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節

第37章節

起玩耍,身後跟着他們的朋友,為他們一路拍攝過來,她看着他們擁抱在大海前面,然後被浪花打得濕了褲腿。

她看着溫宿抱起寧竹,裝作要把她丢進海,然後看着寧竹吓得抱住溫宿的脖子,大聲的罵他。她看見溫宿單膝跪在地上,拿着一枚鑽戒,像寧竹求婚,模樣鄭重,四周響聲一片。

然後,左容就這麽盯着,盯着寧竹接下了溫宿的求婚,看着她的手指,戴上那個男人的鑽戒。明知道最後的那一幕不應該看,可她還是咬着嘴唇,看着他們甜蜜的接吻,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兩人一般,那麽的忘我。

郵件的最後,溫宿說,我和她一起聽了你的專輯,真可惜,才過去了短短的三年,你竟然已經看不透她畫裏的東西了。

視頻結束的時候,左容聽見了寧竹的聲音,她聽見寧竹說,我很失望,很失望。她說的我很失望四個字,真實的可笑,卻又真實的可悲。被溫宿說了那麽多話,卻抵不過這四個字帶來的傷痛。

這個男人總算是徹底的逼瘋了左容。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就不會離開寧竹!哪怕她不喜歡自己,自己也能一直在她的身邊,而不是狠心的将她的氧氣罩拔下來!她明明能守在寧竹的身邊,就算事業失敗,她還有積蓄,能夠支付得起昂貴的醫療費,也能照顧的了寧竹。然而溫宿卻将她們分開。

短短的三年,這三年她過得有多辛苦,午夜時分總是能在夢境裏看到她的臉,看到她在那笑,在那鼓勵着自己,在那喊着,左左最棒了。

可一切都變了。

左容關掉了郵件。她靠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風景,目光裏的恨意一寸又一寸,可即便再恨,她都拿溫宿沒辦法。

那時她和溫宿的談話一幕一幕的閃現。

“你能不能給她最好的?”

他當時笑的很溫柔,可左容卻讀出了他的輕蔑,“當然,那一場畫展不就是證明嗎?”

她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聽見他朗聲繼續說,“她只需要再前進一步,等待她的将是無限榮耀和數之不盡的財富,而這些只要她想要,我就可以幫她辦到。”

那時的她無話可說。

只要寧竹想要這一些,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能夠幫她辦到,甚至是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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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和她結婚嗎?”

“只要她願意。”

“你,真的愛她嗎?”

“愛?”那個男人挑了挑眉,“不,比起這個,我遠沒有左小姐這麽深。”

“但我會好好對她。也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她的生活。”

那時喉嚨裏的幹澀,讓左容說不出一句話,可她對着他笑了,笑的一臉輕松,甚至還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抖着聲音道,“當然不會,我還得慶幸,我終于擺脫她了。”

她的師父,只需要揮揮手就可以為她帶來無盡的利益,那是自己站在高臺上吟唱無數首歌都無法辦到的。

因為她們永遠不在一個世界裏。

真好,真好。

就這麽離開了,真好,真好。

就這麽放手了,真好,真好。

“哦,如果她願意結婚,那麽希望結婚的那一天,左小姐能來。”

“我……好。”左容自嘲了一聲,哪怕她心裏再瘋狂再想吶喊再想辱罵這個男人,她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

“那麽,再見,左小姐。”

左容閉上了眼睛,眼淚終于從眼眶裏溢了出來。

再見,寧竹。

原來那時,才是真正的永別。

第三十四天——心如死灰

那天晚上,左容沒有睡着。她側身看着屏幕上寧竹的照片,頭腦一片清醒,這些年的事情,她都清清楚楚的記着,一件都沒有忘。

她知道,是溫宿分開了她和寧竹,然而寧竹從頭至尾,都未曾說過一句我喜歡你。又或者,在她的眼裏,那一句我喜歡你,就像是閨蜜之間的小打小鬧,肉麻矯情。

她現在是着名歌星了,當初溫宿給了她機會,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左容。就像他說的一樣,她不可能成為背信棄義、報複恩人的人。然而當她明白這點的時候,溫宿早已把所有的陰謀都埋下。

多麽後悔,後悔當時讓寧竹遇見了溫宿,後悔自己将她往外推,後悔沒有用盡一切保護住自己心愛的愛人。明明愛得最深的人是她,得到的卻是溫宿。

她将自己最好的給了寧竹,卻忘了溫宿給她的,是世界上最好的。

三年前他就可以給她這麽多,而自己呢?三年後她能給的,未必也有那麽多。所以左容知道,自己輸的一敗塗地。因此,她未曾再要求溫宿,再見寧竹一面,因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有了現在的身份,這樣的實力,可如今已經沒有用了。三年,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扔掉了當初的尊嚴,将寧竹當成和三年的信仰,拼死撐到了現在,可現在,她讀不懂她畫裏的意思,看不到她的笑臉。而她,就要和自己最恨的人結婚了。

“你剛才發我短信有什麽事?”溫律的電話響起。

“過來陪我喝酒吧。”左容低低道,想起溫宿求婚的那個視頻,左容就感覺渾身乏力,“你現在,有空吧?”

溫律支吾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來了。

兩個人就像是最初一般,緊緊地靠在一起,手裏的酒杯相互碰撞,她還是他的同類,終究未逃過命運的掌控。

溫律看着這樣買醉的左容,低聲勸道,“其實你沒必要這麽傷心。如果你當初沒有接受那個機會,你只會讓寧竹更加的失望。”

“你哥要結婚了,你不難過嗎?”左容側目看他。

“我沒有你那麽蠢,我看得很開。”溫律看着左容,“不就是叫聲寧竹大嫂嗎?有什麽關系。”

左容聽後,沒有說話。她最後還是放下了酒杯,沒有再喝酒。

那之後不久,兩個人果然舉行了婚禮,那一段求婚視頻也被放到了晚上,這一對師徒得到了無數人的贊賞。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天做一對。

婚禮被定在了冬季,在會下雪的Q市,在皚皚白雪中,浪漫的走過紅地毯,相擁在一起,彼此成為對方一生的伴侶。

溫律告訴左容這個消息時,左容已經沒有感覺了。她麻木的看着溫律,然後道一聲知道了,便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她阻止不了那兩個人,那一場婚禮那麽盛大,也那麽的浪漫。寧竹骨子裏,還是有着女孩子的心性的。渴望着有一個帥氣的男人能夠為她穿上婚紗,然後再所有人的祝福下,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而溫宿,條條都符合。

左容想着突然就笑出了聲,然後越笑越大聲,笑到後來,所有人都用奇怪驚悚的目光看着左容,而左容卻還不自知。

她差了溫宿什麽?不過就是一個性別罷了!不過就是一個世俗觀念,可最終,她沒有沖過去。

她真的覺得可笑,可笑極了!可是為什麽,明明那麽可笑的事情,她會流出眼淚?

“哦,是了……”左容低低的呢喃,“說好的,要由我一個人,承擔所有的。”

由她一個人,背負所有的壓力,獨自前行。

由她一個人,承受這份深沉的愛戀,不告訴她愛的人。

她終于不笑了,只是支撐信仰的最後一根木柱,還是倒了。

溫宿和寧竹的婚禮被媒體炒到了話題榜首位,無數人都在讨論,這一對師徒太匹配,有着同樣的高潮的繪畫技術,有着同樣的意蘊,簡直是天作之合。然而沒有任何人知道,曾經,她和寧竹在一個小房間裏,笑着讨論她的畫。而到最後她會笑着說,“左左最厲害了。”

她唱了那麽多年的歌,唱的都是她,可她一直在往前走,往前走,即便遇到挫折,她的路途也依舊平攤。因為當她走錯路或者走累了,總有那麽一個男人扶着她,背着她,抱着她,拉着她往前走。

而她呢?她的身邊,什麽都沒有,摔倒了只能自己爬起來。左容突然為自己可悲,她唯一的信仰,唯一想要保護的人,也被搶走了。

如同她耳垂上的那一對綠色耳釘,終是被丢掉,再也撿不回來了。而那紫色耳釘,卻占據了它的位置,一直亮到現在。

“聽說寧竹的婚禮排場很大啊。”

“不是有很多熱氣球在那邊撒玫瑰花嗎?漫天的玫瑰花啊,還飄着雪,浪漫極了!”

“真正的十裏紅妝啊,從門口一直鋪設到頂樓,那樓有二十多米高呢,有錢人啊。”

“婚紗也是定做的,飾品是溫宿的弟弟溫律設計的,那也是有名的設計師,賣出去的珠寶沒有百萬才怪呢。”

那一場被人們津津樂道的婚禮,左容最終還是沒有去,她只是将一張銀行卡和一張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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