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絲絲細雨

第49章

聶乘風籠罩着她,讓她處在陰影裏,她秀眉輕蹙,雙眼含着水光,一滴淚在眼角,随着她的呼吸輕輕滑落。

夠了,她至少也是為他哭了。

他垂着頭看她,甚至是她白皙皮膚上的細小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也就才25歲,他嚴厲的态度一定吓壞她了。

“你的腿怎麽傷的?” 絡雨幾乎又想哭,她整個人還依偎在他懷裏,只得馬上跳出來:“過去坐吧。”

聶乘風想笑,還是忍住了,他聽話地挪過去,小腿的确生疼,之前心情沉重,全部忽略了。

他坐在大床上,順手拍拍旁邊:“坐。”

絡雨卻跪下來,将他的小腿捧着,來來回回看,傷口還有血滲出來,她小心翼翼查看了,才仰起頭:“出去找我的時候碰到了?”

聶乘風不忍她這樣,他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睡吧,天亮了還要回去。”

她卻睡意全無,他不願意說,那一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危險,危險到連一直無所不能,刀槍不入的他都會受傷。

絡雨固執地坐着,她可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正嘟着,兩腮像是小鼓包,聶乘風伸手一觸,小鼓包就洩了氣。

他低下頭,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絡雨明白他的目光,明顯不想多談的樣子,什麽事,總是避而不談。

她的委屈,終于像是洪水噴發,一瞬間就洩了閘:“有什麽事,你不能對我說?”

聶乘風還是那樣看着她,只答:“已經發生了,沒必要讓你跟着擔心。”

這話是實話,可是如今這個氛圍說出來,絡雨自然而然覺得是嫌她沒用,還找事。

Advertisement

她一只手抓緊被子,也不看他了:“怎麽我才不擔心了,徹底離開你,離開這個地方?”

聶乘風不置可否:“你明白我的意思。”

絡雨一下蹿起來:“我應該明白什麽,我要懂什麽?”

今天聶乘風的确也害怕了,他擡頭望進她的眼睛:“回國去,至少你是安全的。”

“可是我們結婚了,是你告訴我的,你說我們結婚了,還有了孩子。夫妻,不應該共同進退嗎?”

聶乘風沒說話。

“說話!” 絡雨無聲笑了笑:“可能之前這個婚,不是你想要的,對不對?”

或許他只是為了負責,他們如何結婚,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可恨的是,她失去了記憶,卻仍然對他依依不舍。

“別鬧。” 聶乘風竟然只能說這句話,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在他們經歷了這麽多以後,中間那些缺失的信任,感情,過往,都去哪裏了。好像如何彌補,都彌補不了。

“我沒鬧,你說過你喜歡我,可是你不想我呆在你身邊,從我第一天來,我就看出來了。這就是你的喜歡嗎?”

聶乘風只覺得嗓子發幹,這道題比他教給她的高中數學題還難,邏輯關系幾乎岌岌可危了。

“我喜歡你,不代表非要把放在身邊。” 他的聲音又低又沉。

絡雨直直地看着聶乘風,她往前一步,雙腿分開,跨坐在他身上。這可能是她迄今為止最為大膽的做法,讓兩個人渾身都是一震。

絡雨穿的是小姑娘的小睡裙,而聶乘風只是一條薄薄的短褲,這個姿勢……

因為沒有帶換洗衣服,她洗完澡以後就空蕩蕩地在屋裏行走,此刻低胸睡裙裏軟軟乎乎白白嫩嫩的肉,就對準聶乘風,不論他往哪裏看,這兩團可愛的肉都準确無疑地落在他眼前。

他熱熱的呼吸就不可避免地噴灑在上面。

聶乘風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清澈澄淨,倒映着他的倒影。

他堅硬的肌肉毫不掩飾,絡雨能感覺到她坐在一雙修長的腿上,他的腰有多有力她不會不知道……

她舔舔唇,究竟是什麽力量,讓她敢坐在這裏。

然而騎虎難下,她直直地望着聶乘風:“你說不要我在身邊,我相信。我倒想試試,你多想讓我走。”

“現在形勢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

絡雨點點頭:“我知道,非洲淪陷,我們都要颠沛流離,面對疾病和痛苦。你知道我來的時候絡志勤氣成什麽樣子嗎?就差把我的腿打斷讓我來不了,可是後來呢,他還是讓我來了。因為他看到我在國內,更慘,就像行屍走肉。”

聶乘風看着絡雨。

就像絡雨第一次跟着他來的時候,那樣堅定,那樣無畏,像是非洲大地的千溝萬壑,經過無數變化,滄海桑田,她從未變過,堅韌,樂觀,刀山火海,她都陪着他來了。

聶乘風心裏突突地,他很少有這樣年少輕狂的日子了,他很久沒說話,安靜地坐着。

一陣淅淅索索,絡雨輕嘲一聲,她往下滑:“我知道了”。

絡雨就像非洲大草原堅韌不拔的草,不論風吹草動,她都挺拔地站立着,不怕苦不怕累。

在他心裏,她就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絡雨的堅強讓他難過,他的心像是被苦水泡着,那些痛遠遠高于這些皮肉之苦。

聶乘風頓了頓,将她抱起來,她開始掙紮起來:“聶乘風,你放開!”

絡雨就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勢暧昧,聶乘風俯身抱着她,将她緊緊摟着:“你想好了,小雨,” 他的聲音像是大提琴,從胸腔裏發出來的,帶着一定分量:“這輩子,都跟着我,不離不棄。”

他呼出來的熱氣就像是羽毛輕撫在絡雨的耳垂,她的臉開始變得通紅,這句話的分量,她等了很久,等到她幾乎以為等不到了。

要不是今天他們吵了架,她可能都不會知道聶乘風心中所想。

跟着他,不離不棄,不就是她一直做的嗎?

絡雨低頭看着他,他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腰,那處綿延不絕的熱量源源不斷,他另一只手一把托着她的後腦勺深深吻住她。

他氣息不穩,唇上卻是用了力氣,絡雨被他吻得輕輕顫抖。

聶乘風很厲害,他知道怎麽将她吻得顫抖,吻到發暈,腦袋完全放空。

絡雨無法呼吸,她變成一只煮熟的大蝦,任聶醫生為所欲為,狠狠索取。

他熱燙而幹燥的手游走在她身體上,探進衣服裏,絡雨渾身哆嗦,這比她之前淋雨還讓她敏/感。

聶乘風的肌肉緊緊繃着,他的手從她的裙子進去,他的唇流連在她的眼睛,她的鎖骨,她的脖頸,她的胸脯,還有那顆挺立的花骨朵上。他失控地咬着她,吮着她的每一寸肌膚。

絡雨只剩下壓抑的呼吸,她的手抱着他的脖子,用了力氣,還是受不住,他在她大腿根處的手橫沖直撞,直接點住她。

絡雨差點驚叫出聲,她拼命咬着自己的嘴唇。

一位外科醫生的手,有多厲害,多了不起,她沒有心思去想。

可是當這雙手被他用來做別的,靈活得好似泥鳅,絡雨只剩下輕呼:“不、不行,你不能……”

“我不能怎麽?”

聶乘風的聲音又低又啞,他的嗓音低沉,尾音上揚,氤氲着太多情感,聽得絡雨只想顫抖。

他的動作不停,一把扯過他們倆的交接處,他的一只手将絡雨的雙手固定在腰後,另一只手迅速将她打開,他如魚得水。

絡雨屏息凝神,幾乎要不能呼吸。

他今天很不一樣,發了狠,一下比一下用力,絡雨很久沒見過他這樣的神色,她扭過頭。

“說話!” 聶乘風放開她的唇,将她的雙腿盤在他身上,她雙眼迷離,臉色紅潤,被他沖撞的地方在叫嚣着,她緊緊鎖着眉,強壓住嘴裏的聲音。

她不想說話,她說了這麽多,他聽過嗎?

這個姿勢簡直是要了命,絡雨低頭咬着他□□的肩膀,深深地咬,像他的動作一樣,不留一點力氣。

他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狠,絡雨到底還是跟不上,他動作太狠,讓她完全控制不住,她細細叫着,發出細微而難耐的聲音。

聶乘風抱着她轉一圈,将她轉到他面前,背對着他。

牆對面一面巨大的鏡子,絡雨這才明白他剛才一直都看到了什麽。

她的眼神和他的在鏡子裏交彙——

絡雨再也承受不住,她大腦一片火光,只剩下燃燒,她薄唇微啓:“阿風……阿風……”

聶乘風将她抱起來,坐在腿上,他的唇還在她的身上,絡雨徹底崩潰,她雙腿癱軟,只能随着他浮浮沉沉。

天快亮了,他仍舊沒有停下來,絡雨目光迷醉,她斷斷續續說:“別趕我走。”

她就像一粒塵埃,卑微而倔強,然而聶乘風知道不是,她是一株臘梅,逆境暗香,越挫越勇。

快樂或者痛苦,都是兩人一起,像現在這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給我。” 他只簡單說這一句,排山倒海的感受如瀑布堆積,瞬間将絡雨淹沒,她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無休無止。

絡雨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她怎麽睡過去的都不知道,周圍很大,見到那面牆上的大鏡子,她才反應過來。

渾身像是散了架,疲憊加痛楚,她渾身上下套着昨晚聶乘風的大T恤。

什麽時候給她穿上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外面仍舊下着雨,非洲的雨季真不是蓋的,天天下雨也不疲憊。

絡雨被折騰得不像樣,聶乘風沒在,難道已經回醫院了?

她緩緩挪着下了床,勉強走幾步,換了自己的衣服,才往外走。

一樓坐着男主人和聶乘風,兩個人神情嚴肅,像是在說什麽要緊事,她想回房間,卻聽到聶乘風說:“她必須離開,我再也不能經歷一次失去她的痛苦了。”

聲音又痛又沉重,絡雨心裏一重,站住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我是愛國愛家的。。。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