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着她的背影移不開視線，輕聲說道。
“嗯，我知道啊，別管她。”洛書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地說，“不是裝憂郁就是甩脾氣，誰理她？”自從生日會過後郭雲婷就有點奇怪了，他就當她是大姨媽提前到來，不就是個小暗戀失敗嘛，女孩子要堅強。
洛書心裏這麽想，回家後還是給郭雲婷去了個電話，電話立刻被接通。
“洛書，我可能要死了——”然後伴随着“哇唔”的陣陣大哭聲。
那中氣十足的嚎聲震響了洛書的耳膜好久。洛書将電話拿開一點，說：“別哭了，說話，到底怎麽了？”
“我，我流血了——”清楚地說完四個字郭雲婷又接着嚎了起來。
洛書在電話那頭龇牙，沒想到自己還有預見能力。照例說他應該立刻安慰她沒事，解釋說那是女孩子長大的正常現象，但洛書覺得一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有點怪異，就問她父母在不在家。
今天運氣灰常不好，兩夫妻號應為人民服務，一個去鄰省偏僻縣斷案，一個下鄉演出去了，家裏唯一剩下的女性保姆還因為感冒被郭雲婷打發看病去了。看看，高幹子弟也有辛酸吶。洛書嘆了口氣，這下，只能出動此刻正在自己眼前左右晃動屁股拖地的洛勇老婆了。
挂了電話，洛書裝作不經意地咳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始。
“媽。”
“嗯？”何淑芳轉過身看着洛書。
“剛剛郭雲婷打電話過來說她要死了，流了好多血——”
“然，然後呢？”何淑芳咽了口唾沫。
“她說她家裏沒人——”還沒等洛書說完，何淑芳就扔下拖把拉起洛書沖向了郭雲婷家。一路上何淑芳還不停數落洛書。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沒心沒肺，這種事情應該簡明扼要地立刻說出來呀！”
“哦。”洛書虛心接受，眨着眼睛作難過狀，“媽媽，郭雲婷流了那麽多血，不會有事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打電話叫救護車什麽的呀！”
“呃——不用。”
“為什麽啊？”
何淑芳遲遲沒有回答，洛書偷笑，在到了郭雲婷家後被勒令呆在客廳哪兒也不準去時還是覺得暢快。洛書是個最喜歡抓人小辮子的人了，幼時的醜事其樂無窮，這可都是日後的砝碼，洛書在個子上弱人一籌，在這點上無人可敵。
又有誰有他這樣的第一手資料呢？後來郭雲婷惡狠狠地瞪着他說他沒有成為狗仔隊中的一員真是可惜，洛書笑納，晃着一口大白牙在郭雲婷結婚典禮上作為司儀二號感情豐富地展現了出來，洋洋灑灑九分九秒，寓意長長久久，全場氣氛達到最高層。看你們還敢笑我個子矮，洛書當晚窩在林靜明懷裏忿恨地牙癢。
洛書一戰成名，其所有認識的人在結婚的時候以看緊洛書金口為重大任務，卻因林大少緊密護航，全部嗚呼哀哉……
何淑芳和郭雲婷進了屋之後，何淑芳又出去了一次，回來的時候拎着一袋東西風風火火地又沖進去了。洛書看到郭雲婷的時候，看她臊的那樣，決定大發慈悲非禮勿言了。可饒是這樣，在安靜地過了大概七天之後郭雲婷還是潑辣地讓他忘了一切。
洛書想郭雲婷這日子過得還真準。據他所知女生剛來的時候往往天數不會固定，有人長之大半個月，有點短至一兩天，到了一兩年後才會平緩接近于一周。
可別奇怪洛書怎麽會知道這些，洛書遙想當年剛上初中就給拉過去上了堂全校女生生理課。緣由是啥？就是一個只有寥寥幾搓頭發的教導主任在操場上看到了晃悠的洛書，然後一吼。
“那個誰，跟我去禮堂聽課！”
洛書以為自己缺席了什麽新生歡迎會，走到大門口才發現進了啥坑。奈何當下那種情況他也不可能腆着臉說自己是男的，暗搓搓地走到最後的角落去了。後來輾轉得知當天上課的是教導主任的歐巴桑女兒，據說後來進了中醫院獸醫科……
洛書記憶猶新的不是那嘴唇塗得大紅的獸醫，而是坐在他旁邊一直自來熟地跟他讨論月事的矮胖女孩，從幾歲幾時幾分幾秒時來，到現在為止記了兩年的每月來的時刻表……洛書嘆為觀止，她看到洛書一副驚訝的樣子更是來了勁，豪言自己要一直記到沒了之後，然後做一張折線圖……
洛書當場石化。後來洛書發現原來她是隔壁班的學生，第一次想打招呼她卻像風一樣卷着自己絕對超過70公斤的身體飄過去了。後來的後來，洛書再也沒見過她的正面，以至于完全忘記。
洛書一直沒把上次被堵在包幹區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從沒跟除了郭女俠以外的其他女生接近，卻還是碰到了那個讓他一頭霧水的主人公。這次倒是偶遇，那個裝大哥的男的和一女的正在路上吵架。男的做過了頭發，變成卷卷的，有點像鳥巢。
“你又不是道明寺，整成這樣有意思嗎？”女孩梳着兩只辮子，鼻子有點塌，眼睛丹鳳。醜女——洛書鑒定完畢。
洛書知道道明寺，那四個虛幻人物在他們這裏紅起來的時候還沒到02年臺灣那部電視劇播出的時候。《流星花園》原名《花樣男子》，原著是日本漫畫，洛書他們這邊靠海，對外交流最近開始迅速發展起來，市中心還有一家很大的漫畫書店，學生都很愛去。可想而知，當真人版出來的時候，可想而知這裏的女生都狂躁了。
“我知道你就是嫌棄我爸是開貨車的，開貨車怎麽了，開貨車也是你青梅竹馬，你以後也要嫁給我！”男的嗓門很大，過路的大多是學生，看好戲的人漸漸都停了下來。
“你怎麽這樣，上次是那個長得跟女的似的洛書，現在總算是個男的了，卻又那麽有錢，我，我——”洛書在他身上看到了馬啥啥的咆哮勁兒，照洛書看，他長得其實還好，不至于貼在這女的身上，再者說現在都才十一二歲，懂個屁啊！
洛書這次倒是看走了眼。有一年大學放假回來，跟林靜明走在路上又看到了這兩個人，還是在吵架，原因無非還是女的看不上男的，洛書崩潰地第一次想上去說上幾句。林靜明卻拉着他說這是周瑜打黃蓋，跟長相性格無關。
洛書擰了他一下，不知道以前是誰那麽小就說誰誰長得漂亮，要娶着當媳婦的。林靜明摸了摸他的頭，眼睛裏都是笑意。後來洛書在天涯論壇上刷新時看到有一個二逼青年寫了一句話——隔壁家的女孩，是我人生最早遇見的愛。雖然立刻石沉大海，淹沒在大大小小帖子中，洛書卻還是記了下來。
再回到現在，要說這女的應該是改變口味喜歡道明寺了，照理應該沒洛書什麽事兒了，可那女的卻接了話茬。
“你難道不知道所有愛情中都會有兩個男主角的嗎？洛書和道明寺都是我心中不可割舍的，一個是紅玫瑰，一個是白玫瑰！”女孩尖叫起來的聲音可比男生震撼多了，尤其是如此具有文采的尖叫。
這是人群中不知誰說了句“洛書不是在這裏嗎？”，全部人齊刷刷往洛書三人方向看去，衆多目光中最奪目的要數“道明寺”怨恨的小眼神，以及那女的呆滞的注目禮。
洛書今天之前壓根不知道有這號人，“道明寺”氣沖沖地走過來，郭雲婷和李睿都悄悄向前一步站在洛書前面，作戰氣勢全開，女孩卻跺了一下腳，哭着跑開了，然後“道明寺”拍了一下大腿，“唉”了一聲跟着追過去了。
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本來圍着打算看好戲的學生也陸續走開。
“結束了？”李睿還是有點擔憂。
“嗯，結束了。”郭雲婷看的卻是那個女孩，聲音有點蕭瑟，“在喜歡的人面前丢了臉，她應該再也不會出現了吧。”
李睿愣愣地看着郭雲婷，洛書見他兩這樣，有點抓狂。他以前不覺得自己身邊有那麽多離愁別緒的人哪，這會兒怎麽全遇上了？然後郁悶地一路踢着一個石頭回了家。
年輕總是很飽滿，學生時代最不能不說的就是元旦彙演，郭雲婷好歹學過幾年舞蹈，被老師壓着湊人數去了，李睿和洛書因為不顯山露水安心當個看客，雖說他們也沒啥好露的。
最近幾天兩人都是等郭雲婷排練完再一起回去的，看女生排練舞蹈其實很無趣，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1234的動作，洛書帶了本武俠小說在看，李睿倒是認真地看着，時不時還笑一笑。洛書聽着那憨憨的笑聲，雞皮疙瘩起了一陣。
“你踩我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回家拿證，回來會晚了，不會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