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哪裏都是你

天氣越來越冷了，西北風呼呼的刮着，聽着外面樹葉刷刷的聲音，蘇桐知道，學校的林蔭道上明天早上一定是一層厚厚的葉子。

能想象的出來，鋪上那金黃的一層地衣。在這個日漸寒冷的冬日，也會別有一番風味。蘇桐将手伸進暖手寶，緩解自己快要凍僵的手，噴嚏一個接一個。

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安然遞過來給她，她捂着鼻子道了一聲謝謝，看見閃爍的是“卓一”，嘴角彎彎。

按綠鍵，接起：“喂！嗯？嗯。在宿舍啊！這麽冷，哪敢去外面？”柔柔的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

欣恬受不了的與安然眼光對視，同時跑到蘇桐的後面對着她的手機吼吼：“她在織圍巾啊！”

蘇桐像趕蒼蠅一樣的回頭趕她們，秦卓一在那頭悶悶的笑，聲音低沉性感：“真的？”蘇桐勾起嘴角，：“又不是織給你的？”

秦卓一站在醫院走廊的窗戶那，左手插在褲袋，右手執着電話，形單影只，卻是玉樹臨風，翩翩而立，望着外面的夜色，有皎潔的月亮，散發着清冷的月光，還有幾顆星星在周圍散發着微弱的光，看着有點像她晶亮而又靈動的眼睛。

“我沒說給我的啊。”秦卓一逗她。

“啊啊！我。。。阿嚏！”蘇桐急切地想辯駁，卻不想噴嚏又來了。

“感冒了？！要多穿點衣服，多喝開水知不知道。”秦卓一着急的問，末了還不忘叮囑她。

“哎呀！沒事的，只是有點流鼻涕。”蘇桐滿不在乎。

“蘇桐。”他在那頭喚她，聲音低柔，蘇桐都快溺斃在這樣的溫柔裏。

“嗯？”

“我保證在聖誕之前回學校，導師告訴我，我下個星期就可以返校，在這邊的實習結束了，不過他說，我随時可以再回來。”秦卓一這樣告訴她，然後不意外的聽到那頭她高興而又不置信的聲音。

勾勾唇角，秦卓一溫柔地對着那頭的小傻瓜叮囑其他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

放下手機，熱熱的，燙燙的，提醒着手機主人，剛剛那個電話說了多久。

挂了電話，蘇桐還在傻傻的笑着。

擡頭就看到欣恬和安然鄙視的眼神，“卓一說，他會在聖誕節之前回來，也就是下個星期。”她的聲音帶有喜不自勝的快樂和開心。

安然與欣恬切了一聲：“談了戀愛的人傷不起啊！”接着笑成一團。

秦卓一轉身，正欲回科室，卻不想，就看到不遠處他的導師就在那看着他，擡步過去打個招呼，告訴他去繼續弄那個實驗。

站在導師後面的小護士，抱着文件，好奇的問：“秦醫師，這是談戀愛了？”導師笑笑，不置可否，也進了科室，沒回答。

小護士不明白了，秦卓一醫師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把他們急診部的小護士們迷得神魂颠倒了，當然了，高高的，笑容有點冷，可是抵擋不住小護士的熱情。但是，剛剛他在接電話的時候，那樣溫柔地語氣，還帶着笑，應該只有對着女朋友才會把？

聽到那邊科室的叫喚，她這才擡步進去，放棄自己的猜想。

蘇桐還在織着手上的灰白色圍巾，嘴裏還自言自語：“安然，下面一排的針法，你看這。”邊遞給安然。

說着也奇怪，安然這樣的姑娘竟然會織圍巾，還懂得不少針法。

“喏，你看，這個是上針，那這裏就是下針了。”安然沒有嘲笑蘇桐，反而是耐心指導。

蘇桐別扭的握着針，表情很認真。

織圍巾，對于蘇桐來說，是很痛苦的事。以前在g市的家的時候，蘇母要求她學，她每次就耍賴，撒嬌，然後就可以不學了。

現在，蘇桐很後悔，早知道就多學了，不然現在也不用這樣別扭。

“我一定要在聖誕節之前把它完成。”蘇桐像在發誓，又像在對自己暗暗下決心。

她确實這樣做了，一得空就拿着織。

原來蘇桐不明白，為什麽蘇母沒到冬天都會給她和蘇爸爸織寫圍巾和毛衣，在她看來，店裏買的比手工的漂亮。現在才體會到，原來給自己在乎的人做這樣的一件事，是多麽快樂！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在聖誕的前兩天，蘇桐完成這樣的一件艱巨任務。

欣恬拎着長長的一條，很不屑的吐槽：“你确定要把這個醜不拉幾的圍巾給你家的大神？”蘇桐直翻白眼，她怎麽會與何欣恬這種女的成為好朋友？成為好閨蜜？？她在心裏哀嚎，果然閨蜜不是拿來獲得支持的，而是受打擊的。

安然聽到，笑笑：“還好，你第一次織，就有這樣的效果，蘇桐，你算厲害的了。”

蘇桐這才心裏舒服了點，點點頭，算是承認自己的“傑作”。

在聖誕之前的十二月中旬，蘇桐已經參加了英語等級考，應該發揮的還可以，不然的話，她哪有現在這樣歡脫的等着秦卓一來找她。

不得不說，中國的學生挺喜歡過老外的節日。還沒到，校園裏早已有了過節的氣息，校園的部分樹，也張燈結彩。更好玩的是，在圖書館的廣場，竟然有一棵人工的大樹，被裝扮成了聖誕樹。

蘇桐跺跺腳，哈氣來暖手，看看手機，卓一叫她在這等他，可将近半小時了，他還沒出現，正欲撥他的，就看到廣場的噴水池亮了起來，接着就出現了蘇桐的字樣，還帶着輕柔的音樂。

蘇桐樂不可支，在看到第二輪的字樣的時候，激動地到處環視，以尋找秦卓一的身影。可哪裏也沒有。

她急了起來，轉身，卻是眼睛一暗，被人捂住了眼睛。那手幹燥，溫暖，透着他的氣息，她熟悉的氣息。

嘴角一勾，拿下遮住自己的手，轉身，秦卓一的笑臉就出現在她面前，穿着黑色的風衣，裏面着一件黑色的襯衣，蘇桐都擔心他冷不冷，可是這樣的他，更加挺拔，英俊的臉龐的，在這樣的夜色中，讓蘇桐感覺不真實。

“冷不冷？”秦卓一低下身子，捧起她的臉，凝視着她，與她眼睛對視，那裏飽含深情。

“不冷。”蘇桐搖搖頭。

“那是你弄的？”

“嗯，喜歡嗎？最近一直有點冷落你，想給你驚喜。”秦卓一攬她入懷，低低的嗓音從她的發頂傳來。

“嘿嘿！沒有啦！那是你要在醫院實習嘛！”蘇桐喜悅的聲音從他的懷裏傳來。

“在醫院的時候，我覺得，哪裏都是你，從未這樣過的思念你。嗯，我想我是着了你的魔了。”他的聲音對于蘇桐來說，宛如天籁，她笑的窩進他的懷裏，任外面的寒風肆虐，在他這裏，一切，都是那樣的安心。

“這麽說，那圍巾，真是給我的？”秦卓一牽着她的手，慢慢的在校園裏踱着。

“嗯。可是，欣恬說太龊了。叫我別給你，免得丢人。”蘇桐滿腹委屈，她織一條圍巾容易嗎？

“嗯，再醜我也要，只要是你織的。”秦卓一頓住，把她抱緊懷裏，擁着她說。

“真的？”她從懷裏掙脫，睜着亮晶晶的眼睛問他。暈黃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如同營造了一個圈，外人無法進入。

秦卓一看她笑得嘴角彎彎等我，都快比得上盛開的鮮花了。再也忍不住，低頭親了上去。

淡淡的路燈，打出的光，溫暖了那對相擁的戀人。在這個寒冷的夜，帶來暖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