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宣德殿中，林如海彙報着這三年來揚州發生的大小事件，雖然每個月都有折子送到京城，但是明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君臣二人就在宣德殿裏談論着政事，同時林如海也知道了他接着要任什麽官，和他之前想的沒有差別，徒錦榮是讓他接着任巡鹽禦史，也正合了他的意。
“林卿這些年還真是盡心啊！”徒錦榮坐在龍椅上，看着他的得力臣子，誇了一句。
“這都是臣的分內之事，皇上謬贊了！”林如海謙虛的回了一句，看着高高在上的徒錦榮，林如海心中猶豫，到底要不要問？如此一來，林如海面上就顯露了些。
“不知林卿還有什麽事兒？”徒錦榮好奇的看着面色有異的林如海，是什麽事兒，讓這個一向都是儒雅鎮定的林探花都有些猶豫？
“臣，确實有事情……”林如海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問一下，如果不問，他永遠都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不是還活着，“不知，八殿下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喚作‘九兒’的孩子？”
“哦？？不知林卿為何有此一問？”徒錦榮眼中莫名的神色閃過，九兒，睿兒叫暄兒向來是叫小九兒，這林如海為何會問暄兒的事兒？要不是知道林如海對他沒有什麽異心，徒景暄又還小，他還真懷疑這林如海是不是有什麽不軌之心了！
林如海也知道這一問會引來徒錦榮的疑心，可是此事對他的确是非常重要，所以，他不得不冒這個險，看徒錦榮的神色，林如海決定還是把事情交待一下，反正即使他不說，憑徒錦榮的手段，想要知道也是易如反掌。
于是，林如海就把五年前的事情給徒錦榮說了，也就是那時他家裏有一個妾氏生了一個孩子，不過，當時他才剛剛進入官場幾年，一切事物都不能放松，而且恰好當時有緊急事件需要處理，所以，他只見了那個孩子一面，然後就離家辦案，誰知就在他回來時，卻被告知孩子不見了，他的嫡妻賈敏說是夜裏有賊人進入府中，竟将那孩子盜走了，他雖然覺得不對勁，可是那個妾氏發現孩子不見了之後就大病一場，還沒等他回府就已經沒了，那些侍衛丫環又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此時賈敏還懷着身孕，他又不好發作，所以他雖然傷心，也是沒有辦法，在狠狠的發作了當晚守夜的侍衛和丫環之後，此事也就不得不作罷！
“那，林卿是懷疑暄……九兒是你當初被賊人盜走的孩子了！”徒錦榮手裏玩弄着一個茶杯，低着頭，讓人看不清表情。
“……是！”林如海猶豫了一下，回答。
“不知林卿有何證據？”徒錦榮問道，若暄兒真是林如海的孩子，那……他還真要好好想想了！
林如海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孩子身上有一枚玉佩，和當年臣給自己孩子挂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既然如此……”徒錦榮站起身來，看着林如海，“八皇子身邊确實是有一個叫小九兒的玩伴，不過是不是你所說的，還是等朕問問皇後才知道，畢竟，當初小九兒是皇後帶回宮的！”
“那就多謝皇上了！”林如海又是一跪，如果真是那個孩子，那還是天不絕他林如海，他林家，有後了！
“若無它事，林卿就退下吧！”徒錦榮揮揮手，然後又加了一句，“等朕查清楚了此事，自會召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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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告退。”林如海又是一禮，然後就退出了宣德殿。
其實林如海也是被徒景暄漏出來的那枚玉佩亂了心神，不然，和徒景睿在一起又和徒景睿年齡相仿，而且被徒景睿喚作“小九兒”，這身份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也是徒錦榮和許皇後把徒景睿和徒景暄保護的太好了，這兩個孩子就是在京城裏都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近身消息，更何況林如海一個外方在江南的官員呢！
也許是林如海自己的內心在作怪，所以，他僅憑穿着就确定了徒景暄不是皇子，而且，皇室是最注重血脈了，又怎麽可能有非皇室血脈的皇子出現呢！
在林如海離開了宣德殿之後，徒錦榮就來了坤寧宮，倒是把許皇後驚到了，皇上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宣德殿處理政務嗎，來坤寧宮幹什麽？
雖然不知道徒錦榮這個時候來坤寧宮幹什麽，但還是很快的率自己宮裏的宮女太監出來接駕。
“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都平身吧！”
徒錦榮虛扶了一把，讓許皇後起來，然後揮退了宮裏的下人，整個大殿裏就只剩下他和許皇後兩個人。
“不知皇上……”許皇後一臉疑惑的看着徒錦榮，這是有什麽事兒啊？
“皇後，不知暄兒身上的玉佩是從何而來？”
徒錦榮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
“暄兒的玉佩？”許皇後有點拿不準，暄兒的玉佩怎麽了，不過還是說，“暄兒的玉佩在臣妾揀到他的時候就在了，不知皇上問這些幹什麽？”
“果然！”徒錦榮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皇後，如果暄兒的生身父親在此，你會如何？”
“什麽？？”許皇後大驚失色，暄兒的生身父親，這……這到底怎麽回事兒啊？“皇……皇上，這……這……”
“皇後先別急。”徒錦榮讓許皇後先鎮定一下，“先聽一下朕的計劃！”
“……是！”許皇後強迫自己鎮定，她只有在知道徒錦榮到底是什麽想法之後，才能想出她自己該如何做！
“剛才，揚州巡鹽禦史問朕睿兒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九兒的孩子，而且他說那孩子身上挂的玉佩和他當初被賊人帶走的孩子身上的一樣。”
徒錦榮看許皇後的臉色沒有什麽異常，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接着說，“林如海是朕的人，而且對朕很忠心，可是他的嫡妻賈氏，可是昔日榮國府的大姑娘。”
許皇後聽到這裏也明白了，怪就怪這林如海的嫡妻啊，“皇上要對四王八公下手了嗎？可是，這有暄兒什麽事兒？”
“朕要對四王八公下手，也要有足夠的理由啊！”徒錦榮嘆了一口氣，“而且，當初父皇和皇祖他們對四王八公的情誼，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沒有足夠的把柄，朕也不敢輕易下手！”
“而且，四王八公必須一次拔幹淨，否則，他們是不會倒的，若是再讓他們趁機作文章，啓不是寒了朝中老臣的心！”
“那……皇上的意思？”許皇後似是想到了徒錦榮的想法，希望不是這些，她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難道就這麽就要不屬于她了！
“朕不會讓九皇子消失……”徒錦榮看着許皇後許下承諾，“不過，暄兒在此事完結之前，要和林如海在一起！”
“砰……”
“什麽人？”
門口突然傳來花瓶碎裂的聲音，讓徒錦榮皺緊了眉頭，走到門口，卻只看見兩個孩子倉皇的背影
。那是……暄兒和睿兒？
“皇後，這次，恐怕真的靠你了！”徒錦榮苦澀的笑了笑，他對徒景暄和徒景睿一樣，都是他的孩子啊，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聽到了多少，“希望皇後以大局為重。”
許皇後不說話，許久，才說了一句，“那……皇上還認暄兒這個兒子嗎？”
沉默，就在許皇後希望徒錦榮要說出那個讓她無法承受的回答時，空氣之中傳來了徒錦榮輕輕的回答，令許皇後的心放下了不少。
“認！”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