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沈煜到達分神期的事很快就傳了開來,早上去上課時大家都向他道着恭喜。

“恭喜望舒師兄已到分神期。”

謝姝在他衣袖裏聽着不斷的道賀聲嘆了口氣。

天才的待遇,再瞅瞅自己,現在連人都不能見。

“宿主不要急嘛,過不久之後宿主也會如此的,不過就是從金丹期到分神期嘛,照宿主的話來說這不是灑灑水一樣簡單?”

“好話一句沒記住,倒是把我吹牛皮的話全記住了。”

感覺沈煜坐了下來,她悄悄的溜出一小撮靈識查探周圍的情況,見大家都坐在自己座位前認真複習昨日的佛經才探出頭來。

“師兄,我想睡覺。”

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人變小後不止精神大不如前,連肚子都經不起餓,一天三頓飯頓頓不落的。

她仿佛一個假的金丹修士。

“淵和真人講解佛經對你以後修行有益,不得貪睡。”

…… “好師兄讓我睡會兒吧,我回去看雙雲鏡回放。”

沈煜想起放在自己乾坤袋裏的血玉镯,搖了搖頭。

“當場有疑問便讓我替你問,回去無真人幫你解惑。”

謝姝剛想說話,感覺到後方來人,一溜煙縮進了沈煜袖擺下方蓋住自己。

“望舒師弟在同誰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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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絕塵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原本謝姝的位置上。

…… “不過是在自言自語,師兄不必在意。”

只見墨絕塵意味深長的啧啧的兩聲:

“謝師妹不見,你人都變得傻起來了,自言自語竟像那發了癔症的人,定是想她了。”

謝姝抽了抽嘴角,這墨絕塵不去說相聲真的可惜了。

“師兄莫要打趣。”沈煜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衣擺,更好的蓋住謝姝。

墨絕塵突然嚴肅的坐直了身子:

“來,我給師弟你個故事。”

“有個人曾經找我問過一個問題,他說自己不懂得如何放下,我讓他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并且給他倒了一杯茶,茶水很燙,他立馬丢掉了杯子。”

“我告訴他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放不下,痛了自然會放下,師弟認為我說的可對?”

…… 沈煜默默點了點頭,同意他的觀點。

于是墨絕塵繼續說道:

“然而他要求換一個自己帶來的杯子,我就同意了,随即用開水繼續往裏面倒水,結果他手都被燙的通紅都不願意放下。”

“師弟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 謝姝已經猜到這個故事的結尾了,只能說墨絕塵是真的6。

“還請師兄賜教。”

墨絕塵收了之前嚴肅的神情,轉而挑了挑眉:

“因為那杯子是他心上人送給他的。”

倘若謝姝此時能說話,真的要鼓掌再說一句:舔狗是真的牛逼。

“哎呀呀,我是不是不該給師弟你講這個故事,畢竟謝師妹跟你是兩情相悅,根本不存在單相思的說法。”

墨絕塵說着站起來拍了拍衣服。

“師弟繼續自言自語,我不打擾你了。”

謝姝見人走了,又悄悄爬了出來,順便給自己捏了個隐身訣。

“師兄我怎麽感覺你在哄他玩?”

她是真的覺得沈煜在敷衍墨絕塵。

“墨師兄愛講故事,順着他即可,否則會被喋喋不休一整日。”

懂了,畢竟沒人願意跟逗比計較。

沒一會兒淵和真人進來了,他看了眼謝姝空着的座位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娃兒什麽時候能回來。

“今日不講佛經,做測試。”

随着考卷發下來,謝姝站在桌上也跟着看。

前面都是些與佛經有關的正常題目,可當看到後面時她的表情是地鐵老人手機。

如果有人願意無償給你二百兩銀子,但條件是打你一巴掌,你會怎麽做?

同樣二百兩銀子一巴掌,不過讓你打的是你道侶,你會怎麽做?

如果你的道侶和你倆之間的第三者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怎麽做?

你娘親的表哥的表嫂的表舅的表大爺的兒子跟你是什麽關系?

這都特麽什麽玩意兒。

“這後面這題怎麽看都不像是淵和真人出的。”

沈煜沉默了半晌,随後說道:

“是墨師兄。”

她閉眼“啪”的一下撫上額頭:

“我就知道,除了他還有誰。”

不過這些題,謝姝打眼一看就有答案了。

“不就是二百兩銀子一巴掌麽,請給我準備個棺材,不是裝我就是裝銀子。”

“還有同時掉水那個,他倆指不定就是我推水裏的,我還救個蛇皮。”

至于打道侶那個,擱以前的話她能煽到世界首富。

“他?”

她立馬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道:“沒有他沒有他,是你是你,以後也只有你。”

“做卷子吧師兄,交遲了就不好了。”

沈煜瞥了她一眼,提筆開始寫。

既然今天不上課,索性鑽進他左手袖子裏蓋住自己肆無忌憚的睡覺。

放課時淵和真人又給了沈煜一份考卷。

“等謝姝回來給她,她的考卷跟大家的不一樣。”

“弟子遵命。”

走在路上她就迫不及待的催着沈煜打開考卷看,為什麽要獨自給她出一套題。

“一只老虎前面有五個山洞,每個山洞裏都有一頭羊,他為什麽進了第二個山洞?”

“人看不見空氣,那魚能看見水嗎?”

“可知普通人的長壽秘訣是什麽?”

“如果沈煜每月給你一千兩黃金,但從不與你見面,他外面金屋藏嬌,你會怎麽做?”

“如果沈煜被綁架,有人給你傳信需要一萬兩黃金才能救他,你會出錢嗎?”

“如果沈煜和書南長老被挾持你只能救一個,你選擇救誰?”

……… 後面還有洋洋灑灑幾十個諸如此類的問題。

不是,這特麽都是些什麽吊問題?

沈煜也有些沉默,摸不透墨絕塵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真牛逼,沒有二十年腦血栓都想不出這些智障問題。”

“腦血栓為何物?”沈煜問道。

她撓了撓頭,有些為難:

“額…就是說他腦洞奇特的意思,誇他呢。”

沈煜收起了考卷,随後說道:

“你開心就好。”

“下午要去法源洞,你是去還不是不去?”

謝姝偏偏頭,去了也啥事都幹不了,不去了。

“不去,我在屋裏待着修煉吧。”

“等你突破金丹到元嬰之際便需去西竺山歷劫,否則會連累周圍之人。”

她默默點了點頭,曉得了。

“師兄,我餓了。”

沈煜轉腳去了弟子食堂。

進去的時候謝姝忍不住發出驚嘆,什麽叫特麽的土豪,連個簡簡單單的弟子食堂都雕梁畫棟,跟五星級飯店似的。

而且大家吃飯時沉默不語,大廳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見,啧啧,素質真高。

“師兄,我想吃蝦。”謝姝飛到他耳邊悄悄說道。

沈煜只覺一股氣息鑽進他耳朵,頭略微偏開拉開了距離。

“嗯。”

走到打飯阿姨面前時,沈煜沉默着拿出了一個大碗。

“兩只蝦。”

…… 阿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大碗,随後還是給他裝了兩只蝦。

回去之後她興奮的浮在杯子上空,還是剝好殼的,現在一只蝦對她來說就跟一頭鹿那麽大。

腦子轉了轉,打個響指,一個叉子就出現在她手上。

“這樣吃就可以了。”

就這樣她吃了一個蝦就飽了。

“師兄我吃不下了。”

“下午在吃。”

“好。”

沈煜坐在一旁打坐,她就坐在矮桌上打瞌睡,正睡得香,門口傳來了一陣聲音。

“望舒師兄,雲堯真人派我前來與你商量事宜。”

謝姝猛的驚醒,立馬隐去身形站起來。

那弟子三兩步走了進來,随後行了個禮。

“近來江南一代出現了貓鬼,真人懷疑背後有人操縱,想讓望舒師兄和墨師兄雲帆師兄去查探一番。”

聽到江南二字謝姝一個激靈,随後才想起來阿娘他們被自己送去了京城,這才放下心來。

“何時出發?”

“掌門說越快越好。”

事情看起來很嚴重,以前遇到事還給他們準備時間,如今卻是越快越好。

“我現在就可以,不知墨師兄他們如何?”

“我倆也随時可以。”

謝姝探頭去看門口,正是墨絕塵和雲帆。

“那三位師兄這就出發吧,真人交待過了,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

謝姝連忙躲進沈煜衣袖,以防自己待會兒被大風刮跑。

幾人用符咒匆匆忙忙往江南趕,到了地方時她才想起來貓鬼是什麽東西。

貓鬼,毛長兩三尺左右,白天躲在大樹影子裏晚上出來覓食,專門去找有嬰兒的人家。

當它們發現嬰兒時,會用兩只前爪扣住嬰兒的咽喉直至斷氣。

受虐致死的貓怨念極強,被邪術控制後其力量也是正常死去的貓無法比及的,故在制成貓鬼之前它們都曾受過極大的痛苦和屈辱。

每當子夜時分施術者必須祭祀貓鬼不可間斷,否則貓鬼會反噬其主。

“師兄,帶着他們去我家打聽,下人們會如實相告的。”

沈煜收到密音,于是開了口:

“先去謝府打探情況,墨師兄覺得如何?”

墨絕塵一挑眉,謝府?随後動也不動的看着沈煜,雲帆見狀也愣愣的看向了他。

…… “若是……”

“師弟,帶路吧。”

沈煜呆呆的走在前面,謝姝無所謂的打了個哈欠,這墨絕塵還真是神人。

謝府守門的兩個護衛看到沈煜時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姑爺。”

???

!!!

姑爺?這誰讓叫的,謝姝瞪大了雙眼。

“阿彌陀佛,師弟真乃神速。”墨絕塵泰然自若的雙手合十颔首說道。

“這二位想必是姑爺的朋友,老爺交待過若是姑爺來此定要好好招待,還請姑爺以及二位仙長進府。”

行,原來是謝宏遠幹的,他這姑爺認的可真夠快的。

謝姝無語。

沈煜剛要說話,墨絕塵大搖大擺的進了大門。

“如此我們便不客氣了。”

雲帆麻溜的跟上了墨絕塵的步伐,徒留沈煜一人在門口。

護衛眼神火熱的看着沈煜:

“姑爺快請進。”

沉默了半晌,擡腳跨了進去。

謝姝真是沒臉見人,沈煜肯定以為是她讓他們叫的姑爺。ヽ(°▽°)ノ

管家聽到聲響趕緊跑來,一看是沈煜,态度立馬熱火起來。

“哎喲喂姑爺來了,老奴這就去準備飯菜為姑爺洗塵。”

“不用麻煩了,謝老爺謝府人可在府內?”沈煜趕緊開了口。

管家雙手一拍,略帶可惜的說道:“老爺夫人去游玩了,已經有出去有六七日了。”

沈煜微動了動左手,謝姝立馬收到信號。

“直接問他,他會說的。”

“近來江南可有出現什麽奇異之事?”

管家老臉一皺,嘆了口氣:

“近日不知怎麽了,有兩戶人家的嬰兒被野貓活活掐死了,還有方府,一夜之間方老爺暴斃,家産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銀子地契店鋪古董什麽都沒了,現在除了一座宅子什麽都沒了。”

方府?是方旭嗎?

“是的宿主。”

方旭家裏那麽有錢,怎麽會突然變成那樣?難道他又跟魔道的人做交易了?

“可知那兩戶人家住在何處?”

“城東劉員外張員外家。”

好家夥,這倆都有錢人家啊。

管家去忙之後沈煜進了正廳,只見墨絕塵悠哉悠哉的坐着品茶。

“你去劉員外家,我和雲帆師弟去張員外家。”

“好。”

他倆到了劉員外家門口,府裏上下都挂着白布,宣告着家裏出了事。

“歸元派弟子,奉掌門之命過來查探此案子。”

說着拿出門派腰牌給他們看。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跑進去通報。

“還請仙長稍等,我們家老爺稍後就來。”

劉員外一聽說是歸元派的弟子,立馬親自歡迎。

“不知仙長來找我們有何事?”

沈煜說明了來意,劉員外的夫人兩眼一黑倒在椅子上。

“快把夫人扶回房叫大夫來!”

下人手忙腳亂的把人趕緊帶走,劉員外這才說話。

“仙長的意思是我孫兒的死不是因為野貓?而是因為有人在幕後操縱?”

“還請讓我看過您孫兒的情況之後再說。”

劉員外揮揮手,下人就把大堂中的小棺材打開。

沈煜過去看了一眼,上面還殘留有貓鬼的氣息,确實如此。

“确是貓鬼所為。”

劉員外深吸了一口氣,氣的胡子不停亂顫。

“還請仙長幫我找出幕後真兇,錢財方面不是問題,老夫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記恨我家!”

“分內之事無需錢財,劉員外還是帶我去看看案發地點。”

一行人又往嬰兒房走去,謝姝從他袖子中鑽出來捏了個隐身訣。

這劉員外家看起來是真有錢,池塘花園涼亭假山應有盡有,感覺比謝府還要華麗。

“仙長,到了。”

謝姝率先飛了進去,瞬間就覺得不對勁。

“好重的麻油雞味道。”

一個嬰兒房,怎麽會有麻油雞味。

作者有話要說:

字打錯了,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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