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各自的心事
後來楚心玥親自去了二姨太那邊道謝。
二姨太瞧着楚心玥打從心底裏發出的笑容她知道這一回自己算是幫到了她的心坎上，她笑道：“其實也沒什麽，我之前便答應過會在這事上助你一臂之力的，如今我自有這個能力當然應該要想法子幫上一幫了，這事能成我便很開心了，倒是你可別怪我之前讓你在大夫人跟前受足了苦頭啊。”
楚心玥搖頭：“二姨太高瞻遠矚非婢子所不及，且這一回二姨太幫了婢子這麽大一個忙，婢子又怎會怪二姨太呢。”
“嗯，其實這說回來也都是你應得的。”二姨太卧在那柔軟的美人靠上略顯慵懶的摸着自己的肚子道，“這個孩子若沒有你我也不會有，若我沒有孩子老爺自然也不過是平常寵我，哪裏會我說什麽就聽什麽，所以啊，一切還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婢子其實并未做什麽，還是二姨太有福，短短那些時日便有了孕。”楚心玥笑道，“老爺的寵愛是一部分，二姨太身子争氣是另一部分，這天公作美有意要給二姨太一個明媚前程，自然是命中注定的事。”
二姨太哈哈一笑：“你果然是會說話的，我呀還真是就喜歡跟你聊天，不費勁兒，還逗得我一直樂。”
“婢子說的都是大實話，說不定就連婢子會尋上二姨太與二姨太站在同一戰線上，這也是老天爺替二姨太安排好的通往康莊大道的一小部分呢。”
“哈哈哈哈哈哈，楚心玥呀楚心玥，我可真是越來越喜歡你這張小嘴兒了。”二姨太輕掩着面容笑得合不攏嘴。
楚心玥也跟着打哈哈，說着什麽讓主子喜歡便是自己的福氣一類的場面話。
“不過話說回來。”二姨太收了笑伸手往盤子裏拈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裏，她接着道，“這回你也算是無牽無絆了，應該是要過來我這邊了吧。”
楚心玥怔了一下，沒想到二姨太還一直惦念着這事，估計是想借此給大夫人更沉痛的一擊吧，以此告訴合府上下的：看，大夫人又如何，連自己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鬟都留不住，還不是被我給撬了。
但楚心玥這次雖然感謝二姨太是真心的，可也并不代表她就要被二姨太牽着鼻子走沒有自主了。
這婚約剛解大夫人正在氣頭上，自己正是在風口浪尖之處，此時過來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為長久計還是再拖一拖的好。
更何況二姨太不過為自己計劃才想着讓她過來伺候罷了，到時候真若有什麽苦楚還不是楚心玥一擔着，她不能随意冒險。
“二姨太，這件事只怕還是不妥吧。”楚心玥委婉地拒絕道，“之前婢子便說過二姨太這胎來得不易，大夫人那邊總要有個能替你傳話的人才更穩妥，婢子雖是自由之身了，如今也正好可以更好的為二姨太看住大夫人啊。”
“也就是說，還是時機不成熟是嗎？”二姨太打眼瞧着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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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玥點頭，但立刻又道：“不過請二姨太放心，等時機成熟之時不必二姨太開口，婢子定會主動過來的。”
“楚心玥我看你就是想拖着我們二姨太，根本不想為我們二姨太效力才對吧。”這時一旁伺候的水兒看不出去了，出言怼對她道，“虧得我們二姨太這次如此盡心盡力為你擺脫跟大少爺的婚事，你就這麽報答二姨太的嗎？”
“水兒？”二姨太叫住她，“不要亂說，我相信楚心玥一定是有自己的萬全打算的，好飯不怕晚嘛，我又不是等不起，對不對。”
“婢子謝二姨太體諒。”楚心玥躬身一禮，“婢子也定不會讓二姨太失望的。”
後來二姨太也不再提此事，寒暄一會兒楚心玥便離開了，但是水兒卻是又氣惱楚心玥又委屈二姨太，可卻也無處發洩當着二姨太的面不好說些什麽。
沈宏才知道大夫人作主退了跟楚心玥的婚事時也是氣惱了一陣，心裏暗暗的不爽，不過這時候他正跟一清秀小倌躺床上盤腸大戰，所以幾句喝退了來報信的小厮，丢了那一丁點不爽又繼續摟着美男一個勁兒的胡搗亂親。
“哎呀，大少爺你可輕着點，會玩壞人家的。”小倌兒的聲音柔軟可與女子相比，在床上也是媚聲切切叫人難以自拔。
沈宏才哪聽得這個，這下是更加用了大力。對于和楚心玥的婚事也抛諸腦後了，本來之前要娶她便是為了要折磨她的，但這随着時間推移先後有了其他的伺候的小倌，宋玉的死也漸漸淡去不那麽重要了，對于楚心玥原本他就沒那個心，如今又正好美男在懷哪裏還顧得上她。
自然是随風去了，退便退了罷，反正看着那丫鬟他心裏也煩悶，哪裏比得上身上這個吟哦得楚楚生憐的美男子來得好呢。
“大少爺這下好用力，弄得人家好美啊。”小倌的叫床聲總能摧得沈宏才面紅耳赤越發大膽。
他嘿嘿笑着，心想果然還是要這樣的才對自己的味兒。
而就在合府都傳開了楚心玥被大夫人抛棄退了婚事之時，楚媽媽卻成了最後一個知道這事的，事情還是有伺候的丫鬟跑來告訴老太君時她才在一旁聽到了。
當時楚媽媽就氣抖得差點碰碎了身旁一個高腳花瓶，還好身形穩得快才沒有弄出動靜來，但是一回到住處就不一樣了，拉着楚心玥把事情原原本本問了一遍，生怕落過什麽錯處。
楚心玥不以為意的講述了一遍，楚媽媽卻是哀恸不已：“我就知道這遲早是要出事的，果不其然。早勸你跟二姨太遠着些遠着些，你非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楚心玥翻了個白眼，對啊，這下好了，這樣的結果正是她翹首以盼的。
“大夫人這回是真怒了你了，心玥你可萬萬要想個法子把這事圓過去啊，不能讓大夫人失了對你的心。”
“她已經失了對我的心了。”楚心玥淡淡地道，“不然你以為她一直犟着沒解除婚約的事，這一回卻舍得解了？”
“那你以後便不能再跟二姨太來往了。”楚媽媽命令道。
“娘，你怎麽就是不明白，我跟不跟二姨太來往，大夫人心底裏都已跟我結了梁子，是回轉不了的了。”
“那這可如何是好，你以後的日子得多難過啊。”楚媽媽焦急地道，“心玥去給大夫人認個錯吧，你說些軟話，我想看在以往的情份上大夫人肯定會饒過你的，雖然我是不指望她再替指婚給主子了，但你能挽回大夫人的心娘便知足了，至少你以後可以少吃些苦頭啊。”
“娘你別說了，我是不會去認什麽錯的，我沒有錯。”楚心玥硬着聲音道。
“你這孩子……”楚媽媽急眼了，“你怎麽就是不懂，大夫人雖而看着面善但心地向來狠辣。她雖表面上沒有跟你過多計較只怕心裏早恨毒了你，你如今又跟二姨太糾扯不清，大夫人如今只是不重用，若她疑心起你吃裏扒外聯合二姨太對付她的話，保不齊就不是毀婚約這麽簡單的事了。”
楚心玥冷笑：“那她還想如何？”
楚媽媽咬着牙道：“我怕你是會招來殺身之禍啊，主子們的心思向來就難猜，更何況是大夫人這般的，她的厲害你從前應該也是多少領教過啊。如果真若不願意去認錯服軟，至少你要答應娘，往後不可再跟二姨太來往，聽見沒。”
“好了娘，你總這樣說。我之前也算是說得夠多了，實話說吧，跟大少爺解除婚約，我高興得很。大夫人的為人我也看不上，她信不信任我都不重要，認錯是沒門，至于二姨太那邊我自有掂量，你不用擔心。”
見楚心玥硬是不聽自己的楚媽媽難免要急眼，兩母女免不得又嘴角了幾句，接着便又陷入冷戰之中，楚心玥的心情也被攪得沒幾分了。
不過她倒也沒怎麽在意，之前也跟楚媽媽冷戰過，楚心玥想等過兩天緩下來再好生勸勸她兩母女也就又好了。
楚媽媽是為她好她自然知道，所以她并不真生楚媽媽的氣，等楚媽媽知道這些已是鐵板釘釘的事就好了，她不再一味勸楚心玥，那楚心玥也暢快些。這樣想着楚心玥便也就心安理得的準備晾楚媽媽兩天。
等過些時候找機會出府去給楚媽媽買一盒好一點胭脂或是手镯什麽的回來送給她，一來聊表一下作女兒的心意，二來也算是給楚媽媽求和了。楚媽媽那麽愛她的，別說她沒做錯，即便是做錯，想來也不會難為她了。
畢竟是親生母女嘛。
但是讓楚心玥沒想到的是，這一次争吵後老天爺再也沒有給她和楚媽媽和好的機會，那一切都來得猝不及防，因為楚媽媽沒過兩天便死在了大夫人手裏，這讓楚心玥不僅更痛恨大夫人，同時也讓她對楚媽媽的一切都來不及補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