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宣德殿外的一個牆角,徒景文雙手環抱,眼神冰冷的看着宣德殿的大門,直到徒景陽從裏面走出來,他的身體才動了一下。

“二皇兄。”徒景文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似是能将人凍成冰雕。

徒景陽勉強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自己和徒景文的關系好像沒有多親近吧!

“不知五皇弟在此有何要事?”

“還請二皇兄來無清殿一趟!”

雖說帶着個請字,但徒景文的語氣帶着不容置疑的強硬,然後不待徒景陽回答,扔下一句“和景暄有關”便消失在徒景陽的眼裏。

徒景陽一聽和徒景暄有關,便不做他想,也消失在宣德殿前。

無清殿一如既往的冷清,徒景文将為數不多的下人都遣走,敞着大門等着徒景陽。

他不明白為什麽徒景陽在徒景暄心中那麽重要,為什麽徒景暄在走之前還念念不忘的想着徒景陽?為什麽?

徒景陽一只腳剛踏入無清殿,就感到面上一陣風撲來,随之而來的是一只拳頭。

徒景陽心中一緊,側身閃過,可是那只拳頭還是不折不撓的襲來。

徒景陽火了,他不是泥人,任人拿捏。

徒景陽反手抓住那只不折不撓的手,厲聲呵道,“徒景文,你幹什麽?”

徒景文沒有搭理徒景陽,抽出自己的手接着朝徒景陽出招,一時間兩人便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徒景文一拳打在徒景陽的臉上,毫不留情,他眼裏閃過了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嫉妒,“為什麽景暄一直想着你?”

徒景陽愣了,任由徒景文的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待徒景文打夠了,徒景陽伸手擦了一下嘴角滲出的血絲,晃晃蕩蕩的站起來,“暄兒那是……還好吧?”

徒景陽知道徒景暄和徒景文的關系很好,這些天他不在,徒景睿又不經事,有些話徒景暄不能和徒景宸說,也就只能找徒景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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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景文又一拳打在徒景陽的胸口上,“現在知道問了,景暄走的時候你在哪兒?”

徒景暄想見徒景陽,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所有人都不能讓他見。

徒景暄心裏不好過徒景文知道,他也心疼,看着徒景暄眼裏逐漸被失望充滿,徒景文要是知道徒景陽在哪兒,他當時就能把徒景陽綁到徒景暄身邊,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當時也被徒錦榮限制了外出,就是怕徒景陽回來。

徒景陽踉踉跄跄的想站起來,可是還沒等他站起來,徒景文又補了一拳,“若不是景暄在乎你……”

徒景文眼裏迸出驚人的冷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在乎徒景暄,也許,徒景暄是少數待他好的人吧!

徒景文不管渾身是傷的徒景陽,他下手有分寸,徒景陽身上也就看上去吓人,其實沒什麽大事。

徒景文癱倒在椅子上,徒景暄已經走了,他就是殺了徒景陽也無濟于事。

徒景陽勉強掙紮着站了起來,“暄兒走之前說了什麽?”

“說了什麽?”徒景文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徒景陽看着徒景文的神情在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管徒景文是怎麽想的,徒景陽依舊看着徒景文,目光平靜,卻帶着誓不罷休的堅定。

徒景文面無表情的坐着,兩個人就這麽在這安靜的大殿裏,好像剛才打得不可開交的不是他們。

徒景文的眼神有些空洞,心神仿佛又回到徒景暄來找他時的情形,小小的孩子蜷縮在椅子裏,訴說着心裏堆積的事,脆弱的不堪一擊。

徒景文清冷的嗓音開始在無清殿響起,徒景文将徒景暄的話複述了一些,他私心的留下了一些,并不是那些話不能讓徒景陽知道,只是他單純的想留下一些東西,只屬于他和徒景暄的。

他嫉妒徒景陽了!

徒景陽安靜的聽着,只是嘴角做出來的弧度越來越僵硬,最終維持不住。

徒景陽無法想象徒景暄走時的心情,暄兒不想走吧!

徒景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去想徒景暄當時多麽無助,要是自己在的話,或許就能留下暄兒了。

作為一個皇子,徒景陽知道徒錦榮的打算不管是對徒景宸還是對他自己都是有益無害的,但不知為何徒景陽偏偏有一種徒錦榮在針對徒景暄的感覺,也許是上次徒景宸無意間說徒景暄可能受到牽連的話讓徒景陽留下了心裏陰影。

徒景文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下的,清冷的嗓音悄然停止,徒景陽也沒什麽反應,兩個人就這麽安靜的待着,仿佛兩座雕像。

“謝謝……”徒景陽輕輕吐出兩個字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寂靜,然後踉踉跄跄的走出無清殿。

徒景文冷冷的看着,然後拿起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的茶具開始泡茶,徒景文的動作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可惜沒有人欣賞,不一會兒,雨前龍井的香氣就随着蒸騰的水氣散發了出來,徒景文的臉也在水氣之中開始隐隐約約的看不清楚。

只是,熱騰騰的茶水也沒有融化徒景文眼底的寒冰,無清殿的溫度一降再降,連進來的千年和非煙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着神情不明的徒景文,千年不說話,就只是安靜的站在徒景文的身後。

傾情和非煙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剛才徒景文和徒景陽打鬥損壞的器物,想着一會兒再去內務府領一套,卻被徒景文的一句話驚的大腦一片空白。

徒景文說,“我們該走了!”沒有了留在這裏的動力,自然是該走了。

千年、非煙和傾情都愣了,随後反應過來便是狂喜,終于能走了!

千年忍住心中的激動,示意非煙和傾情收斂一下情緒,快點将地上打碎的東西收拾好。

無清殿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宮外來的,當然,徒錦榮在他們身上是動了手腳的,畢竟這裏是皇宮。

無清殿的人在外面逍遙慣了,到皇宮來性子自然要被拘束,徒景文平時都是禁止無清殿的人和宮裏其他派系的人打交道,畢竟玩陰謀什麽的,他還是知道自己手下的人有幾斤幾兩的。

外面才是他們的世界,非煙興奮的想,外面那麽自由,哪像這宮裏連吃飯睡覺穿衣打扮都有規矩,連試個藥都要偷偷摸摸的,真是太難受了。

徒景文不管底下人的各種小心思,他在想他什麽時候去找徒錦榮說明,他已經十五了,有能力獨當一面了,江湖上那些小雜魚也該收拾了,蹦達了這麽多年,他們也夠了,正好,當年和母親的事情有關的人,也該和他們算算總帳了。

徒景文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上面還沾着些剛才和徒景陽打架弄上的血跡,點點紅色在皮膚上分外妖嬈。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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