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值得
【除了想你，除了愛你，我什麽什麽都願意。】
臣……
突然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幽人一怔。
第一個反應是不敢置信。
這麽說，難道臣對他的一切好都是假的，真的是鬼知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親信？
那這十幾年來，自己什麽也不知道，甚至還傻乎乎的暗戀著臣──豈不成了一個天大的謊言與笑話。
他的世界，随著真相一步步揭露，就此崩塌了。
疑惑、驚慌、不安的感情湧上幽人的心頭。
“這麽說，美子姐她是被抓起來的人質？用來威脅中村臣的？”
“正是如此。”
“……必須要救出美子姐！我們！！”
“我知道了，你先安靜下來，聽我說……接下來這樁事情很重要，你要聽好了……”
“……”
周賢前所未有的嚴肅表情，令不安的幽人更加感到緊張，他渾身都繃緊了。
“從我們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中村臣的姐姐……可能已經被殺害了。”
大腦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信息嗡的一聲炸裂開來，幽人的眼前一時間陷入一片空白。
什麽？？？！！
美子姐她……可能已經被殺害了！？
對於臣來說，是至高的存在的美子姐……不可能這麽輕易的就……
“還有，我的父母，也就是你小時候的養父母，他們現在也已經出發準備逮捕荒川鬼知了，但還缺少逮捕必需的證據。尚若這次逮捕不成功，潛龍計劃B将會失敗，我們都會被殺掉……”
周賢的嘴巴在一張一合說著什麽，幽人已經完全不知道了，他只顧沈浸在美子姐去世的打擊之中。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串聯成線。
父親、母親、神木、美子姐、臣……
因為自己……
幽人不敢往下深想。
“在聽我說話嗎？幽人。我們已經決定馬上執行拯救行動，進入青龍組的基地救出被綁架的中村美子──暫時還不知道她的生死──和其他被綁架的人質。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也沒辦法，但是請你一定不要洩露我與你說過的任何話。”
“行動？怎麽行動？”
“如果有人能提供犯罪資料，我們會聯絡R國警方，上交證據。這樣他們也能派出警力，與我們Z國一同走法律途徑，逮捕荒川鬼知。根據他所犯下的罪給他判刑。這樣的行動成功率很高。”
“如果你們無法找出他們的犯罪資料呢？”
“那我們就只能秘密進行拯救人質計劃，Z國警察官方已經不再支持潛龍計劃了，也就是說現在只有我父母、七條時辰、和我四人在計劃中。如果無法找出證據，恐怕只有我單方面去營救被綁架的人質……盡管我已經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以及為戰鬥提前積累了大量的實戰經驗，但是不得不承認，成功率很小。”周賢苦笑著說道。
幽人低下頭，半響，說道，“我明白了，我願意提供證據……”
如果自己手裏掌握的證據，可以救大家的性命……
…………
“你真的願意？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的。”
“沒事，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我願意交出那些證據。”
幽人沒跟周賢說的是，那些證據中，當然也包括自己替青龍組販賣情報的證據，也就是說，他在不知道自己是卧底的情況下，參與了犯罪──他也是犯罪份子之一。假如他提供出了證據，那他也會被法律指證，被判刑下獄。
自己的未來，他已經無所謂了。
反正自己從來都是被利用的。
既然最後還有一點價值，他願意為他最愛的臣以及美子姐去付出。
“你……會被當成證人保護起來的，後面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周賢再一次試圖擁幽人入懷中，卻被幽人冷淡的推開了。
“走吧，開始行動。”
想要甩開心中的猶豫以及不安，幽人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監獄。削瘦背影顯得那麽孤獨。周賢緊随在後，握緊了拳頭，頭一回覺得自己眼前這個弟弟離自己是多麽的遙遠。
也許，他是該重新好好了解一下弟弟了。
不該将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
……
與周賢一同回到店裏時，慧還在熟睡中，幽人撫摸了它的毛發，它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
似乎很歡迎周賢，慧親昵的蹭著周賢的褲腿。
幽人點起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掏出手機，打給了蕭太郎。
“蕭太郎，你不是一直很喜歡慧嗎？我最近患了貓過敏，不能照顧它了，你替我繼續養它吧。”
“雖然我是很喜歡沒錯啦，你怎麽突然患了這種怪病啊……”
“別多問了，你明天就過來抱它走吧。”
“哦？哦，好吧。”
挂上電話後，幽人繼續抽著煙。
店外是深沈的夜幕，周賢與幽人之間彌漫著一陣沈默。
“為什麽要送走慧？你根本沒有患病吧。”不太愛聽別人撒謊，周賢問道，“真正的原因是？”
“你覺得我在供出鬼知犯罪證據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活下來嗎？他既然二十多年前能殺我媽，那今天他就能殺我。而且非常輕松。”
“我會保護你！”周賢拉住幽人的手，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這次潛龍計劃一定會成功。”
潛龍計劃潛龍計劃，都是狗屁。如果那麽輕易就能夠成功，為什麽當年還犧牲了那麽多人──甚至連他的父母都牽連進去──青龍組卻二十年不衰，至今仍然是R國第一大幫派？
幽人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他甩開周賢的手，冷眼說道，“親愛的，老實跟你說吧，你的所謂的計劃，我根本就不感興趣。我這次之所以答應提供證據，不過是希望能借R國警官之手救出美子姐罷了。至於你，我從來就沒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過！”
“你！”周賢的眼睛有些發紅，似乎被幽人的話所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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