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Part 16

“你似乎和一個叫金木的喰種蠻熟的？”

聽見她的問話，永近心下一驚，神色卻沒有然後變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起這個，他甚至不知道她知道金木，沒有頭緒也只能靜觀其變。

“他現在在青銅木，而且是非自願的。”

安德拉看見永近的瞳孔猛的收縮，突然就覺得有趣。或許那個叫金木的對他來說真的挺重要的，如果是就最好不過了，這樣那件事也就簡單了。想到這兒，她輕笑了下，沒回答他關于為什麽知道這些的問題，只是告訴了他去晚了可能會有的後果。

“對了，這些是關于金木的資料，飛機上沒事的時候可以翻翻。”

看見被壓在咖啡底下的東西時，安德拉叫住了永近，把東西扔給了他。繼續對着書桌上的東西奮鬥了，再沒施舍他一眼。

永近接過資料，直接向着宅邸的大門走去。

永近走得有些恍惚，他怎麽也沒想的會在她那裏得知金木的消息，更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糟糕的消息。一直在意自己的事，竟然完全沒想到要關心金木，竟然還自以為是的然後金木是安全的，完全沒考慮過他的處境。

随着房間的門“咔”的一聲關上，一直隐藏在房間角落黑暗裏的人，此刻才顯出一絲的存在感。

“王，要阻止他嗎？”

她擡眼掃了他一眼，然後就笑了。

“你明知道我為的是什麽，以前沒機會也就算了，現在既然遇上了……就當天意吧。”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那雙一向淡漠的眼中，此刻竟也有了一絲人氣。

“……那不值得。”

他垂下眼，從沒想過自己原來也會因為太難受，連說話都變得困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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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能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這件事，無非是願不願而已。否則，當年的他，又怎麽會選擇那條路呢？”

她看着他，露出了未顯于人前的笑，沒有諷刺，沒有輕蔑，只是輕輕的淺淺的，那是一個真正的笑。

看着她的笑，他知道又一個能夠伴自己永生的人也沒了。有那麽一瞬間，他忽然不知道永生的生命，到底有何意義。只是他們都活了太久，再多激烈的情緒，也都被時間磨平了，突然的情緒波動也只有那麽一瞬，之後仍舊是淡漠。

***

飛機起飛，永近閉上眼，腦海裏卻不斷浮現金木的樣子。他不能确定這次決定是否正确，這兩年他學到的更多是如何戰鬥，關于控制自己的另一人格毫無進展。而現在離開，甚至沒能學習如何控制，再見到金木的那一刻，真的能夠壓制住那個暴戾的自己嗎，真的能夠不傷害到金木嗎？關于這個問題，永近自己也給不出一個确切的答案。

只是相見他，擔心他，想要陪在他身邊。懷着這樣的心情，他最終決定順應心意。畢竟如果他不在了，那麽自己變成什麽樣，又有什麽可在乎的呢？

“青銅木……”

不自覺念出了資料上的名字，永近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在尋找同類時，遇到過青銅木的人。對人類懷有敵意，成員很多有性格缺陷。永近看着手中的資料，難以言語的憤怒在心裏膨脹，努力的生活着，即使自己受傷也不願去傷害他人，這樣的金木卻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憤怒在一瞬間席卷大腦，右手處即使傳來的清涼，使得永近即使清醒。永近冷靜下來，不再去想金木可能會遇到的事，仔細計劃着怎麽救出金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