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節
第28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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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寧竹穿着一件輕薄的禮服,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有些無措的擡頭問左容。
淡金色的禮服穿在寧竹的身上,原本應該襯出的氣質被寧竹打亂,那種成熟的感覺落在寧竹身上變得青澀又單純。淺銀色的項鏈戴在她光潔的脖子上,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和若隐若現的事業線。朝着裏面卷起的頭發披在肩頭,将小巧的耳朵遮住,簡單的發型卻讓那一雙眼眸更加明亮。腳下的白色高跟,讓她整個人拔高,也将那足踝顯得更加纖細。
左容看着這樣的寧竹,眼眸裏閃着淡淡的水光。想要觸摸她,想要緊緊地擁抱她,想要這樣的她,不被任何人所看到。介于成熟和青澀之間的她,正處在最美的年華,那麽美,那麽勾人。
“搭着我的肩。”左容将寧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她看着寧竹那雙小鹿般萌動的眼眸,緩緩的伸出手攬過她的腰。
觸電般的感覺,難以釋懷的溫暖。
“跟着我走就好。”那一瞬,寧竹看着比自己高的左容,感覺心跳加快。眼前這個穿着大氣黑禮服的女子,長發略亂,卻讓她覺得有一種成熟美。她的肩膀圓潤光滑,指尖觸碰的那一瞬間,還帶着她溫暖的體溫。
一步一步,就像是着了迷一樣,她跟着她的步伐前進後退,跟着她的笑容轉圈入懷。
黑禮服與金短裙,緩緩旋轉的剎那,就像是最美的畫卷。長發被風吹起的那瞬間,紫色耳釘閃過的那一刻,眉眼相對身體相偎的那一秒。
所有就像是安排好的劇本,客廳裏響起的悠揚舞曲,落地窗前點燃的火燭,地板上踏出的腳步聲,彼此貼近發出的呼吸聲。
時間靜默在那一刻,左容擁着寧竹的身軀,帶着她朝前朝後,帶着她旋轉,牽引着她回來。
夜色如墨,黑壓壓的雲層壓着整座城市都透不過氣,車水馬龍,都與她們無關。這只是一場舞,一場屬于她們兩個人的舞。
無需顧慮,無需擔憂,無需害怕,亦無需躲藏。
喜歡她,喜歡她,喜歡她。
落幕的那一瞬,寧竹貼在左容的胸口處,雙手從後抱住左容的肩膀。手臂貼着後背的肌膚,溫熱的體溫慢慢傳遞到寧竹的心口。鼻尖是屬于左容的氣息,淡淡的,卻很好聞。左容擁抱着寧竹,最後的旋轉終于還是被她私心改為了相擁。她的味道,寧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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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的,卻十分清新。淡金色裙尾飄落,與黑色禮服的絲帶交纏在一起,就像是相纏的魚尾,相纏的一生。
誰都不願意放手,誰都不願意離開對方溫暖的懷抱。
“明天,你就這麽跳吧,很簡單,你只要跟着溫宿的腳步走就好。”左容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客廳裏響起。寧竹貼着她的身軀,淡淡的應了一聲。
“左左,你跳得很好。”
“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最棒的。”寧竹擡起頭,“就算是溫宿,也比不上你。”
眼眸相對的那一刻,左容差一點哭出來。她顫抖着離開寧竹的身體,脫離的那一剎那,彼此都感覺到對方的不舍。
“早點回去吧。我明天……還有通告,就不陪你……練舞了。”
“好。”寧竹喉嚨略微哽咽,她點了點頭,拎起自己的包緩緩地離開,門關前她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左容,垂着眼眸道,“晚安。”
門關上了。
左容雙手抱臂,慢慢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月光如水,漸漸的刺穿雲層照射在落地窗上。不知何時,窗前的火燭已經熄滅,只剩下一只還在頑強的撐着,只是火焰已經很微弱。
眼淚微微溢出眼眶,落下眼角的那一刻,一只手輕輕的擦拭掉了它。
那一瞬,搖曳的火燭,“噌”的一下,滅了。
第二十六天——宴會相見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左容才從沙發上醒來。黑色的衣服已經被她壓得泛起了褶皺。她小心的壓了壓,見壓不下去,就幹脆的撐着沙發站了起來。日出已經過去,一輪金黃色的太陽嵌在天空中,給灰蒙蒙的天帶來了一絲色彩。
她推了通告,又不敢見寧竹,所以只得在這裏呆着。不過幸好,十幾分鐘後,溫律就回來了。
一走進來,溫律就看見左容穿着一件禮服,靜靜的盤腿坐在沙發上。他奇怪的靠近,卻看見左容的眼角有着淡淡的淚光。他的心一驚,“出了什麽事情?”
“沒什麽。”左容搖了搖頭,“你呢?不是公司有事情要找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解決完了自然就回來了。”溫律坐在左容的身上,“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怎麽哭了?”
“沒有哭。”左容抿唇,“你晚上有空嗎?”
“晚上?沒有,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來着,我哥也要去。”說到這溫律猛地一頓,“你呢?你也要去吧?”
“嗯。”左容沒有說寧竹也要去的事情,這對于她和溫律來說,都是屬于不要提的那種事情,有時候知道了再看見是一種心情,看見了才知道,又是另外一種心情了。
溫律看着左容應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心裏的煩躁就減輕了不少。他扯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有些疲憊的躺倒在沙發上,“累死了,每天都要這麽忙,真的很煩啊。”
“可至少你還活着不是嗎?”左容起身,她走到溫律的面前,大半的太陽被她的身體遮擋住,左容彎下腰,将手放在溫律的胸口處,她感受着手下那跳動的節奏,冰冷又絕望的說,“這裏,還活着嗎?”
溫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左容輕笑出聲,聲音清脆好聽,“還活着。”說着她将溫宿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眼眸空洞的看着溫律,“可是我這裏,快死了。”
“它快幹枯了,可是給它澆水的人,卻遲遲沒發現……”左容的聲音像是要哭了,“遲遲沒發現……她忘了這裏還有一處需要她的照顧。”
溫律整個人震在了那裏。
寧竹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跳得特別的快。她看着眼前喝着咖啡看着新聞的男人,有些煩躁的将手中的書合上,“師父,你不覺得無聊嗎?”
溫宿聽到這話,輕輕的瞥了一眼寧竹,随後涼涼道,“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練舞,別到時候踩到我。”
“你就這麽相信我會踩到你?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寧竹對着溫宿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這些日子溫宿的默許讓寧竹的膽子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放肆,“我昨天找左左教我了哦,就用了一個晚上,我就和左左跳了一曲,發現我跳得雖然不能說特別好,但是起碼不會踩到人。所以師父,不要總是看不起我,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超過你了。”
溫宿笑看着一臉得瑟,一臉求鼓勵表情的寧竹,有些無奈的将咖啡杯放在茶幾上,“好,我就等着那一天的到來,等你什麽時候能開畫展了,能被許多人知道了,你就可以出師了。”
“哎哎哎,這不行啊,學無止境!”寧竹頓時急了,“說好的要一直教我的!不然我這些月不是白伺候你了?”
“伺候?你要是不願意,我也沒法讓你伺候,不是嗎?”溫宿的眼眸一眯,他像是回想起什麽似的,輕輕的發問,“你剛才說……左容教你跳舞?”
“是啊。”
“為什麽不來找我?”溫宿的聲音微微冷冽,而這細小的變化被寧竹迅速的捕捉到,她有些疑惑的咬了咬手指,“怎麽……我覺得你不會教我啊,看你那種态度。”
“我什麽态度了?”溫宿好笑的看着寧竹,“你說一直是你伺候我,那我伺候你的時候你怎麽沒看到?我放下身段的給你蓋被子,還得挨你踢,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也是我給你捂着嗎?你說你不想畫畫了,想要去外面玩,我不也帶着你走了嗎?你哪一次提要求我沒有滿足你了!”
寧竹看着突然陰下臉的溫宿,吓得往後踉跄了一步,她想要逃離,可溫宿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的瞳孔猛地放大,“寧竹,我喜歡你我才會這麽寵着你。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去找那個左容!”
即便是身體虛弱的男人,個子依舊如同山一般的高大,壓在寧竹的面前,堵得她連大氣偶不敢喘。她有些害怕的縮着身子看着溫宿,直到溫宿驀地嘆了一口氣。
“就知道我不說你根本不會發現。”溫宿看着還處在恐懼狀态的寧竹,無奈的揉了揉寧竹的頭發,“行了,我又沒吃了你,你怕什麽?”
寧竹不怕這一些。她不怕溫宿突然變臉,因為她已經習慣了,她也不怕溫宿對自己說我喜歡你,因為左左已經告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