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撇清關系
喬問言走進卧室時,周臣正仰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喬問言仰頭看了一下,雪白的天花板,什麽也沒有啊,他坐在床邊,周臣仍然沒有說話,他忍不住又擡頭看,還是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周臣除了在酒吧外,一向話多,此時安靜不語的樣子讓喬問言感到十分壓抑,索性也緩慢地躺下來在周臣身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腹部,兩人像兩具屍體一樣并肩躺在一起。
沉默了許久,喬問言還是開口說:“那個,我本來很生氣的,你不聲不響地就聯系不上了,可是我很擔心你啊,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對我說的,如果不想我知道,我可以不看你在說什麽,我想,你應該很需要跟別人好好交流吧。”
周臣仍舊沒有反應,喬問言正打算起身之時周臣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周臣的掌心冰涼冰涼的,喬問言吓了一跳,馬上要到夏天了,在周臣身上卻仿佛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他坐起身來,笨拙地伸着自己裹着繃帶的右手去摸他的額頭:“周臣,你是不是病了,臉色很難看,為什麽手還這麽涼?”說着就要去外邊叫莫天澤。
周臣拉住他,勉強笑了笑:“不用了,我沒生病,你別擔心。”
“那你怎麽了,回家幾天就變成這樣子。”
周臣沉默了許久,突然說:“我要和莫天澤分手了。”
“為什麽?你不是喜歡他很久嗎?”喬問言吃驚地問。
“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周臣說,神情黯然,“雖然我一點也不想,可是在一起的話,我一定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我媽打電話說我弟弟在學校出事了,要我回家去,我回去了才知道是因為我弟弟他,他喜歡上同班一個男孩子,兩個人……影響很壞,那個男孩子父母要強制他轉學,他不肯,和家裏鬧得很厲害,我也只能勸我弟弟和他分開,事情好不容易壓下來,那個男孩子還是走了,我弟弟留在學校,但要記一次大過,還要全校檢查,他馬上要升高三了,我不知道他要怎樣才能熬過去。”
“明明已經很辛苦了,我爸媽還非要插上一腳,拉上我一起數落我弟弟,可是我又有什麽立場來說他呢,我自己不也是……你不知道我看他哭時有多難過,可是我又不能安慰他,我寧願自己代替他。”
“萬一有一天我的事真的瞞不住他,他一定會恨死我的。”
周臣說着伸手捂住了臉,喬問言看到有眼淚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吓得手足無措,他見過周臣最多的就是沒心沒肺地對着他笑,嬉皮笑臉地跟他拖欠房租拖欠到現在,每次的花招層出不窮,可是眼前這個周臣陌生到讓他十分害怕。
喬問言正不知如何是好時,莫天澤推門進來了,喬問言仰着頭,無措地看着他:“不是我,不是我弄哭他的。”
莫天澤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喬問言小心翼翼地下床,又看了一眼垂着頭哭的周臣,還是先出去了,沒走到門口付景松也進來了,小心地攙扶着他,看了莫天澤一眼,沖他點點頭:“那天澤哥我們先回去了,我們改天再聚吧。”
莫天澤把周臣緊緊地抱在懷裏,只背對着他們點了點頭。
從一出門喬問言就滿臉失落,腳步拖得愈發沉重,付景松摸了摸他的頭發,喬問言看到他滿臉擔心,沮喪地癟癟嘴,沒有說話。
“怎麽了啊你。”
喬問言搖搖頭:“就是覺得很難過,聽周臣說了他家裏的事情。”
“他說要和莫天澤分手了,莫天澤知道了嗎?”
付景松搖頭:“應該還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這樣啊。”喬問言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付景松,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啊。”
“啊?”付景松愣了愣。
“算了,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反正和我也沒什麽關系。”喬問言自言自語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失落,又不服氣似地甩開付景松還扶在他胳膊上的手,“你放開我,煩死了。”
付景松看他一瘸一拐奮力地向前走,忽然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什麽啊,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招致他這麽突如其來的反感啊,明明就又收留他,又照顧他,對他很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實現了點擊零的突破淚流滿面/(ㄒoㄒ)/