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影子
今天突然有個人到訪了偵探社。
雖然偵探社每日都會有三兩個要委托各種各樣事情的人,不過偶爾也會沒什麽事情,也不是橫濱內人人都有麻煩,當然也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偵探社。
只是這個人穿着高檔的黑色西裝,手裏拎着看上去十分沉重的公文包,裏面不知道塞了些什麽,已經超出了一般上班族攜帶的工具的體積了。
而且他并非是個年輕人,而是個鬓角霜白,眼角已經布滿細紋和褐色老年斑,但看上去卻極為精神的老者。
他一手拿着棕褐色的軟呢帽,禮貌而又平靜在進來後,向能看到的所有人微微躬身。
而中島敦在看到他時,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愣在原地,端着茶水的鏡花更是一臉戒備。
剛剛還坐在位置上的國木田,此刻已經驚訝地站了起來,用着微微顫抖的聲音确認道。“您是——石田先生嗎?”
像谷崎潤一郎和宮澤賢治這樣的年輕人對石田二字可能沒什麽印象,只是在國木田叫出這個名字時,忍不住在想這是不是以前的委托人,還是國木田那位制作筆記本的大師。
正在摳字眼的織田作之助也擡起頭,雖然他也不認識這個人,但還是将目光投了過去。
這個看上去有些普通的老人只是笑了笑。“我是來找這邊的社長,福澤先生的。”對方慢騰騰的這麽解釋着。
既沒有正面介紹自己,卻也沒有否認國木田的話,而是直接開口找福澤,顯然他的事情并非一般偵探社員能夠處理的。
國木田繃着神經道了一聲稍等,又讓直美請人到沙發那邊坐下,去端茶,自己則敲開了社長辦公室的門。
石田用目光掃過偵探社內臉色各異的衆人,最後将視線定格在某道身影上,棕褐色的軟呢帽被他按在胸前。
他親切地問候道。“中島君,鏡花君,BOSS讓我代他向你們問好。”
一句話直接讓這個空間內的氣氛凝固,就連直美的動作也變得僵硬起來,這位看上去像是委托人的老人竟然是港口的人,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在那份拜帖送過來後,他們就有些擔憂,并非覺得自己不敵港口,而是對于一直沒什麽動靜的港口,總覺得有什麽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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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在他們樓下,還看到了正大光明監視他們的黑手黨,之前憨厚的社員賢治還曾主動問好過,當時大家都做好了被襲擊的可能。
但對方卻只是普通的回應,然後繼續盯着。
現在港口的耐心超乎他們的想象,更加覺得背後有什麽陰謀詭計。
石田還未在沙發上坐下,社長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披着羽織的福澤谕吉就走了出來,他來到石田面前。“您好,石田先生。”
語氣也十分的禮貌。
石田只是點頭坐下來,等着紅茶被直美端過來後,福澤也打量完了他,開口道。“沒想到當年特搜部的王牌竟然加入了港口。”
顯然他剛剛是聽到那句話。
國木田在一邊為其他人,低聲科普着。“那位曾經是檢察廳下的特別搜查部的負責人。”
“我并沒有加入港口,只是接受到鷗外先生的邀請,作為他的法律顧問給他提供了一些小意見罷了。這算是退休之後的不服老,畢竟我之前做的事情,也是讓人十分的憎恨的。”
國木田聽着那邊傳來的聲音,神色不由複雜起來,雖然知道對方退休,但一直沒想到竟然去了港口。
福澤谕吉對他的話沒有抱有什麽意見,看他就像是看待普通人,只是在對方表明自己的立場之後,他也不得不詢問對方的來意。“今天是為港口來的嗎?”
如果是的話,就可能和那份拜帖有關系了。
石田好似被這句話給提醒了,他拿起靠着沙發腳的公文包,拉開拉鏈,從裏面取出文件,遞給福澤。
但一時間遞的太多,只能先放在茶幾上一部分,福澤拿了最上面的那份文件,翻閱起來。
“其實并不是為了港口來的,我們這一任的BOSS很有主見,雖然之前的也非常有主見。但我只是為了森田制藥來的。”
“在前段時間,貴社的社員之一芥川龍之介闖入森田制藥的辦公大樓,損壞各種硬件設備和建築,之後又有社員對大樓進行了一些損壞行為,對森田制藥造成了損失,也嚴重妨礙了公司的運營。”
石田喝了一口茶水,潤了下嗓子。“我這次前來,就是想詢問福澤社長是打算庭外和解,還是庭內申辯?”
這位港口黑手黨的法律顧問帶來的事情,兩個字總結,就是‘官司’。
黑手黨要和偵探社打官司?
這句話說出去的話,外面人可能都不會信,那個惡名已經傳遍整個橫濱,就算最近幾年消停了一點。
但黑手黨就是黑手黨,他們和那些街頭混混,暴走族一樣可恨,就是社會的渣滓。
如果真打官司,絕對輸的比萬聖節的裝扮會還要難看。
在後面偷聽的偵探社社員也十分的驚訝,但更多的是一種錯亂,港口你不是該直接砸了這邊的門,然後狠狠報複嗎?
就像是他們曾經聽過的那些無數種有關這個城市黑夜的都市傳說一樣,庭外和解和庭內申辯這到底是什麽鬼啊。
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黑手黨嗎?
“港口黑手黨要起訴我們嗎?”
福澤不太确定地道,手裏這份極為詳細的損壞物品賠款清單,讓他看着有些頭疼。
不是會計出身的自己,都知道在最後一頁上,那寫了不知道多少個零的總額到底有多嚴重,更別說還有其他的。
就在此刻茶幾上堆放的那些文件最上面的那份,還寫着給企業造成運營妨礙帶來的經濟損失。
裏面想必也會羅列出各種數據,而且帶來這些讓他覺得不可思議文件的男人,還曾是這個國家內大概最懂法律的那群人之一。
武裝偵探社開業到現在為止,就沒怎麽對于工作過程中産生的一些損壞進行賠償過,并不是他們不賠償,而是委托人會承擔一部分。
他們所處理的工作也都非常的危險,考慮種種情況,當地的政府也會承擔一部分。
而偵探社到現在,已經得到了市政府多次表彰。
港口黑手黨不用武力用法律,這是什麽開展啊?
對面的老者只是笑眯眯地道。“是森田制藥要起訴偵探社的,當夜發生襲擊的地方,可以說都是森田制藥買下來的。”
“福澤先生,你可能對這家公司不太清楚,它雖然在國內衆多企業裏排不進前十名,但在橫濱它卻是備受關注的,而且在前些年,它已經進軍了醫療設備行業。估計在此之前,你還依舊認為它可能是個港口洗錢的小作坊,但很可惜,它是家十分正規的上市企業。”
黑手黨開公司,給警方的第一反應是洗錢,有些政府部門也知道,但苦于抓不住證據也沒辦法下手。
福澤抿緊唇,他對這些不太了解。“根據條例,是禁止黑社會建立新的事務所。”他試圖從對方的角度來否定。
石田曾經是特搜部的,即便現在像個普通的老人,但對方能夠拿出這些東西,就證明他已經收集好了證據,羅列出的一些款項也非常真實。
對方所面對過的人,可不僅僅只有自己這個銀狼,就連總理也曾被拽下臺過。
想要抓住什麽漏洞,幾乎不可能。
福澤不禁想起了那個坐在有些髒亂的小診所內,指揮着自己搬運着各種說不上來名字的器材,又總會叫着自己‘福澤閣下’的地下醫生。
“看來福澤社長對有關暴力團的法律知識了解的很清楚。”
不,
并不了解。
知識是在曾經的保镖工作裏被無意中灌輸的,那個地下密醫總是喜歡以更合理的做法來處理身邊的一切。
如果那個醫生還在世的話,他也是能夠理解這次的有些荒誕的庭外和解和庭內申辯,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對于掌控着一個龐大的暴力機構而言的港口首領來說,黑手黨的手段如果應付不來的話,就去找政府部門,這樣的選擇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做到的。
因為對方看重的并非領導,而是像一個企業,像是生意那樣的經營,就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能夠被經營。
這就是對方的冷酷之處,也是自己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只是沒想到在對方死去多年後,在那個龐然大物的內部,竟然還會有人能夠想到這樣的處理方式。
或許這就是石田被挖去的原因吧,首領換代,但影響依舊存在,橫濱的黑夜之中始終有着對方的身影存在。
“不過我想你是認識那家公司的法人的,是曾經作為這個國家的軍醫的森林太郎先生。”
回憶在這個名字說出之前就被打開了,是森林太郎而不是自己認識之後被人尊敬的稱呼為鷗外的名字,而這個名字卻恰恰書寫在那份軍部的記錄裏。
又無不在對自己說着,這個公司的創辦者是一位有着軍銜,甚至有着軍部背景,或者是防衛廳背景的。
不好處理。
福澤谕吉不再選擇繼續看下去,那些數據和資料看的他頭疼,尤其是那些挂着很多零的數額,他幾乎不用想,估計十個偵探社都賠償不了。
對方能夠提出來,想必已經推導出了後面可能發生的無數事情。
而且這些文件也在說着‘我們換種方式繼續’,此刻武裝偵探社的武裝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因為對手已經放棄了暴力。
不過這也正說明了,目前港口沒有餘力處理他們這邊的事情,福澤目光掃過那邊的新社員。“你們想要什麽?”
還有緩和商量的餘地
石田笑意不減。“其實我也不知道BOSS想要什麽,最近我一直沒有見到對方,不過,我想他是會和偵探社和解的。”
“和解?”
這兩個字他可不會相信,芥川的行為是直接抽在了港口的臉上,就看港口近些年的作風,他們就不可能和解。
而且還有兩個成員到了他們這裏。
“是啊,這是前代,就是那位跳樓的首領的遺囑,他之前在我這邊這麽說了。現任的首領什麽都好,尤其是在尊重他人的方面,不管是什麽人,該有的體面都會有的。”
跳樓的那位。
福澤眉頭緊緊皺起,對方的語态可說不上有多尊重。
“當然,照現場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對方是自願跳樓的,即便是罪大惡極的黑手黨首領,在法律之下還是認可其公民身份的。”石田如此,毫不在意地說着。
但在福澤的耳朵裏,卻覺得對方的話語極為的輕佻,他就差沒直白地說‘我能把你們這邊挑事的,都送進監獄’這種話了。
能夠利用的就利用,就算死亡這件事情,福澤覺得對方行事作風極為的眼熟,他垂下眼睑。“那麽,我就期待着與現任首領的會面。”
“大概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在那個像是獾的巢穴一般的老酒館內,織田如此的描述道,他的話語裏帶着憂愁。
或許就是因為話語中描述的事情就發生在他所工作的地方,這樣的煩憂也在所難免。
更不要說,講述的對象還是這起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
但在中也的眼中,這位偵探社的社員,始終有着一種理不清的憂愁在眼中,而這種憂愁似乎始終存在着于他的身體內,而非單單只是這一件事兒引起的。
“說起來,我們為什麽要在這種地方會面呢,能夠如此交流着,我現在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織田摩挲着面前的酒杯,就像是喝多了說出的胡話一般,帶着些呓語的含糊感。
也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實際上他僅僅只是喝下了半杯,反而是他身邊一身正裝打扮的中也,已經臉頰泛紅,浮現出了醉态。
他用手拖着臉頰,那藍色的瞳仁在昏黃的燈色下好似泛着水光。“朋友在一起喝酒,怎麽會覺得不可思議呢。”他理所當然地道。
“難不成你是個因為對方是黑手黨,或者地位不對等的人,就會用有色眼光看待的人嗎?”中也的話裏帶着許些怠懶,也緩和了他言語中的辛辣。
只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織田感覺這句話就如同一把刀子刺進了他的回憶,他仰頭喝下杯中的酒水,裏面只剩下冰塊在他放下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兒。
“……我之前曾有…過,有色眼光。”
“哈哈,那應該也是在所難免的吧,織田君,我們是黑手黨,就算一個小孩都會在不了解我的情況下,而瑟瑟發抖呢。”
“不,我不是那樣的小孩,雖然覺得當時是情況所迫,但事後我發現我可能傷害了他。”他将頭埋在臂彎裏,腦中一次又一次地浮現出那張像是要哭泣的臉。
織田用另一只手從衣袋裏摸出自己的筆記本遞過去。“能否借着你上次留下來的人情,同我講述這位素不相識的朋友?”
“或許正如你所說的,朋友在一起喝酒,這樣的酒館裏正是有着那樣可以随意交着朋友的氛圍,或者說就是那樣可以放下身份随意閑聊的地方。而那晚上見到對方的我,卻是個不适合進酒館的心情。”
“就像是我想了解自己生活的世界那樣,也想去了解那晚上對我無端釋放出善意的這個之前未曾謀面過的朋友。我想了解對方,為什麽稱呼我為織田作的現實,也想知道為什麽那晚上對方會說出那樣的話,為什麽又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中也君,你可以将之理解為作家的好奇心,沖動,和興趣。”
“于現在的我而言,那個男人不再是危險的敵人,被人恐懼的港口首領,而是一個深藏在迷霧之中,讓我想要去了解的人。”
好像了解他,就能讓自己真正掌握住現實的筆,他此刻覺得這樣想的自己無比的卑劣,在想到對方的同時,握住筆杆的手也在蠢蠢欲動。
而心中僅僅只是想要寫下的那本書,似乎也有了雛形。
而那個雛形就藏在酒館昏黃的燈色裏,那言語構成的自己無法了解的迷霧中,還有在那橫濱的無盡夜色裏。
中也挑開綁着筆記的皮繩,翻開裏面的紙張。
被燈色染上的昏黃裏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勾連在一起的墨色描繪出一個個牽動人心的故事。
他翻到最後面,耳邊響起時一道讓人忍不住哀憐的聲音,如此輕聲細語,就像是在呢喃一般地說着。
‘在原本的世界裏,我們是好朋友,我們在這裏舉杯痛飲,我們之間有着說不完的話。’。
像是一個故事裏的情節,在新人獎的無名作家筆下他卻能夠感受到一個艱澀故事和事實的展開。
名為織田的作家在追逐着現實的筆,而自己則在打開着名為真實的黑匣。
織田和太宰的對話很短,可能涉及了一些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又或者是後者有意為之。
如果僅僅是看當時織田的反應的話,對方将注意力放在芥川的事情上也是能夠理解的,但像這樣寫下來翻來覆去看的話,就能發現一些問題。
這大概也是對方想要了解的原因所在。
因為這份筆記裏的內容所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巨大了,中也十分清楚自己不是個善于思考的人,看這段內容也感覺像在看故事。
還是有點偏科幻的故事。
他放下筆記,對酒保做了個添酒的動作。“織田君,我無法向你描述這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因為我本人也不太了解他。但是——”
中也話音一轉,織田側過頭,用露出的一只眼睛看向他。
他勾起唇角。“你可以親自問一問他。”
織田直起身,神情有些錯愕。“他還活着?”
中島和鏡花對那個人的描述,就連最後都一直暧昧不清,芥川也只是說對方跳樓了,而那個石田的老人也說了對方留下了遺囑。
事實上在那個夜晚,對方也曾在這裏做了告別。
他以為,太宰治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中也晃着杯子裏的酒液。“偵探社社員織田作之助君。”他對着酒友笑着道。“我有個委托,你要接嗎?”
——我并非自願當上的首領。
那墨色的鋼筆字連成一片,但唯有這一句話在灼燒着他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森鷗外的,雖然大家都認為他可能是個蘿莉控。
還有大家對于與謝野醫生的過去而對他産生的一種……
說實話,與謝野醫生那段過去,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瘋掉的,尤其她當時還只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從天使變成了死之天使,最致命的打擊,還是立原他哥自殺在自己眼前。為什麽說這是最致命的呢,其實在過去的相處之中,我覺得他們兩人是很容易互相産生好感的,別誤會,好感是單純的好感,一個是小小年紀來前線救人,話語裏的單純可愛直率,很容易讓立原的哥哥想起自己年幼的兄弟姐妹啥的,而且還有救治這個重要行為,與謝野無疑成為了自己能夠繼續作戰的動力,而他只是沒想到不停作戰,不斷受傷,戰線的結束似乎毫無盡頭,這件事實給他帶來的痛苦,而痛苦的抒發口之一就是不斷救治他的與謝野,立原的哥哥從他讀書,從他用金屬制作蝴蝶,看得出他是個溫柔,而又感性的人,而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受到打擊,也容易被痛苦折磨的死去的。
而與謝野身處在前線的後方,戰地裏都是一群糙漢子,能看到的女性還只有愛麗絲,那時候愛麗絲可不是什麽蘿莉,而是護士打扮的成熟女性,而且還是異能力。所以與謝野面對的是一群在戰鬥中生存下來的成年男性,而立原的哥哥在這堆人裏就顯得很不同了,不同大概就像是一群壯漢裏突然出現了個奶油小生了。更別說這個奶油小生還讀書,還禮貌,還會稱贊她,還會送她蝴蝶,就算抗拒這個地方,也有了一點能夠堅持下來的理由。
而年幼的與謝野醫生,也在慢慢的适應這裏,也慢慢從那個天真的女孩從天使這個稱呼到死亡天使的過程中,成為了一個堅強的女孩。雖然其中也有森鷗外加速了這個過程,比如在她拒絕的時候當場開槍造成致命傷,逼着她不得不去進去治療這種行為。
這個過程是痛苦的,不管是治療者還是被治療者,而最後的稻草是立原的哥哥自己選擇結束這段人數。
我今天看到一句很有意思的話,‘當你覺得自己想要死去時,你真的不是真想死,你只是不想這樣活着。’,看到的時候, 我的真的有種确實如此的感覺。
生和死是相對的,你如果沒有生的概念的話,死的概念你大概也不會了解,自殺是一種物理上的行為,了卻的也是物理層面上的人生。
其實我覺得宰的跳樓,也未嘗不是這樣的感覺,之前我也在想宰的自殺到底是什麽,雖然文豪裏的大多數人物都可以貼上野犬的标簽,但野犬也有種類的不同。中島在為自己的人生解答,他活着,掙紮着,他的活是在一種陰影裏的,所以他要擺脫,因為不管在原著線還是IF線上他都被陰影籠罩,而且他還有兩層陰影,一個院長,另一個是月下獸(劇場版),IF線啊,我真的覺得他很難擺脫,因為院長死亡改成了被殺。國木田是追尋着正義,就連冷酷的森鷗外也是在踐行着三刻構想。
宰是虛的,他是空虛的,雖然他出場最多,神秘,有故事,人設非常厲害,特別蘇。但出現在每一段故事裏,他都是作為着一個其他人處理不了這件事情的時候,一個萬能工具人出場的。所以正如讀者橫濱市民所說的,迷茫的感覺。
而我在文豪野犬裏感受到他真正有些鮮活是在十五歲,他做出去的自主選擇,雖然有些壞心眼的說想要中也做他的狗,但他卻是非常直白說‘我超喜歡這樣的你’,就像原著裏描繪的那句有些茫然,這個表情很意外地,比以前人們看到過的,無論什麽樣的太宰更加像一個少年,一個與年齡相符的孩子的表情。而我覺得這樣的表情,在中也這個讓他意外的存在出現後,就會一直存在着。這個想法不針對IF線上的宰。
對于IF線上宰擴大港口勢力的原因,我覺得還是原文所說的,目光所及之處的一切都視為敵人,雖然他受到森鷗外的教導,但我覺得此刻他這種行為已經偏離了森鷗外的教導。
正好回到森鷗外的話題,我只能說,如果當時不是有與謝野醫生在的話,雖然不知道當時到底在打什麽,但可以确定,會死更多更多更多的人,而不是讓那一撥人飽受痛苦。雖然森醫生當時的做法都透着一種殘酷,但我個人卻覺得在那段時間裏,那條結束不掉的戰線也影響了他整個人,當然影響有好有壞,如果處于與謝野的角度來看,不管影響沒影響,森鷗外對她來說就是個充滿了痛苦和黑暗的過去,還始終對自己有所想法,這個想法不是什麽糟糕想法,是利用。
對。
森鷗外是把利用發揮到極致的人,為了自己的目的,他連自己都利用,就算身處危險,亦或者是殺死福澤谕吉,他都毫不猶豫,不過從中了瘟疫的異能力的那場戰鬥來看,感覺社長是偏弱勢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記憶有誤。
說實話,我真心覺得夏目漱石打磨鑽石和三刻構想有點問題,而且現在已經到了獵犬那個誰在國家層面上體現出的重要地位看出,文豪野犬如果涉及政治方面思考的話,朝霧可能把控不住,而且如果去描繪宰為什麽會絕望的話,他可能也會把控不住,不過應該不會涉及。
應該說,中也目前的劇情發展已經失控……被關進書裏簡直就是降智行為,真當他的本體是帽子嗎?
好了,不叨叨了。
我喜歡與謝野,也喜歡森鷗外,不過愛麗絲最可愛,所以最喜歡
還有一句,現在黑幫報警是正常行為,暴力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畢竟時代變了
對了。
順便提一句,中也性格裏其實有一部分是島國極道的體現,就是任俠之風,他們又有着仁義之士的別稱,而仁義在極道裏也包含了很多方面,這裏不多贅述。
而任俠傳統任俠道有兩個方面——義理和人情
這樣一想的話,中也身上的各種優秀的品格,和人格魅力就很容易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