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喜事 勝男是在陣陣頭疼中醒來,睜開眼時天色還早,屋內還有幾分晦暗,不過也不影響勝男扭頭時瞧見了身旁司武。

看着司武沉睡面容勝男愣了陣,立即便從身上不對,以及昨晚淩亂記憶裏想起了昨夜裏自己和司武做了些什麽事,勝男嘆息聲,擡手摸了摸脖頸,覺得咽喉陣幹澀,不止嗓子,渾身上下哪都不怎麽舒服,便幹咳幾下,慢慢起身,本想着自己去倒杯水潤潤喉。只是剛輕手輕腳掀了被子時卻忽想到了什麽,轉身動不動盯着司武緊閉雙目,目光炯炯。

果然,自己這般大動靜,盾營出身司武怎麽可能沒絲警覺,司武确是已經醒了,細看着不過片刻便能發現不對,雖身子依然保持着原樣但顯然僵硬了幾分,連呼吸都慢慢變成了控制之下才有綿長。

勝男笑着盯着司武面容,等着看他能裝到什麽時候。司武顯然也感受到了勝男目光,過了片刻睫毛便不自覺開始微微顫動,卻還堅持着并未睜開。勝男聲輕笑,伸手捂住了他口鼻,湊到司武耳邊說道:“喂,昨晚上剛占了便宜這會就想不認賬了!”

司武猛地睜了眼,嘴還被勝男捂着不能說話,但眼裏卻透了幾分窘迫,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無法呼吸憋難受,勝男手中都能感到司武面上似是熱了幾分,卻也并未阻止。

怕真憋壞他,勝男松了手,也不急下床,就坐在塌上瞧了司武陣,忽失笑指着他通紅面頰開口:“現在倒裝這副純情受害人樣子,先把人灌醉再騙上床,在們這這可叫迷/奸!”

司武幹咳聲,看着勝男面容嚴肅,眼神裏卻帶着笑:“殿下可忘了,在這裏這事叫做您強逼盾士侍寝,說起來可還是屬下吃虧些!”

說了這幾句勝男口裏越發覺得幹澀,便起身到旁案上端了杯冷茶,邊慢慢喝着邊接着開口反駁:“誰強逼,昨夜裏可是醉人事不知,何況力氣可比大得多,還能制得住不成?”

司武擡頭看着衣衫不整勝男,此時屋裏雖還有些昏暗,但憑司武雙眼,卻也能勉強看清衣下隐約露出歡愛痕跡,不禁又想起了昨夜種種滋味,身下便又是熱,低頭小聲開口:“未強逼卻也算勾引了。”

勝男擡手将整杯涼茶都灌進了肚子裏,走回榻上正想說什麽卻忽覺腹中陣抽疼,不禁渾身窒,撫着肚子僵硬坐了下來。

“阿南?”司武看樣子不對,湊了上來語氣關懷:“怎麽了?”

“無事,可能是喝了冷茶,過會應就好了。”勝男皺着眉頭開口,只是過了片刻非但沒像想象中緩解,反而更是難過,甚至額上都滲出了層薄汗。

司武真緊張了起來,匆匆找着衣服随手披上,起身急迫說道:“殿下稍待,去尋醫士來。”

“不用……”勝男阻止話還未說完,便已無奈看着司武背影消失在門口,獨留被撞開木門吱吱作響。

不過會守在門外侍人便先進了門,應是從司武聽到了消息,神色都有幾分驚慌,瞧見勝男雖雖确是不甚好倒也不是異常嚴重,起碼還能出言安撫他們不必着急,便也放了些心,各司其職忙着為勝男收拾好衣物,又送上了熱茶先暖着,倒也有條不紊。

這般等司武帶着醫士趕來時,勝男已基本沒什麽大礙,除了腦袋還有些宿醉難受外,剛剛肚子疼痛倒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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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司武并不放心,何況醫士也已來了自也就為把了把脈,只是上手中年醫士面容就很有幾分沉重,把完脈面色也很是沉吟,時間卻并未開口。

勝男看醫士這神态,有些不安,愣了愣徑直開口:“可是有事?”

“殿下不必擔心。”醫士起身,恭身行了禮,語氣平穩:“非是病症。倒是好事,殿下有喜了。”

這說法簡直比身患絕症還要讓吃驚,勝男張了嘴,僵了片刻不敢置信開口:“怎,怎會?”

臉平靜醫士點點頭:“确是如此,脈象來看殿下有孕已有五十日,算算是上月初七落胎,如今有些還不穩,若殿下……”

醫士說着極快瞟了旁司武眼,頓了頓又接着開口:“若殿下打算保胎,怕是要小心些,不可再飲酒,房事也需避諱着些,這月最好莫招人侍寝。”

“咳咳,好了,知道了。”此時勝男反應過來,忙止不住幹咳堵住了醫士話,畢竟長這麽大卻還從沒人用這般學術讨論般口吻來和說過這些,時間還真是沒法接受。

醫士合上了嘴,又施禮告退道:“是,臣下這便去開些滋補方子。”

勝男答應着,讓旁侍人請了醫士下去,剩下侍從也極有眼色,送了醒酒湯上來便靜悄退了出去,合上了房門,只留下了勝男司武兩人在屋內,勝男這才有時間看向司武,他也是滿臉震驚,看着勝男時卻似乎說不出話來。

勝男深吸口氣,忽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大夫竟能診出孩子是哪日落胎?精準到這地步?”

司武回過神來,理所當然開口:“自然如此,否則怎麽能知道孩子父親是誰?”

勝男頓,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不同于家鄉社會,其實以往也偶爾想過這世界貴族裏,有些家世錢財方士正夫私寵栾童如此衆多,又怎麽能分出孩子父親?如今聽了司武大致介紹也才明白,這世界醫士是可以看出方士受孕時間,因而所有方士只要在天裏不要與個以上男人發生關系,日後若是懷孕孩子父親就自是不會誤認。事實上這世上幾乎所有方士都是這麽做得,便是私生活再奢靡女子,在天裏也只會與名能生兒育女男子歡好,自然,若是想,總還有無法生子私寵栾童在,這些是不必受到限制。

勝男聽到這,贊嘆不已,尤其是對醫士這般本事更感欽佩,便是在家鄉怕也沒有這麽精準,想到這不禁贊道:“原來如此!五十天,上月初七,還真是絲毫不差!”

上月初七自便是勝男司武兩人在夏澤城外那次,說起兩人來還真是次便大功告成,勝男笑笑,擡頭想與司武說些,卻發覺司武像是欲言又止,滿面擔憂,也有些奇怪,便不再說話,只等着司武開口。

司武面色糾結,看着勝男此刻還平坦小腹猶豫許久,終還是對着勝男開了口,語氣很是小心:“阿南,這孩子可打算要?”

“什麽?”勝男詫異望着他,幾乎懷疑是自己聽差了:“怎會這麽問?”

司武簡直有些口不擇言:“雖這時機不對,雖這第胎本應是王夫之子,雖,雖……”

勝男聽了片刻,忽開口:“難不成不想要?”

“怎會!”這次司武到時反應及時,瞬間說道,接着面上卻又有了些無力:“只是怕不想要。”

此時勝男也算明白了他意思,笑着開口:“這也是孩子,怎會不要?更何況夏澤城外也說過,孩子都算是臨死前心願,自會好好地把生出來,怎能不要?”

司武猛地擡頭,望着勝男溫和眉眼,心內便忽釋然,兩人相對而笑,滿室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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