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強詞奪理
沈子瑜龐大的身軀壓下來，厚重的鼻息撲打在楚心玥臉和脖子上，她躲避不及只能拿手拼命推桑着沈子瑜：“二少爺你清醒一點，我們被人算計了。”
沈子瑜這個時候已全然化身為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哪裏還聽得清楚心玥的勸告，他的手在楚心玥身上胡亂游走，扯下外衣又撥弄着中衣，楚心玥一頭長發也被他揉得亂七八糟......
楚心玥拼命拒絕和抵抗，可她越抵抗沈子瑜似乎越亢奮，他的身體像一聲熊熊燃燒的火碳滾燙的緊貼着楚心玥的身子，楚心玥看見他的雙眼完全被染成了腥紅色，欲望在燃燒，他需要一個可以爆發的出口。
“二少爺？”楚心玥突然哭了，淚水無聲無息的順着臉頰滑落，她不再掙紮不再逃脫而是定定的躺在床上任身上那人胡作非為。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但仔細一聽卻還是能聽得出那低音話語裏的祈求和可憐，她在害怕，在恐懼，在難過，在傷心。
她知道這是一個局，大夫人很快就會帶着人沖進屋來然後驕傲自滿的看着這一床春色叫嚣：“看，這個賤人勾引主子。”
她也知道名節于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在這世道裏她的身份已然彽微得讓她生活艱難讓她擡不起頭，如果沒了名節她的人生就等于毀了九成，剩下的一成也必須要她堅持堅強勇敢才能茍延殘喘下去吧。
可是，她更知道這一刻的沈子瑜并非出自真心，但他卻又不得不需要一個這樣的出口。
他被人下了藥，他什麽都思考不了。如果沒有一個女人為他解這藥性那他會變成什麽樣？七竅流血而死，發瘋發狂而死，還是最後即便被救也變成一個無用的廢人？
沈子瑜曾為她數次挺身而出，就算是這一次也是因自己不小心被算計于先，才給了大夫人有算計沈子瑜的機會，換句話說，很多時候都是楚心玥拖累了沈子瑜，她不能看他這樣痛苦而無動于衷，她要救他，她必須要救他。
如果代價是失去名節一生痛苦背負勾引的浪蕩罪名......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住，但是她知道這一刻沈子瑜需要她。
她伸手去攬住沈子瑜，淚水還在止不住的滑落：“二少爺，如果你想要，婢子願意給你。”
沈子瑜迷迷糊糊中對楚心玥的話并未聽得太過分明，他只知道身下的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激烈的反抗，他開始扯自己的衣服，火辣的雙唇在楚心玥臉上和脖子上游走，但是，他好像吻到了什麽鹹鹹的涼涼的東西。
他直起身看着身下的女子，她羞紅着臉淚水遍布一臉，見他望着她，她別過頭去，不知是害羞還是什麽。
她哭了？
不知為何看到她的淚沈子瑜像被突然扔進涼水裏的一塊火熱的碳，他的激情瞬時消減不少，他俯身過去伸手輕輕擦拭着她臉上的淚：“你怎麽了？”
楚心玥眉頭微皺，她能聽出沈子瑜語氣裏突然變得清醒和理智不少的聲調，她伸手一把将沈子瑜掀翻，她整個的縮到床內一角抱着自己的雙膝，頭埋在膝蓋間卻不說話也不看他。
沈子瑜眼神微微迷離，藥性又一次卷土重來他皺眉咬牙，望着這一床的狼藉還有楚心玥的反常，他當然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麽，他艱難的将楚心玥的外衣扔到她腳邊自己則翻身下了床。
他一邊艱難的穿着剛才被自己解開了一半的衣服一邊哆嗦地道：“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楚心玥擡起頭看着他，他好像知道發生什麽了，雖然藥性仍在他身體裏肆掠，但他卻在拼命壓制，她看到他扣衣服的手在顫抖，嘴唇也在顫抖，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流而下。
他一定忍得分外辛苦吧。
楚心玥也顧不得那麽多趕緊将衣服穿好，屋裏突然便陷入了尴尬之中。雖然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這一刻卻誰也沒有說話。
連關心的話也不敢輕易問出口。
沈子瑜盡量離楚心玥遠一點，一口口冷水拼命的灌下肚去，但火熱的身體卻在告訴他，這似乎并沒有什麽效果。
“大夫人應該很快就會帶着人過來了。”楚心玥一面收拾着床鋪一面低聲提醒。
沈子瑜也知道，他站起身：“我先走了，你保重。”
但是剛說完這一句房門便被人大力推開了。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們之前耽誤了太多的時間。
大夫人領頭，沈王爺和老太君也來了，主子下人一時間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擠進了屋來——
然後就看到沈子瑜坐在桌邊拼命喝着一口一口的水，楚心玥卻在收拾着狼藉一片的床。
這狀态就像是二人剛剛完事正在打掃‘戰場’一樣。一時間進屋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個下賤丫頭竟敢勾引主子暗通款曲，你好大膽子。”大夫人先發制人厲聲一喝，“來人，給我把這賤人拿下。”
“二少爺，你也真是的，給你介紹的大家閨秀你不要，竟然跟一個丫鬟......”大夫人話說了一半便只幽幽一嘆目光瞟向老太君。
果然，老太君的失望全都擺在了臉上，他拐杖一拄，瞪着二人：“放肆，放肆，你們簡直放肆。”
沈子瑜混身上下都透着冷汗，忍得甚是辛苦，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只顧着喝那涼水。楚心玥這才過來跪下道：“老太君，老爺明鑒，為婢子和二少爺作主。”
“你還好意思說這話？”大夫人冷笑。
“今天晚上有人給二少爺下了媚藥将其扔到我屋裏來，二少爺雖然藥性發作但我們卻并沒有行那茍且之事。”楚心玥知道此刻要務求冷靜，撿重點來說。
即便不能反咬一口，但至少要做到無罪脫身。
“你說二少爺中了媚藥？”沈王爺雙眼一眯看和桌邊強自鎮定一個勁兒喝水的沈子瑜。
大夫人也是怔了怔，看着沈子瑜那滿臉的汗，微紅的臉，難不成他們真的還沒有做那事，沈子瑜的藥性還沒有得到解除。
“請老太君，老爺為二少爺請大夫診治。”楚心玥俯身下去再度大聲請求道。
“快去請大夫。”老太君連忙喝道。
有小厮一連聲的應着去了。
沈子瑜仍是坐在那兒喝水，即便是忍得滿手的青筋暴起他仍是沒有動一下。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說清楚？”沈王爺也怒了，他瞪着地上跪着楚心玥。
大夫人卻趕緊搶着話過去道：“老爺這還不清楚嗎，你莫要聽這小賤人胡說。定是這小賤人被關于此不甘心，為想替自己脫身便盯上了之前出手救過她的二少爺，定是她勾引在前，下媚藥在後致使二少爺這般的。”
如果他們之間還沒有發生什麽事的話，那大夫人就搬不倒沈了瑜了，但至少大夫人不能放過這個可以将楚心玥踩到塵土裏永不複生的機會。
老太君皺着眉看着楚心玥一時不知在心裏分辯着什麽，沒有說話。
大夫人繼續道：“老爺你們想啊，二少爺向來懂事知禮，又跟陳家小姐議着親。對于一個丫鬟我相信他也是看不上的，若非是楚心玥勾引于前難不成還是二少爺自己吃了媚藥來輕薄于她不成？”
“我沒有。”楚心玥道，“婢子說過的婢子與二少爺也不知道是誰之奸計要如此陷害我們，但婢子與二少爺清清白白，婢子可以驗身。”
驗身二字一出沈子瑜怔了怔，驗身雖然可以證實楚心玥的清白，但終究以後是要被人诟病的，且當着這麽多的面沈子瑜怎能讓她生生受此之辱。
他站起身看向老太君和沈王爺剛要說什麽，楚心玥卻向他搖了搖頭。
這時有人說大夫來了，老太君便趕緊讓大夫替沈子瑜診斷。
沈王爺也叫來了專業的嬷嬷帶着楚心玥下去驗明正身了。
屋裏一時空氣凝滞。大夫人把脈之後确定沈子瑜确實是中了媚藥，老太君心疼得老淚縱橫拉着沈子瑜道：“怎會如此，怎麽會如此啊我的天。”
“大伯。”沈子瑜卻似乎看上去要鎮定許多，他強忍着藥性道，“此事很是蹊跷，先是楚心玥被關接着我便被人下了藥送到這屋裏來，足見只怕是有人下的一個連環套，意不在對付一個小丫鬟而是在對付我啊。”
老太君眉目一橫：“誰，誰這麽狠心，我定要她好看。”
大夫人怔了一下。沈子瑜又道：“所以大伯，事關重大，已不是在這兒追究我跟楚心玥有沒有做什麽過分的事，而是要為我們證明清白才對。”
“是，要查清事情真相。”
“老太君，我，我......”沈子瑜顯然已忍耐到了極限，他受不住了。
老太君連忙命人：“快，送二少爺回他的屋去，想辦法為二少爺解這藥性。”
老太君忙不疊的差人送沈子瑜回去了，又瞪了沈王爺一眼：“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罷老太君也走了。
這時，給楚心玥驗身的嬷嬷回來道：“楚心玥确為完璧。”
大夫人這時才後背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怎會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