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因為我答應過你這周不……
蘇陌凜拿着手機書本, 喜滋滋地就要去對面。
蘇靖塵翻文件的手一頓，看着她問道：“幹嘛去？”
“我有道題目不會，拿去問問承晏哥哥。”蘇陌凜腳步停住, 揚了揚手裏的數學練習冊。
蘇靖塵覺得自己一個大活人還是一流學府畢業的高材生被無視了很不能理解，“我不能問？”
“不能，你只會羞辱我。”蘇陌凜抿了抿唇, 回答的一本正經，連羞辱都用上了，問題一下子被說的有點嚴重。
蘇靖塵被她氣笑了，手指點着文件, 一下一下，力道還不輕，“我什麽時候羞辱過你，陳述事實而已。”
“……”
看吧, 嘲諷模式開啓了, 這還不是羞辱呢, 那什麽樣的才算羞辱。
蘇陌凜杏眸含着兇意，有點不耐煩跟他鬥嘴, “煩人，有這時間不如去跟美女約會, 老是擠兌我幹嘛。”
“和美女約會哪有羞辱你有意思。”蘇靖塵笑了笑。
蘇陌凜撇嘴，“呸。”
轉身往門口走, 蘇靖塵還不放過她, 繼續嘴賤，“晚上還回不回來了？不回來我鎖門了。”
“你神經病吧，”蘇陌凜耳根子一紅，不知道為什麽, 有點點心虛，特別兇地回頭瞪着蘇靖塵，解釋的樣子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只是去問個題，當然回來啊。”
蘇靖塵聳了聳肩，表示不相信，“我看未必。”
“我看你多少有點大病。”蘇陌凜罵了句。
蘇靖塵：“你再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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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陌凜抱着書本，輕輕呸了聲，呸完腳底抹油，跑了。
門咣當一聲關上，力氣還挺大，蘇靖塵坐在房間裏都被吓了一跳。
手機響了聲，早上發出去的微信現在某人終于舍得回了。
【書亦微：手表落這了。】
蘇靖塵笑了笑，點着屏幕回過去。
【蘇靖塵：嗯，下次去再拿。】
【書亦微：沒有下次，我扔了。】
【蘇靖塵：我那塊表全球限量款，扔了你就把自己賠給我，勉強夠抵債。】
【書亦微：滾。】
蘇靖塵被罵也不生氣，習慣了那人的脾氣，特別享受似的，臉上笑眯眯的逗人玩。
【蘇靖塵：身上疼不疼？我昨晚好像沒控制住力道。】
過了很長時間那邊都沒回過來，蘇靖塵又發了條消息過去，結果收到“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的提示。
……
蘇靖塵看着聊天框兀自失笑，有些無奈。這脾氣多少年都沒見好過。
蘇陌凜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聽顧承晏給她講題，講完了茅塞頓開，就是腦子開了，手實在跟不上。
懂了是懂了，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也沒辦法把過程寫在試卷上。
可恨她左手不會寫字。
顧承晏看了眼小姑娘苦惱的小臉，給了個不知道是好是壞但現在只有這一種解決辦法的辦法，“我給你寫？你口述，我執筆。”
還能這樣的！
蘇陌凜有點猶豫，但是一想到堆積如山的試卷和練習冊，她的腦袋就嗡嗡的疼。
最後還是采取了顧承晏的辦法，她把題目看一遍，說過程顧承晏幫她寫上去。
遇到不會的，顧承晏順便給她講一遍，然後再寫。
配合的可謂是完美無缺，一上午把數學兩章練習冊語文一章試卷寫完了。
就是作文空着，主要是蘇陌凜冥思苦想了好久，愣是一點思路都沒有。
怎麽都不知道如何扣題，語文作文實在太容易跑題了。每次考試，蘇陌凜在作文上總是浪費最多的時間。
別人刷刷寫了五百字，她還在構思。
所以每次語文考試都是卡着點交卷。要是數學考試剩的時間能勻點給語文就好了。
她每回數學都能剩下大半節課的時間，無所事事也不想檢查，就坐那發呆。
顧承晏看她擰着的兩條小細眉，臉上愁雲慘淡，也不禁失笑。
“有那麽難麽？”顧承晏低聲問了句。
蘇陌凜皺着眉頭瘋狂點頭，“難，太難了，怎麽會有作文這種世間罕見的難題啊。還要寫八百字，這對我來說真的太難了，簡直痛不欲生。”
蘇陌凜趴在茶幾上，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
顧承晏笑了笑，放下筆摸了摸她的長發，“難得話，就休息一下，不是考試，也沒規定一定要多長時間內寫完。”
“但是考試有規定啊，平時松懈的話，考試時間肯定也不夠用的。”蘇陌凜癟了癟嘴，還挺有好學生的自覺，“語文老師說每次做試卷都要自己計時，平時養成良好的習慣，考試的時候時間自然就會夠用。平時若是松懈，考試的時間就會很緊張，也有可能做不完試卷的。”
這個方法基本上每科老師都會說，但真正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畢竟不是真的考試，學生們打從心底裏感覺輕松，不會有像正式考試那樣的緊迫感。
顧承晏點了點頭，對于老師的說法表示贊同，“嗯，老師說的很對。但你不是特殊情況麽，偶爾松懈一下沒關系的。”
“承晏哥哥，你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會這樣麽？是不是很自覺啊。每次做試卷都自己定好時間，不會超出規定時間的？”蘇陌凜知道顧承晏是個學霸，從小到大成績優異，肯定不會像自己這樣懶懶散散。
他大概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學習不用父母操心的。
當然，她也沒讓父母操過心，主要是那對不靠譜的父母也沒時間操心她學習。現在指不定在西半球樂不思蜀呢。
“其實不會。”雖然這樣說很凡爾賽，但顧承晏的的确确不是那種中規中矩刻苦努力的學霸，他大概是所有學生最羨慕嫉妒的一種人，平時不學，還經常跟外校的一起打籃球厮混，但是一到考試就會拉第二名幾十分，常年穩坐榜首。
讓老師又愛又恨。
“OK，了解了，你當我沒問。”蘇陌凜眼睛轉了轉，看着顧承晏突然福至心靈，小聲問了句，“承晏哥哥，這道作文題你是不是有思路啦？那……你稍微提點我一下呗。”
“恐怕不行。”顧承晏沒得商量的果斷拒絕。
蘇陌凜沒想到他拒絕的那麽幹脆，眼眸微微睜圓，“為什麽？”
顧承晏想了想，給出個答案，“因為考試的時候我不能陪着你去考場提醒你。”
“……”
剛還一本正經讓她稍微放松點沒事，現在又拿考試為理由拒絕？這人怎麽一會一個态度的。
“這又不是考試，就提醒一點點。”蘇陌凜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下，意思是就那麽點，不用多。
顧承晏笑了笑，堅決不松口，“不可以。”
蘇陌凜側臉趴在茶幾上面朝向顧承晏，裝的楚楚可憐，聲音也軟軟糯糯的，“承晏哥哥，你就行行好，我真的沒有一丢丢的思路，你救救孩子吧，好不好？”
顧承晏看了她一會，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更受不了她這樣無意識的撒嬌，繳械投降。
最後還是跟她說了下這篇作文要考的知識點。
當然，說完之後，順帶給寫了一篇不少于八百字的作文。這次不是蘇陌凜口述，從構思到完成，都是顧承晏一個人做的。
主要是小姑娘依賴性上來，加上自己絞盡腦汁也湊不滿八百字，顧承晏看她愁的眉毛都要擰成麻花了，沒辦法，只能自己出手解救下小姑娘了。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不願意提點她的原因。
數學題她有興趣不排斥，繞不過的彎自己稍微提兩句，小姑娘自己就撥開雲霧了，歡歡喜喜鑽研解題。
但語文不一樣，她本就排斥，就算有思路也不想動筆，有依賴的對象，自己就不想動腦筋了。
雖說被她依賴顧承晏很開心，但是這種依賴還是越少越好。
畢竟如他先前所說，自己既不能陪她去考試，又不能替她去高考。
長此以往對她的學習不會有好處。
一上午都在寫試卷中度過，明明該是很痛苦的事情，神奇的是時間過得相當快。
蘇陌凜肚子抗議地叫了聲才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都快兩點了。
顧承晏把試卷和書本收起來，起身問她，“中午想吃什麽？”
蘇陌凜也沒覺得不好意思，直接開始點菜。
冰箱裏還有上次阿姨過來給囤的菜，不用出去買了。
蘇陌凜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來，想先吃塊甜點壓壓餓，順便滿足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她拿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揚聲問了句在廚房的顧承晏，“承晏哥哥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幫你點。”
她選的是一家咖啡店，裏面有不少咖啡和甜點可供選擇，就是有點小貴。
蘇陌凜也不在意，更不心疼錢。看起來還挺高興。
“美式就好，”顧承晏在廚房裏回了句，不用猜都知道她鼓搗什麽呢，想起上周某個小姑娘好像說過這周不吃甜品的，這才過了多久就忘了。
不過他也沒提，只是叮囑了句，“甜品就點一份。”
沒聽到小姑娘的聲音，顧承晏一時有些奇怪，剛想回頭看一眼客廳的方向，就見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走到了廚房這邊。
“點好了？”顧承晏問她。
蘇陌凜腿一勾，坐在中島臺邊的高腳椅上，手肘搭在桌面上，點了點頭。
顧承晏：“點了什麽味道的甜品？”
“沒點甜品，點了杯果茶。”蘇陌凜在臨下單的時候想起了周六晚上自己曾誇下的海口，硬生生把甜品清除換成了檸檬茶。
說話算話，她說這周不吃甜品的，那就一定不吃。
不然顧承晏該覺得她言而無信了。
“怎麽不點甜品？”顧承晏雙手撐在中島臺上，笑着問她。
蘇陌凜小臉微微仰着，脫口而出，“因為我答應過你這周不吃甜品的。”
顧承晏眉梢輕揚，心裏被熨帖的溫柔，“這麽聽話？”
“當然，我可聽你……”意識到有什麽不對，蘇陌凜趕緊截了話頭，手指了指客廳的方向，慌慌張張跳下高腳椅，“那什麽，我好像、沒付款吧，好像是沒付款，我去看看哈。”
看着小姑娘亂了章法慌張的背影，顧承晏低笑一聲，轉身繼續做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