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與執着,讓歐洛寒第一次相信,這個昏天黑地,花花綠綠的世界,是存在真正至死不渝,天長地久的愛情的。

韓寞對藍顏的思念,歐洛寒對母親的思念,兩抹在茫茫紅塵中游蕩的靈魂,仿佛找到了和自己一樣形單影只的知己,從那以後,韓寞和歐洛寒成了忘年的好友摯交。

而深藍色的思念,也成為了歐洛寒治愈傷痛的最佳良藥。

五年來,從未變過。

歐洛寒晃了晃腦袋,把自己從回憶的旋渦中拔了出來,她擡眼看向面前溫文爾雅,恬淡美好的韓寞,嘴角清雅而淡美地勾出一抹笑容。“寞,五年了,你真的覺得藍顏她還會回來嗎?”淺淺的傷感,不經意間委婉地打破了靜谧的氣氛。

韓寞坦然地笑着,背過燈光的臉上,表情有些看不清晰。“我相信,只要她還活着,她就一定會回來。”習以為常的堅定的語氣,歐洛寒看着他明朗如黑夜最燦爛的星子般水澈的眼眸,突然有一剎那的恍惚。

她無法想象,如果韓寞一直這樣冥頑不靈地等下去,直到滿頭白發,俊朗的面容落滿皺紋,藍顏也沒有回來,那樣,他會不會還繼續這樣倔強地等下去。直到他衰老,病痛,最後無聲無息地從這個讓他傷痕累累的世界,消失,隕落。

那個坐在吧臺旁,低下頭暗自神傷的嬌小倩影,突如其來地落進了一雙水晶般清亮的眼睛裏。

他像往常一樣,坐在那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杯裏香醇甘烈的酒。一個又一個妩媚性感,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自作聰明地走到他身邊,妖嬈地舞動着主動投懷送抱。若是平常的他,早就微笑着來者不拒地接受了她們。可是,今夜的他,心頭煩躁積郁,滿腦子只有那個像妖精一樣妖冶而幹淨的女孩。看到這些風情萬種的女人臉上濃厚的妝容,聞着她們身上庸俗的香水味,他突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厭煩和惡心。他毫不留情地避開她們煩人的糾纏,決絕地用森寒的眼神冷冷地警告她們,被吓得心驚膽戰的女人們紛紛怏怏地落荒而逃。

一切終于清淨下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産生了幻覺,他居然在吧臺旁看到了那個纖細單薄的身影。

是錯覺嗎,他使勁地眨了眨眼睛,這才遲鈍地相信那抹身影是真實的。

柔軟的嘴角忽然扯出一絲欣喜的笑。

這樣就很好了,就這樣淡淡地看着她,心甘情願地不想去打擾她難得的寧靜。

韓寞熟練地拿出抹布擦了擦吧臺,接着,淡定從容地看向一旁已沉思了許久的歐洛寒。“怎麽,今天想喝點什麽?”

歐洛寒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她懶洋洋地用手撐住光潔的下巴,淡淡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老樣子,給我一杯深藍色的思念吧。”

“你已經很久沒有點它了,怎麽,今夜又有什麽特別的思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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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突然很懷念思念的味道而已。”歐洛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面容純淨無瑕,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閃着某種深邃的光華。

不一會兒,一杯清涼透徹的深藍色思念安靜地擺在了歐洛寒的面前。歐洛寒輕輕地拿起面前的高腳杯,凝思般看着杯中深藍色的透明液體,目光略帶憂傷。習慣性地搖了搖杯中澄澈的液體,接着不緊不慢地送入口中。

糖果般香甜嫩滑的味道立即在口中蔓延開來,讓人舍不得吞下。小小地品了一會兒,帶着淡淡溫熱的液體緩緩從喉嚨滑下,帶來淚一般苦澀酸澀的味道。

思念的味道,原來是這樣啊。

明明近在咫尺,卻莫名的,感覺遙不可及。

那種痛,可以淡化一切,撕裂一切,埋葬一切。

“美女,你喝的酒,還真特別啊。”一個輕佻的聲音不受歡迎地闖了進來,帶着自以為是的張狂。

歐洛寒嘴角一撇,露出滿臉嫌惡的鄙夷。

她轉過頭,甜甜地朝韓寞笑道。“寞,店裏什麽時候有這麽多讨人厭的蒼蠅了,真是破壞心情。”

韓寞看着她一臉俏皮狡猾的表情,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唇角。

“臭三八,你活膩了,竟然敢說我是蒼蠅?!”兇神惡煞的聲音,暴躁地從身後傳來。

歐洛寒伸出細白的手指,随意地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劉海,接着,輕靈地笑着,優雅地站起身來,面對這個有眼無珠,竟然色膽包天到敢打她妖精小洛主意的家夥。

呃,這位仁兄,長得還真是有點抱歉啊。

既然沒有花心風流的本錢,還敢招搖地跑出來學人家泡妞?我看,你還不如把泡妞的錢,花在整容上,來得更實在些。

正所謂,長得醜不是你的錯,長得醜還跑出來吓人,那可就是你的錯了!

歐洛寒擡起頭,膽色過人地迎上那道淫穢污濁,此刻卻略帶薄怒的目光。毫無預兆的,歐洛寒彎起嫣紅的唇,靈動而妖豔地笑了。水眸閃爍着動人心魄的光芒,柔嫩紅潤的雙唇嬌嫩欲滴如夏日下盛放的櫻花,驚豔得全場所有華美絢麗的燈光都黯然失色。

某色男一改方才怒不可竭的醜态,癡迷地看着歐洛寒,嘴角還挂着亮晶晶的不明物體。

歐洛寒妖嬈地伸出修長白皙的手,肆意地撫上他粗糙如月球表面的臉。“我真的看不出來,這張純天然的臉,跟被硫酸潑過的臉,有什麽不同。”輕描淡寫地說完,在某色男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歐洛寒迅速地将手收,玩世不恭地擺出一副嚣張得不可一世的嘴臉。

夜半遇險

僻靜的角落裏,葉琉辰随意地翹起修長的腿,懶洋洋地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神色惬意優雅,水晶般黝黑閃亮的目光迷戀地投向正鬥志昂揚地修理某色男的歐洛寒。

這個樣子的她,兇悍任性得像只渾身長滿了刺的小野貓,可愛調皮得讓人挪不開眼。

為什麽,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即使知道她是個危險的陷阱,也心甘情願就這樣無法自拔地陷進去,就算萬劫不複,也甘之如饴。

這份與生俱來的魅力與誘惑,對于他,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不得而知,也下意識的,不想去知道答案。

因為他害怕,那般血淋淋的事實。

他半眯着眼,怔怔地看着她,白淨俊朗的臉隐在忽明忽暗的的燈光裏,隐隐約約,深不可測。

某色男聽到歐洛寒對他明目張膽的羞辱後,當即憤怒地收斂起自己不合時宜的色心,像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流氓那樣,指着歐洛寒小巧圓潤的鼻子,厚顏無恥地破口大罵。

“臭女人,別給臉不要臉,爺看上你那是你幾輩子積了德,才得來的福氣!識相的馬上跪下來給爺磕三個響頭,說不定爺心情好了,就原諒你了,否則,爺一定會讓得罪了我的人死得很難看!”某色男兇神惡煞地說着,臉上因激動而泛起色彩斑斓的紅光,表情生動得活像個喝醉了酒到處撒野的瘋子。

歐洛寒鎮定地站在原地,腰板挺得老直,既沒準備給他下跪,也沒準備給他磕頭。

她就那樣泰然自若地站在那裏,面容白皙如雪,櫻唇嬌豔若花,水澈深邃的眼眸閃着雪亮的光芒。

那樣不容人亵渎和侵犯的光芒,看得人心裏莫名的發慌,就像是活生生地被一把冷利的刀抵住了脖子一樣。

某色男在她目不轉睛的注視下,竟然懦弱地雙腿漸漸發軟,搖搖欲墜得仿佛随時會因為誰呼出的一口氣而虛軟地跌倒在大地冰冷的懷抱裏。

大眼瞪小眼的游戲玩得有點累了,歐洛寒慵懶地收回疲憊的目光,骨碌碌地轉動了一下澄澈的眼珠,接着,她用鄙夷和不屑到極致的目光,散漫地掃了一眼面前如秋風中的落葉般瑟瑟發抖的某色男。

“你抖什麽?很冷嗎?”清冷淡漠的語氣,洋洋灑灑地響起,不威自怒。

“不,不,不冷。”某色男吞吞吐吐地說着,幹澀的嘴唇,因驚吓過度,隐隐的有些發紫。

“那你抖什麽?!”歐洛寒煩躁地加重了語氣,卻突如其來地把面前的某色男吓得硬生生地抖了三抖。

呃,她敢用某色男廉價的生命向上帝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恐吓他的。

一陣詭異的風,飄飄揚揚地吹過,速度快得就像是一只火箭從眼前一飛而過,留下幾億光年般遙遠的距離。

眨了眨眼睛,歐洛寒驚訝地發現,面前空空如也,某色男伴着那陣不可思議的怪風,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呃,見鬼了。

之後,簡單地跟韓寞閑聊了兩句,歐洛寒就起身離開了“藍顏”酒吧。

夜,有點深了。可能是因為白天下了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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