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關于

蘇桐後來上網，才登上去就看到屬于她和欣恬還有安然的小群體的頭像忽閃忽閃，那個小群是欣恬建立的，蘇桐和安然取笑過她，這麽三個人還用開群？可她堅持，她們也就這樣在這裏了。蘇桐點開頭像。“臭桐桐！去江南也不跟我說一下，哼！”果不其然，沒回她來電，就知道她會炸毛。她還在後面夾帶一連串發怒的表情。蘇桐想了想，就解釋道：“不好意思嘛！來得匆忙忘了說了。”蘇桐也在後面附帶一個求原諒的表情。其實心裏憤憤地，你不是在費大少的床上把我忘到九霄雲外了麽!當然，蘇桐是不可能說出來滴！除非她是不想活了，要去挑戰欣恬的魔爪。“麽一個！最愛小甜甜了！”蘇桐撒嬌，見欣恬不搭理，使出撒手锏。在學校的時候，每次欣恬責怪蘇桐因秦卓一冷落了她的時候，她就來這一招。那時候美國天才少女小甜甜布蘭妮是欣恬最崇拜的偶像，她立志要成為中國的小甜甜，無奈沒人家那天賦，只能成為冒牌的小甜甜，喜歡別人叫她小甜甜，無論多生氣的事，她都能原諒。“好！原諒你了，回來請我吃好吃的！“欣恬在那端要求，蘇桐欣然同意，這還不好說，請她吃東西還是請得起的。“話說，你怎麽去那邊也沒說一聲？”安然的頭像也閃着，蘇桐點開看來。立刻回複。三個人叽叽喳喳的在群裏開心的聊着，就像是回到了讀書那會兒，三個人躺在宿舍的床上促膝談心的感覺。這些年，盡管青春不再，時間飛逝，但是有些東西終究是改變不了。直到蘇媽媽叫蘇桐洗澡，她才下線。洗完出來，見媽媽弓着背在鋪床。“媽，我自己來。”蘇桐丢下擦頭毛巾，接過媽媽手裏的被子。“早點休息，你今天坐飛機也累了。”蘇靜心溫婉的說道，語氣飽含對女兒的憐惜。“媽媽，我們一起睡。”蘇桐拉着蘇靜心的手，不讓她走。####夜深了，江南的月夜也是不同G市的，皓月當空，皎潔異常。柔柔的月光透過薄紗的窗簾照到光潔的木質地板上，這裏的所有裝潢後來有所改變，不同剛剛留下來的那陣。蘇桐盯着窗外大圓的月亮，心裏一陣好奇。“媽媽，講講爸爸吧！爸他當初，到底是怎麽會突發心髒病的？是不是因為我？”盡管知道會觸發媽媽心裏的那層傷，可是當初爸爸的病也太突發了，現在想想，有好多的疑點讓她覺得蹊跷。難道說真的是她執意不肯放下秦卓一，才氣的他那樣的嗎？“沒什麽，你爸這是家族遺傳，當初下鄉勞累就有病根，現在年紀一上來，突發心髒病也是正常的。”蘇靜心語氣平平，蘇桐聽不出一絲的異樣，可是如果她轉頭，就會看到她眼裏的光亮，水光盈盈，稍不注意就會滑落下來。見媽媽不欲多說，蘇桐也沒有再問什麽，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媽媽說着自己的一些事情。很快，她就進入了夢鄉，許是夢到了一些好的事情，嘴角彎彎，笑容滿面。蘇靜心輕撫着她的背，像小時候哄她入睡一樣。看着女兒恬靜的睡容，蘇靜心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那時候，他們從電話裏發覺女兒的異常，終究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蘇靜心猜測蘇桐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于是催促楊舜欽在假日開車去C市看她，而她自己卻因為小區有一家出來點事要她幫忙處理而沒去，現在她每每想來，都後悔不已，那時候要是自己去了就好了，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楊舜欽終究也是沒看到蘇桐，因為那時候蘇桐不知為何故離開了學校，她那時候雖然是大四的學生了，可是楊舜欽在電話裏告訴她蘇桐去到了別處，具體哪他們還沒弄清楚，他們就擔心了起來。蘇桐從小是乖乖女，盡管在老宅那會兒調皮，可是後來也是一直乖巧懂事。像這樣離開學校不跟他們打招呼還是頭一回，打電話也不肯說。當時蘇靜心一聽說這樣就打定主意是女兒有事沒說，當即她就要求楊舜欽趕緊開車回來，可誰知，他竟然在高速路口出了車禍。得知消息的一瞬間，她的心揪得緊緊，深怕他出意外。無法，只好盡快趕過去，在醫院看到全身包滿紗布的時候，她就怕他就這樣去了的。還好，他體質可以，恢複得很快，只是不太像原來那樣樂觀，喜歡調侃。後來得知消息的蘇桐也趕了回來，可就是怎麽逼問，她都不肯告訴父母發生了什麽事。後來是楊舜欽以死相逼才知道女兒失戀，可是她還沒畢業，卻是沒了大學的學籍，她害怕不敢回來，就跑到山區去幹支教，他們兩個聽了是又氣又急。後來是林晨曦打電話讓蘇桐去現在的卓爾上班，那時候卓爾還是一個小公司，才解決了蘇桐工作的問題，因為是林晨曦介紹的緣故，對蘇桐的學歷證明也沒作要求。可是當那天晚上楊舜欽嚴肅問她蘇桐是誰的孩子時，只把她驚得呆在那。他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當然是我們的孩子。”蘇靜心平穩了一下心跳，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們的孩子？”楊舜欽盡管卧在床上動彈不得，額頭包滿了紗布，清俊的臉龐盡管受過歲月的洗禮，可是還是一表人才，只是那聲嗤笑的問，卻讓蘇靜心的心瞬間驚得久久不能平靜。早在蘇靜心認識楊舜欽之初，就是被他的良好修養吸引，還有他對她的體貼入微，可是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個人輕佻濃密的眉毛，眼神可怖，說出的話确是刀子般剜割蘇靜心的心髒，一刀一刀，痛的她說不出話來。他說。“我見過梁雪了。”僅僅一句話，一個名字，就将她假裝的堅強瞬間擊得分崩離析，癱軟在地。她知道那個人會說什麽，肯定不是好話。可眼下她無法想太多，她現在只在乎他，他心裏的所想才是她所在乎的。“不是的，蘇桐真的是我們的孩子，你還記得那次你喝醉了嗎？就是那次才有的蘇桐。”蘇靜心無法，微紅着老臉，說着幾十年前的那次錯誤。楊舜欽的表情可謂是五花筒，一陣紅一陣白，原來是那次懷上的。他心裏的重擔瞬間放了下來，還好還好。差點他就以為。。。他以為。。。自那晚後，他就執意要求蘇桐忘了秦卓一。盡管早已分手，那麽純粹的愛情哪能說忘就忘，蘇桐死咬着唇就是不吭聲，氣得他咳嗽連連，昏厥了過去，于是又是一陣陣手忙腳亂。最後醫師告訴她們，楊舜欽有先天的遺傳心髒病，家族史。為什麽幾十年了沒有發覺，只不過是他一直都是樂觀開朗，什麽難事都抱着可以解決的心态，所以也沒有發作。蘇靜心那瞬間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還好手裏有些積蓄，就着手準備心髒搭橋手術，可是誰也不知為何，楊舜欽死活不肯做手術。最後卻是有過好好的調理，也漸漸好了起來。可誰曾想，他是在講臺上倒地的，這一倒，就再也沒有起來過。蘇靜心偶爾午夜夢回之時想起他，心裏還是會抽痛。舜欽，舜欽。內心強烈呼喚也再也得不到回應，徒留空蕩蕩的回聲在諾大的卧室裏，久久，久久。蘇桐自小就好奇，為什麽別的小朋友是跟随父姓，她卻跟着媽媽姓？蘇靜心看着額頭飽滿，像極了那個人的蘇桐，憶起當時生下蘇桐的情形。他樂得像個孩子，她虛弱的躺在床上，看他高興地抱着女兒轉來轉去，身體的疼只化*憐，有什麽為心愛的人生孩子這件事快樂呢！他看了一眼窗外金黃的梧桐葉，秋風乍起，樹葉嘩嘩作響，他當即就有了主意。他當即說叫蘇桐，跟随她姓，最好是長得像她，溫婉恬靜。蘇桐，蘇桐，就這樣的叫了起來。随着她的長大，所有的人都說她長得像她，其實只有她明白，這孩子好多方面是長得像他的。額頭也是，鼻子也像他，挺而直，只不過她的小巧些，還有眼睛，特別是看着她的時候，她覺得是他在看她，那時候就是滿滿的幸福。現在亦是，透過心愛的女兒，就像是看他，他永遠都沒有離開。永遠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只有她明白，那眼裏飽含深情，那裏的感情足夠她回味一輩子。窗外的月色更明亮了，随風移動，亮度也在變幻，照在房子的光亮卻是沒有多大的改變，蘇靜心久久不能入睡，直到晨曦微露，才漸漸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