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狐(二)
“好,我答應。”敖嘉舒一口氣,臉色凝重地道。有誰會願意待在這不見天日的蛇窟裏,有誰會甘心做一個怪物的洩欲工具?縱然心有千百個不願意,但敖嘉知道,要是自己不答應,他永遠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忍,只有忍……
聽敖嘉這樣說,蛇祖的臉色才柔和了一些,他冷笑一聲:“算你識相。”
柔順的長發,明明滅滅的燈火給敖嘉白皙的皮膚鍍了一層溫暖的昏黃,蛇祖看着有些虛弱的敖嘉,突然有種美人如玉的錯覺。他的心情一點點變得好起來。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只要人在自己身邊就好,時日一久,就算敖嘉再恨自己,也足夠讓他們兩個平淡相處了吧,世間有許多夫妻皆是如此,他就不相信連時間也化不開敖嘉心中的恨意。
這麽漂亮的人,現在是他的了。蛇祖忍不住想去觸碰敖嘉。
見蛇祖的手伸過來,敖嘉的眉頭厭惡地一皺,下意識地想避開,但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一股冰冷落在敖嘉的臉上,感受着敖嘉有些許灼人的溫度,冰冷的手從敖嘉滾燙的臉上劃過,輕撫過他白皙的脖頸,手一抖,冰冷的觸感一下子從敖嘉的領口滑了下去。
“敖嘉。”蛇祖抱住敖嘉,眯着眼将的耳朵含到嘴裏。雙手有貪婪地揉捏起他的胸口來,“你真漂亮。”
伴着陣陣讓人癱軟的觸感,蛇祖酥酥的聲音傳進來,不知是羞得還是燒得,敖嘉的臉完全紅透了,有些難堪地扭扭身子,“別這樣。”
“哦?”蛇祖輕笑一聲,反而把自己懷裏的人摟得更緊,半是認真半是揶揄地道:“舒服嗎?我想要。”
“……”敖嘉用力掙紮了一下,“我在發燒。”
“死不了。”蛇祖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幾分,“有我在,你還怕什麽?我會讓你舒服的。”
“你……你下流!”敖嘉厭惡地皺起眉來。
“哼哼,這有什麽好下流的?”蛇祖細細地撫摸着自己懷裏滾湯的身體,暧昧地笑起來:“這是優雅地自然反應。”
蛇祖沒有理會敖嘉的反抗,手還是不老實地向下再向下:“你都已經答應我了,這樣的事,還是習慣吧。”蛇祖說到這裏,不由好心情地笑起來,“以後你還有得受呢。所以從現在開始習慣吧,我可不想要一個不解風情不懂的風月的小情人。”
敖嘉閉上眼,任蛇祖沒有一絲溫度的手肆意拔弄自己的身體,随着他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敖嘉漂亮的睫毛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敖嘉,我喜歡你,真心的。”蛇祖身體裏的情欲也在兩人的不斷接觸下變得蠢蠢欲動起來,他喘息着說出這麽一句話,然後手就向敖嘉更敏感的地方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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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敖嘉猛得睜開眼,聲音因為過于驚恐而變得嘶啞。
他這小小的掙紮取悅了蛇祖,蛇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冷冷濕濕的吻從他的耳後一直綿延到脖頸。
“我說住手。”敖嘉用力按住蛇祖不住向下的手。
“……”蛇祖一皺眉,如果小小的掙紮是情趣的話,敖嘉這樣的反應已經徹底讓他不安起來。本來心裏一直覺得敖嘉順從自己是被逼無奈,現在這樣的反應讓他心裏更是焦躁,這麽一來,他手上的動作不覺得更是粗暴。
“嘶”地一聲,敖嘉身上幹淨的衣服被扯開了一條大口子。
“我說住手!”敖嘉顫抖着,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他狠狠地的一抓,頓時手指上都是粘粘的觸感。
“嗯……”蛇祖眼一紅,臉頰上的傷口一閃而逝。
這時敖嘉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麽,他臉色一白,卻隐忍着不出聲。
蛇祖眼中的血色淡下去,他看看敖嘉,冷着臉淡淡地吐出一個讓人無法窺視他喜怒的字:“好。”
敖嘉在心裏一陣苦笑,卻又想不出什麽理由來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只好幹巴巴地道:“我在發燒。”
“你不用說什麽。”蛇祖沉下臉。在敖嘉詫異的眼光中,一把有着淡黃色光芒的古銅色小刀從蛇祖手裏滑出。
“你這是做什麽?”敖嘉看着那把小刀,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生起。
蛇祖似笑似非地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條冷硬的弧線,淡淡地道:“別害怕。我只想在你的身體裏種個标記而已。”古銅色小刀黃芒一閃,蛇祖心口堅硬異常的皮膚被劃開一條口子,顏色古怪的血滴在微冷的茶水裏,化做一朵朵怪異的血花消失不見。
“種标記?!”敖嘉臉色一變,身子下意識地向後傾了一傾,警惕道:“種标記做什麽?”
蛇祖玩弄着自己手裏的刀,尖銳的目光落在敖嘉身上。只一眼,敖嘉覺得身上一寒,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看穿一樣。
見敖嘉面露驚懼之色,蛇祖突然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麽?四萬八千年,我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你以為你心裏的那點小算盤能瞞過我麽?”
敖嘉身子一僵,強撐道:“我不懂你是什麽意思。”而他的眼,卻無法與蛇祖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對視。
蛇祖挑挑眉,一把将敖嘉扯到自己懷裏,強制他擡起頭與自己對視,長着細鱗的手指輕輕地刮他的臉:“你真的不知道麽?”
前一刻還冰冷如霜的男人突然一聲輕笑,敖嘉只覺得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緊,蛇祖便帶着暧昧的呼氣聲湊到了他的耳邊,若有若無地道:“你是不是打算表面上順從我,讓我放松警戒,然後在暗地裏找機會逃走?”
那一瞬間,敖嘉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我沒有這樣想。”
蒼白的語言沒有一點的說服力。
蛇祖将敖嘉的反應一絲不落地看在眼裏,真是天真呢,以為只要離開蛇窟就能離開自己麽?只要他願意,他有一千種方法可以讓自己成為這個天真的男人生命裏揮之不去的陰影。心裏越是不是滋味,蛇祖的聲音卻變得越魅惑:“你放心吧,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敖嘉張張嘴,想說什麽,蛇祖卻猛得一下松開他,将滴了血的水端到面前:“這是含有我心口之血的追蹤标記,一經服下,我們的血就會混在一起,無論你走到哪裏,都無法切斷我們之間的感應……”
敖嘉心一沉,“你想……”要是真的這樣的話,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蛇祖把杯子端到敖嘉面前:“如果像你這樣說,你真的沒有這樣想,你就證明給我看。”說完,他一臉戲谑地盯住敖嘉,渴望捕捉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蛇祖以為敖嘉會面露驚惶,或者強笑着說“不用了。”可是敖嘉出人意料地平靜,他只是看看杯子裏那碧色的液體,沒怎麽猶豫,略略皺眉,就一口悶了下去。
微酸的液體從火一樣灼痛的喉嚨滑過,敖嘉把杯子一扣,平靜地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蛇祖微微發愣。但這詫異的表情只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就整個煙消雲散了:“很好,我的祭品。”
敖嘉無法識別這話表達的是一種愉悅還是一種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