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完美的指标
高組長終于開口, “小柏你這個身體狀況也太好了。”
“???”身體狀況好也不至于表情這麽複雜吧?柏晨有點莫名,“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特殊的地方就是,你的身體各項指标幾乎完美。”高組長的表情從複雜難以捉摸變為興奮,“這太罕見了, 我從業這麽多年, 也有很多從醫的專家朋友, 幾乎沒見過你這樣的情況。”
“但是我看體檢報告也只看見各項數據是達标,您所說的完美是從何而來?”柏晨又問。
“是這樣的, 體檢報告的結論只會告訴你達标和正常,但是前面各項指标有具體的數據。”高組長給他詳細解釋, “這些具體數據我有仔細看, 每一項的數值你都幾近完美。”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裏,柏晨倒沒有感到太大的興奮, 畢竟癌症痊愈的興奮勁剛過, 比起來身體很好也不比癌症消失更讓人開心,只是高組長所說的結論确實有點不可思議, “那您覺得會是什麽原因呢?也跟那個小果子有關吧?”
“嗯。”高組長點頭,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跟空間和那個果子有關,具體是怎麽作用在你身體裏的, 還得詳細研究。”
“那就得辛苦高老師你們了。”
“嗐, 辛苦什麽啊。”高組長壓制着興奮的情緒, “有這樣的研究機會我們高興還來不及。之前還只是覺得這個研究可能對癌症治療會産生質的發展,現在看來你身體狀況這個發現很可能對人類健康也會産生非常積極的影響。”
“那真是太好了。”比起自己病好了,身體也倍兒棒之外, 這一點似乎更讓柏晨興奮,“現在咱們對空間的了解和探索還非常少,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有價值的東西發現, 也肯定還會有太多的意想不到在等着咱們。”
“是啊,肯定會的。”
為了研究的嚴謹和完整性,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高組長也讓柏晨去檢查身體狀況,可喜的是他的身體一直保持着很健康的狀态。
身體好了,柏晨趕在報考研究生的截止日期前去找陳清峰,“陳老,我決定了,我想報考您的研究生。”
“是嗎?真的想好了嗎?”陳清峰非常高興, “那我來告訴你怎麽報。”
位面研究所跟其他學校和科研機構不一樣,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跟報考別的學校和機構也不一樣。
陳清峰親自告訴柏晨怎麽報考,要提交哪些資料等等。資料準備好了,他還親自看着柏晨填寫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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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交到最後一步,陳清峰讓柏晨勾選了一個選項叫“研究員推薦”。
位面研究所的研究員推薦的,一般都是在某方面有特殊能力的人。
柏晨沒有特殊能力,但他各方面能力突出。陳清峰推薦,以後也就是他來當柏晨的導師。
選擇完以後,陳清峰還拿了個密鑰器一樣的小東西,在頁面上輸入一串密鑰,這才提交成功。
報名完成,陳清峰對柏晨道:“專業課的內容我回頭讓小秦給你準備一套,以你的天資和學識,一點問題都沒有。其他基礎學科,就只能靠你自己複習了,不過我相信你只要稍微熟悉一下考試內容就沒問題。”
“謝謝陳老,我會努力的。”
“關于位面的專業書籍和資料,你要是感興趣,也可以随時跟我要,找小秦也行。”陳清峰又補充道,“不過以前那些資料都是理論上的,很多東西随着咱們對這個位面空間不斷探索研究,肯定要推翻重寫。等以後你做研究生了,也歡迎你跟大家一起更新這方面的內容。”
“好的。”柏晨不想太麻煩陳清峰,“這些事情回頭我都找秦老師吧。”
報考完,柏晨第一時間去找秦燦要了一些專業課資料,再在網上買了全套的基礎學科考研資料。
雖然原身上學時各科成績都很好,自己上輩子在基礎學科上也是級別很高的人物,但是考試又是另一碼事,該準備的還是需要準備充分。
柏晨做事總是這樣,即使是對自己來說再簡單再容易做到的事情,他也會一絲不茍力求做到最好。
考研資料到手後,他白天工作,晚上就抽一部分時間來複習。
到這個時候,一切看上去都按最好的方式在發展。
位面研究徹底由專業隊伍接管,正在緊密鑼鼓進行探索研究。
柏晨的果園也已經初步規劃好,有的地方保留着原有的老果樹,有的則因為果樹質量差被砍掉,只等明年開春把新的果樹種上。
他打算科學種植,還需要鋪設一些灌溉系統和溫濕度及陽光調節系統。
這些設施都需要不少錢,他之前領到的獎金大部分拿去還了債,現在雖然有工資,但還得再攢攢錢才能做這些設施。
但不管怎麽說,一切的發展都超出了自己的預知,都比自己想的好太多了。
放在前幾個月,他估計到現在自己的生命差不多都要走到盡頭了。
而現在,不但事業在發展,自己也要考研,最糟糕的絕症也從自己身上消失。
他怎麽都不會想到,世間竟有這等好事。
雖然目前為止自己還巨額債務纏身,還因為還不上欠款躺在失信人員名單裏,但現在一切都充滿了希望,還清債務也是遲早的事情。
新的一天,柏晨照常跟秦燦一起協調各組工作。
剛一到崗,秦燦又從衣服兜裏拿出一個牛皮信封,直接遞到柏晨面前,“來小柏,這是你的。”
“我的?我的什麽?”沒頭沒尾的,柏晨實在猜不到是什麽東西。
“你的新獎勵。”秦燦笑眯眯道,“這次上面發下來的速度快,我也是剛拿到,都沒提前知道,不然就通知你了。”
“我怎麽又有新的獎勵?是以什麽名目啊?”
柏晨更加不解,自從大部隊到位後,這段時間自己顯然忙自己的事情比忙公事還多,不是檢查身體就是搞報考的事,還抽了時間弄自己的果園。
“當然有名目,不然你以為白給你嗎?”秦燦笑道,“你還記得交接的時候你提供的兩套系統吧?磁場控制的智能系統和環境轉換系統,都給大家做出了很大貢獻。”
說起來兩套系統到現在都已經被采納了。
并且磁場控制系統已經根據他的設計改成了智能化。環境轉換系統也送去工廠訂做,樣品已經拿到了,很快這裏的研究人員每人都會有一套。
“記得,不過那也是我的工作嘛。”柏晨道。
“現在不跟你說是不是你的工作,反正那些事情當初也是你主動去做的。”秦燦把信封往柏晨手裏塞,“在咱們這裏就是這樣,做出突出貢獻就有獎勵。拿着,一會兒還要幹活呢。”
既然這樣,柏晨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接過信封,“多謝秦老師,感謝組織。”
“對嘛,感謝組織,你謝我幹什麽。”秦燦拍了拍他肩膀,“你是好樣兒的,我們感謝你還差不多,陳老也總說你為我們大家争了光。”
今天事情有點多,柏晨沒有立即打開信封,直到中午回家吃飯才進屋把信封打開。
信封裏面沒有錢,只有一個獎狀,寫着他給團隊做出的貢獻,以資鼓勵。
柏晨依然把它放進保存珍貴物品的櫃子裏,擺放得整整齊齊,上好鎖。
就在這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他拿起來一看,工資卡收到一筆錢,備注說明是獎金。
這筆獎金沒有上次把空間上交國家時那麽多,但也有三十萬之巨。
這個數額比柏晨預料的多得多,他覺得只是設計了兩套不大不小的系統,不至于發這麽多獎金。
但是轉念一想,也許上級部門評估過那兩套系統對進一步研究空間的重要價值,要是按兩套系統的作用來算,那還真不好用具體的金額來定量。
柏晨很感激他所做的事情能被看見被記住,還給了他獎勵。而這種感激,在他身上總會轉化為動力,繼續努力做他能做的和該做的事情。
他把二十萬用來還債,剩下的十萬則用來鋪設果園的設施。
果園的基礎設施做好後沒幾天,一天午飯後的休息時間,江琳來找柏晨。
“小柏,我們準備開一個關于移植植物的會,想邀請你參加,你能來嗎?”
“好啊,榮幸之至。”柏晨當即答應,關于移植空間裏的植物到外面,之前他也知道江琳他們有提過,“這個議題這麽快提上日程了嗎?”
“因為最近跟高組長他們聯合研究了一下,發現這個事情很值得做。”江琳答道,“尤其對有些很有價值的植物,我不說你也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植物吧?”
“就是那個把我的病治好了的野果子灌木呗?”柏晨聽得更有興趣了,“是你們跟高組長聯合的課題啊?那我更得參加了。”
“是啊,那歡迎你,下午就來我們研究室的小會議室。”江琳道。
現在除了幾個大會議室外,研究隊伍裏每個小組都有自己的研究室和專屬小會議室。
基建隊伍拉來的都是快速搭建建築的材料,工作效率相當高,所以各組的研究設施都已經非常完善。
“謝謝,我一定準時到。”
因為這個事,柏晨午休都沒睡着,大腦一直處于興奮狀态。
江琳和高組長兩個組聯合研究,現在已經把移植那個可藥用的灌木提上議題,證明他們已經得出了某些喜人的結論。
會是什麽結論一會兒就能知道。而他們邀請他去參加會議,則說明他們也很想從他這裏得到一些建議。
下午一點鐘,柏晨進到江琳組的會議室。江琳和組員們都已經到場,很快高組長也帶着組員到來。
會議由江琳主持,首先把兩個組聯合研究的PPT放出來一起過一遍。
這一遍除了他們自己回顧,主要也是為了讓柏晨了解情況。
柏晨心裏感激,看得也格外認真。
好在以他的水平,不存在跟不上節奏一說,跟着看一遍也就全明白了。
原來高組長組研究得出結論,那種小果子除了有特效藥用,還有很強的保健功效。
這個保健功效跟那些市面上常見的保健品還不一樣,那些保健品即使真有保健作用,那也是長期服用才能有一定的效果,但那種果子的功效卻很顯著快速,完全超出了大家的認知。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柏晨吃了果子不但癌症好了,連身體也變得那麽好。
但是這些讓人興奮的優點背後,這種果子也有很多致命的缺點。它的副作用和成分裏含有的毒素一點不少,而且提取難度極大,成本也高。
更何況還要去空間裏尋找果子,又增加了很多成本。
同時這也意味着能找到的數量有限,還不穩定,拿來制藥也沒辦法穩定量産。
所以高組長才找到江琳,想問問能不能移植出來。
這就是這個議題的誕生過程。
看完PPT,柏晨點點頭,大腦裏開始思考。
想要實現他們這個願景,将要面臨的困難一大堆。
他先問出一個問題,“高老師,這個野果子有毒素,又有副作用,那我吃了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本身患了癌症嗎?”
“沒錯。”高組長作出肯定的回答,“它的藥用元素能殺死癌細胞,而癌細胞又能抵消其中的毒素,同時保健功能又讓你現在身體指标幾乎完美。要是健康狀态下吃了它,後果不堪設想,我們現在對這種毒素還沒解藥。”
“真是萬幸。”柏晨想想都有點後怕,“那得通知大家以後進空間千萬小心,別亂吃裏面的東西。”
“都有通知的,不僅不能随便吃裏面的東西,很多東西觸碰也要小心,這些注意事項現在大家都牢記于心,不用擔心,大家都很專業。”高組長道。
江琳說回議題,“小柏,PPT的內容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PPT沒有問題。”柏晨道,“不過我想知道關于移植,現在研究到哪個階段了?”
“今天這次會議還只是探讨可行性。”江琳回答,“所以大家暢所欲言,也很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先聽聽你們的具體打算和可能存在的困難吧。”柏晨道,“你們應該有粗略的方案了吧?”
“那我先說說可能存在的困難。”江琳點點頭,思考着說,“首先就是移植出來能不能存活,如果不能存活就得模拟它在空間裏的生存環境。其次是即使移植成功,它結出的果實是否還有那樣的功效還不一定。再次就是移植出來會不會對外面的世界産生什麽影響。”
“那這些問題理論上有初步答案嗎?”柏晨接着問道。
按他對自己學生的了解,既然提出移植這一步,那肯定有一定理論支撐了。
“理論上是可以的。”果不其然,江琳說道,“通過對那種灌木的研究,以及對它生存環境的分析,理論上直接移植出來也能存活,只不過它的功效有很大的可能跟裏面的環境相關,所以我們也可能分兩部分移植,一部分移植在普通環境裏,一部分移植在模拟環境裏。”
“你剛才說移植出來有破壞外面環境的風險,那有考慮過怎麽把它不好的部分剔除嗎?比如通過某些手段進行培育,去除毒素。”柏晨跟着江琳所說的思路提問。
“這個問題我們也有考慮,不過可能要等到下一步,因為至少也得移植成功再說。”江琳說道。
這是一個很常規的步驟。
柏晨卻說:“其實我覺得同步進行也未嘗不可,不但可以提高效率,說不定用培育改造的手段比直接移植還更快成功。”
江琳思考了一下,眼睛突然放出光芒,“你說得對!确實存在這種可能性,看似要下一步再做而且更複雜的事情,說不定其實是個捷徑。是我們想得死板了,我把這個方案加上,謝謝你小柏。”
江琳當即就在電腦裏敲下備注,把柏晨提的建議記下,又充滿期待地問道:“小柏你還有別的建議嗎?”
“我還有一個想法,除了培育改造品種外,我覺得是不是可以把空間裏的植物跟外面的植物結合一下?比如嫁接之類的。說不定某些地方可以互補,取長補短。”柏晨繼續道。
江琳他們聽後,跟着興奮起來,“你這個想法是有什麽依據了嗎?”
“沒有,我只是異想天開想到了。”柏晨道,“因為咱們已經發現空間裏的環境在很多方面跟外面是反着來的,也造就了空間裏動植物的奇特,相對于外面它有它的優點和劣勢,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兩邊互補一下。”
他的話一下子把大家的思路打開,江琳接着在電腦裏快速敲字記下,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小柏我覺得你這個提議已經上升到另一個高度了,這麽說的話不僅是動植物,很多方面我們都可以往這個思路去思考。”
高組長接話表示贊同,“沒錯,這個提議非常重要,下次大家開會建議你跟各個組都提一下,或者你就直接跟陳老說吧。”
“好的,一會兒我直接跟陳老和秦老師說。”這個想法其實柏晨在這之前就有過,只是各方面都不成熟,還沒法實施。
現在無論資源還是人力都充分,恰好江琳和高組長想要移植植物又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既然兩位科學家也覺得這個方向很不錯,他正好就可以跟陳清峰提議一下。
通過柏晨的幾點提議,大家的思維突然打開很多,會議變得活躍不少。
江琳組和高組長一組一起,兩組人員加柏晨,大家又讨論了很多理論方案和可行性。
最後江琳把讨論的結果都整理了記錄下來,根據這些讨論成果,他們組基本已經可以去做移植、培育、或者嫁接的研究。
江琳覺得收獲滿滿,非常高興,對柏晨道:“小柏,謝謝你。還好我們把你請來一起讨論,你的提議對我們太重要了,以後還希望你能夠經常給我們提建議,我們讨論重要議題的時候也會再請你參加,你一定要來啊。”
柏晨同樣很感謝她,“謝謝琳姐。我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巴不得每次能夠參加呢,多謝你們給我機會。”
“你們先別忙着客氣。”高組長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剛才說方案,移植和培育還好,嫁接的話拿什麽嫁接?就拿那個有特殊功效的灌木果樹來說,咱們這裏有現成的可以嫁接的樹嗎?也得去尋找相近的植物吧?”
“高老師說得有道理,”江琳說道,“要找到相近的植物确實不容易,不過我們有相對完整的植物數據庫,這個事情我們會去搜集幾種來嘗試。”
柏晨看了看江琳他們組的人,雖說個個都很能幹,但是要做的工作實在很多,便自告奮勇。
“琳姐,要不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可以嗎?我現在在弄果園,除了這裏已經有的傳統果樹外,也在考慮引進一些不同類型的品種,我去搜集正好也是順手的事。”
“那太感謝你了。”江琳也覺得他們組的工作有點緊,而現在她對柏晨的能力一點也不懷疑,當即同意,“一會兒我把那個灌木果樹的詳細資料給你一份。植物數據庫也給你一份。”
“謝謝。”柏晨不但感謝江琳讓他參與,也感謝對他的信任,“我一定完成任務。”
江琳被逗笑,“你不用這樣,你這是在幫我們,搞得好像我命令你一樣。我們謝你才對。”
最後江琳讓柏晨把這件事情先口頭轉告一下秦燦,而她和高組長也會聯合寫一個正式的項目申請書。
申請一通過,他們的項目計劃就能正式開始。
會議到此結束。
離開江琳組的研究室小會議室,柏晨去找秦燦,當即把事情轉告給他。
“這個好啊,回頭我跟陳老一起再找小琳和高老師了解一下,你也一起去。”秦燦頻頻點頭,“對了,如果你的果園也要利用進來,你自己的果園性質就有點變了啊。”
“這都不是事,”柏晨想都沒想,“我很樂意把果園貢獻出來。”
“這個事情沒這麽簡單,”秦燦陷入思考,“回頭跟陳老商量一下,再想一個更萬全的辦法吧。”
“秦老師,這件事情不簡單嗎?”柏晨有點不解,在他看來這事再簡單不過了,不知道秦燦想的是什麽,“什麽萬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