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
熙寧坐好,收了劉熙寧的眼神,又立馬得色起來,挺胸擡頭的上前一步,昂首道:“秦太醫,今日大人過來,是想問問您有關四公主病情的問題。”
秦舜終于正眼看了看劉熙寧,面露笑意,真是友善極了:“公主很好啊。”
青年急了:“胡說!你你,你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四公主現在明明還在昏迷,我家大人屢次想要進宮請脈,可宮裏、宮裏說陛下有旨,四公主由秦大人全權負責,無須我家大人請脈,反觀大人,您成日坐這裏看書吃茶,這般閑散,實在是太……太……”他一個激憤:“太游手好閑了!”
“劉青。”劉熙寧忽然叫住他,目光冷冷的。劉青這回卻憋不住了:“公子,您就是責罵我我也要說,這這這,這人不就是仗着相府撐腰嗎!他不過就是那金四小姐的一個侍郎!敢在這裏作威作福!呸!”
“喲,這太醫署好熱鬧呀。”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藥園外頭一個藍色的身影由遠及近,那小臉上的笑意……真是讓人慎得慌……
劉青是劉熙寧身邊的伴讀,少年心性,沖動魯莽口不擇言,其實膽子小的很,眼見着整個廳內的人齊齊躬身拜見:“金小姐。”
而那傳說中由當今三皇子開道護航,敢把三公主悶到水裏,當今丞相的掌上明珠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的一顆早就噗通噗通的跳了起來。
秦舜在金晚玉出現之時,眼中就升起漸漸濃厚起來的笑意,仿佛只能見到她一人。
金晚玉笑盈盈的走到劉青身邊,人美聲甜:“你剛才說,誰在作威作福?”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你說誰呢?說誰呢??
再說我家舜舜我分分鐘弄死你你信不信!!!
☆、太醫署千金一怒
金晚玉笑盈盈的走到劉青身邊,人美聲甜:“你剛才說,誰在作威作福?”
劉青此刻大氣都不敢出,哆哆嗦嗦的跪了一跪:“見過金四小姐。”
金晚玉笑了笑,從劉青身邊走過,徑直走到劉熙寧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劉熙寧。劉青正欲站起來,一旁的小菊猶如一個威武的女将軍,伸腳一踹,劉青哎喲一聲,又跪了回去。
劉熙寧目光一冷,望向金晚玉,面前卻忽然被一個人影擋住,定睛一看,竟是秦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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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舜此刻也同樣冰冷的望向劉熙寧。這貨居然敢用這種眼神看他家玉兒!
劉熙寧輕笑一聲,這才站起身,讓開一步,恭恭敬敬道:“金小姐,請上座。”
金晚玉哼了哼,走到正中央的書桌旁坐下來,小菊十分有眼力勁,遣人在金晚玉身邊又加了一個椅子,讓秦舜坐在了金晚玉身邊。
劉熙寧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劉青,沖上座的金晚玉微一拱手:“金小姐,家仆不懂規矩,口無遮攔。還望金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金晚玉正拿着支毛筆在白紙上頭畫烏龜,秦舜微笑着接過小菊手上的那包瓜子給她剝果仁。
金晚玉扔了毛筆,雙手托腮,笑眯眯的看着跪着的劉青,聲音都變得軟軟的:“本小姐只是在教他,什麽叫做作、威、作、福!”
她一字一頓,卻聽得劉青心裏一陣寒惡,趕忙求饒:“金小姐恕罪,金小姐恕罪。是小的口無遮攔,小的有罪!”
金晚玉贊同的點點頭:“既然口無遮攔,那就掌嘴好啦!來吧!”她十分來勁,還端正坐好了,認認真真的看着劉青。劉青崩潰的看着自家少爺,一張臉欲哭無淚。
“好了。”一個淡淡的聲音自身邊響起,金晚玉偏偏頭,一把瓜子仁就喂到了她嘴裏。金晚玉忙着吃瓜子,秦舜拍了拍手,淡淡道:“玉兒,不要胡鬧。”
金晚玉對着他皺皺鼻子,站起身走到劉青面前,更是當着所有太醫署的官員學徒,擲地有聲道:“剛才是誰說,我夫君是靠了相府撐腰?今日本小姐不把這腰好好撐一撐,可就對不起這個說法了!”
整個藥園所有人都低着頭,大氣不敢出。金丞相的威名整個朝堂都曉得,其手段更是令人聞風喪膽。這金小姐是金相的獨女,當真沒人敢得罪。
劉熙寧掃了一眼周邊瑟瑟發抖的人,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劉青便交給金小姐處置吧。”
“少……少爺!”劉青臉色發青,差點昏死過去!
金晚玉頗為意外的看了看淡定冷漠的劉熙寧,十分嫌棄:“這種奴才本小姐才不稀罕!”轉身走到秦舜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我只是想讓有些人知道,秦舜是我金家明媒正娶的一位夫君,誰若是看輕他,就是看輕我金晚玉!”她色厲內荏的模樣讓秦舜有些移不開目光,小小一張臉上白皙紅潤,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竟透出幾分淩厲,秦舜只覺得她這樣真是可愛極了!
劉熙寧似乎永遠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眼眸半垂,涼涼道:“金小姐好氣魄,不過,太醫署終究是九卿之所,金小姐即便身份顯貴,卻非朝廷命官,即便要作威作福,這裏,只怕也不是十分合适。今日之事,是下官管教無方,若是金小姐大度,不作追問,下官感激不盡,若是金小姐不願罷休,劉青便交給小姐處置,下官同樣給小姐賠不是。”
他說賠不是的時候是完全看不出賠不是的姿态的,小菊都不忍直視的閉上眼睛,可閉了閉,卻并未發現自家小姐發飙,弱弱睜開眼睛,自家小姐竟嘴角含笑的看着劉大人,再瞟瞟一旁的姑爺……哎喲媽呀……這臉色不大好呀……
金晚玉一掃四周低着頭的人,忽然轉身撲進了秦舜懷裏,秦舜措手不及,被她撞得連退幾步。金晚玉像一只小猴子一般挂在他脖子上,嬌嗔道:“他們欺負你,我不過是給你出頭,現在好了,好像我還很不講理似得!阿舜你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秦舜看了她一眼,心中卻嘆息,明明是她自己砸了攤子,最後還能一幹二淨的推到他身上來,秦舜看着金晚玉無邪的小臉,報以一個更為迷人的微笑。
玉兒啊玉兒,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
秦舜擡眼看衆人:“算了,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大家同朝為官,和氣生財。”
秦舜一句話,場面頓時緩和了幾分,金晚玉沖劉青嘿嘿一笑,十分大方:“起來吧起來吧!”
劉青連連點頭,這下場面真的緩和起來,秦舜将她拉到身邊,為她将臉上的發絲撥開,微笑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來送飯啊!”金晚玉天真道,招一招手,小菊果然領進了八個仆人,每人手中都拎着一只大大的食盒,依次進門,站成一排。金晚玉興高采烈的拉着秦舜:“你看你看,我叫廚房做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你這幾日我都看不到人,我就來找你啦!”
秦舜看着她身後那八只大大的食盒,聽着她豪氣道:“大人們也一起來吃吧。”
于是乎,整個太醫院上至太醫令下至小學徒,皆一個個莫名其妙被送飯,而且送飯的那個人還是相府千金!太醫署中即便太醫令也不過是從七品,俸祿有限,除開有女帝眷顧的劉氏,其他人鮮少有機會吃上那些山珍海味,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小學徒,食盒蓋子一打開,眼睛都綠了!
“來來來!”金晚玉笑着張羅着大家一起吃東西。年輕的小學徒饞嘴,早就将剛才的不愉快忘記了,紛紛搓着手流口水,年長一些的,好比剛才那個何醫丞,連劉大人都和聲和氣的做小伏低了,他們還能說什麽呀,只能一個個呵呵笑着,拿着吃的往嘴巴裏面塞……
金晚玉明明是招待大家一起吃,可看着看着,自己倒饞了起來,小菊眼力勁好,變魔術般從兜兜裏拿出一包糖炒栗子,獻寶一般遞給金晚玉,金晚玉歡呼一聲,坐到一邊剝栗子。
劉熙寧撇撇目光,劉青這孩子少年心性,這會兒也覺得東西好吃,雖然不好意思,還是以袖掩口的悄悄往嘴裏塞東西。劉熙寧笑着搖搖頭:“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告辭。”
劉青趕緊咽了東西站到劉熙寧身後。
“劉大人。”金晚玉脆生生的叫住他。劉熙寧微微站定,禮貌微笑:“金小姐還有什麽吩咐?”
金晚玉甜甜一笑:“阿舜與劉大人同為太醫署令,還希望劉大人日後能多做提點。”
劉熙寧看一眼金晚玉,難得的面露微笑:“那是自然。”
劉熙寧離開,很快八個食盒都被解決的幹幹淨淨!金晚玉此刻面對他們早已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各位大人們都是大周的棟梁,我夫君初來乍到,許多事情着實還是生疏的很,希望各位大人能耐心提點,玉兒感激不盡。”
一番話做小伏低的到了一個程度,沒有誰敢在多說一句,笑呵呵的客套了幾句,便十分有眼力勁的紛紛告辭,一群學徒都是不是白眼狼,有奶便是娘的孩子,剛剛吃了好吃的,現在覺得金晚玉十分可愛漂亮,更是羨慕起秦太醫來,也很配合的紛紛退下。連着小菊都溜掉了。
前廳裏頭忽然就只剩下金晚玉和秦舜,金晚玉還在認真的剝栗子吃。一只白皙修長的捏過金晚玉手中那顆怎麽捏都捏不破的栗子,輕輕一捏,栗子便裂了一道縫,秦舜不過三兩下,一顆香噴噴的栗子便剝好了,他将栗子放到金晚玉嘴邊,金晚玉嗷嗚一口咬掉一半,還急着想将另一半吃到嘴裏,秦舜卻将另一半放到了自己嘴裏,方才金晚玉咬栗子時碰到了秦舜的手指,此刻秦舜眼睛不眨的将自己沾着口水的手指放在口中吮了吮,金晚玉的臉刷的紅了!
秦舜暧昧的看她一眼,笑得邪魅。金晚玉心跳加速,腦子飛快旋轉,終于想到打破這尴尬的話題,頓時理直氣壯來:“我問你,你這幾日是呆在太醫署?”
秦舜理所當然的點頭。
金晚玉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多問了一句:“那君蘊究竟怎麽樣了?為什麽還不醒?”
秦舜覺得今日見到她,覺得她似乎與出門以前又不一樣了,他伸手把他一把拉到自己懷裏圈着,在她的耳畔輕輕吐氣:“你這麽擔心她,可以自己去看看她。不過……”
金晚玉看着他:“不過什麽?”
秦舜握起她的手,輕輕揉捏,說出一句讓金晚玉驚訝不已的話來:“君蘊不是昏迷,而是沉睡了……”
沉睡?金晚玉有些迷糊:“這有什麽區別?”
秦舜捏着她的手,只覺得柔軟舒服,竟有些舍不得放手:“按照君蘊的情況來說,也許的确是她被女屍驚吓到而致使的昏迷,這是被動使然。可是昏迷的過程很短,在之後這一段時間,則是她主動陷入沉睡,不願意醒過來。”
金晚玉有些不敢置信:“這……”她又覺得不可能:“你怎麽能肯定!”
秦舜将她的手放在唇邊:“因為我醫術高明。”話畢,輕輕一吻。
金晚玉還沒來得及想秦舜的話,卻因為他雲淡風輕的一個吻心中莫名一動。然後秦舜貼在她的耳邊,聲音如魅:“玉兒,你說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可是……有名無實啊……”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點擊巨少、、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作者菌要慘遭抛棄了咩。。。抽了,基友說她的讀者都憤怒的去盜文網了、、、、嗚嗚嗚嗚。。。。作者菌也抹眼淚安慰自己是因為抽了……你要把作者們都坑死啊啊啊啊啊!!!!!!
☆、春宵半刻逢意外
秦舜貼在她的耳邊,聲音如魅:“玉兒,你說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君。可是……有名無實啊……”
金晚玉發誓,她當時護夫心切,看這秦舜被欺負,以為他受了莫大的委屈,所以才會摟着他的脖子親昵地說:“你就是我名正言順的夫君!就是!從前你若感覺不到,那便從這一刻起!”
所以,當她面色潮紅,氣息微喘,水靈的大眼中淚光閃動的瑟縮的秦舜身下忍不住發抖時,心裏已經将自己狠狠淩遲!
秦舜半跪在她身上,看着身下漸漸神志不清的某人,心裏十分的滿意。他伸手握住她柔柔的腰帶,輕輕一扯,外衫便悠悠的滑開,露出了粉色的抹胸。金晚玉已經渾身發抖,呼吸都急促起來。秦舜俯身,在她的耳畔一陣撕磨,手也順着她絲滑的抹胸漸漸上移,停在了那一處高聳的地方,一個用力,金晚玉忍不住尖叫一聲,身子更僵。秦舜此刻已經親吻的更加溫柔,他也以動情,聲音嘶啞:“玉兒,抱我。”
他的一句話仿佛帶着某種蠱惑人心的魔力,金晚玉只覺得體內一陣陣的熱流在身體裏奇怪的湧動,下腹的感覺更甚,她柔柔的嘤咛一聲,果然放松下來,手不自覺的攀上秦舜的脖子。
秦舜吻着她耳畔後的柔內,吸取着她發間的清香,從耳畔一路輕吻到白皙的肩膀,又順着肩膀一路延伸到了那光裸着攀着他的手臂,他的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到了她的身下,輕易地找到了她身下的那根帶子,用力一扯!
嘣的一聲!抹胸後的紅色綢帶竟然被扯斷了!金晚玉有一瞬間的清醒,她猛然睜開眼,恰好對上了秦舜此刻滿是火熱的雙眼,她的手攀着他的脖子,能感覺到他火熱的身軀,還有那熟悉的氣息……她心中某一處忽然就化開了,此刻的金晚玉猶如一只春天裏的小貓,雙手挂着秦舜,竟将自己擡起幾分,以便于秦舜去解她身後抹胸的帶子。
秦舜沉聲一笑,伸手去解她的帶子。奈何她的抹胸還具有束腰功能,這帶子一道一道又一道,扯了一根還有許多根!秦舜解得額頭上都浮出了幾粒汗珠。身下的金晚玉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其中,眯着眼睛如小貓一樣用自己胸前的豐盈去蹭他結實的胸膛,聲音如小貓:“你快一點啊!”
這句話讓秦舜猛然一震,眼中閃過寒光,他一咬牙,雙手捏着她的抹胸,用力一撕!
“啊……”胸前一陣涼意,金晚玉這才睜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那件已經變成兩片的抹胸,再看看身上的人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有些退縮:“你……啊……”
秦舜猛然低下頭咬住她胸前的小白兔,金晚玉渾身一顫,所有的話都化成了那銷魂噬魄的嘤咛……
秦舜此刻哪裏還有平日裏的溫文如玉,他雙目猩紅猶如困獸,渾身熾熱如火燒,那平日裏種藥彈琴刻木雕的手,此刻猶如捧着稀世珍寶一般一只手捧着她的白兔,發瘋一般的撕咬!然後又在頂端用舌尖輕輕一掃!
金晚玉哪裏受得了這個!她渾身酥軟,在他的撕咬與輕吻中,穿梭于地獄與天堂之間。
身上忽然一輕,金晚玉迷蒙的睜開眼睛,眼看着秦舜飛快的除掉了身上的衣物,還順手為金晚玉将裙子除掉——其實是某人死壓着不肯動,使得那裙子被撕成了碎片。
這速度足以打破她在相府創下的記錄!
秦舜再度壓上來時,兩人再也沒有衣物的阻隔,竭力肉搏之間,金晚玉已經在秦舜身下化成了一灘水!
秦舜地笑一聲,忽然松開了金晚玉,金晚玉還沒準備好胸前的感覺忽然消失,輕哼了一聲,可下一刻她就哼不出來了!秦秦秦、秦舜好像正握着什麽東西危險的逼近!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她的下面……
“不要!”她本能的雙手抓住秦舜延伸到她身下的那只手,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力道!
秦舜如願的碰到了他魂牽夢萦許久的地方,笑意更深,伏在金晚玉耳邊,聲音暗啞:“玉兒,你可真是水做的……”
水做的玉兒頓時覺得……自己快要蒸發成水蒸氣了……
“姑爺!不好了!宮裏有急诏!”小菊的聲音由遠及近,床上的兩個人都是一怔!
“別進來!”向來溫文如玉的秦舜第一次急促微怒的低吼!門外小菊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
從小菊忽然出現的那一刻,正直火熱的兩個人都猶如被一盆冷水傾盆而下,火熱的氣息在一瞬間連帶着空氣都結了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對方,就在這時,金晚玉睜着大大的眼睛,純真無邪道:“變軟了诶……”
秦舜:(╯‵□′)╯︵┻━┻%&#…%^&%^$%^^##
小菊的出現吓到了秦舜的小兄弟,所以,當秦舜整饬衣冠走出門時,一張臉差點吓破了小菊的膽兒……
“何事?”秦舜黑着一張臉看着小菊,小菊驚悚的從秦舜身後那間房裏感受到了濃濃的春意……她的背後一陣一陣的冷汗直冒……她覺得自己快要作死了……
可小菊來找秦舜,不為別的,是因為,君蘊醒了!
宮裏莫名其妙的一陣騷動,然後便遣人來了相府接秦太醫進宮。秦舜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揮手趕走了小菊,轉身進了房間。
金晚玉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她雙手攏着被子遮住了胸前的春光,呆呆的看着帳頂,秦舜看着那張足以翻來覆去的大床,有些無奈的揉揉眉心。他走過去,坐在床邊。金晚玉竟然也不害羞,睜着大大的眼睛就這麽瞪着他,反倒是秦舜被她看得不自在,輕輕摸她的臉:“我很快回來。”
金晚玉目光複雜的看他一眼,然後又悄悄移到了他的下身——她不是一無所知的少女,這床板子底下的文學作品足以令她成為一個專業學者!他的時間,似乎很短啊……這可怎麽辦啊……他會不會自卑啊……
秦舜在掃到她望着自己下身的目光時,已經雙手握拳恨不得捏死她,他俯身在她唇邊狠狠一吻:“等我回來你就知道了!”
金晚玉覺得,自己是個賢妻良母,所以,她十分賢妻良母的點點頭:“你不要急,去忙吧。”心中卻對着秦舜默念:“夫君,玉兒會想辦法治愈你!”
秦舜總覺得她的目光不僅僅是在表達“你放心去忙”的意思,幹咳一聲,拉起被子将她整個人攢進被子裏,這才起身離去。
秦舜匆匆進了宮,金晚玉匆匆招來了小菊,鄭重的握住小菊的手,語重心長道:“去……把東街小攤子上頭的書全部給我買回來!”
其實,今晚秦舜來的很突然,金晚玉根本沒有防備就淪陷了,待秦舜一走,她只覺得困意來襲,交代完小菊,頭一歪就睡着了。
第二日醒過來,秦舜竟然還沒有回來。金晚玉這才回過神來昨夜宮中的急诏有些稀奇,她一咕溜的起床梳洗打扮,剛想遣小菊打聽打聽情況,一個多日不見的災星從天而降!
君傾依舊是那身藍色的錦袍,廣袖下一揮一收都是無限風情,濃黑的長發束進了紫金冠中,散發着迷人色澤的古玉發贊穿冠而過,風流倜傥之氣頓時瘋湧,只是那從來都蕩着魅惑笑容的臉上此刻烏雲密布。他見金晚玉匆匆趕緊來,眸子中的光彩才多了一分,傾身而起,一躍到她面前:“小玉兒,宮裏的事情你可知道!?”
金晚玉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可看他的神色也曉得不是什麽好事。”
君傾定定的看着她:“君蘊瘋了……”
這是君傾第一次見到金晚玉有這樣的表情。一張小臉瞬間蒼白沒有血色,腿一軟,整個人徑直歪了下去,君傾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抱住她,不由得心神一蕩,他深吸一口氣,将她扶好:“你……你別激動,秦舜已經為她把脈了,可是她現在瘋的很厲害,說着大家都聽不懂的話……”
君傾不說話了,因為身邊的小人忽然紅了眼睛!
君傾平日裏最喜歡把誰誰誰的宮女弄哭,他覺得有意思,可如今看着身邊的人兒眼睛一紅,他的心神都亂了:“哎哎哎,你你你怎麽了!玉兒玉兒!”他慌慌張張的掏帕子,急急忙忙遞給她,卻發現她不過就是紅了紅眼睛,此刻又鎮定了下來,波瀾不驚的看着他,淡淡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君傾有些鬧不懂了,撓撓頭,看了她的反應,覺得自己說出來意,有些不妥……可是金晚玉只是看了看他,便脫口而出:“你是來找我打賭,看誰先找出千花典的罪魁禍首,既為你出一口惡氣,也找到害君蘊的兇手,是不是?”
君傾愣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冒出些陌生感,可他并不排斥這樣的陌生感,反倒覺得……更加吸引他……
君傾默默點頭,往日裏他找她打賭,不得不說都是挑了自己十拿九穩的事情,他就喜歡逼着她打賭,看着她輸了之後在他面前抓耳撓腮想抵賴,最後又不得不履行賭約的模樣,而這一次,她仰着頭看着他:“好,我跟你賭!”
作者有話要說: 嗷嗷~~一千五百字的前戲!喔嚯嚯嚯,作者菌淚光眼求不要小黃牌。。已經很含蓄勒、、嗚嗚。。
嗷~作者菌繼續賣萌打滾求花花收藏~~哼(ˉ(∞)ˉ)唧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再探山莊險遇襲
小菊将城東大街上所有的閨房小說都買了回來,可當她興高采烈地捧着一堆文學讀物沖回小姐房間時,金晚玉卻不在家裏。她急急忙忙的沖出來,正好與一人相撞,頓時臉色蒼白的跪下來:“丞、丞相……”
金苑掃了她一眼,從地上撿起了一本書,翻了幾頁,重新扔到小菊面前:“小姐在哪裏?”
小菊猛的搖頭:“小姐讓奴婢去買書,回來的時候卻不見了人影。”
金苑沉默片刻:“方才三皇子是不是來了?”
小菊呆愣:“奴、奴婢不知啊。”
金苑臉一黑,很不滿意這個說法,小菊更是驚心膽戰的。金苑也不再理她,轉身回房。
剛才蘇卿告訴她,三皇子一臉黑沉的來找玉兒,而她也是剛剛得知了宮裏傳出來的有關公主瘋了的傳言。前後聯系一想,金苑難得的有些不放心。只是面上她仍是一派波瀾不驚:“守好了,小姐回來了讓她立刻去書房找我。”
小菊連連點頭,恭恭敬敬的看着丞相大人的背影遠去,這才舒了一口氣。剛剛起身,就看見拐角處一臉寒意的姑爺……
城外十裏之地,汗血寶馬一路狂奔,與之伴随的,還有金晚玉驚怖欲絕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君傾你慢一點慢一點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
摟着懷中縮成一團的溫香軟玉,君傾心中的大男子主義在這一刻無限膨脹,他又摟緊她她幾分,在她耳邊嘲笑:“怎麽樣,本皇子的馬術很精湛吧!”
君傾享受的等待着金晚玉的無限恭維,然後祈求他溫和些,可等了半天她都沒有反應,君傾眉頭一皺——難道還不夠快?她還沒吓壞?年輕俊俏的皇子心一沉,猛一夾馬肚子,馬兒更加瘋狂地朝前狂奔,在這條略顯曲折的小道上颠簸的更狠!
“君傾……”身前的人弱弱的叫了一聲。君傾心頭一喜,聲音卻沉穩入山:“怎麽了。”
“我……我想吐……”
一聲烈馬的長嘯劃破天際,十裏羊腸小道上,傳來了暴怒且驚恐的男子咆哮聲:“嗷!金晚玉你含着!含着!不準吐不準吐!你給我下馬下馬下馬!!”
“嘔哇……”
世界有一瞬間的沉寂。
少頃,一個比之前可怕十倍的咆哮聲猛然響起:“金晚玉我要殺了你!”
金晚玉趴着馬背滋溜一下滑下馬,面色憔悴的走到路邊盡情的嘔吐起來,君傾則面如死灰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從陳國高價買回,頓頓美酒佳肴供養着的汗血寶馬——馬頭至脖子上一片的嘔瀉物,心中的血滴滴答答,與一旁歡快的嘔吐聲內外呼應……
休息了将近一盞茶的時間,金晚玉已經吐得臉都白了,看着一臉陰森的君傾牽着剛剛洗過的汗血寶馬走過來,她憂傷的擦擦嘴:“從前我暈馬車,大哥說騎馬就不會暈,君傾,你居然能颠覆我大哥的說法,我對你真是十分敬佩!”說罷,她還一拱手。
君傾的那顆滿懷大男子主義的少男心啊,噼裏啪啦的碎成了一片,他惡狠狠地望向自己身邊還散發着嘔吐物氣味的汗血寶馬,寶馬一聲長嘯,憂傷的耷拉下了腦袋……
最後,在君傾對天發誓将使出渾身馬術勻速行駛後,金晚玉終于又不情不願的上了馬,兩人終于以半日的時間抵達了瓊華山莊。
山莊的盛典一年一次,是以慶典以後的其他時間裏,都是由宮人把守。
金晚玉并非朝廷命官,是以只能跟在君傾身後以查看現場為名進入山莊。
元極殿在山莊正中央,當時發現陳屍的宮殿,是離玄武殿最近的。而玄武殿當時住下的是皇子公主們,可是死掉的宮女只是浣衣局的一個小宮女,是無論如何都與君蘊扯不上關系的。
金晚玉站在女屍躺過的地方,皺眉沉思——那君蘊是如何到這裏來的?若是被人引過來,那人為何要引君蘊?若是君蘊自己過來……又是什麽原因讓她在陛下設宴的前一刻來到這麽一個冷僻的宮殿?
君傾也難得的消停下來,站在金晚玉身邊皺眉道:“阿蘊是個性格軟弱的孩子,向來都謹小慎微,絕不可能冒着被母後責怪的風險在千花典的宴會開始之前跑出來。一定是,一定是有人把她引了過來!”
金晚玉看了看他,默不作聲的蹲下來細細的檢查地面。千花典過後,整個瓊花山莊都會清理一遍,若是在往年,奴才們興許會偷懶,這樣偏僻的宮殿并不理會,可是因為屍毒的關系,這宮殿裏裏外外都被清掃了無數遍,如今要找什麽蛛絲馬跡,實在是難上加難。君傾不耐煩的戳戳她:“我早就說過這裏什麽都沒有了,你還不信,你找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找找到什麽!”
金晚玉不理他,忽然坐在了地上,做出一副十分驚恐的模樣一點一點後退,然後停在了宮女停屍的地方。君傾像看一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她,瞪大眼睛:“你你你、你鬼上身啊!”
金晚玉難得的沉思,手掌摩挲着冰冷的摩挲着冰冷的地面,忽然開口:“發現的屍體死了幾天?”
君傾不假思索:“三天左右!”然後又很驚訝:“這種事情連我都知道,這是秦舜給的,難道他沒有告訴過你?”
金晚玉微微一怔,搖搖頭,來不及多想,就又陷入了沉思:“死了三天,也就是說,我們來這裏的第一天,她就很可能已經死了。那時候君蘊還是好好地。”金晚玉想了想,繼續道:“選在這個地方殺人,因為偏僻冷清,不易被察覺,可連過了兩三日,都一直沒有被發覺,兇手行兇不想被發覺,卻想讓這具屍體引起軒然大波。皇宮之內血腥殘殺早就見怪不怪,也許兇手之後明白,即便屍體被發現,也很有可能在不驚動到陛下的情況下被處理,所以,他才要引君蘊來這裏!”
君傾的神色也愈發嚴肅,他跟着她的想法轉了一圈,又不解:“可為什麽是君蘊?”
金晚玉擡眼:“很簡單,因為君蘊性子內斂,不善與人交際,卻仍舊是金枝玉葉,将她擄走,不論是強攻還是誘拐,都不會很快的引起別人的注意,可一旦引起注意,便要驚動陛下,甚至是整個山莊!”
君傾不明白:“可他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殺一個微不足道的宮女,卻又引起這麽大的波動,也許你說得對,如果他針對君蘊,只怕早就殺了她,可君蘊只是受到了驚吓,難道他真的這麽無聊,只是想毒死一個宮女吓唬大家?攪亂千花典?惹怒母後?”
金晚玉猛一擡頭:“毒死……我為什麽把這個給忘了?”她望向君傾:“大理寺卿那邊可有給出說明,這宮女是中了什麽毒?”
君傾坦言:“據說,就是一般的砒霜啊。”
金晚玉皺眉:“一般的砒霜?再查不出其他的毒種?”
君傾瞪眼:“不然還能有什麽?難道還怕砒霜毒不死,再多用幾種?”
多用幾種?金晚玉腦子裏忽如雷劈一般,驚醒過來:“對啊。即便現在是陽春三月,可山莊晚上依舊有些微涼,加之這大殿雖僻靜,卻要比荒郊野外幹淨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說她是第一天被殺死,第三天被發現,怎麽會就有屍毒?如果只是簡單的砒霜,怎麽可能會有屍毒?!”
君傾有些不耐煩,正想開口,卻見大殿一邊的幽暗處閃過一道銀色的刀光,君傾大駭:“玉兒小心!”
君傾伸手去将金晚玉拉到自己身邊時,不知躲了多久的黑衣人已經提着刀砍了過來,君傾措手不及,擡手就那麽擋了一刀!茲拉一下,手臂上劃出一道深深地血口!
“君傾!”金晚玉大驚失色,君傾卻将她往門外狠狠一推:“快跑!”那黑衣人還想追過來,君傾飛身上前與之糾纏了起來!
金晚玉心急火燎的朝外跑想要去招人過來,就在這時,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那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