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節
第21章節
就是為了這一刻而存在的吧?”
“對于左容小姐來說不算什麽的回憶,對于寧竹來說……”左容看着窗邊飛過的樹木,眼睛緊緊地閉着。
“別告訴她。”左容輕輕的說,聲音裏帶了一絲乞求,“我不會讓她看見我,我就看她一眼……”
“我不允許。”溫宿抿了抿唇,他看着桌子上那一副肖像畫,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了下來,“我不希望明天,看到你出現在頒獎儀式上!”
第十九天——別推開我
曾經,左容只認為這不過是一場過往,她沒有背叛過任何人,也沒有負了誰,所以對于那一場回憶,不過只是輕笑不語,哪怕提起,也只是心口被針紮一下,牽起淡淡的疼。可是如今從溫宿的口中說出,左容竟然感覺自己是一個罪人。
她不願意讓寧竹知道自己的過往,這其中牽扯了太多,她不希望寧竹認為是因為自己,所以才得到溫宿的賞識,也不希望寧竹知道自己有這麽一段過往,更不希望寧竹因此失去一個絕好的機會。
這是威脅,亦是一種自傲的資本。她左容,沒有任何資格,去和溫宿談條件。所以她只是平靜的對溫宿說了一句好。
好,她不去見寧竹。
好,她不去參加頒獎儀式。
好,她聽不到寧竹的獲獎感言,哪怕她知道這段感言裏有自己。
電話挂斷的那瞬間,左容想了很多,想着該怎麽反駁溫宿,該怎麽讓他嘗嘗被人反駁的滋味,可最後她依舊什麽都沒說。因為她是左容,那個在寧竹眼裏,最冷靜、最厲害的左容。哪怕為了這麽一句話要背負起更多的責任,她也願意。
那天X市的天氣最終還是變差了。
左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巨大的落地窗上被雨水濺得濕漉漉的,寬敞的空間也仿佛滲進了雨水,變得潮濕陰暗。
時間已經過了九點,左容閉着眼睛想着,想着現在寧竹會在做什麽?她大概會局促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一個一個獲獎者走上臺,從容的說着自己的感言,然後得到無數人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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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許會很緊張,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睛東瞟西瞄,她小心翼翼地将眼睛眯成一條縫,偷偷地看着舞臺上的人。
直到到了她。左容的呼吸微微一滞——寧竹緩緩地走上臺。她今天穿着什麽衣服呢?不管是什麽,只要是她穿着都好看。她會慢慢的走上臺,有些不安的看着臺下的人,啓唇發表自己的感言。
那個獎杯很重吧?從接過來的那一刻起,這份獎杯的重量就加重了她的人生。可她會很開心,開心的發表感言,開心的說……
左左。
左左……
左容睜開了眼睛。時間悄悄的轉到了九點半,她就這麽像是死了一樣,癱倒在沙發上,望着秒針慢慢的挪着格子。茶幾上,手機的屏幕一直亮着,那一句“我在頒獎儀式……你來,好嗎?”輕輕的被人打開。
我也想來,想來迎接你的第一份輝煌,想看到你緊張的說着感言,看着你局促不安的握着獎杯,看着你臉上洋溢的笑容,看着你用你最好聽的嗓音叫着我的名字。
一遍一遍的喚着,左左,左左……
可我,來不了。
明明為了來參加你的頒獎儀式推開了工作,拼死拼活的趕到機場,坐上車廂,想着馬上能夠見到你!
可我,見不到。
只是因為溫宿的那麽幾句話,就将你我之間的關系通通斬斷。
“寧竹……”左容望着天花板念着這個名字,輕聲的念,用力的念,疼惜的念,害怕的念……
門突然被重重的敲響。如雨點般的敲門聲在這個寂靜的世界裏響起,仿若瀕死者最後的掙紮。窗外雷聲大作,雨點噼裏啪啦的砸在窗上,模糊了外頭的高樓大廈。
左容有些奇怪的走去開門,卻在開門的那一瞬間,被一個人緊緊地擁抱住。那個身軀溫軟如玉,她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頰兩邊,已經變濕的衣服貼着她玲珑的身體,曼妙的曲線讓左容看的傻了眼。
“你為什麽沒有來我的頒獎儀式?我等了你那麽久,你為什麽不來?”寧竹将獎杯緊緊地握在手裏,她吸着鼻子将獎杯往左容的懷裏一塞,“每次我的消息你不是最先知道的嗎?你明明知道我有頒獎儀式,你為什麽不來!”
“我……”左容看着滿臉雨水的寧竹,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抱着寧竹,随後打開暖空調,将門關上。寧竹一句話都不說的看着左容,可僅僅是這麽看着,就讓左容越發心疼。
她伸出手小心的擦幹寧竹臉上的雨水,剛想要輕聲的安撫她,就感覺指尖一陣溫潤。左容詫異的看着寧竹,看着那雙好看的眼眸緩緩流下眼淚,她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靜默的哭着。
“別……哭了。”左容咬着唇擦去她的眼淚,緩緩地、小心地擦着。
“你知道的對嗎……”寧竹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看着比自己高的左容,第一次覺得太過無助,“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你當時拿獎的時候,我激動的快哭了。你說你要當冠軍,要把獎杯給我,我當時還不相信,結果你做到了。你把獎杯給我的時候,我有一種我們永遠會這麽下去的感覺。”
“現在呢?我為了和你一起實現夢想,我參加了比賽,我拿到了冠軍,可是你卻不在?我要這個破獎杯有什麽用?沒有你我要它有什麽用!!”寧竹看着左容懷裏捧着的獎杯,大聲的哭了起來,“你為什麽要把我往外面推,為什麽不來見我,左左……你不要我了嗎?”
“我永遠不會不要你。”懷裏的獎杯千斤重,左容将獎杯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後将寧竹擁在懷裏。她的衣服被雨水染濕,胸前的肌膚被寧竹的眼淚燙灼,她将寧竹壓在自己的心口,聲音裏帶了一絲哽咽,“別哭,寧竹……別哭了。”
“我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蠢,你卻什麽都不告訴我,你寧可自己憋在心裏,也不肯告訴我……”寧竹抽泣着,她的雙手緊緊地攥着左容的衣服,那張斑駁的臉露在左容的眼前,那雙眼眸裏的水光刻着左容的模樣。明明貼的那麽近,卻好像隔着一座山那麽遠,遠得寧竹覺得,不管自己怎麽努力,她都無法接近這個清冷的女子。
“你沒有錯,你做的很好。”左容握住寧竹的手,她小心的靠近寧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那一吻,仿若一條絲線,将兩人的心髒連通,“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你……不該拿工作搪塞你。”
不該自作主張的,離開你。
就這樣吧……滾燙的眼淚落在唇邊,溫熱的嘴唇貼着冰涼的額頭。
哪怕被你傷得再痛,我都不走了,我會默默地忍受這一切,護着你往前走。你只需要開心,只需要幸福,只需要知道我是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人,這就足夠了。
這條路太累,所以,只要我走就好。
吻仿若刻入靈魂。寧竹擡眸望着左容,兩雙眼眸相望,相擁又似別離。
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眼眸。
雨還在下着,裏頭僵硬的氣氛卻慢慢的緩了下來。左容讓寧竹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拿出她在這裏留下的衣服,兩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左容一如既往的聽着寧竹說着話,從很久很久以前到最近的頒獎儀式,她聽着寧竹說的話,想着早上自己幻想的場面,那麽高的吻合度,讓左容無聲的笑了。床上,寧竹已經熟睡過去,左容伸出手撫摸着她的短發,摸着她圓潤的耳垂,摸着上面的耳釘。
這是最寧靜的過往,一切的不安、坎坷、痛苦,都不抵寧竹一個人。
就在左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寧竹的手機發出了震動聲,左容睜開眼睛看着上面的來電顯示人,眼眸低垂。
“寧竹?你現在在哪裏?”
“溫先生,是我。”左容看着身後睡着的寧竹,聲音裏帶了一絲決然,“她現在在我這裏。”
那邊沉默了許久,“我想,她是該去找你了。”
“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記挂着你。”溫宿沒聽到左容的回複,就繼續說着,“不過沒關系,就算她此刻去找你,也不過是因為你們是好朋友罷了。”
“你想要說什麽?”
“你能得到的,不過就是現在這些時間罷了。”那語氣裏的同情和可憐讓左容握緊了拳頭,“溫先生似乎很有信心。”
“左容,別忘了那時候我和你說的話。如果你不記得,我不介意重複一遍。”溫宿頓了頓,“你愛她,也只能是愛她。可你別忘了,你給她的,是所有人都能給的!你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