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言歸正傳。沈小瑜交疊起二郎腿，矜貴的擡了擡下巴。“給你們兩分鐘打電話，能叫誰就叫誰，叫來的人要有認識我們的那就領回家去，要沒認識的，那不好意我就親自打電話讓你們爸來領。”
小孩子打架要通知家長那可是比較嚴重的了。六人你看我我看你眼，手忙腳亂的找自己手機打電話，其中一個電話沒找着那叫一個急呀，最後在郭子襄墊屁股的那件衣服裏找着了。
電話打完，六人自覺的縮到角落。沈小瑜對孟星招手：“過來坐這裏。”待人坐過來再道：“跟我說說你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瞧兩人一副辦公的模樣，霍思行默默搬個沙發墩到程茂旁邊叨唠別的去了。林尉領着弟弟坐到角落，閉目養神明顯對這出情節跌宕起伏的打臉大戲沒趣。林靖則正好相反，眼睛瞪大一副不想錯過任何一幕的模樣。
半個小時過去，來的到是一個熟人。
“程少，霍少，沈少，郭少，林總，林特助。”來人一個個叫過去。
孟星起身：“譚少。”
譚少城點頭示意。
沈小瑜眯了眯眼。“譚少城？”那還真是個熟人。
霍思行想起來了，西裝西褲的模樣要不說還真不知道這是以前那個嚣張撥扈纨绔惡少。“…變化可真大。”
“比不過霍少跟沈少。”當年誰不知道霍思行跟沈小瑜那是分分種掐進急診室的死對頭，誰能想到事實真相正好相反呢？
“要不是事實所逼，沒人想帶着面具過活。”沈小瑜接過話頭，歪頭瞧着他休閑夾克配襯衫：“從、政？”
“當個小螺絲釘，正在歷練。”
沈小瑜哧笑：“譚少可真會謙虛。成了不述舊，哪個是你家的領家去。”
譚少城招手，一個青年跑了來恭敬的半彎腰。“二哥。”
聞言沈小瑜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圈。“親的？”有點像又不太像。想當年譚少城在京都圈子也算是個人物，要真有這麽個弟弟那可真是敗筆。
“他是我姨媽的獨子，從小嬌寵到大被慣壞了。叫人。”
小青年慶幸自己剛才都記住了，一個個叫過去沒漏一個。
“道歉。”
小青年混這圈子平常只有別人給他端酒道歉，不想今天風水輪流轉，輪到他給別人喝酒陪罪了。近三兩的高腳杯倒滿紅酒一人一杯，包括孟星剛好七個人，兩斤多的紅酒就算度數低那也夠人喝一壺的了。小青年喝完譚少城拿過一兩量的白酒杯倒滿，對沈小瑜道：“沈少，這杯我敬你。感謝今天手下留情，也感謝你不計前嫌，更希望沈少以後多多關照。”朱範兩家不計較的沈小瑜憑現今的成就可謂是人人巴結的財神爺，活的那種。
旁邊孟星在沈小瑜的示意下取來高腳杯跟紅酒，沈小瑜自己動手倒上五分之一。“胃有點小毛病就不多喝了，譚少也少喝點。”
‘譚少少喝點’這句話讓譚少城受寵若驚，甭管這裏面有多少情份在，能說一句就是情面。當然，譚少城可不敢自大，仰頭一口喝下倒挂酒杯表示沒剩一滴。
“譚少好酒量。”沈小瑜喝完杯中紅酒也揚杯示意。
一行七人除了林靖跟孟星主動讓出的半杯，其餘五人譚少城都是一兩白酒灌下去，過半斤的高濃度白酒灌下去譚少城說話的聲音都沒變。
程茂堅大拇指：“譚少好酒量。”
譚少城謙虛擺手。事情到這裏算是揭過了，譚少城領着表弟一一打過招呼便離開。
有了譚少城好的開頭之後來領人到也沒抓瞎，不是認識霍思行就是認識林尉，認識程茂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像譚少城那樣全部認全的到還真沒有。
為這點霍思行還嘆老大一口氣，眼睑四十五度望天嘆道：“前浪的悲哀呀，”
沈小瑜哧聲都懶得理他，起身扣上休閑西裝外套招呼道：“禦膳坊宵夜走起~~”
一行出門，郭子襄以兒子為由先行撤退，被霍思行好一番打趣。
“怎麽？郭少要回去陪你的蛇精病攻？”
郭子襄忍無可忍：“你夠了哈！”
霍思行很無畏回：“沒夠！”
郭子襄懶得理他，接過泊車小弟遞來的車鑰匙長腿一跨給霍思行留了個車屁股。
“他這是惱羞成怒呢還是惱羞成怒呢？”霍思行摸下巴說。
沈小瑜手搭他肩上，不懷好意道：“其實你是羨慕忌妒恨吧？連郭子都有蛇精病攻，就你還是個萬年單身漢的勢頭。”
“蛇精病攻有什麽好羨慕的？”霍思行滑開一步躲開肩上的手。“再說，萬年單身漢的代名詞是鑽石王老五知道不？”
程茂抱胸：“粉飾的再完美也不能否認你的行影單只。”
霍思行斜眼：“冒似程少也是行影單只吧。”
“我的行影單只是因為我要忙事業。”說着攤攤手：“我喜歡的是軟妹子，是這個社會的主流群，勾勾手指還是不難釣到高大上的白富美的。你就難了，畢竟高富帥已經被軟妹子分了一大半不是，留給你的那一眯眯要身份配得上，顏值配得上，身段好還要趣味相投，對了最主要還要有跟你面對你那一大家子親戚的勇氣，”程茂掰着手指算完：“啧啧，你這是打算把鑽石王老五這名號背到底？”
沈小瑜看明顯有點爆燥的霍思行：“要是你滞銷我會很憂傷的。”
霍思行堅中指。“我詛咒你愛愛的時候陽、萎。”
好狠！程茂想，跟沈小瑜愛愛的只有他大哥，火辣的愛愛正在興頭上情人卻陽萎了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
沈小瑜笑呵呵回：“我詛咒你心上人是個零號。”
卧糟，這個更狠！程茂瞬間腦補一出‘好不容易有個心上人追上手到了床上才發現心上人跟自己一個號’的烏龍逗比劇。
“我會犯這樣的錯誤？”霍思行自信滿滿。
卻不想不久後被沈小瑜一語成谶，他的确喜歡上了一個人，鬥敗情敵（？）之後一親芳澤才知道對方跟自己一樣的然後喝醉被情敵（？）給睡了的烏龍故事。
而沈小瑜，雖然沒在愛愛的時候陽萎，所發生的事情卻比愛愛時陽萎更為嚴重。
趙文怡懷孕了，雙胞胎，其中一個孩子是他的。
郭子襄搓把臉，第一反應是給好友找個辦法立刻躲出國，劈腿找女人懷孕也就算了既然還找情人的法定老婆，膽子大到有九條命都不夠砍的。話到嘴邊想想不對。“雙胞胎其中一個？”
“人工受精。”
郭子襄表示現代科技已經逆天了，他有點跟不上。“另一個是秦少的？”
“廢話！”
好吧，郭子襄表示他的确廢話了。“是秦少的意思？他沒跟你說？”
“他要跟我說你覺的我會答應嗎？”就算拼了命惹得人不高興他也不會答應。
郭子襄想想要是換做他他也不會答應，又回頭想想，他估計也沒膽子學秦濬敢這麽幹。“秦少既然敢這麽幹他應該有萬全之策，你……”‘你’半天郭子襄接不下去了，因為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趙文怡是秦家公認兒媳、秦濬法定老婆以及趙家掌上明珠。不說掌權的秦家，單說趙家那也是跺跺腳就是地震的。“不管怎麽說秦少是為你着想，他能說服趙文怡頂着暴露的危險，只能說他愛慘了你了。你想想，要是別人，誰敢這麽幹？我是想想都頭疼。”
“那怎麽辦？等着十個月後多個兒子？”
郭子襄苦中作樂：“也許是女兒？”
“你覺的有區別？”
好吧，郭子襄揉額。對那樣的家族來說兒女都是血脈，更何況趙文怡在趙家那都是掌上明珠沒有之一，要是被趙家知道他們的掌上明珠懷的雙胞胎中有一個不是秦濬血脈，不說秦濬要脫層皮，活撕沈小瑜的心都有。特別是趙老爺子，那是護孫女護成眼珠的。其實說來他也好奇，趙文怡跟秦濬有名無實的婚姻趙老爺子知不知情？如果知情趙文怡是怎麽說服的？如果不知情，兩件事暴露出來趙老爺子估計能被氣死。“…秦少是怎麽打算的？”
“他的打算是在産房調包，造成其中一個意外死亡事故。”
“太冒險。趙文怡懷孕秦趙兩家肯定是重中之重，孩子死亡不管是秦家還是趙家都會仔細詳查，有暴露的危險。你的意思呢？”這種事他說多了也無益，最主要還要看沈小瑜的意思。
“我不知道。”沈小瑜摸把臉，眼睛裏滿是茫然。“一個小時前我才知道。”
郭子襄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友人能有個孩子繼承血脈該是高興的事，可這個孩子卻是個不定時炸彈，不知什麽時候會爆炸把友人的生活炸的天翻地覆。“我們該往好的方面想。”
“想不了，壓力太大。”朱範兩家才平息卻又扯上更不能惹的秦趙兩家，想想都瞌睡全無。
郭子襄明白這種壓力，所以知道說再多都是蒼白無力的。“你想想孩子，對想想孩子。從這麽小長到這麽大，”郭子襄手比了比。“能說話了會奶聲奶氣喊你爸爸，軟軟的身子會伸開手撒嬌讓你抱，一天一天長大一天比一天不一樣，很可愛。再長大到讀書，交女朋友，結婚，然後生孩子叫你爺爺，”
沈小瑜打斷他：“要是他跟我一樣是個gay呢？”
“那就讓他人工受孕給你生一堆孫子孫女。”
半晌，沈小瑜黯然說：“想的真好。”就怕他沒那個命。
“那想想別的，比如你有個孩子跟秦少的孩子是同一個母親在同一個肚子裏長大，他們是親密無間的親兄弟，會相互扶持一直成長，直到老去。”
沈小瑜怔住，手指撐着額頭就那麽發起了呆。
郭子襄沒作聲，靜靜陪着。直到門板被咂的‘嘭嘭’直響。
沈小瑜回神，茫然看過去。
“別理他。”
“誰？”
“蘇安然。”郭子襄從褲袋掏出剛才還在震動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有十七通未接電話，全部來自一個人。
“他怎麽知道你在這裏？”沒記錯這裏應該是他的別墅吧？還有他是怎麽繞過圍牆咂門板的？
郭子襄不想說但還是說了。“他在我手機裏裝了定位系統。”
“自願的？”沈小瑜瞪直眼。
“你說呢？”郭子襄反問，半晌破敗的爬爬頭發：“你是不知道他有多難纏。”簡直神煩！
“……既然這麽難纏就算我們不開門他也會想辦法進來的。”
話音才落，客廳落地窗的玻璃就被從外暴力破開，氣焰嚣張的青年丢開砸玻璃的花盆鑽了進來。
“蘇安然！”郭子襄氣極：“你瘋了？！”
蘇安然掏掏耳朵：“你一天到晚說我瘋了，我都聽膩了，換個說法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