺到動作,伸手摟住了勝男肩頭,勝男順勢靠在他胸前,看着慢慢升起太陽開口說着:“從前還未曾發現,這日出真是漂亮!”
“從前不當回事,今日怕是最後次,用心罷了。”司武回道,低頭瞧了眼勝男面色又接着開口:“為奴隸出身盾士甘冒此險,這事怕也只有阿南做出來。”
勝男擡頭調笑着:“因為不是人啊!”
司武愣,想起了自己說過這話,也不禁有些尴尬,不過也只是片刻,便也苦笑道:“此時倒寧願當真不是人了。”
“嗯?”勝男疑惑。
司武長嘆着:“若真不是人,此時便或有異法能逃過此劫了!”
“便是沒有異法,們此劫也逃過了!”勝男望着林外來人,笑着說道。司武順着勝男看去,便也不禁長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
來人此時也發現了不遠處勝男,急忙奔了過來,到得面前便能看出面色焦急,神色疲憊不堪,瞧見勝男後将将仔細打量遍,如釋重負:“殿下!”
“司徒。”勝男站起,只迎了兩步,司徒譜便已走到了面前,勝男停下腳步答應着,瞧着這幅樣子又忍不住開口問道:“莫急,就這般出來了,軍中可有人坐鎮?”
司徒譜有些憤怒:“出了這樣事,誰管軍中如何!”
勝男窒,帶着苦笑正色開口:“好在還算幸運,只是未想到秦竟如此狠絕,卻累将士為殒命,是疏忽大意了!”
司徒譜聞言愣,卻也無法再說出什麽來,只搖頭說道:“怨不得殿下,倒是查不細致,不知秦軍竟派人埋伏在了酒樓地窖,否則也不至于此。”
“此時自責也無用了,們盡快走吧,此時也不甚安全。”勝男說幹脆。
司徒譜答應着轉身讓人牽來馬匹,勝男轉身扶起了司武問着:“怎樣?可能上馬趕路?”
司武借着勝男力單腿站了起來,搖頭說着:“無礙!殿下不必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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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并不放心,找司徒譜衆要來了傷藥,想為他先上藥包紮好再說。司徒譜在旁看着,雖覺得對盾士私寵這般關懷有些太過,但這是殿下私事,也不好說什麽,只是在旁默默等着,倒是司武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了藥極快為自己上藥包紮,便表示完全沒什麽問題。勝男想着自己這水平怕是還不如他自己動手,便也未曾阻攔,等着他包好這才同上了馬
,瞧着他看起來确是沒太大問題這才放了心。
在馬上司徒譜向勝男大致說了現在形勢,司徒譜剛收到司徒派人送來消息,正帶着人向太守府走時便看到姬扈派出追殺勝男人,便知已然遲了,得知勝男與司武跳水,顧不得對敵,忙派出将士,自己也帶人順着河路行了下來,倒是巧得很竟也正好遇見。
勝男聞言也不禁感嘆自己運氣不錯,向司徒譜問道:“秦軍現在如何?”
“已占了夏澤城!因忙着找您又事出突然,軍并未抵擋,現在城外戒備。”司徒譜說道。
“嗯,這樣很好!”勝男點頭說道,片刻又苦笑着:“秦軍,還真是雷厲風行!”
司徒譜皺眉說着:“們打着若殿下身亡,軍必然大亂主意,自要抓緊着時機。”
“既是如此,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事到如今,也只有戰了!”司徒譜倒是說淡然。
勝男在颠簸馬身上靜默陣,忽地開口:“回去後便傳令,大晉自此也開此先例,無論出身,不計身份,凡作戰勇猛者皆得封賞!”
司徒譜猛地轉頭:“殿下是說,奴隸?”
“不錯,軍中奴隸若是軍功夠了,可除奴籍,除籍後與普通兵士無異。”勝男語氣斷然,頓了頓又接着說道:“便如秦那般。”
司徒譜愣了陣,片刻開口:“便是秦這發令也嚴苛很,算來頒布至今已十餘年,能靠此除籍奴隸卻也沒有幾個,聽殿下意思,卻是打算真用起來。”
勝男點頭,這世界無論哪,真算起來衛營奴隸其實都不少,這樣法令若是頒布,起得效果是顯而易見。但如今卻只有秦出了這麽這麽條并未真正起到作用令法,究其原因,除了那封建尊卑觀念,更重要怕就是因為各士族權貴阻攔了。
但如今大晉就不同,當初被成滅,大晉豪門貴族便基本随着晉同消逝,且越是在大晉底蘊深厚,被打擊也就越是凄慘,而如今勝男複,路征兵就多是普通百姓流民,這才是軍隊主要力量,殘留貴族也有,卻已是不值提了。而對普通兵士百姓來說,若有人能勇猛替們去死,即便是奴隸們也是感激,是否除籍對們卻并不重要了。
因此勝男這打算便基本可以成立,只要司徒譜支持,但畢竟如今大晉,司徒算是最大豪門,勝男這麽想着,看向旁司徒,等着表态。
司徒譜察覺到勝男目光,毫不在意笑:“這些事殿下決定便好,是武将!”
勝男釋然,只專心趕路不在多說。
昨日是在逃亡,又是那般艱難狀況,因而感覺上順水而下像是逃了很遠,實際也不過是剛出了夏澤城,就在城外不遠荒林,也好在那河是朝南流向,因此勝男司武與己方軍營已離很近,走了不久便看到了夏澤,城頭已挂上了秦那特有黑色旗幟,随風飄揚。
晉軍隊便在夏澤城外駐紮,距城不過幾十餘裏,勝男衆剛剛入營不久,甚至還未來得及通告全軍殿下無事消息來安定軍心。夏澤城下已緩緩大開,極快出現了滿身殺氣軍隊,秦軍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