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從計程車下車後，淩弈回到自己住的公寓，給手機充電，定好鬧鐘，睡了一覺。
再醒來時，中午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今天難得沒有下雪。
淩弈簡單的煮了一鍋粥，一邊吃一邊看手機裏的未讀消息。
顧霭在之前回了一句：那等你忙完。
宋經理宋代文的未接來電有兩次，因為都沒有打通所以不得不留言：麻煩淩弈你有時間給我回個電話。
最後是導師催促他今天下午過去辦理畢業手續，不然明天就要截止了。
淩弈先和導師說了聲下午過去辦理畢業手續，剩下的事情等畢業手續辦完後回來處理。
他租的公寓就在學校旁邊，來回也不遠。吃完粥後，淩弈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門，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淩晨回來時被司機認出來的樣子。
“……”為了避免尴尬，淩弈索性戴了個口罩出去。
等他辦理好畢業手續後，已經是下午3點。換算時間，華國魔都現在應該是晚上10點。
這個點已經不是華國正常工作時間。
淩弈幹脆先發短信去問問宋代文休息了沒有。短信才發送成功沒有多久，宋代文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接通電話後，宋代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喂，淩弈你現在有空了對嗎？”
淩弈回答，“是的，之前在忙所以……抱歉現在才聯系您。”
宋代文：“沒關系的！你現在有空就好，我是來和你說那個簽約後續的事情。”
淩弈：“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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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KCG俱樂部這邊已經終止了和林清禾的合同，我們大概在明天的時候就會正式發出通告。然後那個先前的替補合同轉首發的合同，淩弈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簽一下呢？當然了，我們現在都知道你真實的競技水平，合同裏的條件都可以面談！”
淩弈有些迷惑，“之前不是說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
“這個哈哈哈……”宋代文幹巴巴的笑了幾聲，向他解釋道，“因為下個賽季開始後與世界賽對接，俱樂部考慮到新隊友的磨合問題，所以提前終止了與林清禾的合同。”
不過，顧霭本人為此賠了三千萬的事，宋代文當然不會和淩弈說。一是怕淩弈有不必要的心理負擔多想，二是顧霭肯定也不讓。
淩弈回答：“這樣啊，但我現在人在歐洲，大概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國。”
而且具體要多久他也不确定，今天辦完畢業手續後，要把租的公寓退房，然後去陪外祖父。
宋代文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愣住後回神詢問，“那大概要多久呢？”
淩弈：“最快也要過完年……”
現在離過年還有15天，也就是說最快也要半個月。
萬萬沒想到顧霭的三千萬花到了打折上！宋代文深吸一口氣，“好的那沒事，反正俱樂部這邊過年也是要放假的。大家那時候各自在家約一下雲訓練這樣。”
淩弈：“嗯好。”
“對了淩弈，你現在的人氣在華國賽區這裏也很高，考慮認證一下微博嗎？這樣我們KCG戰隊一些宣傳和發文也會比較方便。”宋代文建議。
“呃……微博賬號我是有的……”淩弈想起自己的微博賬號，裏面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清理，不過大部分都是個人可見。
“行，那你在世紀游戲那邊申請認證綁定游戲賬號就可以了。到時候加入KCG的話，我們華國賽區這邊會向歐洲賽區申請轉號，你的Fcots可以直接在華國賽區使用。”
“好的。”對于這個結果，淩弈有些意外。他以為去華國賽區，Fcots這個賬號需要換掉。能轉號是最好不過，Fcots是最初的憧憬。
“行，那就這些事。你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宋經理再見。”
“再見。”
挂斷了電話，打包好私人物品後，淩弈開始聯系搬家公司，和房東說了一聲今天搬走的事情，把房門鑰匙按照房東的吩咐留在房間裏。
忙完了這一切，夜色已經朦胧。淩弈打車回他外祖父那裏。
外祖父住在郊區，地方不大，但是悠閑安靜。
橘黃色的夜燈下，整齊的木籬笆環繞着一棟小別墅，別墅的樣式有些古樸，帶着歲月沉澱的味道。
“汪汪汪~”
“喵喵喵~”
淩弈才剛下計程車，一只二哈帶着一只三花貓朝淩弈飛奔而來，最後在淩弈面前停住，二哈蹭着淩弈的褲腿，三花貓仰着頭看着淩弈乖巧的喵喵叫。
淩弈蹲下.身，揉了揉二哈的腦袋，将三花貓抱起來，起身朝大門走去。
外祖父正站在大門前等他。
“外祖父。”淩弈連忙加快步伐。
“弈兒回來了，這次在家住多久？你之前回國去面試，通過了嗎？”外祖父挽住淩弈的手，關懷的詢問。
“在家住到陪外祖父過完年，之前的面試通過了，大概半個月後就回國。”淩弈一邊認真的回答着，一邊攙扶着外祖父走回屋子裏去。
“好。”外祖父目光欣慰的看着他，“今天洪姨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剛剛擺上桌，趁熱吃。”
淩弈一聽就知道外祖父在等他一起吃飯，懊惱自己收拾東西動作慢了，“外祖父，下次這麽晚就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您先吃。”
“那也是弈兒才等，要是別人，我才不等。”外祖父搖頭。
淩弈的唇角浮現出笑容，将三花貓的爪子擦幹淨放進柔軟的地毯裏，他去洗了手陪外祖父一起吃晚飯。
吃完飯，爺孫兩人在茶幾上泡茶聊天。
淩弈的外祖母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母親結婚後，外祖父就到外祖母生前最喜歡的小莊園住下了。直到母親去世，父親打算重組家庭，就把淩弈送到外祖父這裏，每個月會打一些生活費過來，直到淩弈滿十八歲。
外祖父和父親的關系并不好，外祖父還在責怪當初父親把淩弈送來時沒有和他說一聲，他明明可以親自去接小淩弈過來，哪有讓小淩弈一個人坐那麽遠的飛機？
“你那個父親，給你轉的生活費都在這張卡裏。那個窮小子小氣還沒有錢，這些錢也就夠給你買點小東西。”外祖父拿出一張卡遞給淩弈。
“我是不喜歡你父親的……但那畢竟是你父親，也是你母親曾經深愛過得人。拿着吧。以後弈兒找對象，要給外祖父看一看，外祖父給你把好關。”
“……弈兒知道的。”淩弈乖乖點頭，母親去世後，他最親的親人就是外祖父。父親在組建了新的家庭之後，便和淩弈有了隔閡，後來也有了新的孩子，淩弈和他現在已經很少聯系。
“對了，外祖父給你換了新的電腦，聽人說是打電競游戲比較好的配置。就在你房間裏，等會你上去試試喜不喜歡。”
“謝謝外祖父。”淩弈摸了摸鼻子，“其實原來的那臺電腦也不舊，外祖父不要聽推銷人員瞎吹，之前的配置也很好的。”
“那不行，我們家弈兒是拿過冠軍的。以前是你還沒有畢業，現在你要去當那個職業電競選手了，這些東西就不能馬虎。”外祖父并不覺得給自己唯一的外孫花錢有什麽不對，更願意去支持淩弈想做的事情。
“好啦，弈兒過來陪外祖父下棋，我們爺孫好久沒有下棋了。”
“好。”
忙完了家務活的保姆紅姨給他們端來一盤茶點，就回去休息了。
安靜明亮的燈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三花貓趴在外祖父的身邊小憩，二哈蹭着淩弈的褲腿趴着。
氣氛安寧祥和。
華國魔都，kcg俱樂部。
給淩弈打完電話的宋代文一身輕松，走路都哼着小曲兒，樣子好不悠哉。
直到宋代文看到了皺着眉頭的顧霭從自己對面走來。宋代文的笑容還來不及撤回
“不去忙正事，傻樂什麽呢宋媽？剛剛絕鋒戰隊官方轉發了淩弈在表演賽上的視頻，隔壁都已經有所行動了，你怎麽還沒動靜？”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顧怼怼又上線了，果然是休賽期太悠閑。宋代文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和顧怼怼計較。然後曲線救國般的說，“我們這明天不是要發文和林清禾解約嗎？這時候提一嘴淩弈，會讓他被黑子噴的。那些黑子有多離譜，你又不是不清楚。”
出乎宋代文的意料，顧霭這次沒有怼他，反而點頭贊同，“也是。”
宋代文：？？？
怎知，顧霭又問他：“那你什麽時候去邀請淩弈來KCG？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肯定沒有，要你何用！”
“我我我……”我他媽才剛剛給淩弈打完電話。宋代文硬生生把話頭憋了回去，郁悶的問，“難道你有嗎？”
顧霭挑眉，“我當然有。”
“嗯？？？？你怎麽會有淩弈的聯系方式？？”宋代文警覺，難道有什麽事情已經發展的超乎自己的預料之外了？比如顧霭去他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了蛛絲馬跡？又或者是其他的……
“我當然是直接找他問的啊。”顧霭說完這句話後，總覺得少了點什麽，随後補充道，“而且他還同意給我。”
“……”白擔心一場的宋代文神情複雜，“那您可真是太強了！”
顧霭點頭：“那必須。”
宋代文：？？？您聽不出這是嘲諷嗎？？
有些生無可戀的宋代文詢問，“那你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去詢問他？”
顧霭想也不想，“不行。”
“嗯？？你不給我聯系方式，我怎麽去問人家？？我拿頭打電話？顧霭你邏輯有問題！”雖然宋代文的電話已經打完了，但是顧霭這個回答就離譜。
顧霭：“我可以親自邀請他啊，你到時候過來走個流程就行。”
感情他宋爸爸就是個走流程的工具人？宋代文面無表情，“那麽請問，人家同意你的邀請了嗎？”
“……”這回輪到顧霭沉默了一下，“淩弈還在忙呢，等他忙完我就問。”
“……”所以，這個連電話都沒有打通的人，有什麽資格來質疑他宋爸爸的業務能力！！
“對了，你上次說的什麽輔助替補和我們配合打團戰，可以都取消了，沒必要浪費時間。”顧霭突然想起上次宋代文和他說的事情。
“啊？”宋代文聽完後，正打算同意，卻猛地回神過來自己還要借用“輔助替補”的掩護給顧霭他們和淩弈安排網上訓練賽呢。“不行！輔助替補肯定要試團戰啊，磨合期多重要。”
顧霭疑惑：“嗯？我們KCG只要淩弈，還和別的輔助替補磨合什麽？”
宋代文內心抓狂，卻不得不假裝鎮定的說道，“這不是以防萬一嘛，萬一沒有簽下淩弈，我們KCG難道就不打比賽了嗎？那肯定不行啊，訓練賽一定要打的！！”
保密好難啊，尤其是對着顧霭保密，宋媽覺得他的生活更難了。“別忘了啊，明天開始安排訓練賽！！”
顧霭到底還是同意了：“行吧，幾點？”
宋代文在心底艱難的計算歐洲與華國的時差，“大概是下午或者晚上……具體時間我到時候再通知啊。”
顧霭不是很樂意，“什麽輔助替補啊，連個時間都沒個準數？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去約淩弈。”
“你這不是也沒約到嗎？你杠啥！”日了狗了，那個輔助替補就是淩弈顧怼怼你知道嗎你！宋代文快瘋了！
顧霭啧了一聲，話語勉為其難，“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