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漸變的心意
鐵樹沒有起身相送這倆人,像似老僧入定一般雷打不動,慢條斯理地享受着茶碗裏縷縷茶香。
黑燈開了竅,反正他也豁出去了,往夏火的車上一鑽,就主動開口請纓:“去你那吧啊?我就直接搬過去呗?”
夏火跟他那兒來回走營,就跟走城門似的,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是個爺們兒就不婆媽,他又不是女的,撅屁股被按着捅幾下能咋地?少塊肉還是掉塊皮兒呀?正好他好奇着,全當為他的寫作事業舍生取義了!!!
這話倒是要夏火來了興趣,眉棱骨聳起,顯出一副“你真要我意外”的神情,拽上車門,黑燈故意露出痞态,張嘴就開始滿嘴跑火車,試圖從氣勢上先撂倒夏火,他怕?他會怕?他才不怕呢!!!
“喂你家有油嗎?有套嗎?刀、槍、劍、戟、斧、钺、鈎、叉、鞭、锏、錘、抓、镗、棍、槊、棒、拐子、流星小爺我都要,有嗎啊?沒有咱就去買去!”黑燈的眉毛扭曲着,像倆條橫趴在他眼睛上的毛毛蟲,明明就是個童蛋子兒,偏要跟他這兒賣山音。
夏火單手摸着方向盤,忍不住地騰出一只手摟上黑燈的腦後勺,笑着跟他打趣:“全須全尾的跟我打個奔兒吧小燈……”
“誰跟你打奔兒,要做就做,別跟爺爺扯那哩哏嚨。”
“擎小兒我就喜歡你…讓我熬可…真的……”
黑燈縮了縮脖子,他忽然覺着夏火的手有一種魔力,上面燃燒着火焰,灼燒着他的脖子下的肌膚,讓他忍禁不住的顫栗,欲要罵出口的話全都莫名地咽了下去。
張着神偷偷掃了一眼身旁單手駕車的夏火,幽暗的光暈層層覆蓋下來,落到夏火的側臉龐,忽然發現,原來他的臉部線條是這般剛毅,鼻梁高挺,鼻頭尖尖,眼睛有神,嘴唇很薄,淩厲的氣勢油然而生。
那種溫柔如水的眼神不見了……
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怎麽了?”夏火感受到黑燈悄悄打量他的目光而緩緩轉過臉來,剛剛專注的眼瞳中再次出現那種毫不陌生的溫柔,夏火的右手一直落在黑燈的衣領裏,輕輕摩挲着他的後脖頸。
黑燈欲言又止,心有不安,因為他明白過來,夏火的溫柔不是給他的,他只是一個替代品,是夏火的精神寄托,就仿佛他在面對鐵樹時的感覺是一樣的。
又是一場夢,同樣有人跟他一樣不願意醒來。
“幹不幹?”抱膀子斜眼瞅外頭的溜光大道,賭氣似的來了一嗓子。
Advertisement
眉毛一挑,夏火似笑非笑:“小燈,你又頑皮呵呵……”
“你迄小兒就招人咯應吧?停車——”
“?”不明深意地挑眉睨過去,等着黑燈的下文。
“我來。”
原來是手癢了……
夏火靠邊停車,黑燈驚急火燎地推門跳下去,繞過車頭颠兒到駕駛室,摩拳擦掌地拽開車門,剛矮下身子準備往裏鑽,夏火就擡手薅住他衣領子把黑燈給拉進來,迷瞪的黑燈毫無思想準備,順勢就栽進夏火懷裏。
剛瞧着他那張肉肉的嘴唇子就想狠壓上去好好蹂躏攝取一翻,這會兒終于如願以償。
夏火手腳麻利,箍着黑燈單薄的身板不給他動,咬着那肉唇就左右開弓,手掌心兒乘勢順着黑燈的衣下擺鑽進去,壓住黑燈滑溜的肚皮兒畫着圓兒地揉弄起來。
“唔…孫賊…你丫還上臉了呼…”黑燈覺着快被夏火給捏扁揉圓了,激烈的程度難以用言辭來表述,掙脫得脖頸上的青筋像一條扭曲的小蚯蚓,發茬全都驚得豎立起來,夏火的舌頭仿佛長着倒刺兒,刮着他的肌膚令他顫栗。
狗刨,撒丫子使勁撲騰,全無形象。
啪——
一掌下去拍在黑燈渾圓的屁股蛋兒上,夏火拿舌尖撬開黑燈的唇縫含糊不清地低喝:“給我消停會兒。”
“嗯…我艹你大爺呼唔……” 黑燈費勁巴力的擱夏火大腿上撲騰,沒一會兒就慫頭日腦的不敢動了,大棒子支棱着,咯的他腰疼腿疼心抽筋兒,“你…你他丫的行了啊…要幹回家在幹!”
夏火趴在黑燈的唇上狠吸溜倆口,啾的一聲唇舌分離,摸摸下巴子,瞳膜精光亂竄:“就是這個味兒。”
“瞧丫挺那個操行!孫子!!”猛胡撸倆把嘴巴子,黑燈扯脖領子把夏火給拎下車,彎身一屁股坐上去,氣呼呼地翻着白眼,甩臉子給夏火看。
沒錯,說要幹的是他,大義凜然的也是他,關鍵時刻拉剌胯的還是他,斜眼喽喽拽車門正欲坐上來的夏火,一腳油門就轟了下去,車門兒還沒關上呢,夏火就一個趔趄朝着擋風玻璃折過去,若不是這男人手疾眼快,腦門一準得跟前擋風玻璃來個親密接觸。
黑燈還是怕了,他借着練車的由頭可勁兒在馬路上游車河,最後困得差點沒開着車睡過去,夏火知他心思偏不像平日那般善解人意地安撫他,不吭聲,可着黑燈使勁作。
最後黑燈趴在方向盤上坐着睡着了,等他在睜眼時已經被扒了個精光,舒舒服服地躺在夏火的被窩裏,而房子的男主人卻早已經上班去了。
條件反射地掀被坐起,當即被眼前的場景驚呆,請問長絨地毯上那一團一團的玩意是什麽東東???
那個像膠水瓶的透明小瓶子是幹啥的?另外床頭櫃上還散落着幾個小紙盒,黑燈一眼就瞄上“杜蕾斯”and“傑士邦”這倆個敏感字眼兒,不由得虎軀一震菊花一緊,下意識地低頭扭腰扒屁股……
虛驚一場,黑燈吓出一身冷汗。
可以肯定的是——昨兒夏火除了沒做到最後啥都做了!!
很煩躁,光不出溜捧着大被盤腿大坐的黑燈憂郁焦躁,一會兒慶幸他沒有被夏火吃幹抹淨,一會兒又暗自惱火為毛他沒幹到最後?早幹早利索,省得讓他整日神經兮兮擔驚受怕的!
有金輝在,其實他這個董事長助理完全就是一個擺設,有金輝在,他這個小爺們兒毫無存在感,黑燈不想在這麽窩囊下去,他應該有自己的一番事業有自己的作為,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來得踏實。
正想着,夏火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溫柔如初:“下午來公司嗎?”黑燈想了想忽然問:“你晚上幹什麽?”他的心平氣和多少令夏火意外,本以為他會炸毛,跟他在電話裏叫嚣,哪裏想到居然會這麽乖順。
“怎麽?有事兒?”夏火總是這樣顧左右而言他,從來不正面回答你什麽。
“恩…”聲音淡淡的,心情似乎很低落,“你有事兒?”
“後天伯父生日,想着是不是晚上一塊出去逛逛,看看給伯父挑個什麽禮物。”
“你難道沒有替我準備好嗎?”
“小燈,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我的愛,并不是想控制你,你是自由的。”
“可你明知道我其實…我……”
“你只是失意了,不要騙我小燈,你的身體我記着…”
黑燈無言以對,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何面對,他默默地挂了電話,根本沒有想到夏火會在半個鐘頭後親自開車回來,為的只是給他做一頓午餐。
他心裏特不是滋味,跟以前的那種不是滋味有所不同,總是會忍禁不住的去往深處想,他們之間的羁絆太複雜,他與夏火也不在純粹,透着肮髒的交易。
面對面坐着,沒有言語。夏火為他盛飯夾菜,如果他點頭,他很願意拉過椅子在他身旁坐下,然後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飯。
真的很奇怪,對于夏火的溫柔,黑燈感到的再也不是厭煩與嫌惡,而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心揪得慌……
莫名其妙的,黑燈突然擡首沖着對面安靜吃飯的夏火說:“我是繼柳!”
我不是黑燈,不是替代品,咱倆只是公平、等價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