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此老鐵非彼“老鐵”
“小燈,剛樊叔給你打的電話?伯父月底六十大壽的事兒吧?”
“嘿我說你一大老爺們兒家,嘴咋這麽碎呢?吃飽撐到了跟我這兒滿嘴跑火車?”
“燈兒……”
“蹬你妹!!!”
晚上,黃猛給黑燈打電話送上他最誠摯的問候,當被黑燈問到既然如此誠摯怎麽都不肯跑趟醫院瞧瞧他“滿臉血”的慫樣時,黃猛拍胸脯大言不慚地說:“今天去相親,那女的一上來就問我有房沒……”
聽到此處,黑燈忍不住插言:“俗,太惡俗了。!”
黃猛當即義憤填膺地再次把話茬接過來接着講:“你說的太對了,可不就是俗!真TM的俗!!”
八卦心雄起,黑燈忙問:“然後嘞?你咋的回答的?”
“哈哈!我當然說沒有。”
“你大爺的本來你也沒有哈哈。”
“嗳你聽我接着跟你說啊,我不是說沒有了嗎,那果兒馬上就給我拉長個臉,咱哥們語言上必須得有彩兒。然後我又告訴她說: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去開一間……”
“哈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那妞兒一瞧就是個跑頭子貨,跟我面前裝清純,媽蛋!”
“甭着急,等我出院的,黑哥給你介紹的保證一水兒的條兒順盤兒靓!”
“哦了!說定了啊。”
“妥妥的!嗳那你不來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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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
“…………”餓日你老母,丫操的!!!
撂了電話,又趕上夏火打飯回來,黑燈扁扁嘴,小聲嘟囔:“我想出院。”
“不行。”一排排飯盒在小飯桌上攤開,飯香四溢。
“我想回家。”
“王敬在住。”
“正好他可以照顧我。”
“孫東方會來。”
“操,他來個試試,我打爆他的鳥。”
夏火停下手,拿眼睛睖了黑燈一眼,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打爆孫東方的鳥,王敬的‘性’福可就沒了。”
“………”
“他倆的事兒你少跟着攙和,到時候在弄個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你丫真損,好歹王敬跟你算同道中人,你就這麽見不得人家好?”
“什麽‘同道中人’?”死死地咬着這四個字的發音,夏火的面目表情變了變,顯得高深莫測。
黑燈那臉唰一下子就紅透了,你大爺,死變态,你那什麽眼神瞧爺爺呢???
耿耿脖子拔份兒地說:“甭跟我揣着明白裝糊塗,啥叫同道中人你不懂?”
“哦,”被黑燈一說,夏火到像似想起了什麽,故意在那兒裝腔作勢,“是,我是喜歡男人的屁股來着……”
“……………”
“小燈……”
“別我一說,你就跟我慫頭日腦的,一句話,我出院行不行!”
“行,先搬到我那兒住。”
“…………”
黑燈到底沒出院,他寧可在醫院耗着,也不自己羊入虎口,他想好了,先把病養好,然後給他現在的爹選份像模像樣的禮物,最後在跟汪圓圓、汪苗苗那倆“大蜜”算秋後賬!
他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一周,夏火就賴在他這兒七天沒挪窩,煩的黑燈那叫一個五脊六獸。
有時候擺弄擺弄手機,有時候就傻不愣登地躺那兒懷念過去,他的寫作事業停滞不前,但,那小點擊唰唰唰地張,那小評論嗖嗖嗖的留,一點不耽誤黑燈成神,一切都有夏火給把持着……
黑燈想好好幹一番事業多攢一些積蓄,他想給他哥買座華麗的墳冢,把他們葬一塊,雖然他死而複生,但畢竟真身已亡。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黑燈就做了一個夢。夢裏樂開了花,那嘴咧得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守夜的夏火不知道他的小燈夢見了什麽,只瞧得他一臉的心花怒放,像似報仇雪恨了一樣痛快。
夏火的手游進了黑燈的被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摩挲着他的腳面,夢裏的黑燈毫無排斥,像似尋到了什麽感覺,哼哼着擡腳踩下去,蹬着夏火的胸膛在那兒調皮,把那溫暖的心口當成了他大哥的寬厚胸膛……
※※※※※※※
雨過天晴,陽光也不在那麽毒辣、黏膩,到處都飄蕩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日頭已經曬到了某人的屁股蛋兒。
夏火的手機躺在桌子上無聲地叫嚣,倚靠床頭刷着博客的黑燈下意識地撇了撇盥洗室裏的模糊人影,抱着不打魚攉龍水的心态拿起電私自接聽:“喂!”很兇很不友好。
對方在聽到黑燈的聲音後明顯的頓了頓,約麽半秒鐘的時間才重新開口,一把磁性的男低音就這麽冷不防地闖入黑燈的耳膜:“呵呵…黑少,怎麽?合着昨兒個您這是跟夏少刷夜了?”
鐵樹電話裏的怪笑讓黑燈聽着搓火,當即就想翻車摔咧子,抹了一把臉,陰陽怪氣的吼了回去:“你大爺,誰啊你?瞧您那操行!”
“啧啧啧……這軸脾氣,還是這麽不招人待見……”
“你姥姥的,你丫找抽呢?!我待見你?聽您那動靜一準是個臊眉塌眼的貨,操!”
“你說夏火好端端一爺們兒怎麽就栽你這兒了?只要他肯動動指頭,那尖孫兒一把把的,哎…瞎了!”
“放你大爺個羅圈屁!你特麽誰?速速報上名來你丫挺的!!!”
“行了啊你,趕緊歇菜吧,拿着人家電話私自接聽,什麽态度呀!”
鐵樹随了夏火,也蔫吧壞嘴上不留德,氣人在無形之中,不惱不火,悠哉悠哉。再瞧瞧黑燈,像條噴火龍,被鐵樹三言倆語就氣的頭頂升煙腳底冒膿,呼哧呼哧順着鼻子往出噴氣兒。
咳咳……
站那兒觀望半天的夏火簌簌嗓子,算是給拿着他電話在那兒罵人的黑燈一臺階。
“…………”王八蹲竈坑——憋氣又窩火。
被當場抓包的黑燈臊得一臉山炮紅,趕緊溜溜的雙手遞上夏火的電話物歸原主,縮個脖子滾回了被窩。
剛TM喊出點“情緒”來,這一下子就給憋沒了。日!迷糊,腿肚子直鑽筋,腦仁兒疼!
“喂!老鐵,嗯,換我了……”
老鐵?卧槽!什麽情況???
那冒兒得子是他的“男蜜”?
渣男!
腳踏倆條船!!!
“成,你送過來吧,在醫院呢。你到了晃我,我下去。”
夏火你大爺,怕爺爺揍你的寶貝金疙瘩啊?還你下去!!!
“那也行,你看着辦,實在不行讓老段送來也行。嗯…小瑩這倆天挺安份,甭擔心。”
小瑩……
老段……
于是……
此老鐵非彼老鐵????
電話收線,夏火回身,倆人一坐着一站着,四目交接。
“嘿嘿嘿嘿……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淫蕩了,請記住我曾經天真爛漫的眼神!”抓耳撓腮,傻笑,真沒什麽好辯解的!所以只能胡謅八扯!!
夏火笑了,亮出一口大白牙,特晃人。揣了電話進兜,又刻意冷哼一聲進了盥洗室。
眼珠子滑到眼角,一臉的不屑,黑燈望着那背影鼻孔朝天:“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明天我要你高攀不起!!!”
咚咚咚,醫護人員敲門而入,戴着藍色大口罩的男人率領倆尖果兒推車進來,挨牆靠壁兒的站着,舞舞喳喳的就開始“研究”起他的大腦袋瓜子來……
在醫院折騰了十來天,出院那天又特麽下了一場大暴雨,黑燈從始至終都死繃個臉不高興,因為這半個月以來,王敬跟黃猛天天電話不斷,單單就是不來看他,今兒個他出院,倆人還是沒來,倒是夏火那癟犢子,整天到晚喊着路捷跟段殷換班過來三人鬥地主,要不是看在他贏得缽滿盆滿的份上,他早就掀桌(╯‵□′)╯︵┻━┻了!
夏火善解人意,讓黃猛跟王敬像接親似的跟家門口等着“黑陛下”擺駕回宮,那拉長了一路的酸黃瓜臉在瞧見這二位時可算有了喜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