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木·攤牌 ...
上午的自習是八點到十點半, 中間休息十五分鐘。許允抵達三教五樓的時候,郭雲川與趙武南、王東傑等人正在走廊踢足球。趙武南一個旋風腿, 足球飛快地滾動,另一邊郭雲川一個擡腳——成功沒有攔住。
足球一直往東邊滾去,滾到一雙藏青色/網面阿迪鞋腳邊。
郭雲川轉身, 順着鞋子一路往上看,就聽到趙武南已經開口打招呼:“嗨, 允哥,你咋來了?”
郭雲川終于将目光由下而上地移到許允那張俊朗的臉上, 頓時咧着嘴朝他揮手。待許允帶球過來,郭雲川上前兩步, 問道:“哎, 你怎麽來了?”
許允将球輕輕一踢,說:“周日不是要上自習的嗎,我作為紀律委員要過來管紀律。”
夏南翼正好從前門出來, 聞言,哈哈笑了兩下,“允哥, 你還是先管好自己的紀律吧。”
郭雲川一臉詫異地跳開一步, 驚訝地問道:“夏南翼, 膽子什麽時候這麽肥了?”
夏南翼笑聲一滞, 扭過頭巴巴地盯着不遠處的王東傑。王東傑趕緊過來,賠笑道:“許允,你別跟他計較。”
“沒事。”許允越過眼前的兩個人與不遠處正走過來的趙武南, 目光落在五米開外的女生背影上。高高的女孩子,腰可真細啊,有句詩怎麽說的來着?
盈盈一握楚宮腰。
許允收回目光,攤開自己的手掌,端視了一會兒。
夏南翼顫抖着聲音:“允哥,你不會是……想要一巴掌拍拍……”
許允含笑擡起頭,将手掌拍上夏南翼的大腦門:“對,一巴掌拍死你。”說完,他繞過郭雲川走進教室。
夏南翼激動得抓着王東傑的胳膊,囔囔道:“看吧看吧,他對我笑了!”
王東傑尴尬地扯扯嘴角,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夏南翼走後,郭雲川問王東傑:“夏南翼抽風呢?怎麽奇奇怪怪的,成許允頭號迷弟了還是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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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武南笑道:“難道是昨晚鬼壓床?”
王東傑嘆了一口氣,說給他們聽:“這傻子昨天鄭重其事地對我說,他要跟許允做朋友。我就問他,朋友之間能互開玩笑,你敢開許允的玩笑嗎?于是,你們就看到了。”
郭雲川摸着下巴,猜測道:“是不是他被人欺負慣了,想找我們允哥做靠山?”
王東傑:“或許吧。”王東傑心想,別看夏南翼表面弱兮兮、總是戰戰兢兢的,但誰能真欺負得了他?
**
坐到第一組最後一排的位子上,許允忍不住打着哈欠。不一會兒,夏南翼就跟進來了。
夏南翼嘿嘿笑着問他:“允哥,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你想吃什麽啊?”
許允沒搭理他。
夏南翼喋喋不休地報了幾家餐廳的菜品,中餐西餐,韓料日料泰國菜,應有盡有。
郭雲川等人站在後門,噗哧大笑。趙武南忍不住發問:“夏南翼,你這是剛學了報菜名的絕活?”
夏南翼不好意思得撓了撓後腦勺,合上開閉不停的嘴巴。
郭雲川探出腦袋,說道:“好了,我們繼續踢球。允哥,一起來?”
許允朝他簡單揮了下手,表示不玩。
夏南翼憋了一會兒,又情難自禁地開始報菜名。
“你不怕咬到舌頭?”許允冷冷地睇着他,“再廢話,信不信把你舌頭割了?”
夏南翼本能地一縮舌頭,背過身,面對着牆壁。許允真難搞,真是的,他再也不想跟許允講話了!
少頃,顧思嘉上完廁所回來,步行至教室外邊,一靠近後門就看到了許允靠在椅子上的背影。他穿着黑白相間的校服外套,頭頂黑發蓬松。顧思嘉想都沒想,擡腳就往前門走。
王東傑與趙武南一邊一個,來回踢球;郭雲川靠在欄杆上看着滾動的足球,視線中突然出現路過的顧思嘉。郭雲川一個激靈,趕緊上前攔住趙武南踢過來的球。要是不小心砸到了顧思嘉,許允還不得跟他們幾個拼命?
顧思嘉被突然冒出來的郭雲川吓了一大跳,看到他腳下的球後,明白過來他是過來擋球的。看着球的位置,很有可能會撞到她。顧思嘉于是微微一笑,輕聲道謝:“班長,謝謝。”
郭雲川連連擺手,嘴裏說着:“不客氣不客氣,應該的。”轉個身,他就透過窗戶對上許允凜冽的眼神,吓得又一個激靈。
許允目光幽深地望着從教室前門走近的顧思嘉,倏然開口道:“夏南翼,你剛才說的那家甜品店是在哪裏?”
正面壁內心裏畫圈圈詛咒許允的夏南翼瞬間回過神,眼裏重燃起希冀的光芒:“思賢路和中山路路口,二高對面。”
二人說話間,顧思嘉已經面色清冷地坐回座位上。
許允盯着她纖瘦的背影,心道,她有點太瘦了,肯定是營養不到位,不然怎麽會越考越差?
許允偏頭看着夏南翼,說:“能幫我帶兩份小蛋糕嗎?一份藍莓慕斯,一份草莓慕斯。”
夏南翼喜笑顏開:“好啊。你要不要試一試他們家的巧克力蛋糕,百分之七十純可可,入口濃郁絲滑,醇香不甜膩。”
許允踢了踢顧思嘉的椅腳。
果然她沒有轉過頭,反而将椅子往前挪了挪,馬尾辮翹得高高的。
許允的語氣裏帶着兩分笑意:“喂,顧思嘉,你喜歡吃巧克力蛋糕嗎?”
顧思嘉自然沒有理會他,頭都不回。
夏南翼閉上嘴巴,他在感情方面的經驗十分匮乏,對于剛剛許允這副反應,他以為是許允覺得只有女孩子才喜歡吃巧克力蛋糕。可是巧克力微苦,照理說男生才更喜歡吃的啊!夏南翼猶豫許久,決定還是不開口反駁許允。
說起來,許允讓他帶小蛋糕了呢,是不是就是說他和許允之間的友誼更近一步啦!
如此想着,夏南翼兀自靠着牆壁傻笑。
上課鈴響了,徐慧慧從柏莞沁那兒回來,顧思嘉給她讓了座位。徐慧慧從顧思嘉的座位往裏走,坐回自己座位上,扭頭看着夏南翼驚訝道:“發生什麽好事了,笑成薩摩耶了啊你都!”
郭雲川坐在講臺上管理紀律,揚聲道:“同學們安靜下來,都不要講話了。”
見狀,許允高聲不急不緩地吐出兩個字:“安靜。”聲音低沉,醇厚悅耳。
郭雲川喊完後,底下本來還有點窸窸窣窣的竊竊私語聲,許允這一喊,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
好不容易捱到下課,大多數的人收拾東西離開教室,回寝室的回寝室、出去玩的出去玩。王東傑過來等夏南翼,夏南翼戀戀不舍地瞅了許允兩眼,見對方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只好跟着王東傑走了。
郭雲川走之前湊到許允桌邊,無聲地用口型說:“你走嗎,不走的話我先走了啊。”
許允颔首,用口型回道:“你走吧。”
教室裏還剩七八個人在埋頭學習。
周日上午的自習與平時的晚自習不同,會有一部分人自習到十一點多再走——這就能順路去食堂吃完午飯再回寝室。
但是許允并不知道,于是他只好一直等啊等。
四十分鐘後,許允起身上廁所,回來的時候顧思嘉已經不在了。
她的課桌上收拾得幹幹淨淨的,一本書都沒有放,連椅子上的書包也不在。擺明就是已經走掉了,不會是上廁所去。
下午,許允拉上郭雲川去市中心的商場,兩個大男生鑽進飾品店翻騰。許允問他:“給女孩子送什麽好?”
“送娃娃吧,絕大多數人都喜歡。”郭雲川算了算日子,問道:“是不是倩倩姐快生日了?”
許允沒搭理,郭雲川權當他是默認了。
兩個人選了半天,挑了一只摸起來特別舒服的毛絨兔。
選完玩偶後,二人匆匆趕到補課地點。下午的物化補完後,許允還有晚上的數學補習,而郭雲川則是直接回家吃晚飯。郭雲川家近,吃了晚飯再去上晚自習。
夏南翼給許允帶了一個草莓慕斯、一個藍莓慕斯還有一塊巧克力蛋糕,小心翼翼地塞在他的桌洞裏。但是,許允照舊沒有來上晚自習。
晚自習結束後,臨走前,夏南翼喊顧思嘉,再三囑咐道:“顧思嘉,你幫我看好允哥桌裏的蛋糕啊,不要被別人偷走了。”
顧思嘉冷着臉沒說話。
**
過了十來分鐘,許允走進教室,來到顧思嘉桌前。
他放在她桌子上的是一只中號的米色毛絨兔,長長的耳朵耷拉着,踩線裁剪得完美精致。
顧思嘉手裏握着黑色水筆,擡起頭看着他。
許允靠在旁邊的桌角,身形削瘦挺拔,衣袖包裹着的手臂結實有力。他環着雙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慢悠悠地問道:“喜歡嗎?”
顧思嘉額角一抽,冷聲道:“我不喜歡,你拿走。”
許允居高臨下盯着她的眼睛,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不喜歡?那就扔了。”說完,他直起身子,轉身就走。
顧思嘉毫不客氣地伸手抓起面前的毛絨兔,狠狠地朝他的背脊丢擲過去。
許允停下腳步,彎腰撿起腳邊的毛絨兔,起身走回到她面前,臉上的表情無奈又縱容。他将毛絨兔再一次地擺在她桌面上,壓着數學練習卷。
顧思嘉迅速抓起毛絨兔,擡手就要扔,卻被許允當空扼住手腕。
他輕輕笑道:“別再扔了。”
他緊緊攫住她的目光,唇邊彎起的弧度似笑非笑。眉骨深邃,眼尾微微挑起。
顧思嘉楞了楞,一時都忘了掙開他的束縛,只覺得毛絨兔全身布滿的皮毛質地柔軟,抓在手裏十分舒坦。
直到寂靜的教室裏突然響起“刺啦”一聲桌椅拉動的聲音。
顧思嘉頓時晃過神,眼神淩厲地剜着許允,使出吃奶的力氣甩開他的手。
許允不妨她倏然用了這麽大的力道,不由腳下一個踉跄,被甩得後退了一大步,差點摔到地上。沒想到這顧思嘉,模樣弱弱的,勁道竟然這麽大。
與此同時,班長郭雲川悲痛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喲媽呀,摔死老子了!”
許允轉過身死死地盯着不遠處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郭雲川,吼道:“你TMD作死?”
郭雲川揉着背,縮了縮脖子,嗫嚅道:“我就是回來拿個飯卡,動作很輕的,就是怕打擾到你們。只是沒想到絆到桌腿了……”
回寝路上,郭雲川觀察着許允駭人的臉色,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待走到寝室樓門口,許允面色稍霁,郭雲川才壯着膽子問道:“允哥啊,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喜歡上碎碎冰的啊?”
許允一臉鄭重地說:“不是我喜歡她,是她喜歡我。”
郭雲川:“……”得了吧,您嘞!就光聽見您老自個兒在那說人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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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許允在自己桌洞裏看到他昨晚送給顧思嘉的毛絨兔,旁邊是夏南翼帶的小蛋糕。他的臉驀地拉了下來,平直的唇角透露出滿滿的不快。
夏南翼看到許允拉着的長臉後,瞥了眼許允的桌洞,膽顫心驚地笑道:“允哥,喜歡你的女生給你送了禮物啊?”
許允覺得要不是自己脾氣好,夏南翼現在可能已經被扔出教室了。夏南翼這人一天到晚一副文文弱弱的受欺負模樣,但總愛不合時宜地冒出來說一些不識相的話。
許允含笑看着夏南翼,看得夏南翼下巴顫了顫。他友善地笑着,大掌重重地拍上夏南翼的肩膀,語氣溫和地咬牙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許允一上午沒有理顧思嘉,顧思嘉自然也不會主動跟他說話。他心裏頭窩火,但也知道不能對着罪魁禍首發洩,于是就在下午的體育課上好好打了場街頭籃球。
所謂街頭籃球,就是可以把籃球砸在對方的頭上彈回來。
很不幸,對于許允來說,這個“對方”就是郭雲川——雖然他們是同一邊的。
然後,一時沒控制好力道,他不小心把郭雲川的鼻子給砸出血了。倒底是打小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兄弟,許允瞬間就慌了神,打橫抱起郭雲川狂奔到醫務室。
一路上,許允懷裏的郭雲川右手托着鼻子,無所謂地笑道:“這回消氣了沒?怎麽,碎碎冰讓你不爽了,你就來欺負我?”
許允緊抿着嘴角,一言不發,腳下生風。
抵達醫務室後,校醫用棉簽清理了鼻子上的傷口,建議道:“血是止住了,但還是快給你家長打個電話,趕緊去醫院拍片看看有沒有骨折移位。”
班主任丁佳梅趕來的時候,郭雲川正用醫務室的座機給父親打電話,電話裏郭父表示立馬過來。
許允道:“我帶你去醫院吧,這耽擱不得。”
丁佳梅駁斥道:“閉嘴,你惹的事還不夠多嗎?”
許允垂下腦袋,不敢看郭雲川,愧疚道:“對不起。”
郭雲川樂呵呵地笑道:“丁老師,你別這麽兇嘛。打球發生意外,在所難免的嘛。你看你把許允都吓成什麽樣了。”
一刻鐘後郭父就到了學校,帶着兒子趕往醫院。臨走前,郭父安慰許允:“沒事的,許允你別擔心了,快回去上課。”
許允回到教室的時候,數學課已經上了大半。他站在教室前門規規矩矩地喊報告,周齊照例調侃了他幾句。回到座位上,許允看着近在咫尺的顧思嘉的馬尾,心裏頭驀然澀澀的。
下課後,蔣令凱借着來向顧思嘉問題,陰陽怪氣地揚聲道:“用別人的受傷,成全自己的帥氣。不愧是年級第一的大佬。”
顧思嘉正想說你別這麽說,就聽見徐慧慧開口道:“蔣令凱,這又有你什麽事?神經病啊你?”
顧思嘉不知道身後的許允此刻是什麽樣的神色,但她想,他一定很難過。畢竟,郭雲川是他那麽要好的朋友。雖然她沒有什麽要好的朋友,但她能夠理解這種心情。假使有那麽一個人,因她而受傷了,她也會自責不已。
郭雲川在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回來了。正好是班主任的化學課,丁佳梅關切地問道:“要不要緊?”
郭雲川風輕雲淡地笑道:“醫生說了,沒什麽事,就是點外傷。”說完後,他又趕緊補充道:“小傷。”
丁佳梅說:“那你今天晚自習就別來上了,待在寝室裏好好休息。”
班長人緣好,放學鈴聲打響後,同學們圍到他的座位附近關懷了幾句。顧思嘉起來後看了看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許允,又看了看不遠處人群簇擁下的郭雲川。雖然這事兒确實是許允做得不對,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輕聲問他:“要不要我給你帶個飯?”
許允眼皮都沒擡:“不用。”
等到将近五點半的時候,教室裏人才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許允與郭雲川兩人。擺明了,郭雲川就是在等他。許允依舊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臉部線條深刻。
郭雲川回頭看着他,喊道:“允哥,麻煩你理一理我好不好?你這樣子我很沒面子的呀!”
許允睜開眼睛,在郭雲川的目光中朝他走過去,再一次道歉道:“對不起。”
“你這人,別這副死樣子了。這事兒啊,就當是翻篇了。”郭雲川終于可以理所應當地要求許允交待他與顧思嘉的事情了,兩眼發光地問道:“快說說,你跟顧思嘉倒底是怎麽回事?你不能讓我這鼻子傷得不明不白的啊!”
許允抿了抿唇角,說:“我覺得顧思嘉可能真的不喜歡我。”他将之前聽到顧思嘉在飯店消防通道裏與人的對話說給了郭雲川聽。
郭雲川聽後,扶額抽了抽嘴角,無奈且無情地揭穿道:“我就說你怎麽會以為顧思嘉喜歡你呢……說實話啊,這明顯是她為了擺脫爛桃花,随口胡謅的托辭啊……”
許允也已經明白過來,語氣裏透着說不出的喪氣:“好像是的。”
郭雲川問道:“你覺得她還不錯,就慢慢靠近人家,結果自己反而陷進去了?”
許允十分不情願地點了下頭。
郭雲川嘆了一口氣,無比同情地看着他:“節哀吧,碎碎冰要是融化了,我跟你姓。要知道,在碎碎冰女神的世界裏,恐怕只有學習、考試和成績。你看,她幾乎連朋友都不願意結交。”
許允:“優秀的人,總是曲高和寡的嘛。”
郭雲川:“……”
郭雲川拿出桌洞裏的不鏽鋼保溫杯,才剛起身就被許允眼疾手快地按住。許允道:“你別動,我給你倒水。”
郭雲川拍開他的手,謝絕了他的好意,笑道:“我手腳又沒被砸,你給我倒水,我還怕你毒死我呢!”
郭雲川走到東北角落的飲水機前接水,轉頭看向窗外。
校園林蔭大道上,穿着各年級校服的學生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郭雲川接完水,喝了一口,走回座位上,跟一旁的許允說:“這個點顧思嘉應該吃完晚飯快上來了,你去樓梯口堵着,有什麽話就好好說清楚。”
**
許允在五樓樓梯口立了沒多久,就看見顧思嘉上來了。顧思嘉仿佛知道他是專程等她似的,漸漸停住了腳步。
她的表情淡淡的,并未顯露出絲毫的情緒。
其實,她有在等他的一個道歉。
周六那事,他一直都沒有道歉。
許允拾級而下,站到她的面前。他勾了勾唇角,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開門見山:“九月份在‘越地歌’餐館,我親耳聽見你對一個女生在消防通道裏說喜歡我。這件事,你怎麽解釋?”
顧思嘉的臉上驚愕了片刻,接着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是在回憶。
許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低着嗓音,道:“莫非,你這是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他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雖是笑着,但表情沉着而嚴肅。
顧思嘉一聽,頓時有些惱怒脫口道:“我根本不喜歡你。”這算是什麽?強吻之後甩鍋?怎麽會有這麽無理又無恥的人!
顧思嘉愈來愈生氣,不僅氣許允,更氣自己方才還等着他來道歉!她毫不懷疑自己簡直就是腦袋進水了都!
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忍不住爆了粗口:“去你妹的欲擒故縱,我顧思嘉這輩子絕對不會喜歡上你,除非我出門就被車……”
許允一個箭步沖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巴。
顧思嘉愣了一愣,緊接着就拍打他伸過來的那只右手,目光冷峻。
可是許允并不松手。
她的力道向來不算小,然而,任她如何拍打,他就是不松手。
顧思嘉只好後退一步試圖掙開去,而與此同時,許允跟上一步,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而右手也沒有松懈下。
這樣的姿勢下,顧思嘉被他托着腦袋、捂着嘴巴,被迫昂着頭仰視他如潭的瞳孔。
許允唇邊浮起一個難以描述的笑容,緩緩道:“不喜歡就不喜歡吧,不要亂說胡話。”
樓梯口的窗戶外,太陽落下了地平線,餘晖襯着西邊淺橘色的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許允:委屈,不想說話。
作者君:嗯...那讓我們來采訪一下顧思嘉小姐,請問你那時候有那麽一丢丢喜歡這人嗎?
顧思嘉:還是有的,但是!強吻!還不道歉!直接!OVER!
許允(倒地抱腿):老婆大人,我錯惹...
顧思嘉(踢):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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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允哥即将從傲嬌模式轉變為校霸模式(并不),2333333
第一次追妹子,也是唯一一次追妹子,比較生疏,可能方法會有點失誤,2333333
【蠢作者誤操作】下一章在周日晚上十一點更新,五千字左右。紅包雨時間不變,啊啊啊,好想哭QAQ
明日淩晨兩點會修文蹭玄學,并沒有內容更新,不然就撲啦QAQ
感謝支持,愛你們,木木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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